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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乌云密布,雷声如滚,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在这场风暴中崩溃。闪电在乌云间闪烁,预示着即将降临的暴雨。在这座城市的阴暗角落,一条肮脏的后街小巷散发着厨余垃圾的恶臭,行人们匆匆而过,纷纷掩鼻以避。在这小巷的尽头,一个瘦弱的身影倒在地上,遭受着无情的拳打脚踢。少年申屠川身体蜷缩,他的双手没有护住头部,反而紧紧抱着一个卷饼。他的沉默不语,终让施暴者感到了无趣,几个痞子骂骂咧咧地停下了手脚。
“呸!什么东西,平时不是很拽吗?怎么现在不吭声了?”带头者得意洋洋地说道。
“老大,您还不知道吗?申屠川本来就是李拓养的一条狗,现在李拓攀上了豪门,和大小姐订婚,早就把他抛在脑后了。”其中一个痞子嘲讽地说。
“可不是,听说他们俩上次被李老四那帮人打得重伤,李拓被大小姐救走了,这狗东西还以为他兄弟死了,拖着伤去找人,结果因为治疗不及时截了肢。要不是最近订婚的新闻满天飞,他估计还在四处奔波呢。”带头者不屑地嗤笑。
他低头看着申屠川,居高临下地说:“看你也是个可怜人,不如给我磕个头,以前你给李拓找的麻烦,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怎么样?”
“听见没有,赶紧给老大磕头认错!”一个痞子立刻叫嚣,另一个甚至踩在了申屠川那条截肢的裤腿上。
他们的举动像是在开一个残酷的玩笑,几个人盯着他伤残的左腿,恶意地笑了起来。
“同样是孤儿院出来的,李拓就能一步登天,吃上软饭,而你却只能像垃圾一样活着,同人不同命啊。”一个痞子讥讽地说。
申屠川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眼中空洞无物,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带头者见他不理会自己,脸色一沉,目光如毒蛇般锁定了他。突然,他想到什么,笑了起来,一脚踩在申屠川的身上,用力碾了碾。他的鞋底带着泥污,瞬间将申屠川的衣服染黑,连他怀中的卷饼也无法幸免。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给老子看看。”带头者明知那只是食物,却还是恶意地询问。
申屠川的眼睛瞬间充满了血丝,他紧紧抓住卷饼,即使它已经沾满了污垢,也不愿松手。他的坚持激怒了带头者,正当他准备蹲下来教训申屠川时,一个漫不经心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诸位这样欺负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在申屠川之外的其他人齐刷刷地扭头朝身后望去,待看清楚来人的模样,他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大约二十岁的美丽女子,肌肤白皙如雪地覆盖了一层健康的红晕,她的黑发如同乌木一般光亮垂直,宛若童话故事中走出的公主,与周遭污秽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脸庞小巧精致,鼻子挺拔,嘴唇小巧而红润,本应是清纯可人的容貌,却因为那双充满傲气、美得令人窒息的眼睛,以及过度婀娜的身材,让她散发出一种明艳而多情的风采。
领头之人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露出一口黄牙:“这不过分吧?哥哥还有更精彩的东西,要不要看看?”
话音刚落,其他小喽啰们也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然而,季听对于他的轻薄之词并没有动怒,反而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连小孩子都欺负,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垃圾。”
她轻蔑地冲着领头之人勾了勾手指,领头之人似乎并不在意她的侮辱,反而淫笑着朝她走去。就在他即将触碰她时,季听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她迅速拿出小型防狼棒,毫不犹豫地朝对方捅去。
防狼棒虽小,但威力巨大,巷子里立刻回荡起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男子,此刻已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其他小喽啰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正欲上前援助时,远处突然传来了警笛声,他们瞬间犹豫了。
季听冷冷地说道:“我已经报警了,如果你们不离开,我就告诉警察你们性骚扰。”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里没有监控,你们这些人都有案底,到时候怎么解释还不是我说了算?”
警笛声越来越近,这些人相互看了看,最后拖着他们受伤的老大,不甘心地离开了。他们一走,季听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紧张过度的心脏。然后,她走到申屠川面前,看着他那空洞无物的眼眸,不由得叹了口气。
天色逐渐暗淡,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一场大雨即将降临。季听温柔地伸出手:“刚才的警笛声是我请前面的商家播放的,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是假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申屠川没有反应,季听蹲下身想要扶他起来。就在这时,申屠川突然动了,他试图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但因为只有一只脚可以发力,眼看就要摔倒。季听连忙扶住他,但申屠川却面无表情地抽回手臂,摸索着找到自己那脏污的拐杖,艰难地站了起来。
季听看着他那空荡荡的左腿,忍不住轻轻抿了抿唇。她本打算在申屠川受伤之前穿越过来,改变他的命运,避免他遭受残疾之苦。然而,没想到穿越过程中出现了延误,等她到达这里时,剧情已经发展到申屠川截肢的部分了。
申屠川艰难地站起身,依靠拐杖缓慢地走过季听,季听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对策。突然,她注意到申屠川将一块沾满污泥的饼塞进嘴里,她急忙抓住他的手腕。刚才还对季听不屑一顾的少年,此刻却如同濒死的困兽,目光紧紧地盯着季听。
季听轻声安慰道:“这已经脏了,我们不要吃了,好吗?吃了会生病的,我带你去吃别的。”
她突然想起小说中的情节,申屠川会因为吃了这块脏饼而食物中毒,从此肠胃变得脆弱。他已经吃尽了苦头,她不能再让他受到新的伤害。
然而,申屠川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眼中只有那块饼。季听试图从他手中拿走饼,但却失败了。尽管申屠川只有十岁,但他的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八五,而季听虽然身材高挑,但在他面前仍然显得有些矮小。正当她思考如何劝说时,申屠川突然倒向她,她下意识地接住了他,这才发现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那块被申屠川视为珍宝的饼掉在地上,滚了一层臭烘烘的污泥,与周围的垃圾融为一体。少年身上散发出的腐烂酸味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但她并不在意,而是将申屠川靠在巷子油腻的墙上,然后有条不紊地拨打了急救电话。
等到申屠川被送进急诊室,季听看着他身上的脏衣服,想了想,于是叫跑腿买了一套新的衣服
站在医院缴费的长队中,季听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满载着即将面对的挑战。
几天前,她被一个奇异的读者怨念系统选中,肩负起一个不同寻常的使命:帮助那些在故事中让读者感到不公的男配角色,给予他们圆满的结局。只有这样,她才能返回现实世界。而此刻,她正身处任务的起点,一个名为《痴痴爱恋》的故事世界。
在这个故事中,男配申屠川与男主李拓自幼就是好友。两人在一场重伤中,女主拯救了李拓,却未注意到同样受伤的申屠川。李拓康复后失去了记忆,将申屠川忘得一干二净。申屠川误以为自己被背叛,怀恨在心,十年后归来,利用李拓的愧疚进行疯狂报复。最终,李拓忍无可忍,将他送入监狱。然而,申屠川在狱中突染重病,未满二十九岁便撒手人寰。
尽管申屠川在故事中扮演了反派角色,但他年少时的遭遇却让无数读者同情,对他的结局充满怨念,渴望他能够拥有一个幸福的结局。
季听的任务,就是在不影响男女主角情感线的前提下,改变申屠川的命运,为他创造一个幸福的结局。而这个幸福,必须是申屠川内心真正感受到的。
她在研究了故事细节后,决定首先要让申屠川放下对李拓的仇恨,然后过上结婚生子、平安幸福的生活。而当前的首要任务,是让申屠川恢复健康。
季听叹了口气,交完费后转身直奔急诊室。得知申屠川已经转入病房,她立刻前往。到达病房时,护工已经离开,她道谢并支付了费用,待护工离去后,她才在病床前坐下。
季听凝视着申屠川,他高挑的身材显得有些营养不良,领口扯坏后露出突出的锁骨,下颌线条锋利,透露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或许是因为受伤后缺乏良好的护理,他的皮肤苍白得惊人,嘴唇却呈现出病态的淡紫色,脆弱得仿佛随时都可能离世。
她注意到他嘴唇上的干皮,立刻用棉棒沾水,一点一点地为他润湿。申屠川的眉头微微放松,似乎舒适了许多。
虽然申屠川仍在沉睡,但他的眉头依旧紧皱,仿佛连梦中都不得安宁。他的身体经过护工的擦拭和包扎,穿着季听买的小熊图案T恤,看起来像一个正常的十岁少年。然而,季听深知,他对这个世界的恨意已经深入骨髓,如果不加干预,他将会继续黑化,最终走上毁灭的道路。
她帮他润湿嘴唇的同时,仔细打量着他,目光最终落在他的小腹上。系统曾告诉她,所有男配的左侧胯骨上都有一个红色胎记,痛苦越深,颜色越深,反之则浅。申屠川身上是否也有这样的胎记?季听好奇地想要一探究竟。
在确认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后,她小心翼翼地试图查看那块胎记。然而,就在她动手之际,突然感觉到一阵慑人的目光,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冷漠无情的眼睛。
申屠川刚刚醒来,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羸弱,但他的目光却如同冰冷的冬潭,让季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的目光缓缓从她脸上滑过,最终停留在她放在他裤腰上的手上。
季听尴尬地低下头,心中暗自解释:她真的不是变态。
在一瞬间的慌乱后,她迅速镇定下来,帮申屠川整理好裤子,仿佛在帮他换衣服一样:“不经允许帮你换了套衣服,抱歉。”
申屠川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裤腰,戒备地盯着季听。尽管他还是个少年,尚未完全成长为一个心机深沉的反派,但他对这个世界的恨意却毫无遮拦地显露出来。
在寂静的病房里,申屠川的气息逐渐恢复了生气,相比之前在阴暗巷弄中的绝望模样,现在的他至少有了些许活力。季听轻柔地调整了点滴的速度,语气平和地说道:“这是营养针,对你的身体恢复很有帮助。我点了瘦肉粥,等外卖到了,你可以喝一些补充体力。”
申屠川的目光凝视着她,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清洗,还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那柔软的布料轻轻贴着他清爽的肌肤,仿佛让他找回了生命的知觉。这是他首次认真打量这个女子,那明净的面孔在他眼前闪过,他却突然伸手想要拔掉手背上的针头。
季听一惊,立刻握紧了他的手,这个身体虚弱的少年眼中瞬间闪过凶狠的光芒。她轻声安慰道:“我不会伤害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叫护士来帮你拔掉,但你不能自己拔,明白吗?”她的手坚定而温柔,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申屠川挣扎了几下,很快就力竭放松了身体,但他的眼睛仍旧紧紧盯着季听,透露出对这位突如其来的照顾者的深深厌恶。
季听并不介意他的目光,反而带着微笑与他僵持。她注意到申屠川的眼角微微上扬,眼中有着不屈的意志。尽管他还未完全成熟,但可以想象,未来他将是何等的魅力非凡。这样一个命运多舛的孩子,季听对读者的同情心感同身受。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外卖送来了瘦肉粥。季听打开门,粥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她正要去拿,却看到申屠川的眼神,于是她按下了呼叫铃,示意护士过来帮忙拔针。
申屠川感到自己被季听看穿,眼神更加冷漠,索性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她。
护士很快过来,虽然对拔掉营养针表示了担忧,但最终还是尊重了他们的决定。
针头拔出后,季听才松开了他的手,转身打开粥盒,轻轻搅拌着,希望粥能快点凉下来。她一边搅拌一边观察着申屠川,发现他似乎决心不再理睬自己,于是她轻轻把粥端到他面前,还故意向他扇风。
即使是在困境中,人的本能 still存在,季听看到申屠川的喉结微微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应该是饿到了极点,否则也不会为了保护那块饼而不要命。
这段描写,是申屠川生命中最艰难的时刻。他的兄弟背叛了他,他的腿被废掉,所有的积蓄都用于支付医疗费用。饿了几天后,他不得不放下尊严去捡拾饮料瓶,最后用卖废品得来的五元买了一个卷饼。而那个卷饼,此刻就在小巷的垃圾堆里。
病房外,乌云密布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雷鸣,大雨终于降临。季听试了试粥的温度,确认可以食用后,就不再逗弄申屠川,舀了一勺粥轻轻送到少年的唇边。
“吃点吧,我把你的饼弄丢了,这碗粥算是我赔偿你的。”季听喂食时,尽量维护着少年的自尊心。然而,申屠川紧闭着嘴唇,即使喉咙本能地吞咽,也不肯吃一口。
季听并没有放弃,而是坚持地把勺子放在他的唇边。终于,那个固执装睡的少年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对她说了第一句话:“滚。”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这比之前的沉默要好得多。季听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吃点吧,粥快要凉了。”
“我叫你滚!”申屠川的声音沙哑,似乎要和她拼命。
在现实世界中,如果有人敢这样屡次挑衅季听,她可能早已让对方在地上唱征服。但现在的她面对的是自己的攻略对象,如果随意发火,恐怕永远都无法回家。
季听深呼吸,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笑容依旧:“好吧,我可以离开,但你要先吃了粥,否则我不会走。”
她说完,把粥放在了申屠川能够够到的地方,自己则靠在墙边,双臂抱胸,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他,似乎在告诉他:除非他吃了粥,否则她不会离开。
申屠川的眼中掠过一抹嫌恶之光,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将眼前的粥碗推翻,但此刻他力不从心。他的目光停留在那碗飘着零星油花、撒上翠绿葱花与香菜的瘦肉粥上,极度饥饿的身体让他无法做出任何浪费之举。
“吃吧,你用膳完毕,我即刻离去。”季听补充道。
申屠川目光焖焖地审视了她许久,终于端起粥碗,缓缓送入口中。尽管这粥让他感到屈辱,但当那温润而鲜美的粥水滑过喉咙时,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季听见状,终于放下心来,随即转身离去,既是为了履行自己的承诺,也是为了去咨询关于义肢的事情。
尽管申屠川左腿截肢已是不争的事实,季听还是希望能为他尽可能打造一个完整的人生,而义肢则是这一愿景的关键所在。
她前往康复科了解情况,与医生交流后得知,价格昂贵的义肢往往性能更优。目前有一种新引进的义肢最适合像申屠川这样的年轻人,其轻盈的重量和灵活的关节,虽然无法与正常人的肢体相提并论,但已能最大限度地让他过上正常生活。
然而,这样一只义肢的价格同样令人咋舌。
在这个世界中,季听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她的全部家当仅限于一套破旧的二居室住房和十几万的存款,其中一部分还是系统补助的,否则她的经济状况会更加糟糕。购买义肢之后,她大概只剩下几千元的零钱。尽管肉痛,季听还是决定选择最好的义肢,不过,说服申屠川接受安装还需要一段时间。她怀着即将破产的沉重心情离开康复科,突然想到申屠川似乎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不禁自嘲地轻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慌不忙地向病房走去。快到门口时,却发现护士已经在等待。
“你是病人的家属吧?病人呢?他需要输液了。”护士一见她便迫不及待地问。
季听向病房内看了一眼,只见窗户大开,窗帘被风吹得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雨水溅入屋内,地板已湿了大半。她本应预料到的,现在的申屠川如同一个失控的疯子,怎么可能安静地呆在医院里。
“真是抱歉,护士小姐,这孩子跟我闹矛盾,可能是跑出去了。”季听边道歉,边走向病房取自己的雨衣。她与医生的交谈耗时太久,估计那个小家伙已经回到家了。
护士眉头紧蹙:“这简直不像话,他的体温刚刚降下来,再淋一场雨,难道他想得肺炎吗?”
“我这就去找他,麻烦您了。”季听穿上雨衣,急匆匆地冲进雨中。回头看了一眼,庆幸自己之前将申屠川安排在一楼病房,否则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旦摔倒,另一条腿可能也不得不安装义肢。
季听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地址后,车辆缓缓融入车流。她才缓缓叹了口气。原文中的申屠川在食物中毒后被送入医院,但由于缺乏费用,他选择了偷偷溜走。现在,他再次选择了逃跑,她猜测他可能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想到他即将面临的遭遇,季听不禁皱起了眉头。
如果按照原文的情节发展,申屠川回到住处后,发现房东将他的所有物品都扔到了外面,甚至连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一个亲手缝制的虎娃娃也被丢弃进了下水道。经历了这些折磨的申屠川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冲向房东,却遭到了房东亲戚的毒打。
遗物的丢失和如野狗般的待遇,让申屠川心中对光明的渴望彻底扭曲,他将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李拓,从此走上了复仇的道路,直至最后在监狱中病死。
现在,剧情发展到了哪一步,她不得而知,只希望自己能够及时赶回去,将那个少年带回来。季听望着窗外倾盆而下的暴雨,心情沉重至极。
当她接近申屠川租住的弄堂时,前方突然交通堵塞。季听立刻下车,冲向弄堂。而在这条弄堂里,申屠川趴在下水道旁,新衣服已变得污秽不堪。他双眼布满血丝,紧紧盯着那漆黑的管道,眼中的仇恨几乎要将他吞噬。
身后的肥胖男人还在嘲笑:“交不起房租就赶紧滚,还让我帮你收拾东西,真是倒霉。”
男人的亲戚也跟着尖酸刻薄地嘲笑起来,他们用恶毒的语言肆意侮辱这个少年。
雨声震耳欲聋,周围的噪声也喧嚣不堪,但申屠川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他冷静地从地上爬起,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依靠拐杖朝那个男人冲去。
在一瞬间,男子因惊吓而不由自主地踢出一脚,这一踢让申屠川身体失衡,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在倒地的瞬间,申屠川竭尽全力,将手中的木拐杖如投枪般掷向男子。那男子被木拐杖击中头部,立时双手捂头,痛呼出声。
申屠川狠狠地摔在湿冷的地面上,他那俊秀的脸庞浸在污水之中,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眼中闪过杀意,誓要报复那个无理的男子。男子看到手心流出的鲜血,怒火中烧,立刻冲向申屠川,挥起拳头。
季听见状,想都没想,便扑向申屠川,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那一拳。那拳头落在她背上,她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肺部的空气仿佛被一拳全部抽出。申屠川瞳孔收缩,惊讶地看着季听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
男子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下意识地看向周围,季听则忍受着背部的剧痛,紧紧抱住申屠川,然后抬头直视那个男子,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再敢动一下,我就报警,让你去吃牢饭。”
“牢饭?是他先动的手,应该去吃牢饭的是他!”男子捂着脑袋上的伤口,气急败坏地说,“今天你们要是不赔我医药费,我就让你们全部去坐牢!”
季听冷笑一声,环视了一下申屠川杂乱无章的家,说道:“那就报警吧,这里有监控摄像头,刚才的一切都被拍了下来。你破坏私人财产,对女性和未成年人动手,这些都有证据。”
男子显得有些无赖,他显然知道这种小事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是,当他看到季听怀中的申屠川脸色苍白如纸,他心中一凛,决定还是不要招惹他们为好。
男子向他的亲戚使了个眼色,亲戚立刻会意,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离开:“算了吧,没有必要跟这些小孩子计较,我们走吧。”
男子骂骂咧咧地顺着台阶准备离开,季听冷冷地叫住他:“站住。”
“你还有什么事情?我今天算是放过你们了,你们最好离我远一点。”男子不耐烦地说。
季听轻蔑地看着他:“我和我弟弟的医药费,一共两千,拿来。”
“你还要钱?!”男子愤怒地说,转身就想离开。
季听轻蔑地笑了一声:“你可以走,但是你的房子在这里,你猜如果你扔租客的东西、打人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还有谁敢租你的房子?”
男子犹豫了一下,他虽然愤怒,但是也害怕季听真的去败坏他的名声。在亲戚的劝说下,他一边咒骂,一边掏出钱来,甚至向亲戚借了一些,终于凑齐了两千。
他把钱递给季听,季听却看都不看,冷冷地说:“少一千。”
“没有少,是两千。”男子脸上的肥肉因为愤怒而颤抖。
季听勾起唇角:“你刚才骂了十句脏话,一句一百。”
“你不要太过分!”男子愤怒地说,想要动手,但被亲戚拉住了。
季听看了他一眼:“一千一,再多说一句,我一分钱都不要,但你的房子三年内都别想租出去。我们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好过。”
男子愣住了,看着季听那坚定的眼神,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他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又借了一千一,把钱扔到申屠川身上,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那些人消失在拐角处,季听才放松下来,她把钱塞进兜里,看到申屠川还在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这些势力小人最在乎的就是钱,其他的报复方法都没有用,只有让他们出血,他们才会真正心疼。我们回去吧,回医院。”
她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否则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就要在雨中挨冻一晚了。想到他昨晚那凄凉的遭遇,她不自觉地抱紧了他一些。申屠川的耳朵贴在她的胸口,听到她急促的心跳,突然意识到她在害怕。
季听抱了他几秒钟,然后松开,走到他刚才趴着的下水道旁边,故作轻松地问道:“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你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进去了?你等我一下。”
季听的话语刚落,她那双洁净如玉的双手便紧紧握住了那染满污垢的铁栅栏,用力抬起,头部探入其中一窥究竟。雨水与垃圾的恶臭混合,让她不得不低下头,辣涩的气味几乎让她无法睁开眼睛。她暗自庆幸,这条陈旧的下水道并未密封,且深度适中,否则她不是被毒气熏晕,便是会被污水淹没。
在探查明白下水道内的情况后,季听没有丝毫犹豫,便跳了进去。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将黑暗照亮如白昼。申屠川目光凝重,紧紧盯着那个狭小的入口。不久,季听满身尘土地爬了出来,脸上虽显恶心欲呕,但在瞥见申屠川的瞬间,她的表情立刻变得柔和而温柔。
她手中捧着一只同样污迹斑斑的玩偶,俏皮地歪头问他:“这地方也就这个看起来稍微干净些,是你的吗?”申屠川的指尖微微颤动,他那颗早已心如死灰的心脏,突然间跳动了一下。
作者旁白:季听,这位大佬,对于“讹人”一事,她是认真的。
第三章:
季听望着手中的玩偶,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这泥巴也不容易洗掉,毛绒玩具清洗起来真是头疼,我回去再想办法吧。”她一边说,一边试图擦去玩偶身上的泥污,结果反而让污痕更加显眼。她有些尴尬地将玩偶藏到身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雨依旧倾盆而下,雷声轰鸣,仿佛随时要将他们吞噬。申屠川的目光始终落在季听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外面太冷了,你的身体吃得消吗?我们赶紧回医院吧。”季听虽然身着雨衣,但仍有大半身体被雨水浸湿,冷风穿透雨衣,让她感到湿冷难耐。
她注意到申屠川似乎还在沉思,担心他还在为被赶出家门的事情生气,于是走上前去想要扶他。她以为申屠川会像以往一样将她推开,但这一次,他没有这么做,只是低声问道:“为什么?”
“什么?”雨声太大,季听没有听清,索性蹲下身来,面对面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申屠川凝视着她的脸庞,这个女人看着他时,眼中没有一丝不耐烦,仿佛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生气。然而——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申屠川自视为垃圾,多年来在街头巷尾摸爬滚打,品行不端,连多年的兄弟都离他而去。这个女人第一次见到他,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季听被他的问题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她不能直接告诉他自己是因为读者的怨念而被绑定,必须帮助他。但她又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在申屠川逼视的目光下,她只能含糊地说:“你先跟我去医院,我之后再告诉你。”
她这句话在申屠川听来,就像是诱骗他去医院。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但这一次,他沉默了许久,最终默默地点了点头。
季听见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且愿意跟自己走,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伸出手想要扶他起来,但申屠川的目光却落在了角落里的拐杖上。那根原本就破旧的拐杖,在一场恶战后,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我来扶你吧。”季听轻声建议。
申屠川低垂着眼睛,对她提出的帮助有些抵触。季听叹了口气:“就这一次吧,再淋下去真的会生病的。”
申屠川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玩偶上。季听立刻将玩偶藏到身后:“如果你不跟我走,这个就不给你了。”
申屠川的脸色变得冷漠,但最终他没有说话,乖乖地伸出了手。
季听笑了,她握住他的手,让他搭在自己的肩上,用力将他扶了起来。身高一米八五的申屠川靠在她身上,虽然看起来很瘦,但体重却不轻。季听几乎要被他的重量压垮,但她还是咬牙坚持,右手抓住他的胳膊,左手拿着玩偶,两人互相扶持着在雨中蹒跚前行。至于申屠川的其他行李,两人都没有提及,任由那些破旧的物品在污水中浸泡。
半个小时候,他们终于到达医院。医生对他们一顿臭骂,然后重新为申屠川检查身体并开药。季听在一旁不停地道歉,之后便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两套运动服,自己换上一套,将申屠川的那套带回了医院。
此时,申屠川已经换上了病号服,躺在病床上输液。季听进入病房时,他正安静地接受治疗。
少年瞥了一眼她手中脏污的玩偶,再望向她时,眼中敌意稍减,却依旧冷淡:“你还没说,为何要帮我?”
季听笑容微敛,心想这孩子的记忆力真是惊人,这么久还记得这件事。她不禁有点懊悔,小时候没听取朋友的建议,用心练习写作,否则此刻也不至于编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
犹豫良久,她终于挤出一个答案:“因为我喜欢你啊,你这么可爱,我见了就忍不住想帮你。”
“……”
“真的!”季听满脸诚挚,毫无愧疚地欺骗这个孩子,“其实我很有同情心,第一次见到你,就想帮你,一直帮你。”
申屠川眼神游移不定,似乎在质疑:“你觉得我会信你?”
“……”季听觉得自己的理由确实不够充分,思索片刻,她更加真诚地说,“好吧,其实还有个原因,就是……对你一见钟情。”
空气中沉默了三秒钟,申屠川面无表情地问:“你对我一见钟情?”
“没错,”季听思路渐渐清晰,“但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冒犯你,只是想对你好。如果你不介意,我会很高兴。”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你今天看到我的时候,我像个流浪汉一样躺在垃圾堆里,你说对我一见钟情?”这女人把他当成了什么人?
季听嘴角微微抽动,她竟然把这件事忘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申屠川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我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一条烂命,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器官?血?还是我的命?”
“我真的什么都不图,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我的真心话。”季听知道自己理由漏洞百出,但此刻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申屠川紧紧地盯着她,显然一句都不相信。
季听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之前你昏迷的时候,我拿着你的身份证去办了住院手续。你叫申屠川,我叫季听,比你大六岁,今年二十三岁。”
“不管你想要什么,你都不会得逞。”申屠川的声音沙哑,显然并不相信她。
“我真的什么都不要……”季听说完顿了一下,“也不是,我父母已经过世,家里就我一个人,我还挺希望有个陪伴的。要不你来我家住吧,我养你。”
季听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她担心申屠川自尊心受挫,便体贴地解释:“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我们就像室友一样相处。我供你读到大学毕业,如果那时候你仍然不喜欢我,就把花我的钱还给我,你觉得怎么样?”
她自信申屠川不会对一个大他六岁的女人动心,所以用这个借口把他带到身边照顾。等他走上正轨,她再默默地离开他的生活。
申屠川犹豫了一下,用‘你怕不是疯了吧’的眼神看着她。这个提议显然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季听,很可能到最后会一无所获。不过他不会答应的,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这个女人会喜欢他。
看到他拒绝的表情,季听心中叹息,看来自己还是太过急切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大多数时间都是季听在说,申屠川几乎没有开口,很快便露出了疲态。季听安静下来,手指轻轻按着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等他睡着后,帮她把被子盖好,拿着那个虎娃娃去了洗手间。
她今天出去的时候买了肥皂和彩色清洁剂,此刻申屠川睡着了,她才有空清洗娃娃。毛绒娃娃上的泥土最难洗,但她很有耐心,低头仔细揉搓,很快便将最难清理的部分清洗干净,然后又开始清洗其他地方。
在清洗过程中,她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但并没有在意。清洗完毕后,她把娃娃压干水,出门去借吹风机。
一个小时后,一个柔软干净的小老虎出现在她面前。此时,季听感到越来越不舒服,她拿着娃娃匆匆回到了病房。
申屠川仍在梦乡中沉溺,季听满怀期待地将布偶放在他的枕边,然后守在床边等待他苏醒。然而,申屠川尚未醒来,季听却先行不支,她无力地倒卧在床上,脸色泛起异样的红潮。
在意识消逝之前,季听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申屠川此刻正在沉睡,身着宽松的病号服,这无疑是观察他身体轮廓的最佳时刻。遗憾的是,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她便陷入了深深的昏睡。
申屠川的睡眠并不安稳,梦境中这段时间所遇见的人们环绕着他,每个人都在讥笑他的不自量力,嘲讽他那如废物般的躯体。李拓置身于这些人之中,与他对视后,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似乎对他的牺牲视若无睹。
他心中充满了恨意,想要冲上前与他们同归于尽,然而周围却在一瞬间变得空无一人,只有无尽的黑暗不断侵蚀他的身体。他无力抵抗,只能任由黑暗将他吞噬。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死去之际,一股洗衣粉的清香突然飘入鼻端,他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亮着灯的天花板。
这里是医院的病房。
申屠川轻轻动了动指尖,触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他微微一愣,然后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指正点在季听的面颊上,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她的脸颊是如此的柔软。
他下意识地又戳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她那张异常红润的面庞。他垂下眼眸,看到自己手中那只焕然一新的虎娃娃,失神了片刻,然后拿着虎娃娃下了床,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如果这个女人之前的话是真的,那该多好,他就不用担心她会对自己不利,还能找到一个暂时的安身之所。
然而,她是在撒谎,像他这样的废人,怎么可能有人喜欢。
当他快要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一声响动,他停下脚步,还是拿着娃娃离开了。病房的门轻轻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分钟之后,门再次打开,申屠川脸色冷峻地返回,他靠在床边,将地上的季听拖到床上,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她安置好,而他自己也是满身大汗。
申屠川不悦地喘息着,稍作休息后,他按亮了呼叫器,准备再次离开。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季听却抓住了他的裤腰。他回头一看,正好与迷迷糊糊的季听对视。
季听昏昏沉沉地看着他,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什么,只是声音太过微弱,让人听不清楚。申屠川皱了皱眉,还是低头去听。在他低下头后,季听终于能说得更清楚了。
她说的是:“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
“……”
作者有话要说:申屠川心想,她果然是个怪人。
第四章
申屠川沉默了片刻,冷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把裤子脱了,我想看看……”醉醺醺的季听眼中蒙上了一层水汽,失去了平时的锐气,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楚楚可怜。
而现在,她正用这份楚楚可怜,向一个十七岁的未成年人提出脱裤子的请求。
申屠川目光深沉地盯着她,心中微微一动,正要开口说话,值班医生却走了进来。他只能站起身,冷冷地指着床上的女人说:“她发烧了。”
说完,他退到角落里坐下,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离开。医生为季听测量了体温,惊讶地说:“三十九度了,烧得这么厉害,怎么才叫我?”
申屠川微微一顿,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虎娃娃上,她一直没有说,是因为要帮他洗娃娃吧。他的心突然间裂开了一道缝隙,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即使在他身体完好的时候,也从未有人如此爱他,而现在,他残疾且狼狈不堪,却有人不顾一切地爱他。申屠川的脑海中闪过今天的经历,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整天都在被她保护。
……一见钟情吗?
申屠川勾起唇角,眼中却是一片冷漠。
季听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陷入了沉睡,医生叮嘱了申屠川几句注意事项后,转身离开,病房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申屠川安静地坐在角落里,鼻尖萦绕着虎娃娃身上传来的香味,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是季听那张泛着红晕的脸。她的眉头紧皱,似乎很不舒服,没过多久就开始说梦话。
这一次,申屠川学聪明了,不再过去听,然而季听却不安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砰地一声掉到了地上。听起来似乎很疼,申屠川无奈地叹
季听轻轻哼了一声,舒适地躺回床上,嘴唇微动:“水……”
申屠川本想回到病房角落的椅子,却突然定格,牙关紧咬,为她倒了一杯水。但显然,意识模糊的季听无法自己喝水。犹豫片刻,他忍住心中的烦躁,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将水缓缓倒入。尽管水洒得多于喝的,季听却似乎心满意足,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又沉入了梦乡。
申屠川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愣神,阴沉着脸回到了角落的椅子。然而,当他刚刚坐下,身后又传来一声‘扑通’。
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面对着墙壁,直到右腿快要支撑不住,才缓缓回到床边,将季听轻轻放回床上,抱着她一起躺下。这一次,申屠川紧紧固定着她,让她不再乱动。
病房陷入黑暗,申屠川疲惫至极,身心俱疲。他嗅到季听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气,这股味道让他感到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直到即将沉入梦乡,他才意识到,这大概是洗衣粉的味道,他的虎娃娃身上也有这样的味道。
那暖暖的香气,如同阳光一般,即使在黑暗中,也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于是,季听在这一夜中被紧紧拥抱。当她醒来,看到近在咫尺的脸,整个人都愣住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记忆一片空白。
季听刚醒来,申屠川便睁开了眼睛,但眼神迷茫,显然还未清醒,只是本能的警觉让他苏醒。季听看到他如此迷糊的样子,觉得有趣,正想伸手捏一下他的脸,申屠川却突然坐起,眼神逐渐清明。
季听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动手,对他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昨天到底怎么了?我们为什么会睡在一起?”她真的不记得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不承认。
“你发烧了。”申屠川平静地回答。
季听一脸无辜:“然后呢?”
“然后你想脱我的裤子。”
季听愣住,脑海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她慢慢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片刻后,被子里传出了颤抖却故作镇定的声音:“不,不可能的,我没事脱你裤子干嘛,肯定是你记错了。”
申屠川嘴角微微上扬,但那笑容转瞬即逝,他推了推旁边的鼓包:“我饿了。”
季听忙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订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灌汤包,鸡蛋汤。”
“好……”季听刚答应,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惊喜地看着他,“你愿意吃我买的饭?自愿的?”
申屠
在这个场景中,申屠川的行为似乎在明白无误地告诉季听,他已心如止水,不再对她抱有任何情感。然而,季听的善良与坚持,却让人感受到了温暖与希望。
以下是对原文的重写:
这番举动,无疑是向季听明白表示,他对她的心已冷,再无半点温情。这样的他,难怪会让那些年轻的读者爱不释手,他的每一个行为都如此贴合人们的心意。
季听轻轻地望着他,温柔地说:“其实,不需要双倍赔偿也没关系。”申屠川却只是低垂着眼睛,坚定地回应:“双倍。”他的固执让人不禁摇头,季听却笑了起来:“好吧,双倍就双倍。我相信,未来的你一定会非常出色,这点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她深知,这个白手起家,最终势力能与男主角匹敌的人,他的能力,她深信不疑。
申屠川感受到了她的信任,目光不由得落在她身上,心中暗自思忖,或许这只是一个恋爱中的傻女人。现在的他,一无所有,身体残疾,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愿意相信他能够成功。
季听微笑着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真好,以后我也是有家人的人了。”这句话,却触动了申屠川内心深处的痛楚,他冷冷地与她对视:“真正的家人也可能离你而去,更何况是金钱交易来的。我劝你,最好不要太投入。”
季听听后,笑容反而更加灿烂:“你越是提醒我不要深陷,我越是明白,你得到的越多。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她知道,昨天的房东并未成为压垮他良知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的他,尚未彻底黑化。
季听的心情变得非常好。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季听忙去开门,回来时手里提着两个袋子:“饭到了,我们吃饭吧。”申屠川的目光紧紧地粘在袋子上,季听则是细心地照顾着他的自尊,坐在他身边,把早餐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然后递给他一把汤勺。
申屠川开始了他的用餐,当一个热腾腾的灌汤包下肚后,他的肠胃感到无比舒适,进食的速度也逐渐加快。季听因为刚退烧,胃口不佳,只吃了一点便停下,安静地看着申屠川。
当申屠川开始对最后一个包子下手时,季听突然说:“待会儿我们去一趟康复科吧。”申屠川一愣:“去做什么?”季听温柔地解释:“我昨天咨询过了,那里可以定制义肢。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装上义肢后,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行动了。”然而,申屠川的脸色却突然变得阴沉。
“我不需要!你是在嫌弃我是个废人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的约定就作废,我不想再见到你。”申屠川冷硬地说着,试图撑起自己,却意外地跌倒了。季听急忙过去扶住他,申屠川却气恼地甩开了她的手,这次他的力道比昨天更大,季听无法站稳,头部重重地撞在墙角,发出一声闷响。
申屠川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会伤害到她。短暂的犹豫后,他仍旧冷声道:“是你自找的。”但他的心底,却涌起了一丝不安。季听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立刻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心中略感安慰。
季听捂着后脑勺站了起来,微笑着说:“你的脾气怎么跟饭量一样大?如果我真的嫌弃你,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帮助你呢?”申屠川仍旧冷着脸,季听叹息一声:“就算你觉得自己不需要,也得考虑一下我啊。以后我们生活在一起,你就是家中的男子汉,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做所有的重活吧。至少装上义肢,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样工作了。”
申屠川低垂着头,不愿再看她,目光无意间扫过她刚撞到的墙角,那里有一丝血迹,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而且,装上义肢后,你的生活和学习都会更加便利,找工作也会容易一些。你心里也不想依赖我一辈子吧?那么,首先就要让自己独立起来,而独立的第一步,就是让自己像正常人一样。”季听耐心地解释,尽管她的后脑勺疼痛得如同被削去了一半,但她仍然坚持着。
申屠川仍旧阴沉着脸,没有回应她的话。季听叹息一声,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知道,我并没有恶意。”
申屠川沉默了许久,最后转过头去:“你先去处理头上的伤吧。”这一刻,他的内心似乎有所触动,而这个简单的关怀,也让季听感受到了自己的努力并非徒劳。
季听心情沉重地步出病房,她已尽力说服,甚至不惜磕伤自己的后脑勺,但面前的他依旧不为所动。当她正要拧开门把,准备离开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快去快回,回来后我们去康复科。”
季听愣了一下,随即喜悦地回首:“好!你可别食言,我很快就会回来。”她的喜悦太过明显,以至于一个不小心动作过大,牵动了伤口,让她痛得脸色都扭曲了。她急忙去找医生处理伤口。
病房里,申屠川孤身一人,过了许久,他轻笑一声:“傻瓜。”
尽管季听的脑袋只是轻微磕伤,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及时回到了病房。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那次的意外,季听推着申屠川的轮椅,一同前往康复科。
医生依然是昨日的那个,他看到季听,便明白了她的来意,转向申屠川:“来了,坐下吧。”
申屠川望向季听,她微笑着:“我昨天来见过他。”
这暗示着她昨天就已经考虑为他安装义肢?申屠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只是不由自主地又低语:“傻瓜。”但他的脸色却明显好转。
经过两个小时的检查和测量,终于到了选择义肢的时刻。申屠川面对着这些假肢,显得格外不耐烦,仿佛每一件都在提醒他身体的缺失。截肢后,他从未正眼看过自己的左腿。
“你选好后出来,我在外面等你。”申屠川板着脸,生疏地推动轮椅离开。
季听轻轻叹息,开始与医生深入探讨细节,最终按照自己的计划,选择了最昂贵的一款。医生点头称赞:“这款义肢的灵活性和质量都接近人体工学,只是价格较高。如果费用不是问题,这款是最好的选择。”
在外等待的申屠川正要推门而入,恰好听到这句话。接着,季听的回应让他心头一震:“那就这款吧,还需要哪些配套购买?请医生帮忙挑选最好的,价格不是问题。”
季听深知他的经济困境,却愿意在他身上投入更多的资金。申屠川心中暗自嘲讽,正要进门,却又听到季听的另一句话。
“对了医生,他的自尊心很强,如果他问起义肢的价格,请您少报一个零,我怕他会承受不住。”
申屠川的手停在门把上,心中一阵波动。
最后,申屠川没有进门,只是当季听出来时,淡淡地问道:“义肢多少钱?”
“可贵了,一万左右吧。”季听故意说得夸张。
申屠川冷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季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蹦蹦跳跳地去买了个拐杖给申屠川,两人一同回家。
看到破旧的居民楼时,申屠川的眼神暗淡了一下。他原本以为季听家境富裕,没想到也只是普通家庭。
“想什么呢?”季听担心申屠川拄拐摔倒,跟在他身后,见他发呆,不禁问了一句。
“想你。”
“我有什么好想的?”季听惊讶,这孩子竟然会想念她?
申屠川停下脚步,回头嘲讽地看着她:“这么穷,还装大方包养小白脸,你可真是让人佩服。”
季听无言以对,只能在心中默默回应:你快要去讨饭了,还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在接下来的章节中,季听虽然被一个小她六岁的孩子嘲讽,但她并未因此屈服。即使面对未来可能的风云人物,她也不愿退让。申屠川默默上楼,季听则跟在他身后,闷闷不乐。
“几楼?”申屠川问。
“四楼四零二。”季听闷声回答。
申屠川缓缓上楼,他的拐杖是季听精心挑选的新款,轻便好用,走起路来几乎与常人无异。到达四楼时,他静静地站在墙边,等待季听开门。
季听瞥他一眼,轻轻拧开门,先进屋将窗帘拉开。申屠川一进屋,就闻到了淡淡的柠檬香味,这让他心头一震。环顾四周,简单温馨的装修和随处可见的生活痕迹,让他感到既陌生又新奇。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他在心中默默问自己。
季听亲切地指着次卧的门,微笑着对他说:“你的房间就在这里。”她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仿佛在无声地欢迎他,“里面有一张小床,是我曾经用过的,稍作整理,你就能休息了。如果你觉得太小,我们可以再买一张大的。”
申屠川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儿,然后柱着拐杖缓缓向她走去。这间房子虽小,次卧更是紧凑,但里面的衣柜、书桌和床一应俱全,与他之前租住的地方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对这里非常满意,但面对季听那充满笑意的眼神,他内心的别扭让他无法坦诚表达自己的感受。
“房间有点小。”他话音未落,心中便涌起一丝后悔,担心季听会因此不高兴,不再让他留下。原本接受她的提议只是一时兴起,但看过这里的环境后,他开始有些不舍得离开。
幸运的是,季听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棉被,走向阳台晒了起来。申屠川的肩膀微微放松,缓缓坐在床板上,仔细打量着即将暂住一段时间的地方,越看越觉得满意。
季听铺好被子后,转过头,看到他放松的神情,不禁露出微笑。她深知孤儿院出身的孩子对家庭的渴望,因此,给申屠川一个温暖的家,远比给他权势和金钱更能带给他幸福感。
……她突然很好奇,他胯骨上的胎记颜色是否已经变淡。
申屠川正在放松,忽然感到有人在注视他,立刻敏锐地回望过去,季听被他的突然对视吓了一跳,心虚地转身回到阳台。申屠川看着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明显的笑意。
这个女人,一定很喜欢他。
夏日的阳光炙热,被子很快被晒得暖烘烘的。季听把它抱回次卧铺好床铺,又换上新的被单,房间里立刻弥漫起温馨的人味。
“先睡一会儿,醒来后再吃饭。”季听的话音刚落,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申屠川轻笑一声,也觉得有些困意。
季听在他面前早已放下了形象的包袱,揉着眼睛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倒在大床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家里的床铺,确实比医院的病号床要舒适得多。
申屠川也有同感,只是他的舒适中夹杂着一丝不适,直到即将入睡,他都在担心自己会突然醒来,回到那个垃圾堆般的过去。然而,他最终在充满阳光味道的柔软被窝中沉沉睡去。
几天来的奔波让两人都疲惫不堪,这一觉睡得特别深沉,尤其是季听,她本身就睡眠质量好,加上身体疲惫,直到下午三点才醒来。她看了眼时间,挣扎着起床,刚要询问晚餐的事,一出门便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申屠川竟然有钱定外卖?季听惊讶了一会儿,便看到申屠川板着脸从厨房出来。两人对视片刻,都愣住了。申屠川转开脸,有些不耐烦,但脸上却泛起了一抹不明显的红晕:“吃饭了,你去盛。”
说完,他就在餐桌前坐下,一副 waited的样子。季听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刚才是他在做饭,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天啊,大反派竟然也会做饭!
她立刻跑去厨房,看到桌上摆着两碗青菜鸡蛋面,上面还点缀着香油和葱花,看起来非常美味。季听不禁感慨万分,把面条端到了餐桌上。
两人开始享用今天的第二顿饭。面条一入口,季听便惊讶地赞叹:“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手艺竟然这么好。”
“一般般吧,你冰箱里只剩下这些材料,根本没什么可做的。”申屠川板着脸回答,似乎对她的夸奖并不在意,但眼底的愉悦却出卖了他的心情。他本没打算做饭,但在这张舒适的床上睡了一个好觉后,便想找些事做。
季听连声夸赞:“真的很不错,你的天赋真是让人羡慕。我做饭就一团糟,什么东西做出来都像刷锅水,所以干脆放弃了。”
“你的冰箱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食材呢?”申屠川的疑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季听微笑着回答,那笑容里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随手买的,一直没机会用。”她心中清楚,那些食材不过是系统预设的幻象,现实中,她的冰箱里空空如也。
申屠川轻笑一声,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如以后我负责做饭,食材的费用你来承担,这样账目上就省去了这部分,怎么样?”
季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却依旧笑眯眯地答应:“好主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比外卖强多了,我求之不得。”
申屠川的眉头微微舒展,专注地吃饭。季听也不打扰,只是在他吃完碗里的鸡蛋后,无声地将自己的鸡蛋夹给了他。申屠川的动作一顿,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明知道我们不可能,你何必这样做。”
季听心中暗笑,她只是想让他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却没想到他竟误会了。
两人默默吃完饭,季听主动去洗碗,然后看了眼窗外的天气,决定留在室内,寻找其他的娱乐方式。
“要不要看电视?”季听随意地提议。
申屠川原本打算回房,却鬼使神差地跟随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他心中有些疑惑,但终究没有离开,一方面是想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另一方面,他也想体验一下正常的家庭生活。
季听并未注意到申屠川的内心活动,她打开电视,直接切换到少儿频道,津津有味地看起来。申屠川期待她会换台,但等了许久,发现她并无此意,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你二十三岁了?”申屠川板着脸问道,他记得她曾说过,比自己大六岁。
季听点了点头,正要询问他怎么了,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于是正色道:“这是陪你看的,未成年人还是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节目,动画片挺好的。”
申屠川冷笑一声,心中暗自腹诽,这女人在说这些话时,目光从未在他身上停留,却还说得出口陪他看。
就在这时,申屠川突然说:“我渴了。”
季听立刻起身,小跑着去厨房倒水。申屠川趁机拿起遥控器,开始频繁换台。季听回来时,看到他忙碌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来,试图抢回遥控器。申屠川却紧紧护着,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两人正嬉闹间,申屠川的手指不慎按到了遥控器,电视画面突然切换,出现了一则娱乐新闻,正是关于容家大小姐容晶和她的未婚夫李拓的八卦。而这位容晶,正是本文的女主角,她的未婚夫李拓,正是申屠川心中永远的痛。
季听感受到申屠川的身体瞬间僵硬,她轻叹一声,默默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无声地看新闻。当看到电视上李拓和容晶幸福的照片时,申屠川仿佛陷入了黑暗的深渊,心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恨意。
“你认识这两个人吗?”季听轻声问道。
申屠川撑着拐杖起身,缓缓向房间走去,留下一句淡淡的话:“不认识。”
季听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不禁有些头疼地关上了电视。她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让李拓亲自来解释一切,而李拓几个月后才会回来。到时候,她将尽力帮助他恢复记忆,再让他亲自来见申屠川。
而现在,她决定让申屠川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首先,他需要学会如何排解心中的郁闷,而不是让仇恨将他推向黑暗。
半小时后,季听敲响了申屠川的房门。
申屠川的心情跌入了谷底,他本想忽略那固执的敲门声,但它却像一颗顽石,坚定不移地撞击着他的耐心。终于,他耐不住性子,板着一张冰山脸去开门,准备将不满脱口而出:“你烦不……”
然而,话未说完,季听已带着一阵风,手里提着袋子,巧妙地挤进了门缝,一屁股坐在他新换的床单上,带着几分俏皮的询问:“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我抢了你的遥控器?”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刚从楼下买来的啤酒摆放在床上。申屠川的眉头微微一皱,不悦地回到床边坐下,冷冷地说:“我没生气,你出去。”
季听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轻笑着打开了啤酒:“别骗人了,一个人突然关在房间里,还能是因为心情好吗?我们喝一点吧,算我向你道歉。”她似乎没注意到申屠川的拒绝,又补充道,“你还未成年,不过少喝点酒,据说能让人心情愉快。”
她将啤酒递给申屠川,他板着的脸上没有丝毫动摇。季听笑了起来,带着戏谑的语气:“是不是酒量不好,不敢喝?没关系,我酒量好,但也不会笑话你。”
话音未落,申屠川突然接过啤酒,一饮而尽,熟练地将罐子捏扁,丢进垃圾桶,然后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了季听一眼:“我喝酒的时候,你可能还在读幼儿园。”
季听的嘴巴惊讶地张成了圆形,随即一股豪气涌上心头,模仿着他的动作,也喝了一瓶。
十分钟后,季听像一只小猫一样,紧紧抓着申屠川的裤腰,不管他脸色有多难看,依然娇嗔地撒着娇:“给我看看嘛,你要是害羞就闭上眼睛,我保证只看一眼,其他什么都不做。”
……
作者有话要说:申屠川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她果然是个让人头疼的存在……
季听则兴奋地叫着:“给我康康,给我康康!”
第6章
季听对自己的酒量毫无自知之明,她那副“怪阿姨”的模样,让申屠川感到无奈。她笑眯眯地盯着这个少年,而申屠川则面无表情地警告:“放手。”
“给姐姐看看嘛,乖一点好不好?”季听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仿佛藏着一整个宇宙的星辰。
幸运的是,她的美貌让她做什么都不会让人讨厌,否则单凭这句话,申屠川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申屠川板着脸,试图将季听从他身上撕开,但她却像一块融化的橡皮糖,刚刚被撕开又立刻黏了回来。几次三番,都没能将她摆脱。自从穿越以来,她对这个胎记的好奇心就越发强烈。
酒精麻痹了季听的理智,她此刻只想顺从自己的心意,一探究竟。申屠川的不配合让她更加得寸进尺,他深吸一口气,额角的青筋暴起。
他猛地抓住季听的手:“再乱动,我可不保证不会做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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