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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高中毕业的齐迹,如很多人一般,踏上了毕业旅行的路。唯一不同的是,他并不如大多毕业生,都是和同学成群结队的出发。
而是和另一个女孩一起孤单上路,两个人只是看着就单薄的可怕。
这也不奇怪,毕竟他在别人眼中,向来是孤僻的,甚至孤僻的情有可原。
毕竟这个世界上也没多少年纪轻轻就身患绝症的孤儿。
有人哀他不幸,有人从无动容。
只有这么个女孩陪在他的身边。
有时候,他自己也会自嘲,这样的情况,算不算buff叠满了?
他注定就是要死的?
辗转的路途上,他结识了一群“自由”的旅人。
他们放着撕心裂肺的歌,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去往那被冠以“风花雪月”之地。
齐迹也因此结识了车队里这些向往自由的灵魂。
老李是年纪最大的。
当时,齐迹就是被这位大叔带上车的。
车里都是年轻人,很多事情都做不明白,所以大家很多时候都愿意听这个经验更多的老赵的话。
于是,这个总是严肃却从不打破属于他们年轻人任何欢乐氛围的大叔也成了这个“团伙”的主心骨。
除此之外,还有四个来历、年龄各不相同,却因为一些共同的向往从而走到一起的人。
......
“你们......会保护我们吗?我们会赢吗?”
角落里,一个头发披散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头上扎着两个小丸子的小丫头,她眨着眼睛看着他们。
妇人马上捂住了女孩的嘴,憔悴的脸上挤出笑容,颤着声说道:“孩子小,不懂事,大哥们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
那位抽着烟的中年军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丢掉了手上的烟头,温和一笑,语气铿锵:“相信国家,相信军人,我们会赢的,一定会的。”
“那我的爸爸呢?妈妈说,他在看不见的地方保护我们。是不是只要打赢了,他就回来了?”小丫头天真无邪。
听到这话,妇人眼泪哗哗地流,止都止不住。
她抱住自家孩子,将头埋在她的小肩膀上,挤出微弱的声音:“打赢了,爸爸就回来了。咱娘俩好好活儿,爸爸就回来接我们......”
她的丈夫死了,原本优渥的家庭,只是一家三口离家旅游的短短十天,只剩下她们孤苦伶仃的娘儿俩。
两位军人面面相觑,即使已经在这些天见过无数死亡,此刻却仍是红了眼眶。
“会赢的,会赢的......”
先前还感伤地抽着烟的军人大叔,此刻紧握拳头,低着头,一遍一遍重复着“会赢的”来安慰自己,也告慰众人。
他已经年过四十,他也是一个丈夫,他也是一个父亲,此刻为了国家的任务,他毅然奔赴前线,到了此时此刻他也仍不知道妻儿父母是否平安......
而与此同时,世界的每一处角落,正有无数人正面临着妻离子散,多少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在硝烟中哭泣!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炮火,这就是苦难,这就是此刻世界的狼藉。
那些挂在天上的那些外来战舰,不止遮住了太阳,也遮住了这颗星球的光。
就在这时,一艘战舰突然从天而降,拖着长长的火焰划破天空,宛如一颗流星。
而与此同时,几颗炮弹也随之而落!
轰隆隆!
炮火瞬间覆盖,将前方山林夷为平地。
而战舰,就很快降落在硝烟之后。
“这些混蛋!”
军人们立即架起枪械,同时将拳头捏的铮铮作响,他们恨不得此刻就可以冲上那艘战舰,浴血而战。
但他们并不能这么做,因为车上还有需要保护的人们!
车辆已经全部停止前进,并开始往后撤离。
车队里幸存的妇人孩子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受到了惊吓,一时间哭泣不止。
就在车辆全速撤退的时候,一个身影奔跑着,快速掠过车侧,然后猛地撞击在了车身上,车子瞬间被撞得险些侧翻过去!
众人缓过神来,定睛看去,撞击车子的竟是一个起码有两丈之高的怪物!
变异的手臂长满黑色鳞片,近乎两米多的庞大身躯,狰狞硕大的血色双角,还有......生出背鳍的脊椎骨。
“不要停下来!”
稳住车身之后,车上两位军人立即指挥继续前行,并且同时翻身下车,拿起手上的枪械扫射这突如其来的怪物!
而下一刻,当溅射的火光散去,两位军人面面相觑,内心都有些颤抖!
这些子弹打在它的身上,竟然完全没有用!
“啧啧,多美味的气味啊!再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这些铁皮糖果可对我没用哦!作为这颗弱小的星球上的土著,你们应该学会臣服!否则,就在我噬杌文明的强大下颤抖吧!哈哈哈.....”
怪物放肆大笑,只是用力一踩,大地都为之颤抖了一下!
“这......”其中一人缓缓放下了枪,看向身旁的同伴,眼神不定。
而另一人只是冷峻出声:“混蛋,休要妄图侵染我的国土。你们这些外星虫子,迟早会被赶出去的!”
“废话真多,就先拿你开涮吧!”
噬杌文明的怪物面色一冷,猛地向前急掠而出,只是一个呼吸间,就将那军人压在了身下,张开血盆大口!
一旁的士兵被这一幕吓得浑身颤抖,对着那怪物疯狂扫射开火。
而此刻受到危险的那名军人只是表情坚定,一拳又一拳打在这个怪物的脸上,他挣扎着,尽管并没有什么用。
但他不得不挣扎,不是畏惧死亡,而是责任。他告诉自己,只要他拖得越久,也许就会少一些牺牲与苦难。
在即将脱力的下一秒,他转头看向那个已经呆愣住的士兵,声嘶力竭道:“还不快走?要是活着,回去告诉我老婆,他男人是个英雄!”
话音落下,他闭上双眼,静静等待死亡到来。
而就在下一刻,一道破空声自他耳边掠过,接踵而至的,是一道汹涌的撞击声。
身上的压力陡然不见,那名军人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视线之中,是一个脚踏流焰,缓缓落地的少年。
“这......这是?”军人惊疑不定。
少年没有回头,而是看向眼前的怪物,缓缓开口:“你有名字吗?”
“吾名日敖,是噬杌文明的战士。你又来自哪个文明?能一拳击退我的,绝对不可能是这个弱小星球的土著!不对,这颗星球不可能会有其他文明到来,不被我们察觉到的!你究竟是谁?”
怪物眼中有些忌惮,因为刚刚眼前这个少年,只用了一拳就将他击退了,而且爆发速度很快,甚至可能在他之上!
少年面无表情,紧握右拳,血色流焰从掌心之中溢出!
他冷冷开口:“噬杌文明的日敖是吧?那你就很该死!”
话音落下,他的眼眸陡然一变,黑色的瞳眸覆盖一层华彩,如烈阳灼灼而现,极尽辉光。
日敖的视线不守控制注视到他这双眼眸上,而下一刻,他心神俱颤!
在那双如烈日灼灼的瞳眸之中,他如当初的齐迹一般,仿佛隔着无数光年,透过在虚空中纷乱的流焰,看到了那燃烧的国度!
而下一刻,那燃烧的流焰仿佛跨越虚空,遥遥而来,将他的世界燃烧殆尽!
只是这一个瞬间,他的全部视线都黑暗了!
“啊!!!”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日敖的双目开始流出鲜血,仅此一个对视,他的世界就灰暗了!
“因为你的眼睛太肮脏了,不配看这片土地!”
下一刻,齐迹的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往前方暴掠而出,如一道流失的烈焰,在虚无中绽放消亡。
待到他身形落定,已是来到了那日敖身前,一拳砸在了它的胸口上。
日敖冷汗直流,他隐隐能察觉到,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
“不......不可能!”
砰的一声。
日敖跪倒在地,他的胸口被贯穿,鲜血喷涌而出。
齐迹将手臂从他的胸口拔出,绿色的鲜血不断滴落,流入脚下的土地。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慈手软。
他冷冷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日敖:“原来你们这些混蛋,流的血也是如此龌龊!”
说完,齐迹猛地一掌按在日敖的脸上,血红流焰从他的掌心喷涌而出,转瞬间,将它燃烧成灰烬!
接着,他便不再看它,而是缓缓转身,看向了那艘暗流涌动的战舰。
“阿诺,怎么样?熟悉了十天的力量,经过这次战斗,我现在感觉我的血液似乎都在兴奋!”
在他的心底,有一道深邃之音缓缓说道:“恭喜吾王!此时,想战便战吧,让神迹之王的辉光,征服这些噬杌文明的宇宙垃圾!”
庞然的战舰上,几道噬杌文明的兽人身影立于其上,为首的是一位身穿战甲的兽人。
此时,有一个兽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老大,检测仪上显示,日敖死了!”
战甲兽人皱了皱眉:“怎么回事?这小子虽然狂,但也是我族的战士,躯体也是烈焰级,按正常情况来说,这些人类的武器连击穿他的皮肉都难,怎么可能将他击杀!派个人下去把尸体找回来吧!以我们的技术,只要躯体修复好了,意识还能唤醒。虽说战争避免不了伤亡,但是征服这样一个弱小的星球,有任何的伤亡,都是耻辱!”
“老大,根据战斗波动的检测来看,他几乎是在十五分钟内被完称击杀作战的!还有......我们的仪器已经检测不到他的基因信息了!”兽人颤着声说道,显然也是极难相信。
通常,噬杌文明的兽人的超凡基因都会被记录到数据库,特别是在战争前,更会逐一进行重新检测。
基因信息无法检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超出了仪器的检测范围,第二种......就是彻底死亡,渣都不剩的那种!
“什么?”战甲兽人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他便是紧握拳头:“不对,有古怪......绝对不能懈怠,传令下去,都给我下去找,必须把这个威胁找出来!”
“是。”兽人立刻跌跌撞撞跑进舱内。
“你们是在找我吗?”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之声从角落传来。
身穿战甲的噬杌兽人猛地转身,视线之中,一个蓝星人类不知何时已经走入了战舰内,眼神冷漠。
他的手上,还拖着一个已经重伤的噬杌文明兽人!
“呵呵,人类么?看来这颗星球还没我想象得那么那么弱,只会拿大一点的铁皮糖果来威胁我们。对了......那个大糖果,你们叫做核弹!你有这种战力绝对不是这颗星球的凡人,如果是其他文明的朋友,你可以与我聊聊。我对你的身份,很有兴趣。”战甲兽人毫不畏惧,反而颇有些玩味地看着眼前之人。
齐迹笑了笑:“是吗?那可真不好意思,你姑且可以当我是......专业干你们这些宇宙渣子的!”
说完,他很随意地把手上提着的噬杌兽人往地上一扔。
“好,很好。听上去很威风啊......不过没关系,既然做不成朋友,那我就只好拿你的躯体,好好做做研究了!”
战甲兽人脸色立刻一变,不再废话,立刻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
战舰内的兽人相视一眼,接着立刻围了上去,他们的手上都拿着一种制式枪械,但却不同于任何地球枪械,看上去独具一种科技感。
齐迹微微皱眉,以暗声向阿诺问道:“阿诺,这些人手上拿着的武器我能对付吗?”
......
回忆之外。
南都市。
女人独自在怅然若失中走了好几站的路才回到自己住的小区,这是一个陈旧的小区,陈旧的连个物业都没有,战争前刚搬到这里来的时候,听小区里的大妈们说,这个小区建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在漫长岁月的侵蚀下,小区里的每栋楼看上去都那么的落寞,却一栋紧挨着一栋,生怕自己孤独似的,于是好像每栋楼又有了生命,这让我觉得:夜深人静时,它们也会说上几句悄悄话,排遣数十年的孤独。
三室一厅的老小区房,大客厅的餐桌上,叶小倪背着吉他推开了家里的门,她将吉他放在一边,坐在沙发上,从口袋中拿出一支女士香烟,给自己点上,烟雾渐渐从口鼻中飘出,她就微微仰头看着天花板。
这个房子原本就是叶小倪一个人住的,空间很大,并且在她主卧里还有独立的茶几沙发电视。
不过又是一个人住了一百多天了,她却在此刻忽然显得有些落寞了。
时间好像过去很久,又好像只是经过了某个流于指缝的悄然一瞬。
叶小倪缓缓自柔软的沙发边缘起身,步伐轻盈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沉重,迈向那扇承载着无数过往与遐想的窗前。她的目光轻轻掠过窗棂,仿佛能穿透时间的薄雾,在微微的叹息声中,看到那个男人曾无数次站在这里。
窗前的风,似乎也变得格外细腻,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她再一次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黯夜之中,空气中尽皆是冰冷的味道,她仿佛能听到,有人正在歇斯底里地喊着“死亡和灾难,即将带来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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