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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慢慢的过着,王富贵和白行简也是认真的学习着,一直到二月十五县试这一天。天还未亮,陈家院子里已经忙活起来了。
李光早早就在白安举的安排下准备好了吃的,特意炖了一只鸡,想让孩子们吃饱喝足上战场。还一人给他们特意准备了一碗“状元粥”。
大夏县试一共要考三场,连考三天,每天一场,考生需在贡院待上一天的时间,故除了考试文具这些,还得准备吃的。
贡院检查森严,吃食做的不仅要精细还得能填饱肚子。
前院,白行简二人的房间里,白安举正检查着他们穿的衣服,带着的考篮,也同他们说着考试的规则。
“今日天气还是有些冷,这几天没准还会下雨,衣服一定要穿厚实了,若是觉得冷,就再加一件袍子,贡院并不暖和,若是着了风寒,后面的考试将会更加困难。文具我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考试过程中,不可喧哗闹出动静,遇事不要慌乱,心平静气,一切按照我所说的去做,正常发挥即可......”
一切交代完,白安举便领着白行简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往了考场。
许是天公不作美,竟然在这个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雨珠“噼里啪啦”地打在油纸伞上,白行简小心翼翼地护着考篮,身上不免被飘湿了一点,即使穿了六层单衣,还是感到刺骨的阴冷。
科举考试不能穿有夹层的衣服,即使是最冷的倒春寒时节,也只能尽可能多套几层单衣。
小和巷距离考场也不算远,但也有将近一半个时辰的路程,到的时候天还是黑的,考场外已经站了不少人。
有家人陪伴的,多是年纪比较小的考生,需要长辈的陪同,此情此景,令白行简不由得想起前世高考时的场景,可怜天下父母心,全都望子成龙。
人越来越多了,考生们要往前排队,家属们才依依不舍地退到了外围。
每个时代学生好像都是最有素质的那群人,大家也是马上有序的排好队。
衙役从里面鱼贯而出,一个个目不斜视,满脸严肃。
这个时候见到熟人也不能认,拉关系就是找死。
进考场之前,第一步是核对考生证明,验明正身,然后是搜检。
全都要脱了,一件不留,外面的衣服都要一一搜过,没有夹带、没有在衣服上写字……才重新穿上,被放进去。
考生全部通过检查后,在考场的大院子里排队等待主考官进场。
不一时主考官到了,就是县太爷,他说了一通考试注意事项,叮嘱考生规矩考试,不要作弊。这一套话,最后也是吟唱了一首祝愿各位学子县试顺利的诗以下是为您创作的一首祝愿考试顺利的诗:
《愿君试中魁》
今朝赴考心莫慌,
知识深藏脑海装。
笔走龙蛇书壮志,
题名金榜绽光芒。
难题皆破思维敏,
易点全收自信扬。
顺意发挥才智显,
功成梦想路悠长。
接下来就是传说中的“唱保”……县考是有“结保”制度的,五人一组结保,一人作弊,其余四人连坐。
和白行简结保的都是他爹白安举选的弟子,互相知根知底。
唱保就是请一位本县的廪生做保人,在唱保的环节,由廪生再次确认考生的身份,防止有人替考。
府学、县学岁考前十名的秀才,才能称廪生,给考生做保人。
请保的市场价是一两银子。要是贫穷的书生,请保费就得举债了。当然,读得起书的人多数还是有点家底的,毕竟笔墨纸砚都是要钱的啊!
“桂阳县廪生杨言,白安举保,白行简,王富贵……五人!”衙役高声唱着。
禀生杨言:“吾保白行简,王富贵……”
禀生白安举:“吾保白行简,王富贵……”
白行简和联保的其余四人上前,再次验明正身。
要是在这个环节,廪生对考生的身份发出疑问,发现不是本人,就会被叉出去……
唱保结束后,终于开始考试。
白行简拿着自己的考牌在衙役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的号房。
号房是一排排连在一起的小房子,相当于一个长长的回字形,面对面的两排之间的距离还是比较宽大的,目测一下起码有五六米宽,是互不能干扰的。
白行简掀开木板进入自己的号房,里面又窄又矮,大概只有一米二左右的宽度,许行丰不由得庆幸自己身材矮小,这号房于自己还足够伸展身形。
如果是一米八的大高个应考,估计要被挤得人发晕车。
里面只有一张刚刚拦在外面的木板充当的桌子,一张凳子,凳子上放有两根蜡烛,旁边有个小炉子,小砂锅和一些干柴,还有一小盆清水。
白行简看着这号房的边角居然还有蜘蛛网,桌子与凳子上也有着肉眼可见的灰尘。
果然跟父亲之前说的一般,那些所谓打扫的衙役都是走个过场。
白行简也有些庆幸,幸考试不是在夏天举行,不然这里的环境里只怕自己不仅容易被热死,还容易被蚊虫给叮咬没了。
白行简赶紧将自己带来的那块布拿了出来,将桌椅都仔细擦了一遍,又摸了摸桌子,确定是平整的这才放心,不然要是答卷不小心给弄脏或者弄破了,那就完了。
白行简又将边角的蜘蛛网和头顶的灰尘都简单的擦了擦,小心驶得万年船,别到时候污了试卷。
白行简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屋顶的瓦片,确定不漏雨。
白行简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往年有些考生坐的号房漏雨,要是正好下雨,试卷被打湿了,直接因为这无妄之灾与功名失之交臂。
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确定号房没问题后,白行简这才完全放下了提着的心。
白行简把门板放下来做桌子,然后才把凳子上的蜡烛和纸墨笔砚都放在了桌子上。
白行简见自己对面也是个少年,不过应该是个大少爷,看身上的穿着就可以猜出来。
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似乎是没想到进入考场还有这么多操作。
白行简发现了他看向这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还咧着牙对着白行简笑,然后居然直接把自己外袍给脱了下来,然后把里面的一件马甲给脱了下来,当抹布。
这次换白行简目瞪口呆了,还能这样?
有钱人果然有有钱人的处理方法。
两人这对视还完全是因为古代晚上读书的少,所以近视眼基本没有,不然放在现代,估计没有这么多眼神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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