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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枝不由自主瞪大眼睛,“小姐,您的意思是……”

    “先带你去开房。”

    司南枝一时半刻不敢在路上停留,拦下黄包车。

    她带春枝去一家不错的酒店,给春枝开了房间,又去买药回来给春枝上药。

    司钟山下手不清,春枝口腔出了不少血。

    “你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待会我留些钱,够你这些天生活费用。”

    司南枝收拾好东西,从衣服里掏出几块大洋递到春枝手中。

    春枝不肯收,她面色愧疚:“小姐,我对不起你,这钱我不能收。”

    司南枝拉过她的手,摊开,将钱硬塞给她。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就算清醒,也打不过几个大男人,更何况还是土匪,这些人就是冲司家来的。”

    她眼神暗下,“或者说,就是冲我来的。”

    “但是,小姐,这些人若真是冲您来,肯定是想要您手里的钱,这些钱您拿着,能多一分是一分,把夫人赎回来也好啊!”

    春枝在房间坐立不安:“我去咱们施粥的那个院子凑合凑合就行了,这里太高档,小姐您还是不要浪费这钱了。”

    司南枝:“他们若真是冲我来的,你省下的这点儿钱也不够,你就放心在这里住着,有事我会来找你。”

    司南枝不跟她在拉扯,将银元放下,离开酒店。

    她坐上黄包车,回了东郊的房子里。

    打开门,门口处摆着一双男人的鞋。

    司南枝换上拖鞋进门,抬头见目光对上秦克礼。

    他在做饭。

    “怎么了?”秦克礼洗干净手上的脏污,过来帮她拿包。

    司南枝撩眼皮,对上他视线,又垂下。

    “有心事?”秦克礼过去拽她的手,拽疼了。

    司南枝尖叫。

    “手怎么了?”他皱眉。

    司南枝甩开。

    “别动!”他攥紧手腕,来回检查,手背上一块淤青。

    明显是踩得。

    秦克礼眼底有戾气:“你就回趟司家,怎么混成这个样子。”

    刚刚在外面还硬气十足的司南枝,瞬间神色委屈:“司家是什么土匪窝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司钟山恨不得把我扣下,什么时候榨干价值,什么时候放出来。”

    秦克礼眉头皱的愈发紧。

    “看来他还是教训没吃够。”

    司南枝眼角掉眼泪,抓到秦克礼话中的重点:“你说什么?”

    “没什么。”秦克礼一哽,扯了扯衣服:“先吃饭吧,我今天做了你喜欢的糖醋小排。”

    司南枝抿唇,乖乖洗手在饭桌前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秦克礼忽然起身,翻出药箱拿过钱。

    牵着她的手到沙发上坐下。

    “不用,小伤。”司南枝往回抽手。

    秦克礼一边摁住她,一手翻腰线:“我知道你在担心你母亲的事,你别着急,你母亲现在一切都好。”

    司南枝瞪大眼睛直直看他:“你干的?”

    秦克礼翻出跌打药酒,撒了些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柔按捏。

    “这件事,我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你母亲已经转移出城外。”

    司南枝摁住他揉捏的那只手,逆着头顶的光,眉间拧着:“秦克礼,你跟我说实话,那个土匪是不是你。”

    “不是。”

    他语气平平。

    “我长得没那么臭。”

    司南枝哽了一下,许久她开口:“那我母亲……”

    “你母亲一切安好。”

    他和她同时开口。

    司南枝心头越来越真当,仿佛爬了密密麻麻的虫子,痒得入骨,也烫的入骨。

    难以形容的滋味。

    秦克礼给她按摩完,收起药箱的间歇,看她。

    “寨子里有老中医,前朝时候给太后看过病,手法不输当今国医圣手,有他在,你母亲的病很快就能痊愈。”

    “谢谢。”司南枝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我想听的从来不是这个。”

    司南枝瞥过眼神,不与他对视。

    “吃饭吧,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叫司南枝过去吃饭。

    司南枝乖乖坐在桌子前,他给女人盛好汤,“先吃饭才有力气做其他的事情。”

    司南枝疑惑。

    但当秦克礼在吃饭期间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后,她好像明白什么叫其他的事情。

    她跟着秦克礼到星汇茶楼三楼。

    进门是个光头招待的他们。

    “秦少爷,人在里面。”

    秦克礼点头,伸手开门示意司南枝进去。

    司南枝要说话,秦克礼伸出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保持安静。

    屋里的地上跪着一个人,司南枝看他的背影,眉头猛地一跳。

    秦克礼掏出手帕,捂住司南枝的口鼻:“什么味道。”

    光头嗤笑:“裤裆拉了一泡尿。”

    “我以为他多大的胆量。”秦克礼皱眉,踢了一脚地上的男人,又嫌弃的瞥自己的皮鞋。

    司南枝被他的举动逗笑了,捂着嘴怕自己发出声音。

    蒙住脸的男人被踢了一脚,发出呜咽的声音。

    “在哪儿绑的。”

    “下午他出去倒卖青花瓷,我们埋伏在门口,敲晕了,塞麻袋里。”光头从后面拿出青花瓷的花瓶:“那里没人,没人发现是我们干的。”

    “嗯。”秦克礼漫不经心回了一声。

    司南枝盯着那个青花瓷瓶,眉头紧蹙。

    她认出来,那是陈茵房里的东西。

    没想到,陈茵刚被绑走,司钟山就迫不及待卖掉她房里的东西换钱。

    秦克礼挪了椅子,示意司南枝坐下。

    他站在司南枝旁边。

    光头有眼力见儿,又搬来椅子,秦克礼坐在司南枝旁边儿。

    司钟山虽然是司南枝的父亲。

    但这些年,司南枝没出嫁前,他就一直游走在各大世家,抬高司南枝的身价,想利用司南枝给自己攀高枝。

    后来秦九川当了司南枝的小跟班后,司钟山经常暗示秦九川,司南枝对他有意思,这也给了秦九川无数的遐想和希望,以为司南枝是吊着他,才故意经常冷待她。

    左不过是小女人家的伎俩。

    司南枝和秦九川的不幸婚姻,一半是由司钟山造成的。

    司南枝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压榨欺负,她嘴上司南枝不追究,他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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