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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销售第一批矿砂初一初二学生按时解假,初三学生继续留校上一周课。考虑初一初二有些学生家长在外务工还没有回家,初一初二组了两个临时班级在学校自修,两个年级组长分别带一个老师负责。程阵雾根据初一初二两个临时班的情况,写了一篇文章向《株洲日报》投稿,标题是《爸妈不急,我读着书等你们回家过年》。文章介绍了土地坪中学组建年前临时班级的情况,写了六个学生在学校读着书等待父母回家过年的故事。年后年级组长反馈,有家长读完文章后感动得流了眼泪。
农历二十三,所有学生放假后,程阵雾开着拖拉机去江西找矿砂销售关系。运气真好,一去就找到了一家有背景的大型民营公司,就是矿冶大学梁军教授介绍的那家公司。
跟老总一见面,说明是梁军教授介绍过来的,有些矿砂想销售给他们公司。老总便让程阵雾拿出样品,他交人送化验室化验和定品位。样品送上后,公司老总陪程阵雾喝茶,询问程阵雾一些基本情况。晚上住公司招待所。
化验完后,根据后面送交矿不知品位谈陇好对应价格,订好合同,对方就付了二十万定金,程阵雾将定金收到拖拉机后面的铁柜子里后,开着拖拉机回家过小年。车箱里是公司提供的矿砂专用包装袋。这些袋子与那个装面粉的布袋是同一标准的,都是些细棉布,拆开可做衣裤穿的。
趁着春节,在虹虹娘家请了二十个人灌装矿砂,一包五十公斤。特特与程阵雾开车将矿砂运了一卡车过去,很合算,已经涨到了十五万四一吨。余款一次性全部打在虹虹账户上,结帐时是带虹虹去办的。农历二十八下午办好转帐支票,虹虹去支票开出银行查证后两人住在那个公司的内部招待所。那个年代,银行查证转账支票真的需要专业的知识和专业的人。
年前二十九,天空下着冻雨,等到早晨九点才离开招待所,先去跟老总辞行,然后程阵雾开拖拉机带虹虹回家。老总说这是他的公司这一年最大一笔生意,希望跟小程长期合作,后面再有矿砂,只要电话给他就行。
程阵雾和虹虹在回家路上江西的一个小镇中餐。中餐时,程阵雾陪虹虹喝了一杯温好的黄酒,中餐后两人活动了一下身体继续往回走。
天空滴落的冻雨虽然稀疏,但一直未停,冰冷的冻雨,飘打到脸上生痛。程阵雾开车,虹虹坐在车箱里,车箱焊了一个可拆卸棚架,拉上毛平平送的那块军用帆布雨布,车箱里无风又无雨。虹虹坐在藤椅上,一床军用毛毯对折起来,半边垫,半边盖。程阵雾年前又在车箱前端,司机座位靠背后焊了一块可收起的钢板,钢板上覆盖着一块杉木板,用螺钉固定。虹虹身体坐在藤椅上,用手臂支撑在杉木板上跟雾雾一路唠嗑。
程阵雾在司机座位靠背的右边焊了个半截钢筒,钢筒里插着一根程阵雾用于防身的钢管。这支钢管是特制的,钢管里隐藏着一根尖刺,有一个机关,推一下就能露出八寸钢刺。这些都是程阵雾平时在土地坪中学弄出来的。还在拖拉机车箱左右各加焊了两个装有暗锁的铁柜子,加上司机座位下的那个长条形柜子,拖拉机上相当于有五个钢制暗柜。发电机组装厂有工具,做成这些很容易,跟奥叔花了半天时间就做好了。
程阵雾身上是北方部队里的那种加厚绒衣裤,外面是一套卡基布工兵装,再套上虹虹送的那件披风式雨衣,脚下穿着虹虹送的那双高统雨靴,手上戴着妈妈送的部队军官用的皮手套,顶着寒风冻雨往家开。
程阵雾懂机械,爱动脑筋,空闲的时候将拖拉机收拾得状态良好,连奥叔这个柴油机迷也夸奖程阵雾的细心与手艺。因为排气管用一根软管接长了,降噪效果非常明显,没了原本的那啪啪响声,只有软化了的‘噗噗’声,也不会将废气吹到司机的脸上。因为噪声轻,虹虹才能与雾雾通过驾驶位后面挡板的小方口聊天。
那个时代的公路车流量不大,加上是下冻雨,路上行人也不多,因此速度可以开到四十五码以上,但程阵雾考虑到安全问题,车速一般控制在三十五码上下,顶多四十码。
在江西一个镇上加满了一箱油。车上还有一军用油箱的备用柴油。有次在路上碰见父亲开台日本越野车,父亲看了一下儿子的拖拉机,表扬了一回儿子这个备用油箱设计得好,很有野战思维。那天爸爸开心,从车上拿了两条烟给程阵雾。这烟,程阵雾一直锁在右边后面那个钢柜里。那柜里可能有十几条烟了,有些是同学送的,董卫平就送了两条。这次在江西一个镇上,程阵雾又往钢柜里添加了三条江西名烟。
进入湖南后,虹虹说现在她才敢确信雾雾的话是真的,这个矿真这么贵。那个老总是雾雾早就认识的吧?
程阵雾说不是,这个老总是二十三才建立联系的。
虹虹一路关心雾雾冷不冷。程阵雾告诉虹虹不冷,他体质好,这点寒冷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车到腰镇墟上时冻雨已经停了,西边的云层缝隙还射下几束金色阳光,程阵雾靠边停好车,脱下雨衣与手套,掀开车箱后面的雨布,将雨衣与手套放在车箱里,再伸手抱着虹虹的两腿,虹虹抱着雾雾脖子,将虹虹抱下车,说虹虹坐了这么久,让她下来活动活动,带她去墟上走走,今天两人不回信用站,直接去虹虹娘家。
那个时代,内地农村传统农业经济开始复苏,新型工商业已现雏形,但商业的主体依然还是公有经济模式。在腰镇圩上,虽然私营店铺林立,但供销社的门市部依然是最繁华的所在,虹虹挽着雾雾在门市部转悠着。从外地打工回来的四邻八乡的人,远的骑车,近的步行,都涌进了集市购买过年的东西。从虹虹跟几个初中同学的交谈中发现,这些人一般是近两天回家的,都在感叹回家的不容易。虹虹有一位女同学,看身材已经生育过,笑着告诉虹虹,过了年,她们要做一回猪,因为她们在东莞樟木头做事的工友,租台运猪的卡车坐回樟木头。这次要带几个村里的年轻人一块去,上午去交了座位费。
虹虹同学珊珊在门市柜台帮忙,看到虹虹,大声招呼虹虹。
虹虹这个同学珊珊有意思,跟公公的暧昧关系已经广为传播,好象是两人在家一块午休,让婆婆在床捉了现场。婆婆也不冷静,当场吵了起来,弄得周边邻居都知道。珊珊与公公两人心理素质真好,反正打死不承认,说是婆婆心理变态,老是对公公身边的女人疑三疑四。她公公呢在单位确实有偷婆娘的爱好,她婆婆呢也确实曾冤枉过供销社的女职工。她老公已经跟她分居,老公一个人住在供销总社车队的宿舍半年了,她也无所谓,天天象没事人一样在单位上班,在单位生活。告诉虹虹,这个春节她值班,让虹虹初四前,随时过来找她玩,初五后,她可能骑车去虹虹那儿玩。
七年后,珊珊离职单干,在县城自己办了个商场。估计虹虹借了些钱给她或入了股。
程阵雾是第二次看到珊珊,握手打了个招呼,听珊珊说那个建联合发电站快统一意见了,墟上的店铺也有想加入的。程阵雾说,店铺加入有些麻烦,到时再讨论吧,工程复杂了,收费就高了,说完告诉虹虹,他去外面抽支烟。其实是程阵雾不愿大家看到他与珊珊过多交流,担心无聊的人有联想。
到了后半下午,供销社门市的顾客不多,珊珊将虹虹喊到了办公室烤火打港去了,程阵雾不肯随她们去,就去农产品摊位上转了一圈,发现有新鲜黑山羊肉出售,就让摊位主人帮他砍了四个十斤和一只羊头,羊头是准备给奶奶煲汤用的。
出售山羊肉的那人是土地坪乡山里农户,他主动说认识程主任,他女儿与儿子都在土地坪中学读书。一问名字,农户的两个孩子程阵雾都认识。儿子读初一,年级前三的学生,女儿读初三,女儿的成绩也不错,因为正教着,自然更认识。两人抽着烟聊了一会孩子读书的情况,农户自己说他是一中老三届学生,现在在家里办了一个黑山羊养殖场,几年下来,已经发展到一百三十多头黑山羊了,过了年可能就是过两百头山羊了,因此年前要宰杀一批山羊。他女儿明年想参加中专考试,请程主任帮忙。
程阵雾说只要家长与学生愿意,他女儿的成绩可以参加中专招生考试。她女儿年龄不小,按理将来考个师范做老师是个好料子。山里农户说他女儿与儿子回家后,每天晚餐时都要讲一通他们看到或听到的关于程主任的故事。女儿说,她们语文老师夸奖程主任的文章写得好,将程主任出版的书借出来,让她们见识见识。
程阵雾说,回去要将这些书收回,文章主要是面向大学生读者群的,钟叔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段老师是神农文学爱好者协会的会员,对写作很有热情,可能没想到这点。
付账时农户不肯收钱,程阵雾坚决不肯,说他喂山羊也辛苦,自己砍了几十斤,可不能贪这个大便宜。那男人说付账只能按在家出售的价格结账,还送了不少羊杂。说孩子回家,老讲程主任自费给学生加餐,今天砍羊肉收程主任的钱真不好意思。
程阵雾说,这个社会说漂亮话的人不少,教师队伍里也不乏这类虚假之徒,评优评先时,爱生如子的漂亮话喊得象真的,私下里可能干的尽是坑害学生的勾当。他把学生当弟弟妹妹看,给弟弟妹妹改善一下生活是最平常的人间之情,大家不用夸奖。我们是为国培养人才,国家给了我们工资,虽然不多,但生活还是能保障,学生读完书能为国出力,就对得起老师。
农户让妻子守着摊位,自己帮着将山羊肉送到拖拉机边上,程阵雾将山羊肉、山羊头和农户送的那些羊杂在拖拉机车箱里安置好,给了农户两包好烟表示感谢。
虹虹出来了,也提了一大包什么。虹虹说是各种糖果,明天带一半回山里家里去。程阵雾一看糖果的牌子,告诉虹虹那个花生牛轧糖是导师一个朋友公司生产的,从广东回长沙时,这位大姐送了一大包给他,但到长沙就全送完了,小女孩爱吃这糖果。
程阵雾看了一下天色,说他担心如果晚上继续冰冻的话,明天不一定能回家。
虹虹说明天再看吧,实在不行,拖拉机能开到哪开到哪,然后随雾雾步行回家陪奶奶过年。明天不穿高跟鞋,穿平跟皮鞋去,如果冰冻严重的话,干脆穿球鞋去,这样走二十里路也不成问题。
虹虹上车后,问雾雾那几个包装袋里是什么,程阵雾告诉虹虹是四坨山羊肉,每坨十斤,她娘家,小叔家,山里叔叔家和我们家各一坨。羊杂是老板送的,回去炒一碗陪岳父岳母晚餐下酒。羊头是替奶奶买的,回家给奶奶煲汤用的。
虹虹一听,便让雾雾再去买一只羊头,给她奶奶煲汤。另外再称十斤甚至二十斤羊肉放发电机厂里,正月肯定要在县城招待回来过年的高中同学,就在发电机厂办饭。
开着拖拉机到农贸市场,结果那出售羊肉的农户也认识虹虹,可能是信用社的客户吧。又买了只羊头和十五斤山羊肉。这十五斤是准备送给发电机厂用的。农户又送了一包羊杂给陶虹。程阵雾让这个农户正月初九送一只弄好的山羊到土地坪中学,他招待初三教师用,新年伊始,给大家一个‘三羊开泰’的好兆头吧,给了他五张新十块的钞票做定金。
拖拉机开出腰镇,虹虹说珊珊这次承认了她跟公公的事,出年可能就离婚。她丈夫在部队里开车时出了事故,那功能不行,每次要逗很长时间才能硬起来,一个月顶多能满足她两回,她公公呢在这方面特强,她生下孩子时就在一块,那次午休是婆婆先去打牌,突然回来,他们两人忘记闩门,在她身上直接抓住了。但她坚决不承认。因此离婚了也不要求调离,否则就等于是承认了。
程阵雾让虹虹不要讲这些事,从前在大户人家,公公偷媳妇,儿子睡小妈的现象可能不少,因此他们家祖上立下规矩,不是当家男人不能住后宅,当家男人在家,没血缘关系的女客也不能住后宅,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奶奶知道许多这类真实故事,听奶奶跟寨里一个堂奶奶说起过一户人家这种事。
冬天的黑夜来得急,尤其是下雨的日子。一愰就到了亮灯时分,程阵雾与虹虹开拖拉机也正好到了虹虹娘家。停好车,程阵雾将雨衣脱了递给岳父,再将虹虹从车箱抱了下来,问她颠痛了吧。虹虹说还好,雾雾在车箱里垫的两层橡胶皮真是神来之笔,既能让藤椅不移动,又有减震效果,在车箱里不冷。程阵雾告诉虹虹,这两块橡胶是人民煤矿矿长送他的,是从煤矿里废旧传送带上切割下来的。
虹虹好奇雾雾怎么跑人民煤矿去了,八成跟美女有关。
程阵雾笑了,说这次虹虹猜错了。他有一个师大同学,男的,历史学院的,是人民煤矿矿长的弟弟,宁乡人,这次是同学带父母和女朋友过来陪哥哥一家过春节,他哥哥春节要值班。二十那天早上打电话到学校,程阵雾开拖拉机去人民煤矿看望同学、同学女友及父母,在煤矿饭店请同学一家吃了一餐饭。
这个同学是在学生会工作时的朋友,同学女友是一师毕业学生,当年也认识。那天虹虹去联社开会了,差点带苏娅去了,苏娅听说去人民煤矿,便说随车回家看看,到了苏娅家大队部时,她不肯下车,要跟着去看看。幸好苏娅婶婶看到了苏娅,找她有什么事,估计是说媒咯,苏娅只好下车了,否则可能真跟过去了。返回时,苏娅等在大队部,又一起回的学校。到人民煤矿,同学的哥哥说送两块橡胶皮给他,就让工人从废旧的煤炭传送带上切了两块橡胶安装在拖拉机的车箱里。
虹虹笑雾雾肯定又送了烟。
程阵雾说他给了两包烟给两个帮忙的工人。但同学哥哥给了他一条烟,没亏咯,何况还结识了一个矿长哥哥。返回时,苏娅反映车箱里有两层橡胶垫,比平时坐着要舒服。同学哥哥自己说,我们两人性格相投,他幺弟小时候让爸妈宠得象女孩子。矿长哥哥是从部队转业过来的。
岳父接过女婿的雨衣去水龙头下刷洗,特特给姐夫点了一支烟,程阵雾抽着烟将雨鞋换成了作战靴。抽完一支烟,等虹虹洗漱好后,喊虹虹一起去给小叔叔家送山羊肉、羊头和一些羊杂。
岳母听到了,说女婿是第一次去老三家,婆婆也在老三家,不能只提点肉去,要凑成四色礼。虹虹说简单,雾雾车上铁箱里有烟,送条烟给小叔叔,她送条雾雾从广州带回来的维族纱巾给小婶婶,再封个红包给奶奶。
岳母笑虹虹还是不懂礼数,红包不算的,羊肉、羊杂与羊头只能算一色礼,带瓶酒吧。要用篮子提着进门的。
岳母收拾好后,虹虹带雾雾去了小叔家。小婶婶一看程阵雾提着篮子,篮子里四色礼就夸山里女婿好礼性。程阵雾说他不懂,在家都是妈妈与奶奶准备,他今天在墟上砍了点山羊肉,送点给小叔家吃,这些都是岳母帮着准备的。
小叔是第一次见,两人抽支烟,说了几句与时间有关的话,如哪天放的假,假期有几天,哪天过来一起吃餐饭,按理初二要过来拜年,记得家家要放鞭炮进门,要去哪些人家,虹崽清楚,他那天可能要去铁矿拜年,干脆晚餐在他家吃,那就热闹,二哥一家肯定会回来,他岳父家也有人来拜年,大家一块喝酒。小婶婶就告诉侄女婿陶立去了广西军区部队,正在钦州教导队训练。
跟虹虹奶奶聊了一会,回虹虹家晚餐。在晚餐的餐桌上,程阵雾告诉陶特,出售矿砂的收入分三份,弟弟一份。但前几年每年顶多给他一万零用,说完,让虹虹数了一万现金给特特。
岳父强调不能参加地下赌博,一旦参加,后面就不再分给他了。这份财产,女朋友在没有结婚前不能透露来源与分成比例。
陶特说,他的那份有些多,姐夫重新考虑一下,不管多少,先让父亲帮他管着,最好放在姐姐与姐夫那里,他如果要用大钱,再找姐姐要。他还年轻,怕守不住这份财。他不会在外面说的,这点常识朋友还是教了他的。
程阵雾告诉特特这些资金后面用于投资,或许能赚到更多的钱。顺便警告了特特,道上可以有朋友,但不能走得太近,更不能混进道上队伍。听虹虹说,特特经常去腰镇什么地方调解,调解可以,但绝对不能因人家不接受调解而采取暴力行动。如果一方明显吃亏,又无奈接受你的调解,这是给你面子,事后要知道安慰人家。绝对不能恃强凌弱,兔子急了也咬人。
道上的朋友鱼龙混杂,搞得不好就要吃大亏,吃了亏可能还不清楚亏在哪儿。工商局一个职工老家是攸洲的,因跟攸洲道上人物走得太近,今年下半年差点让道上兄弟做局送进牢房了。元旦后,阿坨找到我,我带阿坨找到我爸爸,我爸爸其实了解这个案子的案情,知道这家伙曾经是他军校战友手下的兵,已经狠狠教育了一顿,后面指示刑侦队查出了真实案情,这事才了结,否则这家伙不仅要丢了工作,还要去牢房吃三年钵子饭,这男孩的爸爸好象还是这个局的副局长,我妈妈后面跟我讲了内幕,意思就是教育我注意与道上人物交往不能太近。
特特说他知道这回事,就是在攸洲与神农交界的那个公路口,属于虎山乡的地盘,一家饭店里有一个女服务员举报那个兄弟强奸了她,还勒索了她五百块钱。后面查实那个服务员是鸡婆,那位兄弟打牌开始输了,从那个鸡婆那里借了五百块钱扳本,结果一吃三,最后将钱全扳了回来还赢了近一万钱。三个攸洲牯心有不甘,最后吵架并动了手,动手又打输了,想起更不甘心咯,便唆使那个鸡婆报了假警。这个鸡婆是攸洲乡下人。
神农公安直接从单位将这位兄弟铐走的,有人证有物证,就将这位兄弟关了,要送法院。后面公安又找到店子老板,那老板说了实情,老板又做那鸡婆的思想工作,才反转案情,将攸洲的三个无赖关了。最后是罚款吧。
虹虹就笑了,说那男的就是雾雾读大三一期时看过她的那人,在县城工作的同学好多警告了她,说他是黑社会,同学在信里跟雾雾说了吧?
嗯,乔建军与瞿玲在信里说了你跟工商所一个副所长在谈,让我一定劝你不能理这人,他们帮我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如果实在不行,他们再写信告诉我,让我回来找同学一块武力解决。我当时以为那人是结婚了的,因为瞿玲讲这人做了三年副所长了,从部队做了一期士官转业回来的,我算了一下,好象是快三十岁了,就以为是已婚咯,可没想到是黑社会人员。我就写了那封信给你,你没回信,当时以为你还在跟这人在谈。我回来看见你的第一晚,你问我为什么不问问你的男友,我以为那男友指的就是这个人,没想到虹虹谈了一个又一个了,我想如果从那时起一直跟这人谈过来,问了可能更难受,就没继续问。你也是蠢,你只要说一句等于还没谈,那晚不就转身回学校了。好事多磨,少一磨都不成哦。
虹虹哈哈大笑,说雾雾没认真听她的话。跟工商局谈的那个人是从财校毕业的,在财校函授时认识的老乡。当年雾雾不理她时,正好有人介绍工商局的韩喜锋,两人就接触了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开始谈了吧,但没来过家里,家里人不认识喜锋。那个工商局副局长的儿子在虎山乡工商所当副所长,退伍招工的,听说她与工商局财务股的韩喜锋在谈,听说她漂亮咯,就有横刀夺爱的想法,其实他当时已经跟虎山供销社的一个女孩在谈。开始天天开着工商所的那个边三轮来城西所看她,只是隔着营业所柜台看看她,看多了就认识了,谈就真没谈,小姨警告过她,说这人象打铁的,就是五大三粗没文化咯,一口攸洲腔,土得掉渣,那时正跟喜锋谈。雾雾给她信前,韩喜锋与那个叫蒋小兵的家伙打了一架后不敢再跟她谈了,喜锋随即找了供销社一个女孩,是舅舅家表姐手下的营业员,现在已经结婚生孩子了。收到雾雾的信时,一方面已经与韩喜锋没谈了,二方面有恨雾雾不保护她,就内心里生气没回信,也没理睬蒋小兵,收到雾雾的信那天,蒋小兵向她正式道谦后也不来骚扰她了,就更不用回雾雾的信咯,本来后面去财经学院函授有想去找雾雾,想到雾雾跟西安婆混一块了,也没去师大找雾雾。
姜向阳与蒋小兵都在虎山工作,两人相互认识并玩得好,姜向阳反正一直有江湖气,跟蒋小兵就兄弟哥们情咯。姜向阳这时还不清楚我们已经没谈了,听乔建军讲,那个将小兵在打她的主意,就劝蒋小兵不要打她主意,虹虹老公,就是指雾雾咯,本身武功很强,姜向阳说五个自己这水平的也搞不赢雾哥,将小兵可能五个还少了,他们可能过过招的,再一个雾哥跟神农老大阿坨大哥关系是过命兄弟,冒犯了雾哥,坨哥必出面。还有,雾哥父亲可能是一个神秘大官,比县委书记还大,比小兵父亲就更大了,反正很神秘,大家都不清楚内幕。蒋小兵可能问了阿坨有关雾雾的情况,去城西所向她正式道谦并保证再不骚扰了,她那天将雾雾的来信让蒋小兵看了一下信封,说她正在读男友雾雾的来信,雾雾在信中说很想她,计划下次函授提前请假过去陪陪雾雾,让蒋小兵不要来看她,如果传到雾雾耳朵里就麻烦。据说还问了工商所我们这一届的同学,问她在一中是不是有一个老公,我们这一届的同学哪个不清楚当年喊我们两公婆呀,小兵可能感觉无论从哪方面讲,他都不能再打她主意了,就放弃了那个想法。但在街道上碰见很客气咯,也大方咯,她和陈红逛街有几次碰见蒋小兵,陈红男友也是退伍的,跟蒋小兵也认识,因此每次都非常热情,每次都请她们喝冰镇饮料,因为没有那方面的顾虑,她与陈红可能就表现得很热情开朗咯,让乔建军和瞿玲碰见几回了,可能产生了误会咯。上次玉姑姑说的那事也是这样的误会咯。
陶特说坨哥在周边几县,包括江西那边,万儿很响。坨哥发话了,一般人不敢乱动的。坨哥知道姐姐这个人,清楚姐姐与姐夫的关系,坨哥发话了,在神农没人敢动姐姐的。那个乡干部是不知深浅,加上姐姐有个坏习惯,可能是受了姐夫影响咯,再大的事,也看不出姐姐内心里的真实意思,如果姐姐九月份那次跟他说不喜欢那易干部,他让坨哥出一下面,易干部可能是易干饭了。
坨哥现在慢慢地注重与政界人物的关系了,传言坨哥这次在帮一个兄弟升镇党委书记,如果明年真的升上去了,说明坨哥真有些新能量。欧阳书记弄的那条新街道,开始城关有个生产队的人阻力相当大,就是狮子大开口多要补偿咯,没满足要求就阻拦开工,政府想几多法子没用,最后将坨哥调到指挥部工作,第三天就搞定了。坨哥可能要去城市建设规划委员会做执法队队长了。三月份后或许就能调整到位。
程阵雾便警告特特不能跟阿坨手下的人走得太近,听特特口气,跟阿坨关系很亲密,你说的那些事,我二十一晚上跟阿坨喝酒才听到,特特可能比他还早知道。阿坨确实有江湖道义,但阿坨的手下就不敢保证了。
陶特马上起身保证,保证后,拿了钱笑眯眯地回房间了,一会又回来了,送姐夫一条好烟,顺便问他妈妈,明天带秀贤回来过年行不行。
岳母赶紧说只要能做媳妇,贤贤又不是生人,来呗,她准备红包。
虹虹起身准备回房间去洗澡,并交待雾雾等会洗个澡,顶风冒雨的,身上肯定有泥沙灰尘。说完又坐下,开始得瑟她们村能用上自来水,完全是爸爸三兄弟的功劳。
大叔叔一家前年回来过中秋节,大婶婶与堂妹说家里没自来水不方便,大叔叔就带小叔叔去左边的那个山上查看那条小圳有多大的水量,查看后回来跟爸爸商量,只要在山腰建一个贮水池,拖几车沙子做一个过滤池,就解决了水源问题,用75的管子做主管接到村里,再用20的管子分接到每户人家。户外的管子大叔叔说他有门路弄到免费的。后来知道,大叔叔有一个师弟做了铁矿设备科副科长,以帮助小婶婶回乡支农的名义弄来的管子。大叔叔有时候特厉害。初二拜年时见见大叔与大婶咯,他们两人特有矿山工人味,如果跟大叔与大婶打打港,估计雾雾能写几篇小说。岳母便骂虹崽又开始胡说八道。
虹虹便继续讲接自来水的事。说她爸爸当时一听,就说他能弄到基建费用,跟村长一商量就成了,当天下午就开工。我们三家是大叔叔带朋友带材料用三天时间接好室内管线的。小婶婶家和我们家的热水灶是小婶婶的哥哥做好送来的。小婶婶哥哥家在县城办了一个热水灶小厂,方便吧。感觉比在单位还方便。跟雾雾房间里一样方便。
程阵雾说是方便,那个热水灶可以改进一下,上次帮你们信用社购买热水灶时,他不知道那厂长是小婶婶家哥哥,否则当时就要跟他们提建议。他房间的那个热水灶还害他采取了电化学防腐,就是在热水炉四周贴了八块锌板,带宗可与友根、梅化拆了几十节旧电池,才炼成八块锌板。现在的容易生锈,用不了几年就报废了,下次去给小婶婶的哥哥建个议,技术升个级。
过完年后,虹虹在程阵雾有空的一个周末,带虹虹喊上小婶婶去了那个热水灶生产作坊,教了他们一套烧结防锈釉层技术,后面小婶婶哥哥家去了其他地方开了分厂,也赚了一波钱咯。送了两只热水灶给程阵雾,程阵雾送回家,给后宅弄了一个热水灶,供奶奶与妈妈用,给前宅也弄了一个热水灶,供奶奶请来照看家里房子的那户人家用。在县城建别墅后,去买了一只热水灶,安装在别墅厨房里。岳母说小婶婶哥哥不大气,教上这么赚钱技术,就送两只热水灶,亏他们拿得出手。说完又笑女婿,说他小婶婶回来学给她听,女婿一进门就笑小婶婶家出美女,小婶婶家的那个侄女长得确实漂亮,就缠着女婿讲这讲那,弄虹崽防三防四的。
等虹虹姐弟走后,岳父问女婿怎么这样度量大。
程阵雾说,其实他当时想跟陶特平分,虹虹坚持她要一份才这样分的,其实虹虹一份还不是他的,他的一份同样是虹虹的。他们假若再分开,如果是他的原因,他就真的不配做男人。高考后不敢明确跟虹虹的关系,一是家里一定要他填报师范院校做老师,他不好违背。他知道做老师注定一世清贫,给不了虹虹我想要给她的生活,就很犹豫,内心里他想找个同样做老师的最好,才有两人脱了两年多这回事。再一个当时有担心岳父可能不喜欢老师,他知道岳母对他做老师没意见,高考后来家里玩过一回,探了岳母的口气,岳母当时说,只要对虹虹好,做老师就做老师吧,说不定虹虹也考个老师呢,到时两人在一个学校最好。
如果岳父不喜欢老师,他跟虹虹结婚,后面肯定不幸福,家长对女婿或家长对媳妇的态度,会影响小夫妻感情的。在高中时,同学就喊他们两公婆,说明他们关系很好,当然没越轨咯,但他让老师谈过很多回话。如果读书时就玩得好,甚至说很亲热,结婚后却吵吵闹,就更加失败。因此当年他就总也下不了决心,读大一时,奶奶与妈妈都给他写信了,让他当年回来过寒假时向虹虹求婚,年前帮他准备了送节的礼物,妈妈还让他送一块金砖给虹虹当聘礼。金砖现在给了虹虹。这块金砖是他出生时,妈妈就准备给他定亲用的。
但寒假回来,见到虹虹后,虹虹帮他在旅社开了房间,没带他去她自己住的地方,当时猜测是,虹虹可能有来自家里的压力,因为小姨是城西所的主任,担心小姨看见他回来睡在虹虹房间,会告诉岳父,岳父会骂虹虹,就下不了决心,就没向虹虹求婚。正月让虹虹陪他来拜年,拜年后跟他一块回山里向爷爷奶奶拜年,虹虹说她只初一有空,其他时间要上班,结果正月跟同学玩时,同学转着弯跟他讲,虹虹正月在营业所上班是自愿代班,休息的几天跟人打整天通宵的麻将,打麻将的人中有男人,他内心里就有些生气。正月去学校,虹虹在火车站候车室找到他也没多解释,这是正月两人唯一一次见面。后面给他写信,也没解释什么。过去的事,不多说了。或许是虹虹当年跟他是好得有些累了。好象糖吃多了有腻一样。
如果后面要离婚是虹虹的原因,除非是虹虹不爱他了,否则他都能原谅虹虹。因此他与虹虹的这份财产永远不会分割的。
不瞒岳父说,这次办的那个发电机组装厂,生意不错,但今年赚了多少钱,他不清楚,虹虹管着,他放心。他们家传统是男人赚钱花钱不管钱。后面他还会办些厂子,能赚更多的钱咯,在广东虽然时间不长,但眼界还是打开了。先好好地教几年书,捞点社会好名声,赚钱当副业吧。过几年后再看如何发展。
岳父两个孩子真不错,特特虽然家庭条件好,工作也不错,除了有些嘻嘻哈哈外,其他的都好。特特可能最想要的是置台摩托车,估计这次给特特一万,他马上会置台一万二的摩托,特物应该也赚了些钱。刚才没告诉特特,那个双排气管的摩托质量不行,只是看上去威风。要买就买四冲程的南雅摩托,或南昌产的那款洪都125摩托,他等会去跟特特说。如果特特置了摩托,岳父一定要提醒特特注意安全,千万千万不要开英雄车。说实话嘛,他不喜欢摩托,太不安全了。程阵雾说他是永远也不愿骑这东西的。
顺着话题讲到孩子的问题,岳父说虹虹怎么还没怀上。程阵雾说他也怀疑咯,可能是虹虹私下里在吃药,这个让岳母问虹虹一声,如果虹虹是吃药了,她还不想生孩子就带她去上个环算了,老吃药,怕对身体有影响。不过也不用急咯,他们还不大,正是干事业的时机,下期他就要做土地坪中学校长,尽管生孩子他不用耽误时间,但生下了孩子,肯定多一份挂念。另外。虹虹好象有做个更大官的想法,让她冲几年再说。他们才二十二岁,还小呢。
岳父就说,如果有孩子,就让你岳母带,住信用联社的那个公房小套间,当年如果不在家重修这栋房子,其实可以在县城建栋房子,那边有朋友的。单位那套公房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女婿没去过哦,生活还是很方便的。
程阵雾说矿砂的收入,先放虹虹那儿替大家管着,明年暑假,他可能要带虹虹去广东,至少要置一块地,先跟岳父讲定,到时那块地上修建房子,就给三分之一给特特,就是给陶家咯,过若干年,就是一份大资产,子孙后代如果管理得好,可保后代生活有保障。他现在还没想清楚,如果将来去广东发展的话,可能要大投资,如果投资少了,就要用购置的土地做抵押从银行贷款,肯定有风险,这要看后面的政局走向。因为有风险,后面就不让陶家承担了,他自己呢,也要考虑风险规避,保证虹虹的日子不受影响。这只是设想咯,到时再正式商定。矿砂收入不少,其实保大家过富足日子没问题。岳父一定要盯着特特别因有钱反而出问题。
岳父说一切听女婿的,他会盯着特特的,这个猛子精有时候是让人不放心。另外听虹虹讲,按女婿的意思置了两块县城边上的地,两个山冲,小一点的给陶特,大些的给程家,已经办好了手续。埋好了界桩。不知是不是亏本生意。贷款十一万买下的。虹虹知道。
程阵雾笑了笑说,保证不亏本,手续一定要弄扎实免得将来引起麻烦,过十年吧,抵个几百万没问题。在置地这点上,他们家里人还是有眼光,明天过年不好跟奶奶说,过了年他带奶奶去看一下那块地,即使动用老本他奶奶也会将地置下,到时岳父陪他去咯,从小到大,他从没骗过奶奶,这次哄一回奶奶。反正现在有钱,干脆再从虹虹那儿支十万,让特特找人将围墙围起来了,发现特特这类社会朋友很多哦,工程呢就辛苦岳父关注一下,他下期肯定没时间。围好围墙后,再办个什么场在里面,不能办养猪场,弄得气味不好。岳父考虑一下咯。
贷款暂时还不还,贷在那儿,而且可以放出风来我们买地是贷款买的,让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替我们瞎担心几年。如果岳父自己有担心,让虹虹从发电机厂转十一万给岳父存着,但不要存信用联社,存其他银行吧,开岳母的户头。如果存联社,联社柜员都认识岳父,肯定会传岳父一次存这么多钱,那些经手岳父贷款的人就会犯嘀咕。明年暑假,他干脆带虹虹去沿海地区走一趟,在那边置块土地。深圳肯定要置一块,其他地方呢,他的想法是去淡水镇置,这个地方现在还没名气,岳父可能不清楚在那儿,是一个海滨小镇,将来有大发展。在淡水那边现在置地估计是白菜价,过几年,那边发展起来了,土地就抵蛮多钱,多得我们今天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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