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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碧华闻言,顿时心中一紧,急切追问道:“天齐,汝何故如此?两家交情绵长,何以轻言断绝?”施天齐凝神道:“嫂嫂,当年郭大哥对我有恩,我多年不求回报,悉心报答郭家。施某向来知恩图报,嫂嫂应当知晓。”
郭碧华忙道:“此乃自然!然则,汝为何欲与郭家一刀两断?若是老身有所不妥,汝尽可言明,我定当悉心改正!”
施天齐道:“嫂嫂,此非汝之过,而乃汝子郭益谦之错。”
“益谦?”郭碧华惊愕道:“他何故冒犯于汝?且今人在金陵,如何得罪于汝?”
施天齐正色道:“我亦在金陵,适见郭益谦。虽未冒犯于我,然其冒犯了我的恩人。此恩人对我有再造之恩,故施某为报恩,只得与郭家划清界限,还望嫂嫂见谅。”
郭碧华闻言,心中如雷轰顶,儿子竟在金陵惹怒施天齐?真是混账!施天齐乃国内著名中医圣手,多少权贵求之不得。燕京权贵圈中常言:“阎王让你三更死,施天齐能留你到五更!”意即将死之人,施天齐亦能延命,此对权贵而言,梦寐以求!
澳门赌王何老先生,晚年时用高科技手段延续生命,每年耗资数亿,然生命更为宝贵。若生命戛然而止,纵有亿万家财,亦不过一把火焚之,栖身小木盒。故权贵皆巴结施天齐。
燕京权贵无不羡慕郭家,因其与施天齐世交。施天齐每年为郭家上下诊治,令无数人眼红。郭碧华之夫,郭益谦之父,十几年前罹患癌症,若非施天齐尽力保命,岂能活到去年?老爷子走时已八十六岁,长寿令人艳羡。
郭碧华寄望施天齐助其活至九十,甚至百岁。未料施天齐竟欲断绝关系,顿时紧张,哀求道:“天齐,益谦乃汝晚辈,若有冒犯,还望包容。我即电告责骂,令其赔礼道歉……”
施天齐淡然道:“嫂嫂,不必了。若冒犯于我,我自会原谅。但其冒犯我恩人,此事无可挽回。还望嫂嫂健康长寿,再见!”
言毕,施天齐挂断电话,关机,对陈小昭道:“关门,回酒店。”
……
另一边,郭益谦乘郭常乾之车,返回郭家别墅。一进别墅,便在客厅倒水,取出药物,念道:“此药一次服一粒?”
郭老太太见状,羞涩不已。旁边郭常乾之妻钱红艳亦不敢直视。郭薇薇虽未言,然神情满是期待。自郭益谦失去能力后,对其态度恶劣,零花钱不再,承诺投资亦无下文。唯有郭益谦恢复雄风,方能继续获利。否则,郭益谦必弃己,甚至弃郭家。至今,郭益谦投资千万,仅能维持郭氏集团,远未重回巅峰。
郭常乾陪笑道:“此药强效,一次一粒即可。”
“嗯。”郭益谦点头,从药板上拆下三颗,一口吞下。寄望此药奏效,对郭薇薇道:“薇薇,随我上楼。”
郭薇薇急忙挽住郭益谦手腕,谄媚道:“亲爱的,我们回房再试。”
郭益谦应声,拉郭薇薇入房,令其尽力助己恢复自信。然折腾许久,药效全无。郭益谦又吞三颗,仍无感觉,心情顿时低落。见郭薇薇卖弄,心中火大,一脚踹下床,吼道:“滚出去!”
郭薇薇惊恐,急道:“亲爱的,勿急,我相信很快能治好汝!”
“滚!”郭益谦烦躁地吼了一声,将枕头狠狠地朝郭薇薇掷去。
郭薇薇不敢多留,急忙裹上衣衫,匆匆出门。
郭益谦独自躺在床上,气得浑身颤抖。
一位成功的男子,登上人生巅峰之后,最期待的便是能尽情领略美人风情。
然而,一旦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那么多的莺莺燕燕,岂不就与自己无缘了?
他无法接受!
郭益谦独自躺在床上,愤怒如烈焰般在胸膛燃烧,气得浑身颤抖,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无法接受!心中的怒火如同洪水猛兽,几欲将他吞噬。
正当他怒火中烧之时,手机忽然响起,铃声刺耳,如同一把利刃割破沉寂的夜。
来电者正是他的母亲,郭碧华。
郭益谦急忙接通电话,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与恭敬:“母亲,这么晚了,您还未安歇?”
电话那头,传来郭碧华的怒斥声,声音如雷霆般震耳:“你这个不肖子!你是要害死我吗?你是否想让我今年八十四岁那道坎过不去?”
郭益谦心中一紧,急忙问道:“母亲,您这话从何说起?孩儿怎能害您?”
郭碧华怒声道:“我问你,你为何得罪了施天齐?他现在要与咱们家一刀两断,你可知这对咱们家意味着什么样的损失?”
郭益谦听罢,心中如坠冰窟,冷汗直冒,手中的手机仿佛变得沉重无比。
郭益谦闻母命,心惊胆颤,浑身一颤。
施天齐因得罪那叶辰,不仅不施援手,竟欲与吾等一刀两断?
此老者岂非被叶辰所惑,心智蒙蔽乎?
心中愤恨难平,然对母亲郭碧华只得道:“母亲,那施老者非善类也!”
郭碧华咬牙切齿,怒道:“无论如何,我八十四岁生辰那日,施天齐必须来京为我诊治,否则,决不饶你!”
人老愈自私,愈老愈畏死,愈望长寿。郭碧华不欲知郭益谦与施天齐之嫌隙,只求其为己保健。若有施天齐,长寿可期;若无,恐连今年之坎亦难过。
郭益谦心中郁闷,欲辩解,欲诉苦,然郭碧华不给机会,命令既下,立断电话。
郭益谦怒不可遏,砸物泄愤,终咬牙拿起手机,拨通施天齐,试图以忏悔与哀求求其继续为母诊治。
然施天齐之手机已关机。
郭益谦愈发愤怒,但不敢违母命,只得狼狈穿衣,下楼驱车往济世堂。
车至济世堂,已是关门。
郭益谦在门前气得咬牙切齿,忽见远处黑暗中两人影渐近。
其中一人跛行,似曾相识。
郭益谦忙躲一旁,暗中观察,待两人走近,方看清乃一中年人与一青年。
青年拄拐,手提硕大绿色油桶;中年人一手扶青年,一手亦提同样油桶。
郭益谦认出青年,正是今日被药店伙计赶出门之人。
此二人竟欲放火烧施天齐之药堂!
来者乃高俊伟与其父高建军。高俊伟因腿伤留后遗症,心恨叶辰,欲先治伤再报仇,未料施天齐拒之门外。
高俊伟回医院诉苦于父,高建军气愤难平,遂买两桶汽油,欲烧济世堂。
二人打算先放火烧济世堂,教训施天齐,再谋报叶辰之仇。
郭益谦闻高俊伟对高建军道:“父亲,那施老者是否住在药堂?”
高建军冷声道:“不知也。若住正好,一并烧之!简直该死!”
高俊伟亦咬牙切齿,道:“施老者见死不救,烧死皆便宜!”
言罢,打开油桶,对高建军道:“父亲,顺卷闸门倒入汽油,内外铺开,一点火,连蟑螂亦活不了!”
高建军点头冷哼:“好!烧死这帮狗娘养的!”
高建军溺爱高俊伟,视其为宝。高俊伟自小被娇惯,曾因上课捣乱被老师打手心,高建军砸断老师右臂;初中打架吃亏,高建军雇人撞成植物人。凡有人欺高俊伟,皆遭报复。
施天齐不治高俊伟之腿,该死!
叶辰害高俊伟,更该死!
故高建军计划先烧施天齐,再谋叶辰之命。
郭益谦见高氏父子真欲放火烧药堂,急忙跳出,道:“二位,切莫冲动!”
高氏父子大惊,未料夜深有人。
高俊伟认出郭益谦,道:“你是来求医之人?欲帮施天齐?”
郭益谦急摆手,道:“我不管施老者死活。但其神药可治你腿,亦能治我伤。若一火烧之,神药亦毁。”
高俊伟恍然大悟,心中犹豫。
郭益谦续道:“二位,不如先绑施老者,逼其交出神药,再行他事。”
高建军眉头微蹙,问道:“汝与施氏亦有仇耶?”
郭益谦冷声答曰:“仇深似海,恨不共戴天也!吾亦欲除之而后快,然须先得神药,以治吾之疾。”
高建军闻言,眉头稍展,计上心来,道:“既如此,不若吾等联手,先擒施氏,逼其献出神药,再行处置之,沉江以绝后患。”
郭益谦点首应允,道:“善。既然如此,吾等当留联系方式,明日择时相见,详议此事。”
言毕,二人对视片刻,各自心中暗涌波澜,四周静谧,唯有风声拂面,似乎天地间皆为其心事所动。
高建军父子不知施天齐仅有半颗神药,而郭益谦却心知肚明。
盖因郭益谦曾于午后险些从施天齐手中夺得此药。虽不敢亲自对施天齐下手,但若高氏父子敢动手,郭益谦便可略施小计,坐享其成。
郭益谦心生一计,欲仿制几颗药,随身携带。待高氏父子绑了施天齐后,他便从施天齐身上取走那半颗真药,将仿制之药交予高氏父子。如此,不仅可治好自身之疾,且可将施天齐之死推至高氏父子身上。
高建军未曾多想,只觉众人皆有共同之敌,便可结为战友。人多力量大,且风险均摊,何乐而不为?至于神药,他不知施天齐究竟有多少。对他而言,施天齐有药也死,无药亦死,因他与儿子皆咽不下这口气。
二人交换联系方式,约定明日电话沟通。随后,高建军与儿子提着汽油桶,离开施天齐的济世堂。郭益谦心中得意,匆忙驱车回郭家别墅,打算捏几颗仿制药。
回程途中,高俊伟问父亲高建军:“爸,明天按原计划,先将叶辰引出干掉,再与此人合谋杀施天齐?”
高建军点头:“先杀叶辰,待其死后,再取施天齐之神药,治好你的腿!”
高俊伟激动道:“太好了!有了神药,我便不再是瘸子!”
高建军微笑:“儿子,放心,爸即便瘸了,也不能让你瘸!”说罢,又道:“先回去休息,明日按计划行事。”
翌日清晨,叶辰买了早点归来,丈母娘马岚吃过早饭,便出门与姐妹约战麻将馆。马岚酷爱麻将,闲暇时光皆泡在麻将馆。
刚出家门,马岚接到一个电话。掏出手机一看,竟是高俊伟来电。她接起电话,问道:“俊伟,怎么想起给阿姨打电话?”
自郭初然嫁给叶辰后,马岚每日所思所想,皆为如何让女儿与叶辰离婚,再嫁入豪门。最初,她希望女儿嫁给富二代张文浩,然张家莫名破产,张文浩一家人一夜蒸发;后望女儿嫁给王家王云凯,结果王云凯讨债时,被洪五爷手下扇了一万个耳光,从此销声匿迹;再后,她盼女儿嫁给高俊伟,结果高俊伟被洪五爷从病房窗户丢出,自此消失。
现今,高俊伟仍是她心目中最佳人选。虽上次他请了个假神医未治好丈夫之伤,但马岚并不怪他,反因高俊伟摔断腿而自责,毕竟人家也是一番好心。
接到高俊伟电话,马岚既高兴又内疚。高俊伟在电话那头,语气郑重:“马阿姨,上次郭叔车祸住院,我请了个假神医,这事儿实在不好意思,还未向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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