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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瞟完周斯扬的手机再往左边站了站,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太高兴。至于不高兴的原因,她也想清得很快,她有些喜欢周斯扬嘛,现在两人又是名义上的夫妻,他跟别的女人打电话让她滚开…哦不对,是走开,她不高兴很正常。
对,很正常,夏烛思绪跑得太厉害,无意识抬了抬脚,继而听身旁挂了电话的人问她:“你踢我车干什么?”
“”夏烛低头,脚从周斯扬前车轮上拿下来。
她偏头,掩饰性地喝水:“对不起,想事情,没注意。”
认错的态度挺好,但就是脚尖磨磨蹭蹭地抵着他的车轮,看起来还想再来一脚。无限好文,尽在”周斯扬抬了抬眸,目光落在她脸上,脸有点冷,看起来心情一般。
刚温倩的电话确实是正经事,而且温倩喜欢他是百八十年前的事情了,他明确拒绝过,上次也跟温倩说过自己结了婚,是真的只当温倩是偶尔需要联络的工作伙伴。
所以的确没联想过夏烛会吃醋。
“回家?”周斯扬问还在抿着瓶口喝水的夏烛。
夏烛手上动作一顿,咽了咽嗓子,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矿泉水瓶拿下来,拧瓶盖的动作装得潇洒利落,点头:“嗯,走吧。”
她不会撒谎,掩饰情绪的行为更是蹩脚,所以这一套动作落在周斯扬眼里就是略显冷淡,心情确实不大好。
周斯扬脚下没动,看了她两眼,嗓音放得温和:“有事情?”
夏烛不知道他看出自己心情差,以为只是单纯问她有事没事,摇摇头,语调有点慢,实话实说:“没事啊。”
周斯扬点头,心想可能是工作上的小事,她不想多提,再上车,一路开回小区,周斯扬都没再多问,想着给夏烛空间让她平复心绪。
回到家,夏烛去卧室洗澡,周斯扬换了衣服去书房,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处理事情,铁六院的工程项目出了问题,夏烛洗完澡来找他的时候他的电话还没打完。
周斯扬停了对话,手机拿开了点,问她怎么了,夏烛摇摇头,抬手指了下不远处自己的那张桌子,示意他自己过来加班。
周斯扬点头,待夏烛走过去坐下,手机收回来,放在耳侧,跟公司下属沟通刚刚没沟通完的工作。
夏烛盘腿坐在桌前,把电脑抱下来放在膝盖上,一边滑着鼠标看报告书,一边跑神地听周斯扬打电话。
听了十分钟,又开始揣摩起晚上在车旁的时候周斯扬为什么不让自己听电话,揣摩着揣摩着又过去了十分钟,再回过神低头看,发现自己光顾着想周斯扬了,打开的报告书是一行没看。
”
想男人果然影响搞事业。
夏烛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电脑合上站起来,准备回卧室看,不能再跟周斯扬呆在一个房间了,这男人太.
…迷人。
抱着电脑刚从桌子后绕出来,另一张桌后坐着的人抬了眼,眸子在她身上落了下,平声问:“不在书房看?”
夏烛摇头,摸着脖子找理由:“去卧室,这边椅子坐得不舒服。”
周斯扬嗯了声,心里盘算着让罗飞明天看看,把书房的桌椅都换成人配套人体工学的。
正这么想,忽听站在桌前没往外走的人又来了句:“正好我这几天搬走算了。"
“我给我爸妈打过电话,跟他们说不用来了,”夏烛想了想,很理智道,“而且还有一个多月,咱们的合约就到期了。"
提前搬走,提前戒断,免得她再相处更喜欢周斯扬,要离婚的时候心里要死要活的。
夏烛前面几句话周斯扬也听得认真,不过目光自始至终都是放在身前电脑上的,铁六院的事情有点棘手,明天之前得有个解决办法。
不过夏烛说这句时,他抬眸过来,眼神落在她身上。
夏烛见他突然看过来,还以为是授意自己继续说下去。
清了清嗓子,“公事公办”的语气:“合约书上写的是十一月二十三,现在已经十月了,我现在搬回去也不会影响你的事情,你有事直接告诉我,我都会配合,离婚的时候喊我办手续就行。”
看周斯扬看自己,夏烛想了想,又补充:“离婚后我也不会再找你,保证离得干干净净。”
一句两句,光“离婚”两个字提了两回周斯扬听得有点烦。
他追人貌似追到了茄子地里。
这姑娘怎么就铁石心肠,还没喜欢他?
@周斯扬手指点了点文件,无意识侧眸,眼神再次落回文件上,夏烛看他目光移开,以为是他同意了自己说的。
“那离婚需要我办什么手续你提前跟我讲哦。”她抱着电脑勾头看桌后的男人,然后三两步转身,往门口的方向退。
周斯扬再抬头,人已经出去,书房的门被合上了。
他轻啧一声,略有点烦躁地把手机往旁边拨了拨,扯松领口后靠,忽然觉得夏烛提离婚比手头上铁六院的事儿还让他烦。
电脑往前推了推,从抽屉里摸了烟盒,打火机滚轮轻蹭,点了根烟,捏着烟吸尽,捻了烟头扔进沾了水的烟灰缸,反反复复琢磨自己最近和夏烛的相处。
想了十几分钟没想出个头绪,罗飞的电话却打进来了。
周斯扬接起来:“家具选好了?”
“家具?”罗飞一愣,他打电话过来是汇报铁六院的进展。
“书房桌椅。”周斯扬道。
罗飞想起来刚周斯扬发消息让他给夏烛换椅子。
“”铁六院那边都火烧眉毛了,他老板还挂念着给他老婆换椅子。
罗飞想了下,试图提醒他清醒点:“还没来得及联系,我刚在整铁六院的报告。”
说完罗飞轻咳一声,迟疑两秒,非常冒昧地再次提醒:“二号文件您看完了吗,您十几分钟前就说要把修改项发我。”
周斯扬回神瞟了眼电脑,文件还停留在打开页,从夏烛走就没看了。
@“"
那面罗飞再次轻声:“老板,能问一下您刚刚在干什么吗…?”
”什么都没干,净想夏烛了。
因为周斯扬走神的这二十分钟,导致他多加了一个小时的班,凌晨一点,夏烛在卧室床上边刷手她就是不开心。
机,边在等他还是自己先睡的纠结中睡着了。
夏烛这气一连气了两天,虽然面上没怎么表现出来,但心里一直不爽快。
即使她知道这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这不开心有点不开心得太严重,但没辙。
两天后,她终于把这茬忘了,搬回自己住处的东西也收拾好,临走的那天想了想,决定给出差回来的周斯扬做顿饭再走。
周斯扬陪她做了手术,照顾了她,怎么说她都应该表示表示。
周日下午提前去超市买了东西,拎了一袋子生鲜食品蔬菜瓜果回家,打算做个焖鸡再炖个排骨汤,其它菜随便炒一炒,毕竟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下午五点,估摸着周斯扬飞机落地,洗了手,把围裙从身上摘下来,拿手机发去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周斯扬上飞机前两个人才通了电话,通话时间短,简要说了两句,夏烛没来得及跟他说自己在家做饭,也没跟他确定晚上开饭的时间。
消息发出去,没几分钟对面回过来。
周斯扬:[晚上要跟铁六院的人吃饭。]
周斯扬:可能晚点回去,大概九点。]
夏烛背靠岛台,低头看了眼消息,又抬眸看了下正在焖菜的锅,轻轻嘶了一下,有那么点失落。
纵然知道是因为时间差没跟周斯扬提前确认,不怪他,但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短暂地整理了下心情,打算晚两天走,反正菜买得多,这顿感谢餐明天后天也能做。
走到灶台前,掀盖子看了眼锅里的东西,左手拿手机给周斯扬会消息。
夏烛:[嗯嗯,你好好工作。]
周斯扬瞧着这个嗯嗯看了两秒,抬眸视线落在窗外时,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本是想借着这最后一两个月让夏烛一点点喜欢自己,但最近两天,从夏烛频繁提起离婚开始,两人的关系有些别扭。
想起离婚,周斯扬手机磕在另一个手的掌心,又有点无奈。
昨天打电话,家里那个还在吭哧吭哧收拾东西,也不知道她那个三个月水管爆两次的破房子有什么可住的。
注视着窗外一棵棵向后的树,周斯扬琢磨是不是还得把沈淑玉和周永江老两口叫回来。
前座的罗飞问了两声,都没听到回答,抬头转身,叫了声“老板”。
周斯扬视线收回,看他一下,再接着没管他叫自己是什么事,忽的开口问:“你女朋友要跟你分手的话你怎么n“夏烛要跟您离婚啊?”罗飞道。
“
”周斯扬看他。
罗飞手里的文件合上,很真诚的建议:“要不您再给她五百万,说续约半年,这样您就可以再追她半年了。"
“不行就接着续,”罗飞说,“刘备请诸葛亮还三顾茅庐呢。”
周斯扬:
周斯扬出去应酬,夏烛就只能自己吃饭,青椒土豆都切好,调料都混了一半,在锅里的鸡不可能说不焖就不焖了。
一个半小时,焖鸡出锅,排骨汤炖好,还给自己多炒了个青菜。
夏烛拍拍手,菜盛出来端上餐桌,支了平板给自己调了个电视剧,就着电子榨菜的肥皂剧吃完饭,碗筷收拾进洗碗机,再抬眼看时间才八点。
拿着平板去书房接着看剧,但也不知道是书房太安静,还是人吃饱了容易多想,总之平板上的画面演着演着就变成了周斯扬。
夏烛晃了晃脑袋,在平板上的画面第三次变成周斯扬时,又想到铁六院那不是又有温倩吗?
琢磨着想了两分钟,手不自觉地摸上身旁的笔记本,打开电脑,点进搜索引擎。
除掉对周斯扬有过意思外,温倩本人确实是个很成功的女性,夏烛虽然这两天吃醋生气,但一直对她抱着欣赏和尊敬。
此时认认真真地看了网页上的履历介绍和视频,是实打实的真心佩服和想学习。
看着看着拿手机下载了两个温倩推荐的纪录片,又下单了一本她说很不错的专业书籍,等再抬眼看时间,已经是九点。
刚想视线转回继续看温倩的履历,忽听门外有响动,应该是周斯扬回来了。
她勾头望过去。
周斯扬一推门便看到摊在客厅地面,两个已经被塞得快吐出来的行李箱。
“
他这差出的真行,老婆马上就跑了。
他站住脚,目光在那两个行李箱里扫了扫,没找到自己送夏烛的项链,但再看,发现连住院时程煜非送她的那个破玩偶都被她从犄角旮旯扒出来带上了。
他偏头冷笑一声,几秒后,弯腰把那个玩偶拎出来往沙发下面扔,第一下没丢进去,那玩偶又被他踹了一脚才滚到沙发底下。
再接着他几步走到不远处的书房,抬手磕门:“谈谈”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夏烛的惊讶声打断,她声音惊愕,仿佛是倒抽气:“周斯扬?”
夏烛从刚刚听到门响就往书房门口看了,周斯扬哑白色的衬衣,领口处晚上吃饭时被服务生溅上了草莓酱。
擦是擦了,但没擦干净,乍一看有点像口红印。
夏烛本来就陷在吃醋琢磨的漩涡中一直没拔出来,这会儿猛然看到周斯扬领口的痕迹,脑子短路地下意识真以为是口红。
眼神再抬起,也不知道哪来儿的胆子,忽然扬臂喊了个:“离婚!”
周斯扬眯眼看她。
夏烛盯着他的衣领:“现在就离!”
她开始口出狂言:“沈阿姨他们今年也不会回来,我爸妈也没催我结婚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有喜欢的人正好可以跟她…"
周斯扬反手压上门,走进来,边挽袖子边朝夏烛坐的方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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