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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官们总是标榜仁义道德礼义廉耻,对他父皇步步紧逼,不顺从他们就是昏君,顺从他们就是仁义明君。

    弘治皇帝可以忍,作为大明战神兼豹房总管的朱厚照可忍不了,此战神皇帝非彼瓦剌留学生战神皇帝。

    他就要挑战文官的权威,撕开他们丑陋的嘴脸,所以才穿上飞鱼服来抓人。

    至于原因,前不久他看到弘治皇帝的一封奏疏,礼部那边上呈顺天府有学子检举有人泄漏院试试题。

    这是小考,不是那么重要,弘治皇帝也没上心,发下去让顺天府自己去处理了。

    朱厚照得知后,便去了锦衣卫,套上威风凛凛的飞鱼服便来抓人,至于其他的锦衣卫衣衫他看不上眼,一点没有飞鱼服拉风。

    泄题这种事要没有文官们的参与,外人怎么可能泄题呢?

    所以他刚才才问陈策是不是有官吏联合他卖科题获利。

    朱厚照打发走了身后的锦衣卫,便淡淡的道:“我观你样貌不逊于我,我等长相俊俏的人,一般干不了偷鸡摸狗等耻辱之事。”

    “所以我料定了不是你泄题!”

    好敏锐的洞察力!

    陈策有种想鼓掌的冲动,憋着笑,终于忍不住捂嘴开始咳嗽起来。

    “你咋了?”朱厚照看陈策好像有点痛苦。

    陈策摆摆手,道:“没事,病了。”

    朱厚照噢了一声,道:“为什么不去治病?”

    你人怪好嘞。

    陈策道:“以前治过,没治好,还没放弃治疗,希望能治好吧。”

    “你倒是乐观。”朱厚照龇牙笑了一下,不过很快又道,“不对啊!”

    “顺天府那群狗东西说那群童生的院试试题就是从你这买的。”

    嘶!

    朱厚照倒吸凉气,道:“该不会真是伱吧?”

    “快逃吧你!”

    “要是被查出来你就死定了!”

    陈策:“……”

    他无奈的道:“真不是我。”

    “市面上那么多卖科考预测题的,我也去卖,只是侥幸押中了题,这也犯法吗?”

    朱厚照瞪大眼睛,道:“这都能押中?怎么押的?”

    陈策想了想,才解释道:“顺天府弘治二年、五年、八年三科的院试分别是中庸、中庸、孟子、大学,使用的类型分别是中正、截搭、中正、中正等形式。”

    “那么今年大概率会从没出过的论语出题,此前类型多是简单的中正题,今年大概率会用截搭题。”

    “从成化三年开始,论语摘取的片段分别是《学而》、《公冶长》……”

    “唯独宪问还没出过题,观察历年《宪问》,又结合院试不易太难等政策,最简单的截搭就好预测。”

    等陈策说完后,朱厚照瞪大了眼睛。

    虽然不懂,但大为震撼!

    他是大明的太子,是弘治皇帝的独子,未来的准皇帝,自然不需要去学习八股破题,对这些虽有涉猎,但并没有研究这么深。

    压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也可以归纳整理预测。

    反正牛逼就完事了!

    朱厚照淡淡的点头,道:“不错,说的有理有据,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断定不是你泄题的了!”

    陈策解释完后,便对朱厚照道:“你等等啊。”

    他干啥去?

    没多时,陈策便从屋内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五两一百文钱,递给朱厚照道:“我一直在寻你,两年前你丢给我五两银子,我想还给你,但又找不到你。”

    “真的很感谢两年前你施舍我的五两银子,若是当初没有你的恩施,我可能已经死在那个冬夜了。”

    朱厚照噢了一声,淡淡道:“予人玫瑰,手有余香,我一直如此大度,这钱我就不要了,自己留着看病吧。”

    “多那一百文是怎么回事?”

    陈策羞愧的道:“利息,本该更多点的,但我现在比较拮据,所以就少给点,以后若是赚了钱便多还你一些。”

    虽然陈策有些种地收获系统,但收获的都是一些理论知识之类的。

    他又病魔缠身,也做不了其他事,精力有限。

    至于写小说实在太废精力,他偶尔会写,但写一本书需要太多精力,而且后世涉猎的名著也有限。

    所以现在只能缩衣减食,家资并不丰厚,若非不然也不会就仅仅多给一百文的利息了。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陈策一直没忘记对方的救命之恩。

    朱厚照看了陈策这穷鬼一眼,道:“这点小钱我会在乎吗?”

    “在乎不了一点。”

    “自己留着看病吧,等病好了再还我也不迟。”

    陈策苦笑道:“万一没好,直接死了,怎么办?”

    朱厚照一脸可惜道:“英年早逝啊,你太惨了,死了就一笔勾销了。”

    会说话就多说点。

    不过陈策也知道他心不坏,便也没瞎坚持,本就不富裕,多这五两银子够他生存许久,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呢?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嘛。

    陈策给朱厚照端了一壶茶过来,道:“茶叶都是我自己种的,不知你能不能喝的习惯。”

    “草民斗胆,不知大人姓甚名谁,高居锦衣卫什么官啊?以后草民若挣得钱财好归还给大人。”

    “这么年轻便能穿上飞鱼服挎上绣春刀,大人一定很厉害。”陈策又追加了一句。

    直接问人家官职姓名太不礼貌了,也不合规矩,虽然对方看起来不像是讲规矩的人。

    陈策这一番如沐春风的话,直接把朱厚照夸飘了。

    人靠衣裳马靠鞍,出来就得穿个拉风的,要是穿那些虾兵蟹将的甲胄,又怎能让这家伙如此敬仰呢?

    朱厚照端着茶盏喝了一口……好垃圾啊,这茶叶。

    “我啊?我叫朱寿,锦衣卫北衙指挥同知!”

    “厉害不敢当,也不过小小破获了满仓儿等几起大案而已。”朱厚照微微一笑,表情淡然。

    陈策竖起拇指,装出佩服的样子道:“大人果真厉害!”

    等一下,他刚才说他叫什么?

    朱寿?

    这不是明武宗朱厚照去巡视宣府的时候,给自己封的封号么?

    奉天威武征讨大将军、镇国公朱寿!

    那么,眼前这名少年,额,时任大明皇太子,被史学家称之为最荒唐胡闹的皇帝,明武宗朱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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