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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舟跟朋友约在纽约时代广场的一家高空酒吧。@两人在街头逛了一圈后,陈西陪着周宴舟一起赴约。酒吧氛围很好,一进去就是一面超大的玻璃窗,夕阳刚下山,彩色霓虹灯便轮番上场,就窗外的曼哈顿照得璀璨夺目。
酒吧内灯光昏暗,模糊了人与人的界限,客人们都端着酒杯说说笑笑。
这是家清吧,环境比较安静,台上还有钢琴演奏。
演奏者是个白人女生,穿着一洁白的纱裙,五官跟芭比娃娃一样精致。
陈西站着听了几秒,发现她弹的是《bleeding love》,这首歌经常被国内的婚庆公司用作或婚礼进行曲,确实是一首温柔又浪漫的歌曲。
周宴舟察觉到陈西一直注视着不远处钢琴演奏者,他挑挑眉,出声询问:“喜欢?”
陈西回神,抬头对上周宴舟问询的目光,她眨眼,不明所以:“什么?”
周宴舟解释:“钢琴。要是喜欢就去学。”
陈西:“”
她就是觉得有些耳熟,哪儿看出喜欢了。
陈西现在摆出任何小表情周宴舟都了然,看她不感兴趣,周宴舟抬抬下巴,来了句:“还以为你想增进一门新手艺,看来是我想多了。”
“要不然我上去给你弹一首?”
陈西当即傻眼,不敢置信地问:“啊?你会?”
周宴舟:”
得,傻了。
他还真上去给陈西弹了一首,只不过在这之前,他先将陈西交给了好友。
找到位置后,周宴舟将陈西往两人面前一推,大摇大摆介绍:“我媳妇儿陈西,帮我看着点,我去给她弹首钢琴曲。”
说罢,拍拍陈西的肩膀,示意她别紧张,而后转身走向了演奏台。
陈西对他这特立独行的一面多少有点反应不及,倒是周宴舟的两个朋友收了惊呆的目光,面带善意地邀请陈西:“弟妹赶紧坐下,别拘谨。”
“想喝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灰色运动裤的男人,身材比较高大,看起来是练家子,抬起手手臂线条很硬实。
五官很端正立体,肤色比较健康,长得不算特别好看,但是很精神,有他自己的味道。
另一个则跟他相反,长得白白净净,染了一头白金发色,穿着灰t、黑短裤,生了一双漂亮的、蜂蜜色的狗狗眼,很有当红小生的感觉。
要不是娱乐圈里没有这号人,陈西都怀疑这是哪个大明星。
毕竟不熟,陈西多少有点拘谨。
她坐在卫衣男斜对面,扭过头,目光紧锁在周宴舟的背影。
他上了台不知道跟那个外国籍的女生说了什么,对方笑着站起身,将钢琴让给了他。
陈西并着双腿,手搭在膝盖,刻意忽视周围的一切,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道宽阔、结实的背影。
周宴舟找准音后,熟练地按动琴键,琴声慢慢飘出来。
陈西听了开头才知道他弹的是《我的宣言》
她曾经在他面前哼过两句,他问她是什么歌,陈西说了一次,本以为他忘了,没曾想还记得。
陈西不懂怎么评判弹得好还是坏,但是听到熟悉的曲调,陈西便觉得好听。
即便不完美,也好听。
一曲结束,周宴舟功成身退。
回到座位,周宴舟拉开椅子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友人调侃:“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表演,结了婚怎么跟开了屏的孔雀似的。”
说这话的是卫衣男,对方拿起服务生新给的玻璃杯给周宴舟倒了杯威士忌,一边放到周宴舟手边,一边调侃。
周宴舟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手习惯性地搭在陈西坐的椅子椅背,神色懒散地睨了眼说话的男人,毫不避讳地承认:“没办法,结了婚也得保持魅力,不然媳妇儿腻了怎么办?”@被牵扯进去的陈西:”
她什么时候腻了。
她爱死弹钢琴的周宴舟好了吧。
明明会这么多门手艺,怎么也不见他炫耀出来?
周宴舟注意到身旁某人幽怨的眼神,顿了一下,安抚地拍了拍陈西的后脑勺,淡定道:“有的是机会。”
陈西:“?”
肚子里的蛔虫是吧?
似是想起什么,周宴舟正了正神色,跟陈西讲:“忘了介绍,这位是向泽宇,搞金融的,另外这位是许经年许邑亲哥。”
得知那位穿卫衣的男人是许邑的哥哥,陈西当即愣住。
她眨眨眼,有点不敢相信亲兄弟长相差别竟然这么大,她硬是没有看出一点类似。
如果不是周宴舟的语气太过坚定,陈西都怀疑旁边那个长得像奶油小生的向泽宇跟许邑才是亲兄弟。
毕竟肤色都白,长得一挂。
周宴舟看出陈西的惊愕,想到她之前对许邑很有好感,故意讲:“不信你问问经年,看看他俩是不是亲兄弟。”
对面的向泽宇听到对话噗嗤一声笑出来,调侃一句:“啧,老许,你要不是跟你那个大明星弟弟同姓,你俩站一块儿谁会往你俩是一个爹妈生的亲兄弟?”
许经年瞧出陈西的表情不对劲,放下酒杯,跟陈西一本正经解释:“我跟许邑确实是同母同父的亲兄弟,不过他长得像母亲,我像父亲。”
说到这,许经年下意识问了句:“你是他的粉丝?”
话音刚落,周宴舟便酸里酸气地接了句:“粉丝?你以为你弟是人民币,谁都喜欢?”
许经年:“”
向泽宇不嫌事大,添油加醋地回复:“你还真别说,许邑现在可是国民偶像,像嫂子这样的小姑娘正追得厉害呢。上回我回北京正好跟他同一航班,你猜怎么着?刚落地就一大群粉丝守在机场举着灯牌、相机疯狂地喊他老公,我都被那阵仗吓到了。"
“我中间瞄了两眼,他那粉丝群体跨度挺大,男女老少都有。不过大基数还是年轻姑娘,啧,就跟嫂子一样的年纪。追起星来那叫一个狂热。”
陈西:”
众人:“.”
周宴舟睨了眼不嫌事大的向泽宇,凉嗖嗖地问了句:“这么喜欢,要不我也送你出道?”
向泽宇一听话锋不对,当即摇头:“那还是算了。"
陈西观察了一阵儿算是明白了,他们俩跟江迟、孟羡之差不多,都是周宴舟从小长到大的发小,
只是他俩留在了美国,见面的机会不多。
不过她是真没想到这圈子这么小,她转到哪儿都能碰到熟人。
三人插科打诨了一会儿,许经年睨了眼给陈西喂西瓜的男人,询问:“这次打算在美国待多久?”
其实陈西可以亲力亲为,但是周宴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非要喂她。
他拿着叉子,叉了一块西瓜送到她嘴边,示意她张嘴。
众目睽睽下,陈西也不好驳他面子,只好张嘴咬下西瓜。
西瓜很甜,汁水饱满,一口下去很满足。
喂了几口后,陈西摇头拒绝,太甜了,有点腻。
周宴舟见她不想吃了,将牙签丢在桌上,又抽了张湿巾给陈西擦嘴,那样子像在照顾失去护理能力的残疾人。
对面的两人将这幕尽收眼底,脸上纷纷露出惊悚的表情,好似看了一出大戏。
周宴舟装没看见,擦完嘴,他丢下湿巾,懒懒开腔:“估计得待大半年,等我处理完国内的事儿,
过来陪她读书。”
许经年:“”
向泽宇:“”
陈西:“??”
有这么回事儿?他是这么打算的??他之前怎么没说?
酒局结束已经十二点,三人在楼下的大街道别,各奔东西。
陈西跟着周宴舟,顶着一头雾水往酒店走,她这一晚上都在想周宴舟那句“过来陪她读书”的事儿。
她有点好奇,周宴舟是真有这打算还是跟他朋友说笑?
十一二点的时代广场依旧热闹,不少游人旅客,各种肤色的人都有。
霓虹灯照样亮着,将这座城市弄得灯火通明、不分夜昼。
@陈西歪头看着身旁酒气熏天、眼神已经有些涣散、走路也有点歪歪斜斜的男人,很认真地问了句:“周宴舟,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男人意识已经模糊,他只看见眼前的姑娘不停张嘴说着什么,却听不清一个字,跟演了一出哑剧似的。
周宴舟平日喝酒不会没分寸,今日跟好友喝酒,对方可不管这些,再加上因着他嘴贱,说那俩肯定单身一辈子,哪儿懂得“芙蓉帐暖度春宵”的快乐,当然被疯狂灌酒。
脑子里还绷着一根线,没敢真放任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周宴舟这会儿强撑着醉意,伸手握紧陈西的手,也不管她说什么,大步往前走。
直到回了酒店房间,锁了门,周宴舟才放心地松开陈西的手,拖鞋都没换就进了卧室躺下睡觉。
临睡前还不忘交代陈西:“我有点晕,睡会儿。”
陈西看着分不清东南西北,差点撞门上的周宴舟:"”
她敢肯定,她现在要是问周宴舟银行卡密码是多少,他一定全都说出来。
国内是白日,陈西在微信上跟孟老师报了平安,又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孟老师一直在问陈西初到美国习不习惯,东西有没有备齐,什么时候去学校关心了一大堆,陈西听着孟老师的问话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妈妈也是这般操心她的事。
陈西内心很感动,红着眼一五一十地回答孟老师的问题,还嘱咐她不要担心,周宴舟在身边不会有事儿。
听到陈西提及周宴舟,孟老师终于想起他这号人,语气平静地说了句:“他在美国待了好几年,我担心他做什么,”
陈西:“”
想到醉瘫在卧室睡觉的某人,陈西纠结两秒,还是说出实情:“妈妈,晚上陪周宴舟见了两个朋友,他喝多了。”
孟老师哦了声,不在意地回复:“没事儿,没死就不用管。”
陈西:“”
确认过眼神,是亲妈。
孟老师想起自己儿子的臭德行,不放心地交代陈西:“你别管他,让他睡沙发。别打扰你睡觉。”
陈西:“
好的妈妈。”
挂断电话,陈西将手机丢在茶几,转头扎进了卧室。
看周宴舟鞋都没脱,直接醉倒在了床上,陈西当即皱起眉,将孟老师的交代抛之脑后,大步跑上前,弯腰跪在床尾,抬起周宴舟的腿替他脱下鞋,又将他的领带解开,松了两颗纽扣。
做完这一切,陈西又进了洗手间,拿了一条未开封的毛巾打湿水后给周宴舟清理身体。
还好周宴舟睡死了,压根儿没有反应,不然他要是乱动,更难伺候。
结束后陈西累得够呛,她叉腰站在床边盯了会儿男人,喘了口气,转头进了浴室。
再出来,陈西穿着自带的睡裙,头上裹着毛巾,满脸舒坦。
还得吹头发不能睡觉,陈西四处溜达一圈,最后在厨房的冰箱里翻到几瓶冰冻过的可乐。
她取了两瓶丢在茶几,人坐在客厅沙发,拿遥控器打开电视机,随便放了个节目,一边看电视一边喝可乐。
窗外的夜景依旧漂亮,陈西没开灯,屋内有点暗,窗外的灯光打进来洒在地面,有些斑驳。
此刻,陈西瘫坐在沙发,脚放在茶几边缘,心情说不出的惬意。
周宴舟一觉睡醒发现身边没人,四处捞了捞也没发现手机在哪儿。
看了眼时间才发现现在也才凌晨两点,他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担心陈西不见了,周宴舟顾不上头疼,爬起身、鞋都没穿就出去找人。
找了一圈发现陈西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蜷缩在沙发一角,仿佛与沙发融为一体。
若不是电视机还亮着,周宴舟甚至发现不了她。
怕吵醒她,周宴舟没开灯,他凭着窗外爬进来的微弱光线,迈着长腿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了看陷入睡梦的姑娘,他蹲下身,双手小心翼翼地伸进沙发与她身体之间的缝隙,将人横抱起来。
刚抱起来,陈西包裹在头发上的毛巾就掉在了地上,头发全散下来,有几根落在周宴舟的手背,
还是湿的。
周宴舟感受到手背的湿意,再看看睡得不省人事的姑娘,无声地蹙了蹙眉。
他要不是中途醒过来,她是打算顶着一头湿发在沙发睡一整晚?不怕感冒头疼?
走进卧室门口,周宴舟关了顶灯,开了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
将陈西轻柔地放在床上,周宴舟又去了趟洗手间。
再出来,周宴舟手里拿着吹风机,插上电,他将陈西的脑袋放在他的大腿,他举着吹风开了最低档,握住她的湿发,耐心十足地替她吹头发。
热风不小心抚过陈西的脸颊,陈西无声地皱了皱眉。
周宴舟见状,将吹风机移了移位置。
吹完头发,周宴舟将吹风机丢在一旁,又将陈西的脑袋从大腿上移到枕头。
他在床边坐了片刻,低眉打量着熟睡的、乖巧得不成样的陈西,周宴舟满足地笑了下,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亲完,周宴舟闻了闻身上的酒气,起身进了浴室。
这一切,陈西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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