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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雨绸缪先布局,巧言令色掩真章。虚张声势欺天下,暗度陈仓诱人狂。
口吐莲花似仙子,实则狡诈藏锋芒。
人心难测难捉摸,一时瑜珈梦难长
……
阳谷县,紫石街。
胡记冷酒铺子,店主胡正卿。为人正派,性格固执,曾经做过阳谷县官吏。只是因正直不被上官所喜,百般排挤,千般刁难,最后一气之下辞了差事。便改建家宅开了个冷酒铺子来营生。
因他正派不搞歪门邪道,酒水不掺假,夏秋季节,生意还可以。可天气冷了,来的酒客少了。尤其是大清早,辰时过后,一个客人也没有。
胡正卿百无聊赖,在柜台拨动算盘算账。这是一个身材瘦高,年逾50岁,满脸沧桑的老者。做起事来,非常认真,专心致志地算账记录。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条彪形大汉领着七八个汉子涌进来,个个身材挺拔,服饰统一,束腰扎带,皆是携带利器,目光犀利,浑身散发一股煞气,一看很不好惹。
“诸位客…客爷,您们要打多少酒?”胡正卿觉得有人进了店,抬头一看是几条大汉,瞳孔一缩,有点发怵。还是强作镇定,绕过柜台笑着来迎。
这群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奉命来办事的陈烈小队。韩锐要去县衙分身乏术,便让手下代劳。
“胡老丈,我们不买酒。”陈烈冲胡正卿笑着拱手,并说明自己等人的身份:“我等是韩家村店护卫。”
“韩家村店护卫?”胡正卿昨天虽然要看着店铺没有去凑热闹,但却也从王婆子那里听说狼头山被人被剿灭,以及韩家村店,东家韩锐的威名。
胡正卿满头雾水,却不失礼数,招呼陈烈入座后,又冲泡茶水。攀谈几句后,这才好奇地问。
“敢问,不知诸位来是?”
“胡老,这坛鹿茸酒是韩东家所赠之物。常饮有强身健体,找回雄风之功效,请您收下。”陈烈边说边抱过来一个酒坛,直接推给胡正卿。
胡正卿看着怀里半透明的琉璃酒坛和琥珀色的酒液。未开封也能闻到酒香。他知道其珍贵之处,又想到与对方素不相识,如何敢受?连连摇头。
“哎哟,如此贵重之物,小老儿不能收,使不得。”
“东家特意嘱咐,您不收下,却是让我等为难。”陈烈满脸严肃,用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容对方拒绝。几个护卫齐刷刷扭过头来,目光不善,手摸向刀柄。一副老家伙不从试试看的架势。
“好吧!”胡正卿感受到压力,为别人强迫送礼而感到苦笑,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今天却遇上了。他只能诺诺连声答应下来,又万分不解地问。
“诸位呀!老头儿只是个普通人,年老体会打不得贼人,一个女儿也嫁人了,家里也没个男丁。我又与贵店东家素不相识,如何这般多礼乎?”
“这个嘛……”陈烈还真被问住了,他真的不太清楚。不过还是忠实执行韩锐的命令,直奔主题:“胡老丈,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把话挑明了。”
陈烈是个直肠汉子,边说边取出一堆银子摆放在桌上。怕不得有两百多两!胡正卿暗自咂舌,更加疑惑,这灭贼人本领高的韩东家是要做甚?
陈烈打量这家铺子,说出此行目的:“胡老,你这家铺子生意也不太好,估计勉强维持生计。我家东家想买下这间铺子及其周边的几间屋子。打通之后,开一家上规模的酒楼。到时提供极品酒水,生意肯定好。高价聘请你做掌柜,待遇丰厚,远超冷酒铺子,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啊~这这……”胡正卿听到这番话,整个人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韩东家是来收购铺子。
“老丈人,你放心。东家说了,花重金买下铺子,是想开酒楼。你一家人不用搬迁,就住在店里。还是你的家丝毫不变,唯独帮忙打理生意。只要您老同意卖铺子,钱归你,再立下字据……”
也就在陈烈找上门来,劝胡正卿转让铺子的时候。县衙后堂,韩锐见到了乔知县,不卑不亢地寒暄行礼,再送上来见面礼,也侃侃而谈。
“乔相公,这株百年何首乌乃是稀罕物,只生长在那些人迹罕至的深山恶林中,想要获得十分不易。切片熬鸡汤,有强身健体,乌发美颜之功效。是东京城那些达官显贵争相吹捧之极品……”
盒子里躺着一株人形状的何首乌。
乔知县呆呆地看着此物,听着韩锐滔滔不绝地解说,闻着浓郁的药香味,莫名觉得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气力。也不禁在心里直呼好宝贝。
乔知县越看韩锐越顺眼,越看越觉得他有种不同的气质。谈吐得体,又懂得人情世故,明显就是大家族出来的人,真是当今年轻一辈的翘楚。先入为主的观念,这位县尊老爷颇为和善,有礼,起身招呼:“哈哈哈,韩公子,快快请坐!”
韩锐抱拳谢过之后,大大方方地端坐,稳稳荡荡,没半点拘谨,满脸淡然,腰杆挺得笔直。焦挺,陈勇不动声色地站在他的背后,昂首挺胸。
莫名有一股气势迸发!乔知县见到这一幕眼皮狂跳,心中暗自揣测,对韩锐身份信了七八分。不过混迹官场多年的他还是习惯地试探一番。
“韩公子,年轻有为,英雄了得。如此人物不为朝廷效力实在可惜。本县非常敬重公子之勇猛,特保举你任职本县马兵都头,专职缉贼捕……”
他“盗”字还没有说出口,韩锐便轻轻咳嗽摇头,说瞎话唬人:“相公,恐怕韩某让您失望了。一个小小的都头不入韩某法眼,若是想,我能在开封府衙门任职,何须这般舍近求远乎?”
“哦,韩公子的意思是?”乔知县惊疑不定地问道。
“哎,乔相公,韩某实话跟你说了吧!”韩锐沉默片刻后,七分真三分假地说起自己的身世来:“我并非当地人氏,是被阳谷县一个姓韩的老头收养长大。他叫韩瘸子,这点相公可以查。直到前不久,突然有一群人找到我要来滴血认亲,当时我还迷糊,后来无意间才偷听到谈话……”
接下来,就是韩锐自我遐想,借题发挥,编撰自己的身世。生动形象地描述当时的场景和偷听到的对话。皆是一些有关韩家如宰相韩忠彦临终前说找到他之类的,又提及当地的朝堂上的争斗。比如太师蔡京与童枢密为了联金而争执……
韩锐话匣子打开后如滔滔江水停不下来。有些话题只说重点却又有点模糊,仔细揣摩又令人震撼。如乔知县脸色一变再变,心里如惊涛骇浪。有些事情他也只是听到风声,哪里知道这么详细?而眼前这位却说的头头是道,不像是作假。
“为何韩公子不返回京城认祖归宗?”
“哼,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靠着家族庇护而活着?就这样返回京城如同摇尾乞怜般被人耻笑。本公子要做出一番事业,光宗耀祖的回到家族。”韩锐铿锵有力的回答,身上散发一股气势。
乔知县感受到眼前年轻人器宇轩昂,与众不同。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越发确信对方大有来头。假以时日,回归家族必成大器,也是一方大员。而自己若是能够在此时庇护,将来获益无穷。
乔知县暗暗想到,也为自己的机智而沾沾自喜。韩锐察言观色看到老家伙的神色变化,也很高兴。自己这一番胡诌下来,怕是给自己找了靠山。
“乔相公,区区地方官职我看不上眼,不过相公一番好意,韩某真的不能拒绝,挂个都头名即可。我会派家族护卫训练土兵,保阳谷县安危。”
“好,就依韩公子所言,在阳谷县挂名,任职都头。”乔知县略作思索,答应下来,紧随表态:“等以后有机会,本县必定保举公子为县尉。”
“那有劳相公,将来必不相忘。”韩锐满脸感激,也大放厥词保证说有机会为老头美言几句啥的。
两人谈谈说笑几句后,韩锐话语一转,说起正事:“相公,实不相瞒,此次狼头山贼人来袭有蹊跷。”
“哦,莫非这其中还有隐情不成?”
“正是,经过抓捕的俘虏审问得知,背后有人指使……”
韩锐三言两语地把话题转到剿匪头上,提及幕后之人,只是没有明说是祝家,隐晦说是地方豪强。随后与这位乔知县如同密谋般商议怎生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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