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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收拾行李去了。】邬情垂头丧气,

    【下次再找机会刺杀皇上,玩了再说。】

    林贵妃嫌弃道:“你且去换套衣裳,看看自己,都脏成什么样子了?”

    “都已经是宫中的贵人了,却还跟下人混在一起拔草,成何体统?”

    “锦绣,快带你家小主下去。”林贵妃催促。

    锦绣早就看不下去了,立刻领命。

    她上前一步拽住邬情的衣袖,将邬情从草丛中拉了出来。

    林贵妃目送着邬情的背影渐行渐远,叹息道:

    “她啊,真是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性子。本宫真想不通,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呢?”

    清芳笑道:“娘娘,各人自有各人福。邬答应再好,现下不也在您的身边吗?”

    “要奴婢说,还是娘娘您的福气更大呢。”

    林贵妃点了点头,垂下眼帘道:“是啊,福气或许本宫是有的,但本宫心中,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抬头望向窗外,眼中闪过一丝渴望,“本宫所缺的,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

    “赵常在那个……”

    清芳提起现下还在腹中的那个胎儿。

    不出意料,赵常在还有一月就要临盆,若是想夺子,贵妃现下就该做起准备。

    林贵妃轻叹一声,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想来是还没有做好决定。

    “……再等等吧。”她说。

    清芳微愣。

    贵妃似乎……有些变了?

    若是往常的贵妃,一定不会犹豫。

    当晚,去护国寺为皇后祈福的名单传至各宫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

    宫妃出宫不易,每次出宫,都能引起嫔妃们热烈的讨论。

    更何况,这次是为皇后生病而祈福,名单上的嫔妃,都是皇上点过头,被认定有“福气”的人。

    名单上一共有十人。

    高位嫔妃有贵妃、淑妃、孙嫔、月嫔、宁嫔。

    低位嫔妃有张贵人、邬贵人、陆常在、琪常在与穆常在。

    李贵人让报信的太监重复了三遍名单,才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

    ——贵妃并没有让她随行前往护国寺祈福。

    她烦躁地扯着手中的绣花手帕。

    那张曾经充满温柔与娴静的面容此刻扭曲得近乎狰狞。

    既然贵妃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了!

    这次护国寺之行,她誓要让邬贵人栽个大跟头!

    她要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

    出行当日,宫门大开。

    在侍卫和宫人的簇拥之下,长长的车队缓慢行驶而出。

    见到这行人,沿途的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恭敬地磕头。

    护国寺在京郊的玉山之上,从皇宫出发要一个半时辰。

    邬情仅仅在书上看过护国寺的一角,具体细节还需要林贵妃来补充。

    林贵妃道:“护国寺建立至今已有三百年,是皇室上香供佛之所。太后和德妃也在护国寺后的山上修行。”

    上行下效,护国寺在京城的地位逐渐攀升,香火鼎盛,成为了百姓心中的圣地。

    每逢佳节,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在护国寺内虔诚地跪拜祈福,希望得到佛祖的庇佑。

    邬情虚心问道:“娘娘,具体祈福要怎么做呢?”

    皇后操劳多年,邬情希望她能够逃过此劫,不要就这样跟着剧情而去。

    林贵妃颔首:“此行我们会在寺中暂住一晚,所有仪式你跟着我做就行了。”

    这一次的出行,远比邬情预想中的要复杂得多。

    宫妃出行,向来都是场面宏大,奢华无比。

    护国寺位于京郊的玉山之巅。

    除了宫妃可乘坐肩舆上山外,所有下人必须步行上山。

    待众人行至山脚,护国寺的智慧和尚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与紫鹃低语几句。

    紫鹃听得眉头微皱,缓步走来,相告于林贵妃。

    原来昨夜暴雨,存放肩舆的房舍屋顶坍塌,将一座贵人规格的肩舆砸得面目全非。

    而今日来护国寺的就两位贵人,张贵人和邬贵人。

    张贵人入宫已有四年光景,其父为河南知府,无论是资历还是背景都比邬贵人来得深厚。

    这仅剩的一座肩舆,于情于理都该分配给张贵人。

    这么一来,邬贵人就没有肩舆可坐,只得徒步攀登上将近千米的高山。

    玉山虽非崇山峻岭,但山路崎岖,对于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妃嫔来说,无疑是一场不小的考验。

    林贵妃思虑了一会儿。

    昨夜暴雨极大,冲垮屋顶也属正常

    这看来确实像个巧合,不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但邬贵人的突然晋位怕是得罪了一些人。

    不排除,是有人故意弄坏了肩舆,想让邬贵人出丑。

    林贵妃问:“邬贵人,你如何想?”

    所有嫔妃都有肩舆,而邬情没有。

    在旁人眼里,何尝不是一种羞辱?

    身为贵人,本应与那些低贱的轿夫奴才们保持距离,可邬情却不得不与他们同行。

    且不说她能不能爬完山,就算爬到了山顶,她气喘吁吁满身大汗的样子,还不值得别人耻笑吗?

    若是换做林贵妃自己遭受如此待遇,恐怕早已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了。

    邬情摸下巴,问:“是要我一个人爬山吗?”

    林贵妃冷哼:“本宫自然不会让你一个人,叫别人去别处调一座来便是。”

    邬贵人是她要护着人,林贵妃倒要看看谁敢阻拦。

    邬情连忙制止。

    那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啊?

    邬情说:“娘娘,我一个人可以的,爬山多好啊。”

    邬情现在才十六岁,正是身体最好的时候。

    她读书时一直是体育部的跑步健将,短跑长跑经常创下市里的新纪录。

    小小玉山,不在话下。

    邬情又说:“其实娘娘您也应该爬爬看,对身体好。您每天坐在宫里,出门跑两步就出冷汗了。”

    “您坐宫里头的轿辇都晕,何况是上山时的肩舆呢?不如和臣妾一起走一走。”

    原本持反对心态的林贵妃一听,竟然觉得还挺有道理。

    她每日看邬情在临华殿里乱跑,其实也很羡慕她的精力。

    林贵妃点头,吩咐紫鹃道:“传令下去,为表诚意,今日所有嫔妃都徒步上山,为皇后娘娘祈福。”

    得到消息的嫔妃们:???

    她们抬头仰望玉山,面如土色。

    贵妃才出宫,就要开始折磨她们了吗?

    这山这么高,她们走到明日,能到护国寺吗?

    果然,出宫一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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