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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比，有人要用最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之位，来换尊贵的公主之位，十公主要裴夫人和你换，那十公主是不是也愿意跟我们的庶女换身份了？”……
赫连馨听着那些人的议论声，气得胸脯不断地起伏，说话也没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
她说道：“太子的良娣，这身份还比不过一位朝臣的正妻吗？未来太子继位，那她最少也有个四妃位置，这对她来说不好吗？”
沈青筠牵着裴清序的手，用力了几分，示意裴清序别说话，让她来。
她红唇轻启道：“那照十公主的意思，十公主愿意前来联姻，且对四妃的位置有兴趣，那十公主不如就入宫吧，圣上仁慈宽厚，一定会给十公主一个满意的位份。”
“凭什么，你怎么不入宫嫁给圣上呢？”赫连馨冷笑道。
嫁给能做她父亲的人，还要跟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真是恶心。
沈青筠是觉得她很蠢吗，还敢设计她！
昭和帝看了很久的戏，见沈青筠拉自己入了戏，本就不悦了起来。
现在听赫连馨当众拒绝，且不屑做他的妃子，这份不悦便变成了怒意。
皇后见此，便厉声道：“放肆！圣上是你们能够置喙的吗？”
“十公主既然也觉这换夫之事不公平，那为何便要让裴夫人吃下这亏呢，你方才不也说了，只要能嫁给裴国公，你做妾也愿意，那你便给裴国公做妾吧。”
皇后发话，也让赫连馨意识到了她先前的举动有多严重。
她不动声色地向赫连祈的方向看了眼，见他脸色沉了下来，心脏颤了颤。
她该收敛收敛了。
妾便妾吧，反正她干掉沈青筠，做上这正妻位置，也是时间问题。
赫连馨说道：“只要国公爷愿意，我便以妾的身份，嫁给他。”
昭和帝听此，脸色才算缓和了不少。
他正欲下旨确定这桩婚事，却听见沈青筠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青筠道：“臣妇不愿意。”
裴清序的声音紧随其后。
“臣不愿意。”
裴清序将沈青筠的手紧紧握在手中，直视着昭和帝，道：“臣的心里只有筠儿一人，不愿再有旁的女人，望圣上成全。”
皇后“哦”了声，皮笑肉不笑道：“旁人有钱有权后，皆是想着多让女子入府，妻妾成全，到裴国公这里，是许裴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是。”裴清序毫不犹豫道。
皇后又看向沈青筠，问道：“女子善妒，已是犯了七出，是要被休的，裴夫人是想被休了？”
裴清序皱眉，道：“这与筠儿没有关系。”
“正妻不让夫君纳妾，就是善妒。”皇后悠然道，“裴国公现在是宠爱裴夫人，未来裴夫人容颜不再，可就说不准了。”
“裴夫人不愿意裴国公纳妾，那等待裴夫人的便只有两个选择了，一是离开国公府，二是白绫一条，裴夫人选哪个？”
这便是以身份威压，要让沈青筠从“生”、“死”中选出一个了。
昭和帝见裴清序要出声，开口道：“天宁从没有不让夫君纳妾的女子，裴沈氏想开这个先例，朕可以成全。只要裴沈氏白绫自尽，朕便放弃让十公主入府的想法，让裴国公一生只有裴沈氏你一个女人。”
裴清序说道：“圣上是要对筠儿赶尽杀绝了么？”
面对昭和帝语气里夹带着的威胁，昭和帝不怒反笑，道：“朕不是给了她生路么？”
意思便是，她自己要去死，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青筠心里的回答是“我选择被休”，但嘴上，说的却是：“我选择白绫一条。”
沈青筠此话一眼，瞬间让众人的心里掀起了巨大波浪。
这沈青筠是傻了么？竟然为了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甘愿去死？
哪怕她答应下来，照裴国公对她的喜爱，也是能做到专一对待的啊！
何至于此啊！
崔氏想要相劝，但见沈青筠向她投来“放心”的眼神，在心里叹了口气，终是没有出声。
希望圣上看着他还欠洛氏一个人情，及裴清序的权势上，收回成命吧！
沈墨礼忍不住，他说道：“妹妹你犯什么傻啊，你选择白绫一条，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和母亲交代啊！”
沈墨礼来到殿中，双膝跪下，对着昭和帝说道：“圣上，臣家妹所言皆为糊涂话，还请圣上莫要当真！”
昭和帝等待的，也不是这个回答。
正好眼前有个台阶，便接了下来，他问向沈青筠：“裴沈氏，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选择哪个？”
“白绫。”沈青筠毫不犹豫道。
“妹妹！！”沈墨礼激动说道，“你不要犯傻，裴国公再好，能有生命重要吗？你为了裴国公，连兄长都不要了吗？”
沈青筠只是一笑，她道：“对不起，兄长。”
沈墨礼恨不得冲过去给沈青筠一个爆栗，他真想挖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沈墨礼说道：“好，妹妹你要选择白绫是吧，那臣恳请圣上赐臣一杯毒酒。”
昭和帝：“……”
众人：“……”
见过赶着捡钱的，没见过赶着去死的，这沈家兄妹真是够奇葩的！
昭和帝气笑了，他道：“沈将军，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沈墨礼眼神清澈，坦然道：“臣没有威胁圣上，臣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最重的一点，便是因为家妹。臣想让家妹今后有所依靠，所以拼了命建军功。”
“如今家妹选择死，那臣在世上也没了牵挂，既然如此，那臣便下去陪她，也算不孤单。”
沈墨礼这一番话说的很是认真，让场上不少人都跟着动容了起来。
昭和帝则是说道：“胡闹！沈将军回去吧，朕不会答应你这个请求。”
说罢，昭和帝不再给沈墨礼说话的机会，他对着身边太监说道：“将裴沈氏带去偏殿，另赐她白绫一条。”
“慢着。”裴清序说话了。
昭和帝似笑非笑道：“裴国公不会也是要让朕赐你毒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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