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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黑暗中,看不见神情,陆淮舟也能从她的言语中听出好奇的意味。他默了两秒,突然伸出手,揽着关月往自己怀里拽,隔着被子,抱得紧紧的。
“依我看,他长得不怎么样,本事也不怎么样,脸皮倒是厚得很。”他合着眼,呼吸间的热气尽数洒在关月脸上,逗得她有些痒。
想缩起脖子往被窝里躲,却又在下一刻主动贴了上去,靠在他肩窝。
陆淮舟稍微动了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不比他好看?”
毫不谦逊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倒也没什么毛病。
关月失笑,顺着他道,“陆大人在我这儿是世上最俊的男子。”
“那关二小姐准备什么时候给这位男子一个名分呢?”
话是脱口而出的。
绑定是相互的,想给彼此身上烫下烙印,彰显有主之姿。
只是音落后,两人都有些沉默。
他们身上都背负着秘密,暂且不能对世人言说,两人的关系可让人瞧出来,却并不能像寻常男女一样立刻择定婚期。
陆淮舟没有让关月回答,而是继续自顾说道,“放心,我会将这些事情都厘清后,再好好安排我们的事。”
许久不见关月回答,只听得她呼吸平稳。
就在陆淮舟陆淮舟以为她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她问道,“你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关月就是曾经的容辞枝,她要为镇国公府沉冤昭雪。
但陆淮舟要的是什么呢?
在都察院这个位置上,荡尽天下不平之事吗?
关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身份和职责让他认遍世间黑暗,却也给了他机会去接触秘辛。
而能让他三缄其口的事,不会容易。
“我想要的,也是一个真相。”陆淮舟没有避开她的问题,缓缓说道,“想揭开伪善之人的面具,将他们放在太阳底下晒晒,看看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他说得很含糊,关月暗自琢磨了一阵,不免蹙眉。
她试探性地问道,“大人那次在清风观拿走的编绳,可是线索?”
陆淮舟没有料到她会猜到这一层,不想说谎,但也不愿多言,只应了一声,“是。”
关月心下一惊,没再多问。
若真如她所想,那陆淮舟查的十有八九是先太子之死一事。
“睡吧。”
雨声淅沥中,屋内渐渐安静下来。
外面的天色转入更深的黑,后又逐渐放亮,朦朦胧胧地呈现出灰色。
迎香昨晚睡得好,临睡前又喝了药,早早便醒来了。
在院里忙活一圈,估摸着到关月起身的时辰了,这才端了热水来,准备为她梳洗。
拾步上了台阶,伸手,还没碰到门框,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小……陆大人?”
迎香嘴里话兜了好大一圈,才绕回来。
意外之后紧跟着震惊——
陆大人是什么时候来得松涛苑,昨晚他和小姐……?
“你家小姐还睡着,”陆淮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踏出门槛,将房门关上,“一会儿再来吧。”
“是。”
迎香退后了两步,看着面前的人,总算反应过来,“大人可要洗漱用饭?”
“不必了。”
陆淮舟看了看天色,抬腿往外走。
阴天天色沉,但时辰已经不早了。
铺子早已开门,商贩业已出摊,就连白瓷轩的伙计都已经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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