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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秦云翘来到柴房,便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妇人躺在稻草上,脸上干瘦黢黑,一看就是长期在田里劳作。宋微澜上前检查秋月的身体。
秦云翘站在一边,说着找到秋月的经过。
“她躲进了山里,侍卫追她时滚下山坡,可能是撞到了脑袋。”
撞到脑袋的人很难醒过来。
“若是秋月醒不过来,我怕是一辈子都弄不明白当年的事情。”
当年的事儿一直是一个谜团。
到底是谁指使秋月?
澜儿去大牢问过周茗,不是她。
能是谁呢?
秦云翘想着这些,视线落在秋月惨白的脸上,觉得秋月的命是凶多吉少了。
这个秘密,怕是一辈子被时光掩埋……
“醒了。”
秦云翘一愣,去看秋月,果见她睁开了眼睛。
“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是装的,掐一下人中就醒了。”
“什么?”秦云翘惊讶,“可是侍卫掐过。”
宋微澜道:“最开始是真的晕了,后来是装的。”
秦云翘看向秋月,见她眼神闪躲,便知宋微澜全说对了。
命人将秋月按跪在地上,秦云翘站在秋月的面前,冷声问道:“说,当年为何抱走我的澜儿,谁指使你的?”
原以为会需要一番威逼利诱才能叫她开口,没想到秋月直接竹筒倒豆子地说了。
“奴婢想着澜儿定是大小姐,夫人,奴婢当年也是无奈之举,奴婢的孩子被人绑架,奴婢若不偷走小姐,奴婢的孩子也活不成啊。”
“谁绑架了你的孩子?”
秋月却摇头:“奴婢也不知,奴婢发现孩子不见,随后收到歹徒钉在门上的绑架信,奴婢一开始不愿意,可是很快就收到了一根手指头,是宝儿的大拇指……”
说到这件事情,秋月已是泣不成声。
秦云翘眼底露出不忍,接着又问道:“你抱走澜儿以后都发生了什么?”
秋月老实回答:“奴婢抱走小姐以后见到了绑匪,他穿着黑衣戴着黑帽,看不清脸,这黑衣人将关押宝儿的地址给奴婢,奴婢怕宝儿出事,离开茶楼去找宝儿,剩下的事情,奴婢也不晓得了。”
线索便在这黑衣人身上断了。
秦云翘很失望。
宋微澜却抓住了重点,拉着秦云翘出来,站在院子里。
“只有秋月认识对方,对方担心被她认出来才会遮住脸,娘,秋月是您身边的丫鬟,她认识的人,您定也都认识。”
此言犹如醍醐灌顶,秦云翘豁然开朗,看女儿的眼神欣赏极了。
“还是澜儿脑子转得快。”
随后她又苦恼。
“即便知道就是我认识之人,我也没有线索能够将此人找出来。”
宋微澜一脸成竹在胸的表情,“很快便会有人上门来给线索了。”
秦云翘惊讶:“是谁?”
“宋棋海。”
“什么?”看着女儿眼里的算计,秦云翘忽然明白了,“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宋棋海与此事有关。”
宋微澜点头。
秦云翘不解:“你既然早知道,为何不直接上门去问他。”
宋微澜道:“我问过,他不肯说,我再问也是一样的结果,所以,索性将他逼到走投无路,让他主动与我说清楚,如此,主动权便在我手里。”
秦云翘被女儿的冷静惊到,这一刻她才忽然发现,这个才十五的女儿,似乎不仅仅只是会医术那么简单。
她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还有远超同龄人的聪慧。
“小姐,那宋棋海又上门了,在我们国公府门前要死要活地非要见您,说您若是不见他,他就一头撞死在国公府门前。
“果然来了!”这一刻,秦云翘看向女儿的眼神甚至有了些佩服。
让人将宋棋海带进来,宋微澜一个人在小厅见他。
一身狼狈的宋棋海一瘸一拐地走进小厅,看见主位上宋微澜悠闲地喝着茶,周身尽是气派。
他在看看狼狈的自己,顿时气不顺,拿出了父亲的态度教育起来。
“宋微澜,我好歹是你的父亲,我上门来你不说多么尊敬我,最起码你也要让我坐下来喝杯茶吧?”
宋微澜便放下了茶杯,看向旁边的侍卫:“把人丢出去。”
侍卫立刻上前来拿宋棋海,宋棋海当即慌了,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你们先退下。”
侍卫松开宋棋海退下。
宋棋海松了一口气,回头瞧见宋微澜眼底的嘲讽,有些尴尬,红着脸找补。
“我只是不想伤了我们的父女……”
“你来就是说这些吗?”
宋微澜脸上全是不耐烦,只要宋棋海敢再说废话,国公府的侍卫便会再次出现将他直接扔出去。
唉。
造孽啊。
这么女儿迟早要挨天打雷劈!
可是心里的诅咒宋棋海是半点也不敢表现在脸上,他斟酌一二后开口:
“我来是要与你做一个交换,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帮我还赌债。”
说完又觉得自己只要求还赌债有点亏,毕竟自己手里捏着的事情对国公府十分重要。
于是立刻加价。
“不止赌债,剩下的你也不许再找我要,还要再给我一万两!”
“你不如做梦,来人,将他丢出去。”
眼见那些侍卫又朝自己走来,宋棋海急了,快速问道:“宋微澜,你就不好奇我要与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吗?”
“不好奇。”
“是关乎你们国公府的大事。”
“哦。”
“你若是现在答应,我就告诉你。”
“我可以帮你还眼前的赌债,但是你要更多的我无法答应,你爱说便说,不说便滚。”
两只胳膊已经被侍卫抓住,宋棋海那点底气全部泄了,他咬牙切齿道:
“好,我说!你们松开我!”
甩开了侍卫,宋棋海理了理自己的衣袍,这才沉声说道:
“当年你娘……不是,是秋霜,她也在茶楼生孩子,她生下吟娇以后,我出门去取热水,当时我们在二楼,我路过一楼的一间屋子时,听见两个人说话。”
宋棋海忽然停了下来,宋微澜好奇极了,可面上却淡淡的,甚至还有几分不耐烦。
见她这模样,宋棋海那点坐地起价的小心思彻底破碎,老老实实地交代。
“我听见两个人说话,是两个男人,一个说他对我颇有照顾,我不想再害他,另一个说,您害的还少吗?您已不能回头,国公府知道真相我们全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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