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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娘闻言,身子一颤,眼眶微红,却不敢再多言,只能磕了个头,黯然退下。赵慎行握着那张烧焦的纸片,心中五味杂陈。
想到许明懿的那两首诗中,对宁珺若极尽溢美之词,他的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
夜色更深,赵慎行独自步入书房,灯火摇曳中,他展开那张残破的纸条,反复确认字迹。
可这自己怎么看都不像是王妃的,更何况这两个字,在纸张的右下角,一看就是许明懿的落款。
好你个许明懿,竟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和王妃暗中勾结?赵慎行心中怒火中烧,手指用力捏紧纸张,几乎要将其撕碎。
“来人!”他猛然站起,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爷有何吩咐?”侍卫迅速应声而入。
“加强王府的戒备,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出入,还有,明日一早去许家,把许明懿给本王羁押过来!”
“是,王爷。”
随着侍卫的退出,书房内重新陷入沉寂,只有烛火在轻轻摇曳,映照出赵慎行紧锁的眉头和复杂的神情。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王府的每一个角落,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却丝毫没有因为阳光的温暖而消散。
王府偏殿内,一名护卫跪在赵慎行面前。
“听闻许明懿天不亮就守在城门,等小的们赶到许家时,他已经离开凉州城了。王爷,小的们要不要派人去追?”
“有人走漏风声?”赵慎行目光如炬,语气中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冷冽。
“不用追了,他若真心想逃,本王派再多人也追不上。对了,去把他爹许成,给本王抓来!”
侍卫领命退下,书房再次恢复平静,但这份平静之下,却是暗流涌动。赵慎行心中盘算着,许明懿此举,定是心中有鬼。
凉王府护卫许成,很快被押了上来,虽然才四十多岁,可他鬓角早已华发初生,饱经风霜的脸颊上也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他目光淡然,一脸平静的问道:“不知王爷找小的,所为何事?”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赵慎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许成的心上。
“你儿子许明懿,与王妃苟且之事,你可知情?”
许成颤抖着回答:“回禀王爷,小人实在不知情,我家明懿自幼便循规蹈矩,怎会……”
话未说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哼,不知情?”赵慎行冷笑一声,“那这信笺上的字迹又作何解释?还有人亲眼见他夜半时分,潜入王妃的寝宫!”
“王爷,这其中定有误会!”许成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小人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我家明懿绝对不是那种浪荡的登徒子!”
“担保?若非你提前通风报信,他会这么及时的离开凉州城?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的话吗?”赵慎行的话语中满是不屑。
“启禀王爷,明懿一早出城,是提前就安排好的,小的绝对没有通风报信。”许成将脑袋磕在地上,义正言辞的说道。
“好一个提前就安排好了!”赵慎行早已失去了耐心,他厉声道:“来人,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打,直打得他承认为止!”
“王爷,小的真的不知道……”
许成正要辩驳,赵慎行却瞪着那侍卫,厉声说道:“还不动手!是想本王连你一起打吗?”
“是!”侍卫只押着许成离开。
屋外,很快传来打板子的沉闷声,伴随着许成断断续续的哀嚎和呼痛。
赵慎行找来几名贴身侍卫,对着他们耳语几句,这些人立刻领命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那护卫才进来说道:“王爷,许成已经晕过去了,却什么都还不肯招。”
“把他给我拖到柴房里,关起来饿上几天,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赵慎行坚硬,宁珺若若真和许明懿有染,这个许成一定是他们的中间人!
就算不是中间人,他在王府当差,儿子和王妃不清不楚,他肯定不会不知情。
刚把许成拖到柴房关起来,就听下人来报。
“王爷,王妃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来到了王府门口,说是要来带走嫁妆和仆从,王爷,王妃她……王妃气势汹汹,看样子是动了真格!”
侍卫气喘吁吁,显然被宁珺若的阵仗吓了一跳。
赵慎行眉峰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这倒是有趣,本王倒要看看,她该如何自圆其说。”
赵慎行走到门口,王府大门轰然开启。
阳光下,宁珺若衣着华丽,头戴金钗,身后跟着数十名仆从,以及一辆辆空荡荡的马车,场面蔚为壮观。
周围聚集了不少百姓,大家一边议论一边指点着。
“这不是王妃吗?怎么一大清早就来搬东西了?”
“哎呀,你们怕是还不知道吧,听说王妃跟许明懿公子有私情呢!”人群中,不知是谁突兀的喊了一嗓子。
“天啊,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虽然许公子的诗词里,对王妃颇为赞赏,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对,事关女子清白,这无凭无据的,可不能瞎说。”
这些议论声,一字不落地传入赵慎行耳中,他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有了算计。
宁珺若立于门前,目光直视赵慎行,语气冷静而坚决:“王爷,珺若今日前来,只为取回属于我的一切,还请王爷借道。”
赵慎行缓步走出,环视四周,故意提高音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取回属于你的一切?王妃公然和野男人苟且,然后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本王倒想知道,这‘一切’中,是否包括了王府的颜面和尊严?”
宁珺若一愣,很快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敢情王爷这事想栽赃陷害,那么请问王爷,野男人是谁?你可有证据!”
赵慎行微微一笑,转身面向宁珺若,眼中闪烁着冷光:“王妃,你若心中无愧,何不将事情原委公之于众,让凉州的百姓评评理?”
“莫非王爷说的是许公子?”宁珺若脸色一凛,随即恢复了镇定。
她轻蔑一笑:“王爷既然这么说,那我便不客气了。我与许公子清清白白,‘野男人’之说根本是无稽之谈,还请王爷用事实说话!”
赵慎行面色铁青,强压下心中的怒意。
“事实?好,昨日有人在宜兰居里,找到你和许明懿的书信,敢问王妃,这算不算证据?”
宁珺若忍不住冷笑:“珺若还没傻到,和野男人苟且还故意留下证据。离开宜兰居这么久,王爷若是有心,随便捏造一封书信,赖在我头上,岂不是轻而易举?”
这话不无道理,赵慎行也被呛得哑口无言。
正当众人以为此事,将要告一段落时,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突然冲出人群,踉跄至赵慎行面前,嘶哑着声音喊道:“王爷,我有证据!”
众人皆惊,连赵慎行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证据?你有何证据?”
乞丐从怀里掏出一块破碎的玉佩,上面刻着王府的徽记,他颤抖着手指向宁珺若。
“那晚,我在王府后门的暗处,亲眼见到这位女子,与一个黑衣人密谈,随后,这玉佩从他身上掉落。我虽是个乞丐,但这玉佩我认得,是王府的!”
宁珺若脸色骤变,她万万没想到,这乞丐竟能这般污蔑人。
赵慎行接过玉佩,仔细端详,心中疑云密布。
这玉佩确是王府之物,但真正的主人,却并非宁珺若。
那么,宁珺若和赵慎行在王府后门见面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这玉佩……”
赵慎行的声音低沉,目光在宁珺若与那乞丐之间来回游移,“你确定,是王妃与那黑衣人交易?”
乞丐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声音却异常坚定:“千真万确,王爷,小人不敢欺瞒您。”
周围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议论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惊讶、疑惑与不信任。
“王妃,你对此有何解释?”
赵慎行的声音冷硬,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似乎在等待一个能让他信服的答案。
宁珺若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赵慎行的脸上,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王爷,这玉佩之事,我并不知情。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与许公子的交往,光明磊落。至于这乞丐的证词,我只能说,有人在背后操纵,企图陷我于不义。”
“操纵?王妃的意思是,本王在陷害你?”赵慎行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
“不,我并未如此说。”宁珺若摇了摇头,“但此事疑点重重,绝对有蹊跷。”
恰在这时,李泰来缓缓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言辞犀利,目光坚定。
“老朽活了大半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冤枉好人。王妃平日里乐善好施,口碑极佳,若说她与野男人有染,老朽第一个不信。”
“对对,王妃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做那种事?”另一名妇人附和道。
赵慎行的眉头紧锁,他看向宁珺若的眼神变得复杂。
“好,既然如此,本王会彻查此事。”赵慎行的声音恢复了几分平和,但其中的决绝却让人不容忽视,“但嫁妆的事,稍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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