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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模的事情暂时放一边。陆阳本来计划吃完饭后,下午去厂里面看看,毕竟出去了半个月,还不知道厂里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
结果就又被人在家门口给堵了。
来的人是竹竿,不对,殷壮壮。
“亲哥啊,你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要不是我家老头子中午吃饭的时候提了一嘴,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殷壮壮满脸幽怨。
陆阳就奇了怪了,“你上午是把头埋土里了?还是昨晚上根本没睡觉熬了一个通宵?上午都睡觉去了,不然村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我回来了,伱也不知道?”
殷壮壮眨了眨眼睛:“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几天都没在家,被我姐夫给抓壮丁了。嗨,你是不知道,他们那个市场现在已经竣工了,正在给它做装饰,又是要找人发宣传单,又是要到处去贴标语,反正各种繁杂事情还挺多,我姐夫呢,又只是个小科员,被安排了超多任务,领导把他当牛马,他倒好,把我抓去也当牛马使唤,累的我现在腰都还疼,哎呦,你看看,这里是不是还青了一块?”
陆阳算是听明白了。
这小子这几天一直都没在家,被他四姐夫抓去县城给已经竣工的自由批发市场打杂去了。
陆阳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现在就已经在开始发传单,做推广,也不知道这个市场会不会提前开业,原定的计划可是5月1号,现在才三月多。
自己的厂里货够吗?
陆阳有21个摊位,前期并不打算出租,因为现在租也租不起价钱,准备等到市场开业了,让人们都见证到了市场的火爆以后,再分批次的将一些位置稍偏远的摊位租出去,自己只留其中的几个精华摊位。
也就是说,开业的时候,他得把这21张摊位的货都堆满。
市场方的要求,是不能空摊位,买下摊位的人必须要是在正式经营它,有能看得见的货源摆在摊位上,而不是只买下来,就把它空在那里,一旦发现有这种情况,第一次警告,如果屡教不改,长期空置,市场方有权利对其进行处罚,如果处罚过后,还是长期空置,则有权利将摊位收回并转卖他人。
这都是写进合同里的。
陆阳的做法不算违规,只能是说打了擦边球,市场方只是规定了不能空置摊位,可没规定说买下多张摊位的人,不能所有的摊位都只卖同一个货物。
21张摊位是多了一点。
不过陆阳有信心,自己的服装批发生意肯定能一炮而红。
别人卖的是二手三手的货。
自己是厂家直销。
别人的货中间有运费,成本飙升,批发商这边要挣一筹,厂家出厂得要挣一筹,厂家的制作衣服的成本恐怕比自己也还要高一筹。
这已经是额外需要加的五筹。
自己是厂家直销。
别人批发,都是抠抠搜搜,一个摊位能不能摆满都是个问题。
自己整整摆满21张摊位。
货要多少有多少。
要什么颜色有什么颜色。
要什么码子有什么码子。
而且还保证,比他们的款式新,更时尚,更前沿。
就这?
还不能横扫吗?
这要是开业还不火爆,陆阳把头摘下来,学申公豹表演个魔术,看我的头颅浮空术,空中飞头,呸,这是不可能的。
真要有这种情况,陆阳就准备大出血一回,把卖价压到全县最低,不是批发,而是零售。
零售七八块钱一套的夏天短袖衫,批发价三四块,陆阳准备把它压到两块,全县老百姓只要开业当天来凑这份热闹的,凭县里的宣传单,都能花上两块钱,买套男短袖衫或者女短袖衫,就跟白捡似的。
陆阳算过。
自己厂里面的衣服,原材料布料钱大概是一块钱出点头一套,人工费裁一套衣服两分,缝一套衣服1毛8分,合计是两毛,加上管理费,水电费,摊位费,送货,接货,开车的油费,损耗费,大概估计加起来,顶天也就一块七八毛吧。
嘿,还能挣两毛。
哪怕是现在仓库里面库存的10万套衣服,全部都用来炒火名气,打响这第一枪,也不亏。
当然,这只是计划。
具体实施起来,还有很多细节,说不定到时候根本就不用自己去炒作,它就火了。
衣服都不够卖呢。
不行。
还得再继续积压库存。
陆阳这次从申城回来,特意带回来了12万6000现金,买录像机录影带杂七杂八的用了10000,还剩11万6000。
接下来这笔钱,他准备全部都用来继续扩大生产规模。
嗯,该是时候将招聘缝纫女工的范围,扩散到整个范镇,乃至范镇之外。
陆阳这次准备,直接招满两百名缝纫女工。
全力备战冲刺这最后一个月。
对了。
还得再去一趟市里,拉更多的布料回来。
理清思路后。
陆阳回过神来时,发现殷壮壮居然还没走。
不由得好奇道:“你怎么还杵在这里?”
“什么叫我还杵在这里?”
殷壮壮差点被气哭,大喊冤枉道:“哥,亲哥,我来找你肯定有事啊,上次,不对,去年,你答应过我帮我打听录像机市场,二手货源,还有录像带的事情,我这边正等着呢,门面我都瞧好了,就等米下锅了呢,现在总该给我一个说法了吧?
哦,对了,你刚才不是还说村里发生了大事,是什么大事?”
陆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春三儿受伤了,现正在县医院住院,你有空去看看他。”
陆阳和殷壮壮,还有春三儿,三人都是小学、初中同学。
要论玩的好,陆阳当然跟硬壮壮,两人关系更铁一些。
但是殷壮壮这个人吧,除了跟陆阳关系铁,和谁也都处得来,只要是同学,就没有跟他红过脸的,这家伙女人堆里长大,上面四个姐姐,性子也软绵绵带着娘气,春三儿娶媳妇早,媳妇又给他连生了三个闺女,别人都怕了他们这一家,又穷,又爱生,还都是饿死鬼投胎,怕被沾上了晦气,他殷壮壮却超喜欢,经常去春三家逗春三的这三个小闺女,还经常带点吃的。
估计老村支书,也是怕这小子冲动,之前没敢告诉他春三出了事,不过现在嘛,事情已经解决了,倒不必再担忧。
“什么,春三哥出事了?”
“阳哥儿你说,是哪个王八羔子打了他?”
“穷人就这么好欺负,不行,我得要替他出头。”
果然这小子一听就炸了毛。
陆阳连忙去拉住他:“行了,不是被打了,是工伤……”
然后就把情况一说。
殷壮壮起初听的那个咬牙切齿,又急又愤怒。
尤其当听到春三哥居然还跳了塘,差点死了,更是扬言要拿把刀去把茶山上的那帮家伙都砍了。
不过后来又听到陆阳替春三哥出头,先是安排车把春三哥送去了县医院,然后又联合自己家老头子,去狠狠的敲了茶山上的那帮人渣一笔,搞了整整5000块钱。
又哈哈大笑起来。
陆阳奇怪道:“你怎么现在不为春三担心了?”
“担心什么?”
殷壮壮也奇怪的看了陆阳一眼:“哥,5000块钱啊,这可是一笔巨款!
春三哥他们家有了这笔钱,就可以改善生活了,不用再为吃了上顿没下顿而发愁,那么大一家子人,尤其是小孩,整天忍冻挨饿,我看着都心疼。
哥你是不知道,他那个房子,一下雨就漏的厉害,再要加上刮风,连我都不敢进,生怕怕它塌了,把我给砸死了。
而他们一家八口人,却都要挤在那里面,被砸死,也总好过比冻死好,是吧?
所以我说有了这笔钱,他们家正好趁着机会,盖个新房子,全家老少生活以后都有了保障。
至于春三哥瘸了一条腿,算个球,反正又不是治不好,就是真治不好了,要我说也值了。”
陆阳听的也点了点头。
没有想到,这小子平时毛毛躁躁,看起来不着调,关键时候,想的还挺深远的。
“行了,你不是问录像机的事情吗?正好我也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跟我来吧。”
陆阳往老丈人的这院子外走去,又转身朝他招呼道:“跟上啊,愣着干什么?”
殷壮壮连忙屁颠屁颠跟了上来。
“嘿嘿,哥,这是去哪儿?”
他有预感,肯定是有好事。
陆阳白了他一眼:“到了你就知道了,待会儿让你看看我从申城带回来的宝贝。”
这不说还好,一说,殷壮壮连心都痒了。
不由的搓了搓手道:“嘿嘿,啥宝贝啊哥,你就透露点消息嘛。”
陆阳才不爱搭理他:“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一起来到了制衣厂门口罩之前上午被老丈人开着去接陆阳的桑塔纳小轿车,此刻就停在了制衣厂门前的大坪上。
陆阳透过车窗玻璃瞧了一眼。
发现两个大纸箱已经不在。
估摸着应该是已经被龚平安这小子给搬进了仓库里面存了起来。
正好,他也要去仓库点货,看看衣服已经打包好,做了多少套了,布料还够不够,不够了就要赶紧去一趟市里,再抓紧拉一批布料回来,又带着殷壮壮往厂区内仓库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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