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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渐红,秋风过耳。抬头望天,白云轻薄而淡。大一新生军训拉开序幕。沈宁川温和谦逊,话虽少,却不端着。休息时间,教官让同学表演节目,新生不甚熟悉,难免放不开,教官就让同学之间相互推荐,女生赵梦冉,跳了一段很带感的舞蹈,气氛瞬间爆炸,大家意犹未尽。教官让男生也派个代表,人群中,不知道谁先喊了沈宁川的名字,“沈宁川,来一个。”“沈宁川,来一个。”沈宁川走到前面,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取下钥匙扣上的迷你口琴,“一首贝加尔湖畔送给大家。”旋律想起: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洒满了湖面;两个人的篝火照亮整个夜晚
多少年以后如云般游走;那变换的脚步让我们难牵手
这一生一世有多少你我;被吞没在月光如水的夜里
多想某一天往日又重现;我们流连忘返在贝加尔湖畔
……
一辆宾利,路过操场边的林荫道,车里,周伯兮寻着琴声,抬眼看到,操场上,穿着军训服的少年,正在吹奏一支迷你口琴,琴声悠扬,浪漫。是他,沈宁川。“停下。”司机慢慢把车靠边停下,回头想问周伯兮有什么事情时,看到老板正看向窗外,琴声停止,人群想起响起掌声,欢呼声,还有起哄声。“开车。”车子驶出很远,依旧能够听到声音。
下午三点,集团会议,商讨投资并购事宜。周伯兮坐在会议室内,脑子里想的是:第一次见沈宁川,在酒店房间,不卑不亢,然后是,上午,沈宁川在操场上吹奏口琴。本以为,只是个从锦城过来假期旅游的高中生。没想到竟是央财的大一新生。那晚,魏明泽他们查过入住记录。周伯兮记得,沈宁川好像虚岁才十七岁。正常应该是高二。叶秘书悄悄拽了下周伯兮的衣角,周伯兮才回神,低头看了看文件,对刚才给出建议的股东表示尊重,然后,下一位。长达四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后,周伯兮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自嘲的笑出了声,上任五年,开个会竟然全程走神。
军训结束后,开始正式上课,周围的同学都忙着适应新课程。得益于前世,现在的沈宁川悠哉悠哉的,选修课还没开,学驾照不够年龄,注册金融账户也要18岁。宿舍外,湿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或深或浅的清新,那些老树的树枝,纵横交错,笼着曲折的小路,地上铺满密密点点的落叶,沈宁川觉得自己像误入童话里的精灵。抻了抻双臂,沈宁川打算买部相机,学摄影。
张炎又一次过来找沈宁川时,沈宁川正窝在宿舍摆弄新买的相机。“二少,我暑假那会儿跟你联系过几次,你都没理我,我问了你班里好多同学,都说没你消息,你干嘛去了?我跟我妈去国外玩了两个月,给你带了礼物呢。”张炎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鳄鱼皮爪爪,递给他,据说是保平安的。沈宁川接过,捏了捏,还挺有质感。“手机被没收了,哪儿也没去,在家里学习了两个月”。张炎心想:不愧是书香门第,都考完了,还得学习。“走,二少,我带你去放松放松”,沈宁川没动,“放心,不是不好的地方,也不干别的,只喝酒。全京城最豪华的酒吧,会员制的”沈宁川顿了顿,跟汪洋发了条信息说晚上不回宿舍。
夜色,沈宁川挑了挑眉,张炎能消费的起吗?保底消费不算,还要验资入会,会员又是谁给他办的呢?一个中产家庭的张家,不可能办到。上辈子可不是在这里,是因为他戒掉了不良嗜好,没轻易跑偏?所以增加了诱惑的法码吗?格调这么高,沈宁川有点受宠若惊。张炎站在门口和领位摆谱的样子,仿佛自己是常客,沈宁川假装没发现他刻意挺直的背。进到包厢,张炎招呼沈宁川随意坐,点了两瓶酒,给沈宁川满上,沈宁川满脸哀怨,又苦恼。然后说“我暑假偷喝家里的酒,过敏,差点休克,幸好沈宁渊没有丧心病狂,给我喂了氯雷他定,今后这忘忧水怕是跟我无缘了,命要紧,你还是给我来杯果汁吧。”张炎听完,一脸不可思议,又想起之前每次多喝几杯,沈宁川就从脖子到脸都红,还是信了。张炎给沈宁川要了杯西瓜汁,自己喝酒,然后跟沈宁川科普这里的好处,能进来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遇到名人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沈宁川面儿上惊讶,震惊,然后羡慕的问张炎怎么能进来。张炎骄傲的说自己家里跟津门的孟家最近有生意合作,孟家长辈知道自己来京城上学,特意交代孟家少爷孟祥晨对他照顾一二,自己到京城后,孟家事无巨细,安排的妥妥帖帖。孟祥晨还给了他这里的会员卡。张炎说完,好像才想起来,锦城都在传的八卦,沈父去世不到一年,沈家大伯赶走两个侄子,沈家的公司现在归沈家大伯,两个侄子每年只拿一点红利。张炎有心多问几句,沈宁川没给他发挥的机会道:“没有的事儿,是沈宁渊想出去看看,我又还小,大伯有能力,又有时间。什么都不用干,就有钱拿,挺好的”。张炎喝完一杯,当即保证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两个人没意思,张炎叫了几个小哥哥一起玩游戏。酒过三巡后,沈宁川懒得继续演戏,走出包厢到卫生间洗手台前洗脸,周伯兮从里面出来时,认出沈宁川,沈宁川的脸上滴着水珠,薄唇红的浓艳,沈宁川也从镜子里看到周伯兮了,但,只是顿了顿而已,毕竟不认识,没有打招呼的必要。周伯兮走到洗手台前,手还没伸到洗手池,身子一转,靠在了沈宁川的侧身,沈宁川本能的,伸手扶了一把,周伯兮顺势靠进了沈宁川的怀里。“先生?”沈宁川询问,周伯兮并未答,而是悄悄闻了闻沈宁川身上的味道,是一股茶香,心跳加速。沈宁川试图让怀中人站好,周伯兮静静的,很乖,周伯兮身上混合着酒,烟草,还有雪松的味道,沈宁川闻不惯,隐隐皱眉。沈宁川无语,这是要碰瓷吗?“先生?别不说话,还能站,就站好。”周伯兮半天没反应,沈宁川耐心耗完,准备抽身走人。周伯兮手拽住了沈宁川的袖子。沈宁川回头,操,这迷路小狗的眼神儿是要怎样?沈宁川感觉自己像欺负了他一样,抬手握住周伯兮的手臂,稳稳扶住。周伯兮看着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白皙,修长,细腻。周伯兮下身起了反应,瞬间清醒,却不动声色。“周总,”叶桓许久不见周伯兮回来,就出来寻找,沈宁川没说话,收回扶住周伯兮的手,“周总,您还好吗?”周伯兮嗯了声。叶桓跟沈宁川道歉,致谢后,就扶着周伯兮离开,沈宁川扯了扯嘴角,回身,再次洗手……行到拐角处,周伯兮挺直背,推开叶桓,脚步稳健的走进包厢,叶桓摸摸鼻子,呃,周总刚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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