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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队不敢看他的眼睛,有些话说出来太残忍,但是又不得不说:“还有一种可能,她们被炸的什么都不剩,被雨水冲走了。”安南沉默了,几秒钟后,他说道:“队长,我想吃点东西。”
“哦,好,好。”丁队快速退出去,端进来一碗粥。
两天没有吃东西,安南吃的很快,擦干嘴巴,他穿上鞋子,推开房门。
雨给这个世界带上了一副朦胧的面纱,平静的不真实,似乎前几天的硝烟是一场梦。
他穿上蓑衣,走进雨中,地面泥泞不堪,下山的路很滑,安南捡了个树枝做拐杖,那片雷区,不远。
空气很清新,一点硫磺的味道都没有,小的时候鞭炮总是和过年在一起,他总觉得那股味道很温暖。
现在不一样了。
树叶很绿,森林里面,雨并不大,并没有见到预想中坑坑洼洼的地面。
安南一寸寸寻找,说不定树上有她做的标记,或者哪里有一个树洞。
天色越来越暗,静静跟着他的丁队劝道:“回去吧,明天再来。”
只听到雨水落在树叶上的沙沙声,鞋子踩在地面吱嘎吱嘎的声音,哪怕是有声狼嚎也好。
啾啾,安南惊喜的四处寻找。
果然看到飞飞的身影,他伸出手臂,老鹰落在他的胳膊上,啄了啄自己的羽毛。
安南抖了抖手臂,飞飞应声而飞,两人跟在它身后,直到走出了丛林。
看着熟悉的村庄,安南绝望的跪在地上,裤腿上沾满了淤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年后,冬,西山。
四周还是一如既往的绿,雨水给所有的颜色增添了几分冷清。
温度很低,王珍珍往火炉里面扔了一根柴火,火星四溅。
她一身棕色毛绒睡衣,靠在窗边,听着雨声,慵懒的像一只冬眠的小熊。
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双温暖的手穿过外衣,停留在她细腻光滑的腰肢上。
“在想什么?”耳朵痒的发颤,红晕从耳垂一直晕染到脖子,锁骨,继续向下。
王珍珍隔着睡衣,抓住作乱的手:“你再这样,今天别想站着走出这个房间。”
安南搂紧她的腰,贴在自己胸前,不舍的低语:“我不想走。”
他低下头,轻轻的吻着她,辗转反侧,恋恋不舍,半响过后,王珍珍软在他的怀里,余光瞟了一眼墙上的钟:“五分钟够吗?”
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你瞧不起谁?”
安南擦掉她嘴角的水渍,整理好军服,一步步退到门边,转身离开。
“混蛋!”王珍珍在床边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轻轻骂了一句。
话音未落,他迅速跑到窗边,静静地看着她,眸光如水,盛满了思念。
他们就应该这样生活在一起。
这个年,他谁也不见,一个人住在山上的别墅,好像哪里都有她的身影,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身边。
十年,我们约好了十年,你一定要回来找我。
安南戴上军帽,一杠二星,他现在已经是中尉。
吃年饭的时候,王军还劝他,别拿命拼,他知道,他的小姑娘还等着他。
若干年后,安南加入边境扫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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