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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爷子一脸高深莫测的扫了她一眼,“你就当真不好奇,这大螃蟹我是怎么得来的?”这都什么节骨眼上了,林今夏哪还有心思放在老顽童的身上。
但,她也不想扫了老人家的兴致,笑意盎然的回答道,“爷爷,您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呀?”
“你看你爷爷我这一把年纪了还是那么聪明!”
“我见着村里孩子们在那玩螃蟹,我寻思着,我这么一把年纪下河摸螃蟹,那也不行呀,所以我就花了几文钱,这一兜子螃蟹都是他们抓的!”
老爷子沾沾自喜般的咧嘴笑着。
长安和长青许久都没下过河了,就连河边都不曾去过,一见着老爷子送来的螃蟹便欢天喜地的跑着过去。
林今夏还有得要忙,她和老爷子寒暄几句之后便跟着莫桂荣一起来到了伙房。
莫桂荣翻翻找找拿了两个砂锅出来,这还是原先给程望远熬汤药用的。
她一边将小锅灶烧起来,嘴里还碎碎念着,“真不知这到底是福还是祸了,如今这又轮到了望材念书艰难,还未到学府,路上便遇到了强盗劫持,这……唉!”
“娘,您也别太消极了,这也只是一点小意外而已。”
林今夏将药倒入那砂锅里,添上水。
在她帮程望材他们炖煮汤药的时候,她忽的想到了一件事。
今天程望远还得进城去,老郎中事先便嘱咐过了,他这身子需要耐着性子慢慢调理,急不得。
昨儿他们走的时候,为了图方便,就连药都没带回来。
她下意识地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程望远。
二人对视上的那一刹,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提及程望远内力受损这件事。
毕竟莫桂荣已经因为程望材的事情哭了一场。
再让她知晓这件事,恐怕以她的心性更加承受不住……
“娘,您都忙活一上午了,待会就让我来做饭吧。”
林今夏站在灶台边上催促着莫桂荣离开。
不料,莫桂荣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先是将蒸屉放在热锅上,又不疾不徐的说道,“你不是今天还要和望远一起进城去吗,你好好歇着,进城一来一回那么远,我和你爹我们都是庄稼人,忙活大半辈子早就习惯了哪有什么累不累的。”
也不知怎的,她听着莫桂荣这一番话,心中觉得有些酸涩。
林今夏坐在院里,她找来程望远,先将他们手头上的钱都拿出来合计在一起仔细清算着。
“这些钱你打算用来做什么?”
程望远并非是吝啬,只是,他不解。
林氏之前说想在城里租下一间铺子,铺子也租下来了,该花钱的地方也都花的差不多了。
她现在这是——
“我在想,咱们能不能买头牛回来,这样有了牛也好方便犁地。”
“不知道一匹马多少钱,要是用马车的话,那少说得两匹马吧?咱们这里的路不好走,一匹马,不行。”
“马儿太贵,我合计着还是用小马驹比较好。”
林今夏嘴里碎碎念着,她并没有直接告诉程望远她心里的想法。
而是古灵精怪的瞅着他,眨巴眨巴眼,“你猜,我买马是想做什么?”
通过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一起做事,相处下来,程望远发觉如今的林氏和以前不同。
她心性宽厚目光长远,绝对不会是那种单纯为了节省每日进城路途所以才想要马车的人。
那她……
“你看,如今形势动荡,百姓们都因为天灾闹得饭都吃不饱了,现在山匪四起,越是乱的时候,机会就越多,我有个不算很成熟的小想法,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林今夏对他勾唇一笑。
谁曾想,紧跟着便听到程望远脱口而出,“你是想开镖局?”
“对!”
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只是,他们手头上的钱,根本不足以支撑一家镖局的开销。
单一的只是马车这一点,他们就供不起。
即便是买了马,马还要吃草料,只靠着人每天上山去割草回来喂养,那要累个半死。
马和牛看似都是为了人出力的牲畜,可马的喂养比牛要金贵太多了。
“起码也得三两年咱们这边的形势能够变好,之前拉着望材他们去学府的那家,恐怕之后再想继续在城中做生意买卖也不成了,毕竟遇到山匪,他们就连保护人的能力都没有。”
“一旦没了信任,人们不管是送货还是送人,都不会选择他们那了。”
林今夏继续有序不紊的和程望远分析着。
她的话,说的确实在理。
不过,一家镖局怎么能是那么轻易说开就给开起来的。
“就只有我一个人,走镖,恐怕也是不成。”
程望远神色凝重,除了财力的问题之外,更为重要的是人力。
只靠着他一人走镖,这件事根本不切实际!
“所以咱们现在就是先把心里想法设定好,然后再去一步步努力,你想呀,要是能够把镖局开起来的话,一趟买卖,那可是上百两!”
林今夏掰开手指头给他算的很仔细。
一辆马车里面能放的东西太多了,有些人家运输东西,也不可能占着一整辆马车。
路上捎带着给这家送点货,给那家送一封书信,到了旁的城里若是再见着有什么可以拉回来倒卖的东西。
这玩意可要比程望远上山打猎轻松不少。
“再说了,有我呢!”
“到时候我可以每天帮你观测气运,也可以确保你走镖能否顺利。”
她沾沾自喜般的咧嘴一笑,心中揣着的是对未来无限美好的畅想。
长安和长青听着她的一番话,也不禁一脸期待。
“那可实在是太好咯,要是咱们家里开了镖局,日后我和爹爹,我们就可以一家人一起出门游山玩水了!”
长安认真的望着他们俩,笑呵呵的说道。
唯有长青,他神色凝重,悻悻的努努唇之后小声喃喃一句,“哪有说的那般容易轻巧,若是爹走镖想要赚的多,那就要拉的货物足够贵重,如此也就加剧了危险,这世上钱难赚,屎难吃。”
林今夏听着儿子的话,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她用宽厚肥润的大手轻轻地揉了揉长青的小脑袋,“你说你,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深沉,想的倒是蛮多的嘛。”
“危险和机会是相对存在的,人不能因噎废食。”
程望远淡淡说着,目光凝重的落在了长青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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