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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辰横了徐光远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只知道长个子，不知道长脑子吗？”徐光远被骂得没了脾气。
大手抓了抓头发，喃喃自语着：“我帮我哥带着小不点来洗澡，怎么还欠路子宁人情了？”
伍辰气得直翻白眼，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下一秒徐光远就将电话打给宋星河：“三哥，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电话里不知说了句什么。
徐光远兴致勃勃地说：“路子宁！你让我带着小不点来洗澡，正好遇见路子宁也在宠物医院。”
“嗯？她怀里抱着个猫。什么品种的？好像是只布偶吧？”
“三哥怎么挂我电话了？”徐光远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很是不解。
伍辰幽幽地叹息了声：“你就没看出来路子宁抱着的猫就是宋南北养的那只？”
徐光远：“……”
“擦！难怪三哥挂我电话，这离婚手续还没办完，路子宁就急着帮宋南北照顾爱宠。”徐光远义愤填膺：“这女人心如海底针，之前还对三哥死缠烂打，现在却……”
伍辰只觉胸口闷得厉害。
这家伙是听不懂重点吗？
路子宁刚到老宅，宋星河就打来电话。
“有事吗？”
她将猫猫从笼子里放出来，猫猫伸了个懒腰，似是傲娇的主子瞥了一眼路子宁，无声地暗示着：还傻站着呢，我的零食呢？我的小罐头呢？
路子宁单手开了个小罐头，猫猫餍足地吃着。
电话那头始终没有声音，路子宁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是宋星河没错，正要开口，就听见低沉的嗓音：“半小时后民政局见，逾期不候。”
说完，就挂断电话。
路子宁轻不可闻地叹息了声。
的确。
宋星河是该急着和她办手续，她这个旧人不走，怎么给新人腾地方？
“子宁，怎么刚来就要走呢？吃了饭再走吧。”姚美兰见路子宁要离开，急忙拦着。
路子宁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民政局。
宋星河穿着纯手工定制的西装，黑色衬得他面部线条更为流畅。颀长的身体像没有骨头般斜斜依靠着车门，单手插兜。
远远看到路子宁，眉梢微抬。
眸底闪烁着晦暗的光。
路子宁平时并不喜欢散着头发，但他喜欢。
她的头发又黑又长，清风吹过散着迷人的香味儿。
刚结婚时，他夜夜睡在路子宁的身侧，等她睡着之后，偷偷抓着她的长发，偷偷地嗅着香气……
路子宁的车停在街对面，她迈着步伐走来。
小小的一只，背脊挺得笔直。
长发散下来，随着行走而飘舞着。
风吹过，吹动她的长发。
额头一角通红，隐约还看得见刚结痂的伤口。
喉结上下滚动着。
兜里的手攥紧了拳头。
路子宁将风吹乱的长发别在耳后，清透的小脸挂着丝丝歉疚：“等久了吧。我回去拿证件，没有找到结婚证，结婚证在你那吗？”
她快到民政局才想起来没有拿证件，回响水湾找证件。
但是怎么都没有找到结婚证。
她明明记得家里所有的证件都是放在书房柜子里的，可怎么都没有找到。
宋星河眸底一闪即逝的幽暗，移开视线，不冷不热地说：“你以为我是那种会偷偷把结婚证藏起来，故意不和你离婚的人？”
他语气阴凉，夹杂着冰霜。
路子宁咬着牙关，美眸里盛着复杂。
她只不过是问了一句，又没有说是被宋星河藏起来了。
至于他这么大的火气吗？
“算了。”路子宁轻吐出一口气，轻声道：“结婚证丢了也可以补，先去办手续吧。”
她越过宋星河朝里面走。
却被宋星河拉住。
“你就没有什么话和我说？”有力又灼热的大手攥着路子宁的手腕，力量不重，却足够让路子宁无法逃离他的掌控。
路子宁垂眼。
精致的小脸满是平静，就像是没有情绪的玩偶。
到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
又该说什么呢？
四年的婚姻，都没能换回宋星河对她半分驻足。
为了能和她离婚，不惜手段。
她该有多么差劲，才能逼着宋星河不惜自毁名声，也要将她甩开？
“星河，该说的话我们都已经说过了……”路子宁声音很轻。
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路子宁，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长情的人。”宋星河嗤笑了声。
漆黑的眸底蕴含着滔天的火，还有冷峭的冰。
此刻这双眼眸正盯着她的手腕，一瞬不瞬地盯着。
路子宁整个人如雷击。
下意识地甩开宋星河的手。
手腕隐隐作痛。
她的慌乱，她的畏惧还有惊慌，在宋星河看来就是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被人发现，那种羞怯和不甘，还有失措。
宋星河紧抿着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好样的。
还没和他离婚呢，就巴巴去伺候着宋南北的爱宠，那么爱干净的路子宁，身上是星星点点的猫毛，也浑然不在意。
她从不戴首饰，时常素面朝天，连妆都不化。
但是常年戴着一块腕表，就连洗澡都不见她摘下来的腕表。
这么多年，腕表已经磨损，可她也不舍得换一块。
有时候他就在想，长年戴着这块腕表也不摘下来，是不是腕表焊在她手上了？
要不就是对她而言格外重要的人送给她的。
她早早就没有了家人，不是家人送的。
整个年少时期，也不曾见她戴过。
倒是在结婚后就一直戴着了。
能让路子宁百般宝贝的，只是摸了下腕表，就如临大敌，那副惊慌又失措的模样，除了宋南北送的，还能有谁？
她还真是长情啊。
那么爱宋南北的一个人，却装作爱了他这么多年！
宋星河攥紧拳头，额头青筋尽数突起，他极力隐忍着火气。
“路子宁，所有人都知道你爱我。说你爱我爱得不要命，说你对我百依百顺，可你真的爱我吗？”
他本想就此放下的。
可……
他想不通，明明不爱他的人，为什么要装作爱他！
宋星河得不到回应，他逼近路子宁，追问着：“回答我，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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