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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今天你生日？”林予坐回二楼的位子上，抿了口酒说道，“这扯不扯，早知道我就明天来了。”“我靠，你刚收了那么多戒指，随便给我一枚不行？”轩辕痕气得牙痒痒。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另一旁的胖和尚嘴里塞满了肉说着，“你堂堂轩辕氏神子之首，还跟我们小老百姓抢东西？”
你们是小老百姓？
斋食轩的老板亲自端茶倒水，伙计低着头打着下手心里腹诽，你们都是扮猪吃虎。
又收下了十余枚戒指之后，大先生给轩辕治恢复了寿元，几个人再次回到斋食轩的二楼，胡吃海喝。
二长老和大柱被赶到了另一张桌子上，他俩还在吃。
“你来我们黄域不会只是来找我吧？”轩辕痕问道。
林予眼角抽动，心道你这是哪来的自信，“我要去趟器宗。”
“哦？炼器？”轩辕痕没太在意。
“不，是...”林予还没说完，便见他身旁的刀宗大长老猛然间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阳台，一柄长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
林予顺势望去，阳台上站着一位老者。
老者很老，白眉白发，满脸沟壑，浑身甚至都在散发着一股死气。
老者的身材很瘦小，再配上苍老的样貌，真的让人担心一阵大风，就会给他吹散架了。
但就是这般下一瞬可能就要入土的老头，竟让刀宗大长老戒备警惕，那么对方的身份便呼之欲出。
“老祖！孩儿拜见老祖！”痕迹兄弟第一时间跪倒在地，收起了刚刚还嬉笑的嘴脸，肃穆拜道。
这位老者赫然便是轩辕老祖！
“轩辕老祖，轩辕不凡？”刀宗大长老突然间想起一个名字，不敢置信地说出了口，“你竟然还活着？”
“呵呵，能够记住老夫名讳的，如今元界可不多了，”轩辕老祖对大长老抱了抱拳，然后看向了林予说道，“怎么，小友不愿给老夫添个位子吗？”
“晚辈林予见过轩辕老祖。”林予连忙起身，大先生几位也纷纷起身拜道。
这位可是一位氏族老祖，又是在轩辕城中，可以说对方在这里真的就是天。
不说氏族的权势，就说数十万年不倒的底蕴，便不是随便可以去揣度的。
数十万年，大帝更换过数任，但这些帝族依然在繁衍，你要说这里面没有些手段，谁能相信呢？
就连高高在上的天权宫，也拿这些帝族没有办法。
亲自制定的神位制度只能用于那些神迹之地，而这些帝族表面上虽然遵守，背地里培养的神主不知多少。
看看轩辕氏的两支军队就知道了。
所以，无论是谁，在轩辕城内见到这位老者，他都承得起一句问安。
林予将自己的位子让给了轩辕老祖，大先生示意姬天香几位去另一张桌。
“呵呵，岁月前辈的高徒，就坐这热闹热闹，”轩辕老祖笑着说道，“没想到，岁月前辈也能收到徒弟，时光大道的传人可不好找啊。家师可好？”
“谢前辈关心，家师一切安好。”大先生又坐了下来，恭敬地回复。
“敢问这位道友？”轩辕老祖坐了下来，又对着大长老抱了抱拳。
很显然，不知活了多久年岁的轩辕老祖，也将大长老看做了同辈。
“在下方鼎，”大长老回了一个刀客之礼，停顿了片刻又说道，“刀宗大长老。”
“刀宗？”轩辕老祖眯了眯苍老的眼眸，“真是好久远的名号啊，那这位小友是？”
“正是当代刀宗宗主！”方鼎大长老坚定地说道。
“哦？”轩辕老祖来了兴致，“小友的身份当真是让老夫都有点惊讶啊。先是四象大帝传人，如今四神兽少主。”
“看看这位道友，”轩辕老祖看向坐在角落里的朱雀老祖，“想来另外三位也都已经迈出了第二步吧。”
“神殿中，有四部帝诀。”林予点头答道，没有隐瞒。
“那如今小友身后，便站着五位二步准帝和一位一步准帝，”轩辕老祖捧起身前的酒盏笑着说道，“这样的配置，已经远超我氏族了。”
痕迹兄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嘴巴看向林予。
开玩笑吧，几年前这家伙还在为一个符宗少宗拼死拼活，现在竟已坐拥如此多的准帝？
“然后还是空灵教传人，炼域传人，逆天之人，还与神秘的金乌族有所渊源，”轩辕老祖喝了一口酒如数家珍地说道，“如今小友的资源，已经远超任一帝族了吧。”
林予脸色很平静，老祖说的这些在元界已经尽人皆知。估计是老神棍做了手脚，才没有人查到万道大陆。
否则短短时间，林予的底裤有些什么颜色都不会是秘密。
“可是，还不够，不是么？”林予同样举起杯，面带微笑地说道。
“确实不够，”轩辕老祖放下酒盏，再抬起头时，眼神却突然变得锋利起来，“所以，小友才会在我轩辕城闹上一闹？”
“不不不，”林予喝光杯中酒，摇着头说道，“前辈放心，我来轩辕城只是要去趟器宗。刚刚那场闹剧，并不因我而起，我也没有打算借着做什么文章。”
“轩辕痕是我的朋友，否则以我的脾气，那两位统领不会好过。”林予低着头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样的话怎么听都感觉不应在轩辕城中说，不应在轩辕老祖前说，但他还是说了。
“呵呵，小友果然坦诚，看来是老夫多心了。”轩辕老祖的眼神缓和下来，“那就让这两个不争气的小子，陪着小友去一趟器宗。”
“那就多谢老祖了。”林予举起酒杯敬道，“不过，小子有个问题一直都想问问各位帝族老祖，今日碰巧先遇到了前辈。”
“哦？”轩辕老祖明显已经有了起身离去的意思，却也没急着走，“小友但说无妨。”
“数十万了，”林予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让人看不清他的双眼，“帝族就甘心如此？”
轩辕老祖双眼微眯，一身气息开始变得危险，一旁的方鼎连忙起身护住了林予。
痕迹兄弟都咽了口口水，心中暗骂你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友这是何意？”瞥了一眼方鼎，轩辕老祖收起了气息，但言语间却不再柔和。
“小子的确冒犯了，”林予摆了摆手示意方鼎无需如此，“但却不解，明明眼前已经有个机会，却还是不愿伸手？”
“你说的机会，是你自己？”轩辕老祖的眼中虽然依旧没有波澜，却隐藏着一丝嘲讽。
“当然就是我，”林予甩了下身后的披风，身体略微向前倾了倾，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竟流露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那座山，我迟早都要上的。”
“而且那座山，已经不是人们想象的那座山，”林予接着说道，“多的小子也不再多说，相信老祖自有判断。”
轩辕老祖的气息再度平复下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活了无数年岁，竟会被一个三十出头的小子乱了心神。
只因这小子问的问题，确实戳中了他的内心。
若说一只脚都快迈进棺材的轩辕老祖，余下不多的岁月中还有什么期盼，那当然是氏族重返中央帝域，重登那座山。
那座山虽然没有名字，但那里才是元界真正的舞台，而氏族，曾经也站在舞台之上。
可惜，这个曾经，代表的是数十万年前。
虽然依然独霸一方天域，坐拥最繁华的都城，即便是炙手可热的天权宫也不敢在此撒野，但是，人老了就愿意回望这一生，更何况是轩辕老祖这般老得不能再老的人。
数十万年，氏族都未曾诞生过大帝，别说大帝，如今就连三步准帝都有许久没有出现了。
自己也是卡在了第二步数万年。
数万年啊，轩辕老祖执掌氏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批一批的天骄陨落，但其中真正能拉上台面的，却少之又少，眼下也就只剩这对兄弟了。
若是想让氏族长存，或许真的到了投资的时候了。
轩辕老祖知道，元界唯一一家比轩辕氏还要古老的氏族，便已经开始投资了。
姜氏和姜家，已经彻底站在了这小子的身后。
而如今，这小子又想拉轩辕氏上船，真是好算计啊，死小子算的就是轩辕氏没有后路。
只能赌一把拼一把。
当然，他们还可以什么都不做，维持现状，这样自然可以保住氏族的下限，轩辕氏依然是一方天域之主。
但未来呢？
轩辕氏真的有未来吗？
始祖大帝的遗泽，能够用几次呢？
那么，用光之后呢？
但那里可是那座山啊，山上的七座宫殿哪一座单拿出来都会碾压如今的氏族。
何况，要面对的还是天权宫！
天权宫究竟有多少准帝，连轩辕老祖都不清楚。
如果就这样跟着这小子拼一把，赢了可以，那输了呢？
输了，就要面对那座山如烈火般的报复！
这样的报复，不知道当下的氏族还能否承担得起。
轩辕老祖已经很老了，老得不能像姜家和姜氏那般还能拥有热血，不顾一切地去拼一次。
老头子心中的顾虑和牵绊，随着一只脚迈入棺材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了。
轩辕老祖浑浊的目光闪烁，最终又停在林予身上。
林予也没有说谎，一开始他真的只是想去器宗而已。
但既然遇见了轩辕老祖，不试着拽一把，将轩辕氏这个庞然大物绑在自己的腰上，就怎么也不甘心。
最起码，也想趁着痕迹兄弟的关系，将来的某一天，轩辕氏即便不帮自己，也不要帮对方。
这就是林予有些挑衅轩辕老祖的目的，因为他知道每一家帝族的心，都不甘。
当然，对方更可以选择两不相帮坐收渔利。
只不过，当你发现最后依然没有鱼的时候，又只能回到这里。
“呵呵，老喽老喽，”轩辕老祖缓缓起身，痕迹兄弟连忙跑过来搀扶，“你们年轻人接着聚吧。”
“你们两个记着陪小友去趟器宗，器宗那小丫头脾气不太好，可别又让林小友惹上误会。”
林予也起身相送，但眉头却皱了起来，难道人老真的会让人失去所有野心吗？
“老夫太老了，”轩辕老祖的身影已经消散，但声音却犹在，“所以不会离开轩辕城。”
“但老夫，可以借剑于你！”
借剑？什么剑？
自然是，轩辕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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