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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难看吗!她腹中疼痛难忍,刚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江倒海,差点将她内脏搅了个稀碎。
到了主院的门口,倒是好了许多,就是满屋子的寒气,被她驱散了大半,她此时浑身滚烫,像是掉在了油锅里,嘴巴烧得干裂起皮。
满头大汗,散发着异香。
和尚还以为她被谁打了。
伸手捏向宋枝枝的手腕,一探之下,惊呼出声,“宋枝枝,妖丹你竟然没取出来,你疯了吗?”
满屋子的人惊愕的看着宋枝枝,这几日看她风风火火的,兴致颇高,督主毒发,都没忍心打扰她。
解毒的草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不过有消息,有人在西南一带见过,袁奋大哥,和赵大已经去找了,还没有消息传来。
和尚重新调配的药丸,也只是拖延了三日,还是控制不住毒性爆发,算算日子,今日就是月圆之夜。
“她不知道深浅,你不知道吗?妖丹毒性尚在,留在她身体的时间越久,越危险,你以为每次都能那么幸运吗?”
了无训斥完宋枝枝,便训斥那个躺在床上,同样虚弱的裴冥。
裴冥此时身着寝衣,脸色同素白的寝衣同色,眉眼都染了寒霜,身上披着厚重的狐裘大氅,每根毛发尖上都结着冰霜。
雪白一片,好看极了。
裴冥强撑着坐起来,“你当本督不想取出来!是根本取不出来,那妖丹已经和枝枝的身体融为一体,强行取出,同样伤及性命,我耗费半身功力才稳住妖丹不做乱,还差点....”
他不说话了。
了无急急问道,“差点怎么了?”
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宋枝枝,她一把捂住了无的嘴巴,“求你了,大哥,闭嘴吧!”
她整个人挂在了无的身上,手指不由自主地划过他的脸颊,脑海中一道声音响起,“好香...好凉...好想吃!”
宋枝枝的声音也变了调子,与往日不同。
软糯,温柔得能掐出水。
了无浑身一抖,推开她,“宋枝枝你好好说话,莫要学那些青楼女子做派!”
这一推,她直接撞到桌子上,腰疼得要命,“死和尚,你找死啊!”
宋枝枝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凶狠的话。
和尚无语。
裴冥黑了脸,挣扎着起身,大氅掉落,半只手臂露出,已经开始发黑,但是他却全然估计不得。
踉跄的走到宋枝枝身边,将她抱在怀中,“撞哪了?了无,你的爪子不想要,便剁掉!”
和尚被气的半死,“大哥,你知不知道你毒发了,不能动,血脉加快,毒素攻入心肺,你立马就死。要不是之前宋枝枝给的解药,你以为你能撑到现在?”
解药?
宋枝枝在裴冥抱住她的瞬间,凉意袭来,脑子都清楚了不少。
这才想起来,解药的事情。
示意裴冥扶着她坐下,然后从袖子里面开始掏东西。
“先别吵了,我给你的解毒丹我清楚,坚持月余没有问题,这才几日,怎么会毒发,而且来势这般凶狠?”
宋枝枝问话,裴冥沉默不说,她便看向了无,“和尚你说!”
了无犹豫了下,看着裴冥那张陷入沉思的脸,心中叹息,开口,“他自己蠢呗!”
宋枝枝:“???”
了无解释,“午间,宫里送了东西出来,陛下给了他一堆破烂,他跟宝贝一样收起来,不到一个时辰,就现在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了!”
说起这个了无就生气,多少次,他警告过他,宫里送出来的东西,无论是以谁的名义给的,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可裴冥每次脑子都跟装了屎一样,上当!
宋枝枝不解,她可是亲耳听到,皇帝对裴冥的感情,那不是一般的好。
感觉俩人就要穿一条裤子了,又怎么会害他,“是谁?”
和尚撇撇嘴,“还能是谁?太...”
“慎言!”裴冥一个眼神过去,想要制止和尚说话。
可是了无哪里是那种随意被人拿捏的,一听就炸毛了,“慎言你大爷,裴冥你丫想要老子闭嘴,不可能,老子给你解毒还要受制于你,凭什么?”
“老子就说,宫里的那个老刁婆,就是要置你于死地,次次下毒,这次毒不死你,还有下一次!”
“哼!”
和尚说完就走,“老子不干了!”
和尚夺门而出,裴冥连制止的机会都没有,外间李念见他出来,瞬间紧张,“你不是在里面给主子解毒吗?你出来干什么?赶紧回去!”
和尚回头瞅了一眼,“有宋枝枝在,你主子死不了!”
李念无语,这叫什么话,他当然知道宋枝枝的本事,但是两人在不是保险些吗?
然后,李念忽然想起来什么,脸色一红,默默上前关上了房门,顺便屏退了主院周围的侍卫,让他们退远一点,只留下两个丫鬟,两个小厮守着门口。
他自己也推到了院门处,尽职尽责地守着。
房间内,宋枝枝忍着难受,放了魅灵的血,捏碎了两颗解毒丸,递到裴冥面前。
谁给他下的药,让他毒素复发,宋枝枝已经不想再问了,看见裴冥刚才那个落寞且敏感的眼神,宋枝枝莫名的心疼。
什么警惕对方接近她的目的,什么保持距离,这一刻,她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那个被迫前往冥界,想要以此换取关注的自己。
历经一切,发现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空,没人在乎她的生死,甚至她的那些功绩,也被最亲近的人算计,想要拿走,据为己有。
怎么能不难过,怎么能不伤心呢!
“别想太多,冤有头,债有主,谁的错算在谁身上,陛下既然信你为亲信,这事就不该让你为难!”
“错不在你!”
这句话看似说给裴冥听,但其实更是宋枝枝说给自己听。
裴冥定定的看着她,一颗心揉碎了,被碾碎了揉进尘埃里,血肉在那一刻生花,花开遍地,片片都有她。
裴冥结果她手中的碗,皱眉喝了整整一碗血,血气混合着药丸,确实不是好味道。
他微微皱眉,口中忽然感受到一抹甘甜,唇瓣上突然出现的手指,又忽然离开,“怎么样,甜吧,今天路过津津铺子买的!”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宋枝枝指尖的温度,裴冥抿唇,十分不舍。
他不说话,宋枝枝奇怪,“咦?太后给你下的毒难道里面还有哑药?怎么不说话了呢?”
她探手在裴冥的头上试探,“难不成是毒入脑仁,痴傻了?”
裴冥心中暗笑,轻轻拉下她的手臂,“没有!”
嗓音暗哑,仿佛压抑了很久的豺狼放出,低吼着冲向猎物,“枝枝,这个糖不够甜,换一个!”
宋枝枝不解,“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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