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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玥深吸一口气，轻扫他的眉梢，缓缓趴在床边，看着他的脸，眼皮开始打架。清晨醒来的时候，苏玥脖子硬得抬不起来，她睁开眼睛，却看到男人熟悉的俊颜，对方正面无表情，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她猛地坐起来，眨巴着眼睛打量姜堰南，生怕他生气。
毕竟他现在好像不怎么想见她。
看了几秒，确定他没什么情绪，苏玥才讪笑道：“不好意思，昨晚太困就睡着了。没打扰你吧？”
姜堰南缓缓坐起身，捏着发麻的掌心，淡淡嗯了一声。
看出他手好像是被自己压麻了，苏玥抿唇，伸手将他的手拉过来，轻轻按摩，“对不起。你直接叫醒我就好。”
姜堰南微微侧目低头睨她。
她表情认真，一点点帮他按摩，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落下一层细细的阴影，看上去特别安静。
他收回目光，可又舍不得，又抬眼看过去。
正巧苏玥掀起眼皮看他，“你觉得好一点吗？”迎上他打量的目光，苏玥怔了一下。
他的眼神说不上炽热，但眼睛里明显是有情愫的。
苏玥心里微微回暖，昨天的那种痛感消散了不少。
她微微一笑，起身帮姜堰南洗漱擦脸。
姜堰南撇开头，苏玥的手顿住，她微微蜷起又松开，故作轻松，“要不我让护工进来帮你洗？”
知道她误会了，姜堰南赶紧回过头，声音还是淡淡的，“不是，躺了这么久，我想下床自己去洗。”
苏玥眨眨眼，将毛巾放在一边，“好，我扶你起来。”
这回姜堰南没拒绝，淡淡嗯了一声，便将手搭在苏玥的肩膀上。
她的肩膀上没什么肉，感觉都能摸到骨头。
姜堰南心里冒出念头，没多想就脱口而出，“你瘦了。”
这话一出，两人同时顿住。
他发现自己瘦了？苏玥疑惑地看向姜堰南。
姜堰南也有些懵，他竟然单凭手感就能感受出她的体型变化，那是身体对她的记忆。
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说什么，苏玥用了点力气扶起姜堰南，姜堰南一手抓着苏玥的肩膀，一手撑着床面，试了几次倒是也起来了。
脚步缓慢地挪到洗手间旁边，姜堰南有了便意，“你出去吧。”
苏玥愣住，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暗淡。
姜堰南心尖莫名疼了一下，随即解释，“我想上厕所。”
知道他是不好意思，苏玥才放下心来，“那我在门口等你，你小心一点。”
姜堰南嗯了一声，余光瞥见苏玥出去关上门，才舒了一口气，想挪到马桶边，可试了几次，还是有些迟钝。
便意越来越浓，姜堰南实在忍不住了，有些焦急，“你还在外边吗？”
苏玥很快应声，“需要帮忙吗？”
姜堰南犹豫了一下，“嗯。麻烦了。”
苏玥说：“那我进来了。”随即开门进来，见他还没挪到马桶边，立刻了然地上前，将人扶到马桶边。
“大号小号？”苏玥问。
姜堰南抿唇，小声说：“小号。”
苏玥又问：“坐着行吗？”
姜堰南一脸无语地看向她，“坐着解不出来。”
这回换苏玥无语，男人还真是麻烦，她轻叹一声，“要不这样，我背靠着你，给你个支点，然后你自己解决？”
姜堰南想了想，也只能这样，苏玥背过身，使劲撑着姜堰南。
姜堰南解开衣服，开始放水。
安静的洗手间里回荡着水流的声音。
说不奇怪，是假的。
饶是两人有过那么多次亲密，但这种的事还是第一次做，多少有点别扭。
苏玥没多想，尽量放空思绪。
但身后的人的体温逐渐奇怪起来。
隔着薄薄的一层病号服，苏玥都能感受到他的身体温度在升高。
等到姜堰南解决完，苏玥又转身扶住他，将他扶到旁边，让他能靠着站好，她才转身盖上马桶盖，冲厕所。
昨晚这些，她又转过身来，去帮姜堰南洗手。
握上他的手，对温度的感知更明显，苏玥皱起眉头，抬手去摸他的额头，不烫。
但是他的体温怎么这么高，苏玥关切地问：“你哪里不舒服？”
姜堰南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淡淡地说：“没事。”
苏玥看他除了手掌烫，好像也没什么，就低头帮他去洗手了。
洗完擦干净，她有扶着他往外走，可拉了一下，姜堰南躬了身子，原地不动。
苏玥看着他这个怪异的样子，忍不住又问：“你到底哪儿不舒服啊？”
姜堰南目光躲闪，语气生硬，“没事。”
苏玥以为他在闹脾气，压了好几天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姜堰南，医生说你记忆错乱，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哪段记忆错乱了。”
“让你这么排斥我？”
姜堰南没吭声，苏玥气笑了，“你要是这么不想见到我，那我就走。我会跟姜萧姐说，帮你找个护工。”
她顿了一下，又说：“实在不行，就让朱晶来照顾你。或者，你想叫谁来就叫谁来。”
反正她不受这个气了。
越说越委屈，苏玥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但姜堰南也没错，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想到他宁愿见朱晶也不愿意见自己，她就心里憋得慌。
她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但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跟一个病人置气，缓了一会儿，便转身要出去，“我出去冷静一下。”
刚迈出去一步，滚烫的大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力道不大，但足以将苏玥扯回来，拉进怀里。
姜堰南双手环住她，身子也贴了上来，他脸埋进苏玥的颈窝里，声音沉沉，“我脑子很乱，身体还跟着添乱。”
“添什么——”乱。
苏玥的话还没说完，她就理解姜堰南的话了，只觉一个温热梆硬的触感，抵到她的后腰上。
再联系到刚才姜堰南滚烫的手掌，和不自然躬身的动作。
苏玥顿了足足有十秒钟，才扑哧一声笑了。
女人笑的花枝乱颤，姜堰南不满意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男人没好气地说：“都怪你，你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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