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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初踏修行回到家中的梦醉心中暗自窃喜,自从奇异中醒来,他就隐约感觉到,眉心的小枪发出着一种类似于饥饿的微妙感觉。就在他接过雷击木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了魔眼的战栗与畏惧。
若是这根神木能够帮助自己将这魔眼彻底摧毁,那自己也就再无后顾之忧。他并非是真的完全不想加入仙门,他虽然是想当官,可在与孙荣的兄弟情前,他又何尝放不下自己的一个小梦想。只是仙门圣地神异莫测,不知道有多少的仙物神器。如果他的魔眼一旦被人发现,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将会迎来什么样的‘救赎’。
他不敢赌,也不想去赌。
梦醉将整个房间的门窗封死,来到他事先准备好的备用密室。密室位于地底,空间极大,摆满了生活物资。角落里,金砖银块垒起一座座高墙。
梦醉向来谨慎,这间密室是他用来防备某些天灾人祸而设计的。虽然从来没用过,但他自有钱起就不停地为其加固扩建,到了如今,这间密室的面积已经超过的梦醉地面宅邸的占地面积。
梦醉鬼鬼祟祟地从怀中掏出那根焦黑的雷击木,睁大眼睛,仔细的上下摸索,试图找出其中的奥妙之所。
就在梦醉束手无策之际,眉心的小枪发出阵阵嗡鸣。梦醉头痛欲裂,下意识地用雷击木敲了一下脑门。就在雷击木与眉心接触的那一刻,一道酥麻感瞬间蔓延至了全身。梦醉当即倒地不起,浑身不断抽搐。
此时此刻,梦醉的眉心空间内多出了一条紫金色的雷蛇。雷蛇一看到魔眼,蛇身上的精细鳞片全部倒竖了起来,无数的电光自竖起的蛇鳞中喷薄而出。狠厉的蛇瞳收缩成了一条狭小的细缝,小巧的蛇嘴张开到了最大,锐利的獠牙释放着森森雷鸣。
雷蛇怒吼一声,猛地弹射而出,一口咬在了魔眼之上。原本已经被小枪制服的魔眼,感受到生命的危机,再次剧烈挣扎,喷薄出浓浓血雾。原本凶悍的小蛇在血雾的包裹下,居然开始逐渐消散。
小蛇急忙松口,当即就想要逃走,这时一直没有动静的小枪再次发出耀眼白光,一只雪白狐虚影掠过,狂暴的小蛇被之一口吞下。透明的小枪的枪杆中出现了一条紫金蟒纹,蟒纹不断流窜。数息过后,长枪一震,紫金蟒纹当场消散。精致的小枪恢复如初,只是枪身上时不时有紫金雷霆流转。
小蛇消散之后,魔眼将血雾收回。此时锋芒正盛的小枪猛地一扭,紫金色的雷霆沿着枪尖注入其中,刚被收回的血雾再次被从魔眼伤口处压榨而出。
随着血雾源源不断地喷出,魔眼彻底变得萎靡,浑圆的眼珠犹如被扎破了的皮球,萎缩成了一副干瘪的皮囊。血雾被小枪全部吸收,魔眼蜷缩在眉心空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密室中的梦醉逐渐恢复清醒,手中的雷击木已经化作一撮碳屑,散落得身上到处都是。梦醉郁闷地按了按眉心,惊奇地发现眉心的伤口竟然已经结痂。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诡异的难受感消失了总归是好的。
梦醉盘坐在地,取出告别时天云子偷偷塞给自己的几卷功法典籍,仔细翻阅了一番,虽觉得十分玄妙,却仍能感到有些不足。
他回想起了白天记忆碎片中的《盗道诀》,相互对比,两者之间的品质有天差地别,它们对道的阐述是各有千秋,《盗道诀》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明显要更为神妙。
梦醉学着记忆中的方式开始了修炼。可奇怪的是,他不论怎么运功,就是没有记忆里那种灵气蕴动的感觉,他根本就感觉不到灵气的存在。
这让梦醉不禁对自身产生了怀疑,难不成是自己的天资与功法不符?还是说它有什么特殊要求?虽有疑惑,可梦醉却是倔性子,不愿服输,卯足了劲地不停运功。
梦醉不吃不喝的持续修炼了两天之后,终于是感觉到了一丝灵气的存在。就在灵气运行了一周天之时,一阵熟悉的头痛感再次袭来。
依旧是那位年轻的道士,梦醉也依旧是坐在原地静静地倾听。
“修吾《盗道经》,可合天下道。一品可观道,二品醒目,三品拟术,四品化形,五品衍功,六品……”
梦醉突然转醒。
对于这些残片记忆,梦醉也是很无语。什么事不能一次性说清,非要说一段留一段。他很不喜欢这种欲露还休感觉,总是吊着人的胃口,可他也无可奈何,谁叫自己弱呢,就只能任人摆布。
梦醉收拾了一下,走出了密室。两天没吃饭了,他决定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肚皮。就在他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之时,眉心的小枪再次发出饥渴的嗡鸣。梦醉顺着小枪给的指引方向仔细望去,寻思一想。
咦,这不正是自己埋藏女刺客玉佩的地方吗?看来这玉佩也是一个好宝贝。既然这么久过去,那女刺客依旧没来找自己,想来应该是回不来了。
他将玉佩挖了出来,仔细地看了看,虽没看出个所以然,却是小心地别在了腰间。这次他要更加谨慎,再不敢将东西随便往眉心上靠了。上次到手的雷击木,还没捂热就灰飞烟灭,以至于他至今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他身上的痛苦虽然消失了,可事后一想,却又感觉两者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说不准是时间长了自然消失也是有可能的。
小枪也看出了梦醉的意图,感觉甚是委屈,愤怒地跺了一下枪柄。
感受到眉心剧痛,梦醉更加确定了自己举措的明智性。
大街上,梦醉一手拿着烧鸡,一手拿着书卷四处闲逛。说是逛街,可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手中的卷轴。现在的大街,要比前些时候更加繁华。许是孙荣召唤的金云,硬生生将荆湖经济能力再次拔高了几个水平。
突然一个曼妙少女飞身而过,一把抓住梦醉拿着烧鸡的手腕,拽着就跑。梦醉反应不及,没能及时躲避,再想逃离,却是死活也挣脱不开。
梦醉震惊,一个女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姑娘,你这是干嘛?”
小姑娘急切中还带着一丝俏皮地笑道:“来不及解释了,后面有流氓!”这姑娘的声音宛若百灵鸟一般极其好听。
可梦醉来不及欣赏,心中万马奔腾,有流氓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跑不就好了吗,难不成拉着我可以跑得更快?还说你指望着一个可以被你随手拽得飞起来的文弱书生,来英雄救美不成?
转过一个急弯,进入了一个偏僻小巷,小姑娘忽然松开了抓着梦醉的手。梦醉一脸懵逼,一个踉跄,一头栽倒在地,手中的烧鸡也甩飞出了老远。梦醉浑身疼痛,还没来得及爬起身,就又被人一脚踩住了背心动弹不得。
踩着梦醉后背的壮汉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就是勾引我家小姐的那个小白脸吧?”
一听这话,梦醉也是明白了一个大概,暗叹一句倒霉,想来刚刚那位女子应是某家贵女,许是与人私奔,被家丁追捕,竟是拿自己做了替罪羊。
梦醉好声好气地解释道:“这位壮士误会了,我并不认识你家小姐,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意外。”
身后另一个人嗤笑一声,用较为尖锐的嗓音说道:“意外?为什么我家小姐偏偏拉着你走?你莫非是把我们都当瞎子了不成?”那人说着还狠狠地踢了梦醉一脚。
梦醉吃痛,心中更是无语,敢情这一家人都是听不懂人话的主。同时他也明白,此时若是再不做出合理的对策,自己一定不能完整的走出这个巷子。
“你们是哪里来的?竟不知我是何人!”梦醉换了一个思路,既然讲不清道理,那就别怪我框你们了。
听到梦醉此话,二人对视一眼,心底有些发虚地询问道:“你是何人?”
二人虽没立即服软,脚上的力道却是松了一些。
呵,看来是两个老实人,我梦醉最喜欢的就是老实人了!
梦醉当时就端起了架子:“我是何人?呵呵,我在荆湖没见过你们,想来你们也不是本地人。你们知不知道这荆湖郡有多少势力彼此纠缠,就敢随意再此胡作非为?强龙不压地头蛇,如今你们来到了荆湖,主家的威势已是鞭长莫及,荆湖的规矩该懂得也该遵守吧。”
梦醉乃是荆湖解元,当时因为科举贪污,少帝十分看中此事,梦醉被作为学习榜样大肆宣传,名声大噪,整个荆湖,乃至整个汉朝就没有人没见过梦醉的画像。就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把梦醉当作是一家小姐的姘头,就只能说明他们并非我汉朝之人。
见梦醉一语道破了自己等人的身份,他们这才仔细打量起了梦醉的形象。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可真是吓了一跳,梦醉身上的衣服材质,竟然与自家小姐也不遑多让。二人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恭敬地将梦醉扶起,赔礼道:“公子说的是,小的该死,我等无意冒犯。只是我家小姐太过顽皮这……”
梦醉见这两货一脸怂样,反而气势更甚。一脸不耐烦地抬手将其话语打断,似乎是很不屑于去听这些毫无营养的废话。自顾自地用手中卷轴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看都不看两人一眼。见梦醉不说话,二人也不敢贸然开口,动作拘谨扭捏,生怕引得眼前大佬不快。
在处理好身上的污泥以后,梦醉这才目光轻蔑地端详起了二人。
这二人形象滑稽,一位身高九尺,体壮如牛,一个憨字毫不遮掩地写在了脸上。另一位却是一个不足四尺的矮小侏儒,尖嘴猴腮,腰弓背驼,活像是动物园里溜出来的金丝猴。壮汉时不时地将目光瞥向小侏儒,显然侏儒才是他们这个奇葩组合的真正主心骨。
梦醉缓缓踱步到了二人身后,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们啊,就是太过急躁。就是我脾气好,你要是伤到了其他的哪位,可就没这么简单脱身了。”
梦醉拍了拍侏儒的肩膀,低下身子附于耳旁,低声轻语道:“你们是……魏国的吧。”
荆湖唯与魏国接壤,小姑娘是独自逃家,理应走得不出太远。而且他听说魏人尚剑,这二人恰恰都有佩剑,由此推测,理应是不会有错。
额,如果猜错那就再编编…
梦醉说话的声音极小犹如蚊呐,可落在侏儒耳中却是犹如耳畔炸雷。
见侏儒浑身一震,梦醉得意地笑了笑继续道:“我也不是小气之人,既然是误会,我也懒得多做纠缠。不过你踹了我一脚,这该怎么算算?”
侏儒急得满头虚汗,一咬牙从裤裆里掏出了一个大红色的锦囊:“回公子,这是一枚四阶兽丹,仅作赔礼献给公子了。”
梦醉玩味似的接过,可眉心的小枪并无反应,下意识地觉得这东西价值一般,拿近鼻尖一嗅,隐隐还有着一股骚臭味。
梦醉嫌弃眉间紧缩,十分不满道:“你就拿这玩意糊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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