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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荣大牛是个武夫,可不是个莽夫!邓耀杨也没想到,一个百户而已,他亲自出马还给足了姿态,竟然没能搞定?
一时间面色阴沉心生不快。
“荣百户,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身位二品侍郎,我身后的大人,你不会猜不出是哪位吧?大人的抬爱,你若是接受了,皆大欢喜,可你要是不接受,哼哼……”
邓耀杨就差把威胁写在脸上了,雅间内的气温都骤降了许多。
荣大牛有点慌了,现在身在京都,说难听点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随便找个屎盆子扣在头上,想要回幽州可就难了!
“荣将军呐!何必这么死心眼呢?您想想看,幽州苦寒之地,每年都要跟鞑子干仗不说,那遍地的匪患也需要你们前去镇压拼杀不是?鞑子和悍匪,哪个是好对付的?”应光镰感觉到情况不对劲,急忙开始打边鼓。
荣大牛心里暗自撇嘴,在他看来鞑子和那些狗屁山贼,还真是好对付得很!
只需要穿上整套盔甲,几十上百号人站成一排,然后一路碾压过去就行了。
鞑子砍不透他们的盔甲,山贼比鞑子的装备还差,更是白给!
应光镰可不知道荣大牛心中所想,这会儿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法子忽悠:“您再看看京都,天子脚下富庶之地,没有匪患外敌不说,光这繁荣程度不知道碾压幽州多少倍!还有各样各色的酒楼店家,当着邓大人的面儿,说句不合适的,这京都画舫上的女人,怕不是比幽王府里的都俊俏!”
应光镰还在满嘴跑火车,殊不知荣大牛听闻他编排幽王府的时候,心中已经对他升起了几分杀心。
“光镰,隔墙有耳,谈及幽王府,还是要有些尊重的!”邓耀杨段位显然比应光镰高多了,当即感觉到这话传出去不妥,急忙开口制止,然后接着话锋朝荣大牛问道:“荣百户既然瞧不上留京任职,邓某人也不好强迫,但今日邓某人有个疑惑,还请荣百户务必解答!”
“邓大人还请明示!”荣大牛微微松了口气,看样子刚才强迫自己留京任职,其实相当于想要开窗不被允许,就喊着要拆屋顶!
留京的要求自己拒绝后,后续再提出的要求,就不好拒绝了。
若是一律拒绝到底,得罪的人太多,这京都他真的出不去了。
“我家大人前几日见过荣百户在演武场上的英姿,又听闻幽州军中有一件很神奇的物件儿,据说点燃了扔出去,能够炸出十几米见方的大坑,好奇问一嘴,这东西属实吗?如果属实,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又是哪儿造出来的呢?”
邓耀杨图穷匕见。
荣大牛心里咯噔一下,眼前的老毕登果然没安好心!
幽州军队里目前保密等级最高的,就是掌心雷。
盔甲和战刀都曾大量送给幽州关守军装备,所以对京中官员而言不是什么秘密。可掌心雷这玩意儿的使用,那是有着严密监督流程的。
从运输抵达开始,军需官就需要严格统计发给了每个人多少枚,等到战后还需要回收掌心雷使用时摘下的保险套数量,如果发放下去的个数和保险销的数目对不上,当事人就必须受到审查,除非有千户以上的主官为其担保。
而且,保险销的差额高于三个的话,即便有千户作保都需要交由综合管理执法衙门严加审查,甚至连同作保的千户都要接受审查。
由此可见这东西的保密等级之高,管控之严格!
不过,从邓耀杨的问题中,荣大牛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就好比这种掌心雷终究还是没能完全保密,恐怕已经通过民间传闻,亦或是鞑子那边泄露了出去。
既然京中有人对这个感兴趣,荣大牛自认为即将返回幽州,三分真七分假的回答过后,等将此事禀告给幽王也能及时填补,这才装作愁眉苦脸思索了许久,略微松了口气沉声问道。
“邓大人,既然问到这个,您应该很清楚这东西在幽州是个什么样的保密级别吧?您这么问,跟杀了末将,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邓某人说过,荣百户尽可以留在京都为官,到时候我背后的大人略微运作,为你谋个六品的武将官职并不困难!”邓耀杨觉着荣大牛态度松动了,急忙再度提出留在京都的事情。
“我留在京都容易,可我的家人呢?”荣大牛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时也命也,只希望消息败露出去,邓大人能够为我保密,且不能传出这消息是从我口中走漏的!不然,我一家老小十几口性命,可就全都不保了!”
听到这话,邓耀杨先是一挑眉,嘴角笑意刚刚荡漾开来,右手忽然抽出一抹亮白,动作迅速快如雷电掠过应光镰的脖颈!
而他的左手更快!
不等应光镰脖颈鲜血涌出,就抄起一块叠成方形的毛巾捂了上去!
“呃……咕……”
应光镰哪儿能想到邓大人回来这么一手?
瞪大了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近在眼前的邓耀杨,抬起手想要撕扯他的官袍,因为缺氧加上血液流失,四肢瘫软只能无力等待死亡降临。
十几息过后,那块足有拳头厚的毛巾被鲜血完全浸透,应光镰也瞪着死鱼眼彻底没了声息。
“你瞧,这下知道此事的,就仅有你我二人,我自然不会自寻麻烦,而将军你,大可以说只是吃了顿家常便饭!”邓耀杨话说到这儿,一边嫌弃的擦拭着左手手掌上的鲜血,一边瞟向应光镰的尸体:“至于应大人么,唉,饶是京都也难免有穷凶极恶之人,应大人身位京兆府主薄,走夜路时被歹人报复,以身殉国实乃一桩惨剧啊!”
“咳咳……大人高明!”荣大牛咽了口唾沫,他之前就时长听闻从京都跟去幽州的王府亲卫们讲,说什么京都的官场水深,前一秒还是深得上司器重的未来可期,下一秒就有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以前他对这个概念很模糊,甚至有些觉着是那帮人在跟自己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吹牛逼。
可现在看来,那些人说的都有些太过轻描淡写了!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死在了酒楼里。
死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却背上夜间被歹人报复的死因。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高层博弈,亦或是皇子夺嫡……
“好了荣百户,诚意呢,邓某人也给你看到了,现在该说说你们幽州的那种球状物了吧?”邓耀杨再度逼问。
荣大牛又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这邓耀杨不知道掌心雷的具体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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