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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落幕,曲终人散。几人看完节目最后公布的排名,就各自散去,回房间了。
小院在夜幕中安静了下来。
许红豆走上二楼,就依稀听到陈墨的歌声从房间里传出。
【星星当空,打把鸡枞
鸡枞满满,架笔管管
笔管漏漏,咋个说哟
架呀嘛绿豆豆】
许红豆推开房门进屋。
陈墨停下手中的吉他,笑着问道:“回来了,看得怎样,从文排第几?”
“第四,刚好在中间。”
陈墨点头,“那还不错,初来乍到,这开局可以了。”
这个节目陈墨之前也有关注,歌手实力都不错,还有个压场老将,那实力没得说,强得可怕。
《说谎》这首也没法体现唱功的爆发力,那种竞技舞台,还是飙高音有优势。
要是上去唱民谣,估计一场就得被刷下来了。
“你给从文写的歌,怎么都是这种”许红豆想了一下形容词,“悲情人设的。”
“这个只是巧合,我刚好有这种灵感,而从文又刚好挺适合唱的。”陈墨说道。
“你的灵感就是在从文身上得来的吧?那他能不适合嘛。”许红豆吐槽道。
陈墨干笑着解释了一句,“情歌肯定是悲情来得刻苦铭心,引人共鸣。”
“而且这艺术创作,不要自行代入。”
许红豆不由轻白了陈墨一眼,你自己就按人家的经历写的,还让人不要代入。
“你快去洗澡吧,别太晚了。”
“嗯。”
许红豆洗完澡,换了身睡袍,头上包着浴巾走了出来,热气氤氦,皮肤白皙中泛着红润,吹弹可破。
许红豆在梳妆台前坐下时,陈墨很自然地起身,接过浴巾,帮许红豆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简单擦了一下,陈墨又拿着电吹风,帮许红豆吹干。
许红豆对此仿佛也已经习惯了,仰头看着陈墨,笑容娇柔妩媚。
陈墨忍不住低头,吧唧一下。
“来这里后,你的整個人状态好了很多。”
陈墨一边轻柔地帮许红豆吹干头发,一边说道。
“这里山清水秀,空气也好,最主要还不用工作,能不好嘛。”许红豆说道。
“以后累了就休息休息,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陈墨轻声说道。
“怎么?你是想包养我啊?”许红豆挑了挑柳眉。
“我是想娶你。”陈墨眼神温柔。
许红豆轻哼一声,“你娶我,我也要自力更生。”
陈墨笑着摇了摇头,“没让伱当家庭主妇,只是希望不要把自己绷太紧了。”
许红豆知道陈墨只是心疼她,“放心吧,之前是工作特殊,休息的时候,也得随时回客户消息,精神放松不下来,以后不找这么累的。”
“嗯,身体最重要。”陈墨叮嘱道。
“知道啦~~”
许红豆半靠在陈墨身上,闭着眼,闻到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有你真好。”许红豆呢喃道。
“帮你吹头发就好啊?”陈墨笑道。
“嗯,不过得吹一辈子。”许红豆点头。
陈墨想了想,“也不一定能帮你吹一辈子头发。”
“嗯?”许红豆睁开眼睛。
陈墨认真地说道:“人老了是会掉发的,头发掉光就不用吹了。”
许红豆给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这辈子除非当尼姑,不然不可能会头发掉光的。”
“当尼姑?”陈墨轻挑眉,“你爱我爱得这么深沉啊?”
“这跟爱你有什么关系?”许红豆奇怪道。
“这剧情一般不是女主为情所伤,不再相信爱情了,就剃发出家,遁入空门吗?”
许红豆闻言,不由好笑道:“你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小瞧我啊?”
“我是相信我们之间爱情的份量。”陈墨笑道。
“好了,头发可以了。”
许红豆站起身搂着陈墨的脖子,“‘爱情很重要,但不是人生的全部’,这话好像还是你告诉我的。”
“是吗?我说过这话?”陈墨眨了眨眼。
“嗯,在从文和他前女友告别的时候,咱俩当时在旁边讨论过这个话题。”许红豆说道。
“你还说,‘如果一个人眼中只有爱情,久而久之容易就失去自我’。当时这些话,你说得可理性了。”
陈墨想了想,点头道:“那我现在确实在爱情里了。”
“嗯?”
“爱情让人盲目,我现在已经盲目了。”
“少来。”许红豆可不信。
陈墨搂住许红豆纤细的腰肢,“当时你不还好奇我谈恋爱会怎么样,会不会有让我不那么理性的人吗?”
“当时我是怎么说来着?”
“忘了。”
陈墨抱紧许红豆,在许红豆耳边轻声说道:“自愿沉沦。”
月色如银,洒落窗台,为这对璧人披上一层薄纱。
“关窗吧,别蚊子又飞进来了。”
“好。”
陈墨走到窗边,准备关窗的时候,扫了一眼窗外,愣了一下,“嗯?这村再小,还能小成这样?”
“怎么了?”许红豆也走到窗边。
陈墨往窗外隔壁的院子示意,许红豆顺着陈墨的目光望去。
隔壁院子里,正是今天碰见两次的谢之遥。
此时,谢之遥正在帮他阿奶洗头,祖孙二人有说有笑的。
许红豆看到这温馨的一幕,一时有些愣神。
“怎么了?”陈墨注意到许红豆有些异样。
“我想我姥姥了。”
“你姥姥”
“去世了。”许红豆情绪一时有些低落。
“我姥姥其实身体挺好的,三年前冬天下雪,路面结冰,我姥姥摔了一跤,盆腔骨折,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引发血栓.”
陈墨轻拥着许红豆,安静地陪伴着。
关窗熄灯,两人相拥躺在床上,许红豆轻声讲着她姥姥的事。
“我小时候放假,最喜欢的就是去我姥姥家,喂小鸡,爬树摘果子,还能到小溪边钓小虾。”
“晚上我姥姥会给我扇扇子,讲故事哄我睡觉,我那时说长大要开小卖部,赚钱给她买烧鸡。”
“讲什么故事?”陈墨轻声问道。
“牛郎织女。”许红豆有些怀念。
“那我给你讲讲?”陈墨说道。
许红豆破涕而笑,埋首陈墨怀中。
陈墨认真地说道:“我真记得怎么讲的。”
许红豆笑得很开心,“你给我唱首歌吧。”
“什么歌?”
“就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你唱的那首。”
“好。”
陈墨一边轻轻抚拍着许红豆的背,一边轻轻地唱着:
【绿豆香香,架新姜姜
新姜辣辣,架宝塔塔
宝塔高高,扭着腰腰
我的宝宝快睡觉】
夜空无垠,星斗满天,晚风吹来,裹着一阵花香,送进梦乡。
有风小院,安静祥和,时不时有微风吹过,树梢风铃摇曳。
此时小院里只剩在树下打坐的马爷,和在二楼露台的小棚子里睡觉的陈墨。
刚才许红豆和陈南星自做了逗猫棒,正在院子里逗猫。
阿桂婶路过,见两人无事,便邀请两人去做乳扇和鲜花饼。
还有正好下楼的大麦,也被阿桂婶拉着一起去了。
三人跟着阿桂婶来到谢晓春的阿妈,宝瓶婶家。
许红豆正在厨房跟阿桂婶做鲜花饼。
“这是用新鲜的玫瑰花吗?”许红豆看着眼前一大盆玫瑰花瓣问道。
“对,鲜花饼有两种做法,一种是直接用新鲜的玫瑰花,另一种是用玫瑰花酱。”阿桂婶介绍道。
“我们今天用新鲜的玫瑰花,待会多的玫瑰花就做成玫瑰花酱。”
许红豆点头,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的小臂,在阿桂婶的指导下,开始动手。
鲜花饼的主料就是玫瑰、白糖和猪油,看个人喜欢,还可以加芝麻、花生、核桃仁。
而鲜花酱就是玫瑰加白糖和柠檬汁,揉搓至酱红,放进密封的罐里,顶部淋上一层蜂蜜封顶,然后等上几天就可以了。
玫瑰花酱更便于保存,所以外面卖的鲜花饼用玫瑰花酱的居多。
“阿桂婶,你们今天突然做鲜花饼和乳扇,是有什么节日吗?”许红豆边做边问道。
“没有,是宝瓶的儿子夏夏要去上海找朋友,所以宝瓶婶就想做点特产给夏夏带过去。”阿桂婶解释道。
“这样啊。”许红豆点头。
阿桂婶口中的夏夏,应该就是她们昨天在木雕坊见到的谢晓夏了。
另一边,陈南星和大麦则跟宝瓶婶在院子里做乳扇。
“宝瓶婶,您这和牛奶加在一起的是什么?”陈南星好奇地问道。
“这是酸水,用我们当地的酸木瓜和牛奶加热,分离出乳清发酵成的。”宝瓶婶介绍道。
“来,我给你们演示一遍。”
只见宝瓶婶在锅内加入酸水加温,再盛奶倒入锅内。
牛乳在酸和热的作用下迅速凝固,宝瓶婶迅速加以搅拌,使乳变为丝状凝块。
宝瓶婶把凝块用竹筷夹出并用手揉成饼状,再将其两翼卷入棍子上,并将棍子的一端向外撑大,使凝块大致变为扇状,最后把它挂在固定的架子上晾干。
“在晾挂的时候还要用手松动一次,这样干固后容易取下。”宝瓶婶讲解道。
“原来是这样,我能试一下吗?”陈南星跃跃欲试。
大麦虽然没说话,但表情显然也是很感兴趣。
“当然,来,你们戴上手套试一下。”宝瓶婶笑道。
回到小院这边,陈墨在马爷的邀请下,正在煮茶论道。
“红茶还是普洱。”
“红茶。”
马爷点头,接着就是烫壶、纳茶、候汤、冲泡、刮沫、热杯、筛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觉得无聊吗?”马爷问道。
“耐烦见功力。”陈墨说道。
马爷眼睛一亮,“难得逢一茶友。”
陈墨颔首,“庭前闲坐,品茶会友。”
“请。”马爷伸手示意。
“请。”陈墨点头致谢。
两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为何不出去游玩,来此只是为了睡觉?”
“不好吗?”
“睡觉不是在哪都能睡吗?”
“所以在此地睡。”
“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打坐浪费时间吗?”
“打坐可刨除杂念,平心静性。”
“睡觉也能。”
睡觉没有思考意识,啥也不想,可不就心无杂念。
马爷摇头道:“非也,打坐是主动掌控心绪,是修行,睡觉是无意识放空,只是休息。”
陈墨问道:“修行可到何种境界,可成仙否?”
马爷一愣,“说笑了,自是不能,世上也并无仙。”
陈墨笑道:“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品完一盏茶,一场论道结束,各自离去。
打坐的继续打坐,睡觉的继续睡觉,显然谁也没说服谁。
落日黄昏,夕阳西下。
许红豆、陈南星和大麦人手提着两三个袋子回到小院。
提前沟通了时间,陈墨也刚做好了饭。
连续在外面吃了几天,今早陈墨就有买菜准备自己做。
看到几人,陈墨不由打趣道:“你们不是去帮忙吗?还连吃带拿的。”
“这是我们的劳动成果。”许红豆炫耀道。
“我尝一个。”陈墨说道。
“不行,这些我要寄给家里,还有叔叔阿姨的。”许红豆说道。
“我爸妈在首都都有,我人在你面前,一个都吃不到?”陈墨瞪大眼睛。
“没办法,我就拿了三份,一份给我爸妈,一份给我姐,一份给叔叔阿姨,没了。”许红豆掰着手指数着。
“你自己的也没有?”陈墨问道。
“我做完在那里吃过了,现烤出来的好吃。”许红豆不好意思地笑了。
“反正这里有很多在卖的,你想吃买随时都可以买。”
“自己做的和外面买的能一样嘛。”
陈墨把目光转到陈南星手中的袋子。
“我也只拿了寄回家的。”陈南星把袋子往身后藏了藏。
没办法,她们是去帮忙的,哪好意思拿那么多。
而且这种东西去外面买也有,只是寄给家里的心意不一样。
“要不从我这拿吧,我有多拿一份准备给娜娜的。”大麦出声说道。
陈墨把目光投向许红豆和陈南星两人身后,“你是大麦吧?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
刚才大麦好像有意站在许红豆和陈南星身后,所以陈墨有注意到也没法打招呼。
来了几天,陈墨到现在才总算见到大麦。
“你好。”大麦拘谨地点了点头。
“我做了饭,一起吃饭吧。”陈墨邀请道。
“不用不用。”大麦连忙拒绝。
“你不吃我做的饭,我也不好意思吃你的鲜花饼啊。”陈墨“为难”道。
“这”大麦有些犹豫。
“一起吃吧,大麦,我们昨晚不也吃了你做的米线吗?”许红豆说道。
“对啊,咱们可是一起吃夜宵,一起做乳扇的友谊了。”陈南星拉着大麦的手。
“那,那就麻烦了。”大麦小声说道。
“一顿饭而已。”陈墨笑了。
一顿饭吃下来,陈墨对大麦也有了一个大概了解。
确实跟之前在许红豆口中听到的差不多,一个内敛心细的邻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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