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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的反应怎么和昨日差那么多?她也顾不得为什么,想来是清漓的震慑起了作用,她拿了粥试了一下温度,温的,刚好用。
“清漓,醒醒,吃点东西再睡。”
白清漓睁开眼,嗓子还是哑的,“姑母。”
“吃点东西,趁着他们不正常赶紧把肚子填饱,谁知下顿还有没有这么好的饭食。”
白清漓轻轻动一下,身上的伤还是疼,那些鞭伤太深,即便有百花凝露,也没能结痂。
“姑母,我自己来,饿了一日了,您也快用一些。”
长公主被伺候惯了,忽然让她这样粗陋的吃食,用手抓着包子,她一口也咽不下去。
“我喂你吧,这里也没有药,吃了这些东西,等下又要血糖上升,到时候没人照顾你,咱俩娘俩就得死在这。”
白清漓确切地感受到长公主的关爱,一勺一勺的米粥送入嘴里,一颗眼泪顺着白清漓的面颊落到粥碗里。
“怎么了?可是身上的伤太疼了?”昨夜,她简单给清漓处理伤口时,看着道道皮开肉绽的鞭伤,她也落泪了。
“也不知道你这丫头是怎么忍得住的,那么重的伤,硬是一哼不哼,很疼吧?”
听到长公主温柔细语的关爱,白清漓的眼泪落得更凶了,一颗一颗落到碗里,粥含在口里,咽不下去。
“姑母,若没有您在这里,清漓定然已经死了。”
长公主拿帕子将她脸上的眼泪擦掉,“你这孩子,这话昨夜已经说过一次了,别想那些消极的,有姑母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白清漓忽然又笑了,“姑母,若是昨日您没想过入宫,清漓可能就死在这里了。”
“冥冥中自有天定,这就是说老天也看不惯皇后的所作所为,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白清漓拿出一粒药,“姑母,这药你先用了,一盏茶后可吃些东西,控糖的。”
她躺下,没了再用餐的胃口,“清漓还想再睡一下,说不定我们的客人很快就来了。”
长公主见她苍白的小脸心疼的什么似的,“把血衣换下来再睡吧,那么脏的衣物穿在身上,怎么睡得好呢?”
白清漓摇摇头,“不换了,穿着它才能让人晓得皇后有多凶残。”
穿着这身血衣,至少能让人看到她受了多少酷刑,换掉后怎么指证皇后的暴戾与自私呢。
白清漓估算的不错,她这边刚昏沉沉睡下,牢房的大门被打开。
古嬷嬷一张老脸出现在慎刑司,她一到,便用那趾高气扬的声音道:“白清漓那个奸细死了没有?”
她找了一圈,没有看到贤公公,问一旁的小太监,“你们的管事呢?”
小太监眼神游弋,支支吾吾道:“小的,小的昨日轮值,一直没有看到贤管事。”
古嬷嬷压根没有认出木架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是贤公公,经过他身边时,嫌恶地看了一眼,“你们慎刑司的酷刑是越来越变态了,血肉模糊的摆在这,不觉得恶心吗?”
小太监:“他还没咽气呢!”
古嬷嬷拿帕子挡着脸向里走,多看一眼血肉模糊的人都觉得瘆的慌。
而贤公公刚刚被泼了一身的盐水,此时身上血水和着烂肉挂在木架上。
而吃了人肉后的老鼠一个个肚大头圆,满足的趴在贤公公身边,不肯离去。
古嬷嬷一脚踩到老鼠身上,一跳多高,“妈呀,你们这里是怎么管的,到处是老鼠也不清理一下?”
还有老鼠就趴在那里喝着血水,那水又脏又臭,古嬷嬷用帕子捂着嘴,忍不住作呕。
“这都是什么啊,你们这群狗奴才就知道躲懒,这地上的脏水也不收拾一下。”
她踩了一脚的脏水,原本想看看这人受了多少罪,现在是懒得看了,拿出皇后给的令牌。
“皇后娘娘要见宁安郡主,人要没死现在就将人提出来。”
她的绣鞋都脏了,一步也不想走了。
小公公们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提人,亏得这人还没死。
“好的这就放人,嬷嬷您稍等。”
狱卒见她没有追问贤公公的事,小跑着去打开牢房的门,谄媚地道:“长公主,宁安郡主果然料事如神,娘娘这就要放人了,随小的出去吧。”
长公主不可置信地眨了两下眼,随后去推白清漓,“宁安,可以离开了,快醒醒。”
这鬼地方,多呆上一刻都觉得是遭罪。
小公公为难道:“长公主,娘娘好像没有宣您离开。”
白清漓已经醒了,她倚在墙上冷漠地道:“姑母若出不去,我也不会出去,回了皇后娘娘吧。”
狱卒为难,只能再去问古嬷嬷。
古嬷嬷想到娘娘的病情,那血线几乎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已经不能离开寝殿半步,这样下去,娘娘的一切计划都空了。
“带上,一并带上,娘娘那里急着呢。”
白清漓被搀扶出来时,古嬷嬷也傻了。
“这人,这人怎么这样了?”
此时,白清漓半倚在长公主身上,双眼紧闭,全身软绵绵的,完全一副要死的惨状,尤其她那身被抽碎掉的衣裙,满是血痂。
还有那双玉足,竟然就那光裸着连鞋袜都褪掉了。
长公主:“看什么看,人傻了?现在有求宁安了,想将人放出去,你们把人打成了这样,没想过她对你们的意义吗?”
她冷哼,“自食其果,现在人昏迷不醒,还指望她医你们皇后?”
古嬷嬷看着二人,忍不住顶嘴,“她做了十恶不赦之事,娘娘照例惩罚又有何错,她却给娘娘下毒。”
长公主冷哼,“闭嘴吧,不行咱们就不出去,让娘娘自己跪行到慎刑司,清漓伤成样刚好也不能给人治病。”
古嬷嬷想到皇后那病,怕自己再拖延一会,白清漓真的要娘娘跪到这里来求,
“行,老奴闭嘴,现在随咱们出去吧。”
她心中忍不住骂贤公公,下手也太狠了。
“贤公公呢,怎么这个时辰了也不见人?”
贤公公困在木架上,嘴巴翕动,可是已经发不出声音,一双浑浊的泪从眼里落下,全身被老鼠咬的已无一块好肉。
古嬷嬷带人离开看,再次瞥了一眼贤公公,“这人都这样了,给个痛快处理了,你们慎刑司的人给自己积点德吧!”
小公公们连连应是,想着姑奶奶走了,就给贤公公一个痛快吧,这人活着确实是遭罪。
有人想到自己身上的毒,奓着胆子提出要送二人去坤宁宫,路上趁着古嬷嬷不在,在一旁小声问:“郡主,小的们身上的毒您给解了呗?”
白清漓拿捏不准自己会不会回来,她小声道:“解药不在身上,三日后到长公府上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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