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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漓在睡梦中手慢慢抚摸上脖颈,一双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她的脖颈,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她陷入一片黑暗当中。“还我女儿,若不是你,我儿也不死死!”她看到一双满是仇恨的眼睛凝视着她。
她怎么捶打也无用,全身软绵绵地任由人死死扼住她的呼吸。
“郡主,郡主?”绿柳扼住她的手腕,将其掰开。
白清漓被从睡梦中强行叫醒,生生打了一个激灵,坐起身时已是一身的冷汗。
绿柳拿出帕子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郡主,您又做噩梦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清漓下了床,走到铜镜前看着明显泛红,带着指痕的脖颈。
她坐在妆台前抱住双膝陷入沉思。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每睡下后都会梦到漓嬷嬷入梦来向她讨要女儿。
明明她白日里都没有想到过对方,明明她女儿的死与自己无关,梦到一次不足为其,可日日做相同的梦,且今日她对自己做出自残的行为,这就奇怪了。
且漓嬷嬷做下那么多恶事,母亲看在三十年主仆的关系上,放她颐养天年,为什么会梦到她来杀自己?
她无心睡眠,道:“绿柳,陪我去一趟明白轩。”
朝霞公主已经睡下,她的身体在调理阶段,每日都会早睡早眠,听到响动,她睁开眼睛。
“清漓,是你吗?”
白清漓见母亲醒了,移步到床前,歉意地坐下,“母亲,女儿可扰了您的清梦?”
羿夜安见她夜半过来,心疼道:“可是又做噩梦了?”
白清漓点头,“母亲,我想与您一同睡,可以吗?”
这几日她闲在府上,整日无事,却心下越发不安起来。
羿阳泽让开位置道:“可是因为宥王来了,所以害怕?”
白清漓承认,噩梦便是从知道他要来后开始的,可梦中内容又与他无关。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梦到漓嬷嬷找我索命,之前只是梦到,今日那种随时会被梦中威胁到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女儿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会医术,噩梦缠身多与白日思虑过重有关,二与心经肝肾有损有关。
她为自己把过脉,也让礼老诊治过,她身体康健,并无问题,甚至还服了安神养心汤,可噩梦越演越烈。
她不敢告诉母亲的是,她醒来时,更甚至看到了脖颈处有掐痕。
窗外,花小楼道,“郡主可能是被人下了降头。”
下降头?
白清漓不明白何为下降头。
朝霞公主脸上瞬间羞赧,“小楼,本公不是让你回自己的院子,不用在这里守夜吗,你怎么不听劝?”
让一个男人守着她,传出去像什么话。
花小楼隔着窗扇解释,“奴是听到这院有响动,才过来察看的。”
白清漓早在开门时就注意到,母亲这院的院门,及门窗皆有人挂着丝线,花小楼对母亲上心到如此,可想用心程度。
她知道母亲羞怯什么,刻意不去追问为什么花小楼再此,只道:“花管事,下降头是怎么说?”
花小楼椅靠在窗栏前,将自己所知简单说了一遍,“降头是各朝禁忌,虽已失传上百年,可起源就在我朝的蓟山县。”
“传闻下降头需要用人的心头血,拿被害人所佩戴过的饰物及一缕发丝,便可在千里之外杀人。”
羿夜安嚯地一下将窗扇推开,脸色难看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起源在哪?”
“蓟山县,那里有一个古老的姬氏一族,历年降头师都由族中最具灵性女子传承,可千里之外精准下降,锁定目标之后,慢慢让人离奇身亡。”
朝霞公主没有去管什么姬氏降头师,她想到的是蓟山县!
那是百里漓的老家,也是百里一族巫医术起源地。
她长长的指甲陷入肉里,心中后悔,同时也恨极,“若让本公寻到他们,定要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白清漓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惊得一身冷汗。
她今夜若不是被绿柳唤醒,是不是自己就会将自己掐死了?
“这世间当真有这样邪乎的巫术?”
羿夜安惶恐不安,跌坐在花梨窗前,“不可能,漓嬷嬷已经离开公主府,她怎么害到我儿的?”
白清漓惊恐道,“她能!女儿曾经给过她一支佩戴过的玉镯,她也为女儿多次梳妆过,若是她在下诅咒,应该是能做到的。”
羿夜安彻底慌了,“是她,真的是她!这个漓嬷嬷,我心存善意放她一条活路,她竟然用这种阴毒之法报复本公?”
现在再多的恨都无用,她急切地问,“小楼,你可知破解之法?”
花小楼道:“大概听说过,这世间之事,万变不离其宗,找到下降神坛将其捣毁,应该就能解决。”
羿夜安下令,“叫府中所有的侍卫都去蓟山县,全力搜找漓嬷嬷,只要寻到她人,千刀万剐!”
什么昔日情份,什么三十相伴,这世间所有害她女人命者,就是要她羿夜安的命。
花小楼摇头,“保险起见,郡主亲自去为好,传闻被下降的祭坛被他人强行破坏,下降人死,被下降人也会重病缠身,既然是以血为祭,应该也需以血为解。”
白清漓道,“好,我去!”
平白被人千里之外用阴毒手法谋害,简直恶毒至极。
蓟山县,漓嬷嬷跪求在白艽远身前。
“我已经将人引了来,你的目的我做到了,求你告知我的女儿下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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