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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漓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什么时候出手,把握好时机是她最擅长的。二人谈崩在前,白清漓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伸手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力扯了两把,然后拽开领口的盘扣。
“救命啊,救命啊!”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边呼喊一边向帐外冲去。
白神医要走,多少人等着送别,此时帐外的人不少,都盼着送上自己的祝福,忽然如女神一般存在的白神医衣衫破损,发髻凌乱一脸是泪地冲到人群中,大家都懵了。
一直躲着的羿阳泽看到她被人欺辱,不顾心中顾虑冲出来,解下身上的外氅替她遮挡。
“谁欺负了你?”
白清漓此时就像受惊的兔子,双眼血红,娇弱不已。
“是阿拉太禅,他是个老畜生,为了不让我走,竟然想玷污我!”她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
“他说,只要让我做了他的女人,以后我就只能乖乖地听他的话。”
褚黔礼不知突发的事态是白清漓自导自演的,还真的以为是阿拉太禅兽性大发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那是他的师父啊,他怎么允许有人这样地羞辱师父。
“阿拉太禅!”他大骂,“你敢对我师父下手,我让你不得好死!”他说着向前冲。
阿拉太禅在房中呆愣了许久,一直想不明白看着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会来这么一手,听到外面喊打喊杀的叫骂声,他一手揉着肚子,一边跌跌撞撞走出来。
“你们别听她胡说,这女人给我下毒!”
白清漓摇头,已然是哭得梨花带雨,“我是你给你了毒,那是因为你对我用强,你卑鄙地想留下我只为你所用,想用我来要挟大家免去你儿子所犯下的错处,你休想!”
格斯铁木儿这里要启程了,看到阿拉太禅为了留下人用如此卑劣手段,愤恨道:“阿拉太禅,做人不要太自私,你这样做只会惹下众怒!”
一众族老也都懵了,他们了解阿拉太禅好女色,可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没有脑子。
白神医是他可以用强留下的女人吗?
就在这时,白清漓忽然拔下头顶发簪抵在脖颈间,“在我们中原,女子名节大过一切,现在我以死明志,你这辈子都别想如愿!”
众人劝道:“白神医,不可,不可啊!”
“对,老族长一定是糊涂了,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格斯铁木儿同样劝,“白神医,此时你若出了事,我们六部族该怎么办?那么多人等着你去救呢!”
褚黔礼在一旁愤恨跳脚,“救人,救人,救出一群白眼狼,这里的所有人休想老夫再救治一人。”
众人都傻了,因为鼠疫还未过啊!
大族老似是明白了一件事,他眸子深沉,思忖了许久,他在木板上写下一行字,“老族长年迈昏聩,一再做下对族中不利之事,提议废黜他手中一切权利。”
写完,他命手下人传阅给众人,随后咬了咬牙,又道,“我提议,金砂池日后归族长管理,权利统一。”
大族老能做众族老之首,考虑得比所有人都深,车布尔肯定完了,阿拉太禅为了护着他的儿子,失心疯对白神医下手。
他惹了众怒,他只有在此时表决出自己的意见,拥立新的族长,让他掌握所有权利,才能受车怡然的庇护。
众见阿拉太禅将两位神医彻底得罪了,谁心中没一点私心,当下响应大族佬的提议,一票通过。
阿拉太禅因为肚子疼,全身都脱力了,人痛苦地站都站不稳,可他万万没想到,不过喝了一盏茶,就被众人从德高望重的老族长位置上拽了下来。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这都是那个女人诬陷,是她一个人布的局啊!”
车怡然怒斥他,“叔父,你若承认错误,给白大夫道歉,只要她原谅你,你还可以做一个闲散贵族,你再执迷不悟为我们族人得罪人,侄儿就不顾及你的颜面,要将你拘禁了。”
“你,你这是翅膀硬了,要拿我这个辅助你上位的叔父下手了吗?”
车怡然却不再看他,对白清漓深深鞠躬,又给褚黔礼赔礼道歉。
“白大夫,礼老,最近族中一再发生对二人不利之事,待族中琐事料理彻底,定当到喀拉沁备厚礼道歉。”
阿拉太禅爆吼:“车怡然,你以为如此你就坐稳了族长位置了吗?”
众人不住地摇头,都觉得他已是秋后的蚂蚱,他是怎么还有力气蹦跶的!
车怡然下了死令,“事已成定局,一切都无法挽回,来人,请叔父回去休息。”
阿拉太禅强撑着疼痛,挺直腰板,嘴里发出阴恻恻地喋喋怪笑。
“你们以为得罪一个小小的大夫,咱们就要被灭族了?为此要罢了我的权势,那你车怡然惹下得就是泼天的大祸。”
车怡然眉宇高挑,他不认为与白清漓商量的计划里有疏漏。
“叔父,此话怎讲?”
阿拉太禅咬牙撑着全身的骨痛到紧紧护着白清漓的羿阳泽面前,伸手点指着他,“他是谁,他是东吴的二皇子,是送到西周的质子,车怡然,你将东吴质子隐匿在咱西藩,你可有想过会给咱们族人,咱们整个西藩带来怎样的战事!”
白清漓猛然转头,看向羿阳泽,“你是东吴的二皇子?西周质子?”
羿阳泽知道这事一旦被揭发,于他,于身边的朋友全是灾祸。
他疯了一样地笑,指着自己,“啥,你说是我?我是东吴二皇子?这个笑话也太搞笑了吧?”
他眼底惊慌,今日说什么也不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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