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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清漓在心里发过誓,这辈子绝对不受人制衡,这个车怡然,从最初就没有尊重过她,带她同行不过是有利可图。现在,又想使唤奴才一样使唤她,原本看在活也不累,做的事情也算有趣的情面上,给他面子,今早却是对她得寸进尺了。
所以,不给这个男人一点点教训,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随意差使。
车怡然感受到内力在流失,失去内力,他的武功就只有了空架子,怕是整个商队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将他打倒。
失去依仗的感觉可不美好。
“女人,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手指慢慢收了力气。
白清漓掰开他的手指,拔下头顶的发钗快速抵在他喉咙处,“男人,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你所做的一切皆让我反感,别想驾驭我,绝对不可能。”
车怡然盯着她的手,虽然这点威胁还要不了他的命,他可以轻易将人捏死,但这个女人也同样能让他死的本事。
“想两败俱伤?”
“可以和平相处!”
车怡然表示妥协,“可以,看在西藩部族百姓的面子,我尊重你,你在这支商队,想如何就如何好吧?”
白清漓收回簪子重新戴在头上,丢给他一个小锦袋。
她清楚,有些人可以威胁,有些人却需要顺毛捋,似车怡然这种目空一切,喜欢凌驾他人的性子,让他忌恨上对自己没好处。
“这袋子里,红色的是毒药,放在酒水里可泄去对方内力,白色是解药。”
车怡然将药丸倒在掌心,里面有五颗红药丸,四颗白药丸。
“为什么解药反而少一颗?”
白清漓看傻子一样看他,“毒药是用来害人的,可不是用来吓唬人的,对死敌,自然是永远废了他,不是更理想?”
车怡然深以为然,他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他捏起一颗白药丸放到嘴里,药化后,他感受到内力渐渐回升,将锦囊收进怀里。
“谢啦!”有了这个东西,对于他来说真是用处太大了。
他出自真心感谢。
白清漓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客气!”
白清漓装作高冷,却在男人下车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虽然不晓得邪教到底有多邪,但肯定坏事做尽那种,刚刚她还是心里没底的。
心才放下,车怡然的身影又出现在车窗,“你可以不做事,但那个男人不行,这点没得商量。”
这话说的,就好似她白清漓多在乎那男人一样,她淡淡道:“待他病好了,随便你差使。”
二人总算达成共识,结果都很满意,车马驶向鹤栖城,这里还没有通缉告示,显然他们商队走在了所有人前面,白清漓大摇大摆跟着商队进了城。
“车怡然,你现在就有五十辆货车了,你还要沿途采买药材,你不觉得这车队太长,管理起来很麻烦?”
“这些你不用管,这一次进药你帮着把关就好。”
白清漓有自己的药铺,可她不能暴露身份,那药铺的钱就当存款吧。
进了城,绿柳便消失了,胡尔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主子。
车怡然玩味地看了一眼白清漓,没有声色。
一众人因为要在鹤栖城进药,所以要至少休息一晚,白清漓也想四下转转,可是下了马车就找不见绿柳了。
绿柳去了幽冥堂收录信息,她要第一时间掌握安全信息。
她急匆匆回来,“小姐。”
白清漓正在四下找她,“你去哪了?我这边还想着和你到街上转转。”
绿柳急切道:“奴婢原想着打听一下通缉告示可是到了这边,没想到探听到王爷晓得白家出事了后,急着回京被人半路偷袭受了箭伤。”
怎么会这样?
她现在不由得后悔,后悔不该任性回了白府,害得幽王这样担心她。
“严重吗?伤在了哪?随行的太医可有尽心救治?”
绿柳摇头,“具体的,线报上讲述得并不详细,只晓得中毒了,一直昏迷不醒。最可怕的还有,已经有人放出消息,称王爷是擅自离开军营才导致受伤,这事若是让皇帝知道,怕是要责罚了。”
她更多担心的是王爷的名声,向来骁勇无敌的幽王,被人轻易暗害,若这事影响到剿匪失败,皇帝定然大怒。
不好的传闻若到了北狄,晓得王爷病重,怕对方也会生了蠢蠢欲动的心。
白清漓心里焦急,这事让她自责不已。
“把地图拿出来我看看。”
她手指落在鹤栖城上方,一路滑向南,先前车怡然称,他们的路线是走鹤栖城经上党到广平至广陵,入西藩。上党与朝歌相邻,却与去广陵背道而驰。
非但不顺路,这里离上歌还有几百里之遥,禛的身体也不晓得撑不撑得住。
车怡然将她们的全部对话偷听了去,见她面露难色,走过来问,“你的朋友受伤了?”
白清漓看到他过来,便做了一个决定。
“车怡然,我要先去朝歌,这里的事情帮不上你的忙了,待你到广平,在与你汇合。”
车怡然皱眉,“你走了,买药的事情谁管?你不是和我说,你与这边嘉和堂有交情,可以满足我们一切所需吗?”
白清漓已经许久没有和禛见面了,上一次也不过是城门前的匆匆一瞥。
如今,她的心都在对方身上,只想他在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能出现在他身边。
“我答应你的,自然没忘,我写一封信交给我朋友,原本我们约定在这里见面,咱们抄近路把他甩在后面了,我估计他三日后一定能到,到时你所需的药材他都能帮你解决。”
“三日?”他冷笑,“你晓得晚三日,西藩的百姓要遭受多大的痛苦与折磨?我恨不得现在就出发,一刻不等。”
白清漓原是想和他好商好量,见他不同意,也冷下一张小脸。
“你的百姓重要,我的朋友更加重要,即便我不去朝歌,我也要等着礼老到了一同走,不然,你西藩面积那么大,病人那么多,你觉得只我一个人的力量能救得过来?”
她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车怡然,根本不给他面子。
车怡然却对礼老这个称呼疑惑,想到这女人的医术,他眼前一亮,“礼老?可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神医?”
白清漓没想到他也知道神医的大名,点了点头。
车怡然当下欢喜,“难怪了,原来礼老是你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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