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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初被捧着长大,哪里受过这等羞辱,她想撕烂那张嘴,抓花眼前这张脸。她也不管自己在什么位置了,撩了裙子就要跳下去。
“大小姐,使不得,使不得。”牡丹上前将人拉住,将人往后拽。
白清漓笑着上前,“大姐,省省力气吧,你这辈子以妾氏的名分出嫁怕是成了定局,就这还是看在二姐姐是宥王妃的名分。”
她的话将白若初气得要死,什么都是借白清漓的光,她才是嫡出,她的婚姻为什么是沾别人的光!
“小贱人,你闭嘴,我就是以妾氏之名出嫁也比你强,再怎么说我的身份也比你一个贱人生的低贱身份强。”
白清漓已经来到她近前,伸出手拍她的脸,“大姐,你的左脸皮是不是被你揭了下来,全部都贴到了右面,不然我怎么觉得你一边不要脸,一边二皮脸呢?”
“你,你竟然理论不过我,就开使骂人,你粗鄙!”
白清漓笑,“呵,这就是骂人了?大姐,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如今你巴结我一二,我还能赏你一匹布,让你重做嫁衣,你将我惹恼了,我让你一无所有,就似当年二姐出嫁一般,一抬一人,一无皆物地出嫁,让你也尝尝在夫家丢尽脸面的滋味。”
“你敢!”
“我为何不敢?”她走近,咄咄逼人,“当年,你娘就是这样作贱二姐的,不但将她嫁入宥王府做人皮模子,甚至连一文钱都没有陪嫁,如今周氏死了,你要么在百丧内嫁给朱家做妾,要么就给上了岁数的老男人做填房。”
她拔下她头上的金凤发钗丢到地上,“伯府你这只金凤凰如今已不如鸡。”
白若初愣怔地看着摔断的金同钗,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母亲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忽地大吼:“你说谎,宥王下令饶了母亲的过错,她好好地在如意院,怎么可能就死了。”
白清漓拍了拍她的小脸,手感太差了,忍不住拿帕子擦了擦手。
“你这种不贤不孝的女儿,在自己娘亲最无助的时候躲得远远的,你不配做人子女。”
白若初被刺激到原地颤抖,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啊~啊~”。
她还是无法相信娘亲已经死了!
她是鲁郡王世子妃,未来的鲁郡王妃,她怎么可能为人妾?
“啊!啊!”她抓着头,无法接受事实,冲着向如意园跑。
如意园如今,是真的人去楼空了。
她呆呆地站在房中喊着,“母亲?母亲你在哪?”
回应她的,只有空寂,周氏一死,田姨娘雷厉风行将这院的下人全都卖了,当真是不得有的一个不留。
前后脚不过一个时辰,这院就空了。
白府不过经历一夜,风水也变了!
白若初呆呆立在院中,无法接受这一切。
……
子夜,周氏被腰间硬物咯醒,睁开眼四下一片漆黑,手往两处摸索,她竟然躺在一口纸皮棺材中,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没死?
推开棺盖,除了棺材前放着一个火盆,这里只有满屋的杂物,她分辨了好半晌,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走出屋舍,竟然是偏院的花锄房。
“鸿宇果然舍不得我死。”周氏发现自己除了头有些疼,身子躺的有些僵硬,腰处疼的厉害外,并无太多不适应。
伸手一摸,腰间有一荷包,里面竟然装了好多散碎银两,就是这包银子将她咯醒的。
“给死人准备现银?”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了一眼四周,原来她死了,白府上下竟是这样对她,一口廉价棺材,连一个哭丧的人都没有。
“白艽远,你真是好狠的心!”
“若初我儿,你也不想念娘亲?”思及这些,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若不是鸿宇,此时她可能随意被丢在乱葬岗,成了孤魂野鬼。
而害她落到如此地步的人,都是那个小贱人。
“白妙语,我与你势不两立!”自打她回府,桩桩件件都是倒霉事。
她看了一眼院墙处没有上锁的小门,思及腰间的银子,难不成是让她跑路用的?
如果此时跑出府,她还有活命的机会。
周念荷不甘心这样走,可事到如今,她晓得自己已经没了可以翻身的机会。
“我周念荷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算计她到如此地步,她也不打算再留后手了。
她深一脚浅一脚来到前院,轻轻敲开一间房舍的门。
白术打开房门,看到鬼一样的周氏,一把将人拉进屋,“你既然醒了为何不走?”
“走?我堂堂一府当家主母,被人欺负到没有安身之所,你觉得我会一辈子甘愿苟延残喘活着?”
白术叹气,“事已至此,就算晓得是被陷害的又如何,已成定局,能活着总好过死了。”
周念荷上前一步,双眼里都是血丝,“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性子,你与我…”
“大夫人,今非昔比,有些话最好永远不要说出口。”
“行,想要我闭嘴,我可以不说。但你就替我干最后一件事,若成功了,我立即离开京城,永远不回来都行。”
白术知道自己躲不掉,叹了一口气,“你说吧,就当还你这么多年的情份。”
周念荷看着这个细皮白肉的管家,一声冷笑,“算你还有一点良心,我让你把白妙语杀了,今晚,我一刻也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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