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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丸被夹在船板缝隙处,阡陌禛用手去抠,结果拤得太紧,他一用力药丸被捏碎掉落下去。“药!”
阡陌禛整个人都呆滞了,“解毒药,唯一一颗!”
他从不知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无用。
一拳砸在船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船家,用最快的速度划,快划!”
他又翻找了一圈,清漓的荷包里除了几两散碎的银锭子,再无它物。
没有药,清漓的脸色越来越白,他心疼得不行。
“清漓,醒醒,告诉我该怎么做?”
白清漓头一歪,倒进他怀里,早已是人事不省!
船家好心提醒,“公子,姑娘昏迷前不是让你放血吗,放血不如吸的效果好。”
阡陌禛看到凝结的血口,这样放血确实不够,不顾白清漓之前的劝阻,俯下头用力吸允起来,那毒确实如清漓所言,霸道无比,待船停靠岸时,他神智已经迷离。
船家对着岸上的无风大喊:“公子,公子,你家主子出事了,帮搀扶一把。”
无风大骇,京都重地,元日节,竟然有刺客刺杀王爷?
“王爷!”
阡陌禛捏着无风的手,嘴唇泛青,努力吐出几个字,“回山庄,礼老,解毒!”
灵珊已经哭成了泪人,姑娘走时好好的,回来时半身衣衫都是血,嘴唇乌黑人事不省。
“姑娘,姑娘别吓灵珊啊。”
无风尚保持一丝理智,先是扶着王爷上马车,再去抱白清漓,“别哭了,我们要第一时间赶回去,说不定还有救。”
他默念:礼老在,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阡陌寒从白塔山回来,便觉得今夜实属无趣,干脆坐在渡口前的望风楼吃酒,忽然,他看到皇叔的马车,“皇叔和那丑女出事了?”
为了看得更真切一点,他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口。
真的出事了,怎么会?
“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
周荃立即去找刚刚那位船家,片刻便回来了,“回王爷,听说那位姑娘中毒了,船家说人昏迷很久了,十有八九凶险。”
“哦,中毒了?”他忍不住好笑。
“那丑女不是说医术无双吗,中毒了竟治不了自己?”
他酒也不喝了,心中郁闷消解了不少,“死了也好,我招揽不到还想除之,省得本王动手了。”
另一边,幽王的马车风驰电掣往山庄赶,早有暗卫回去通知礼老准备解毒药。
人到了山下小院,院中药香味已浓,暗卫一人一个将王爷和白清漓搀扶进屋。
幽王中毒尚轻,礼老把了脉后忙命人帮着喂药。
灵珊眼眸急转,守在姑娘床前转圈,姑娘已经完全没了意识,礼老的药万一不管用呢?
她看到姑娘放在床头小几上的茶壶,姑娘平常给她的水有药用价值,虽然从来没有明说过,可许嬷嬷说过,她中毒后喝一种王妃给的水就解了。
她趁着众人都在顾着王爷,将茶壶端起来尝了一口,对,就是这个味道,于是端起来要喂给白清漓。
可惜,白清漓中毒太深,耽搁的时间又太久,此时她牙关紧闭,灵珊越是急越是喂不进去。
“姑娘,你张张嘴,别吓灵珊。”
礼老走过来准备给师父把脉,看到灵珊怪异举止,生出怀疑。
“你在做什么?”
灵珊手一抖,水洒到白清漓手臂处,她灵机一动,“我给姑娘清洗伤口,说不定能将毒洗下去些。”
“胡闹!”
褚黔礼甚至带着一点愤怒,“清洗伤口怎么可以用茶水,还不打些干净水来备用。”
他怀疑灵珊要图谋不轨,对她戒备的厉害,“不用你在这里伺候了,这里有我就行。”
灵珊不死心,姑娘的茶水可能救人,可是喂不下去,若是那水给姑娘真的洗了伤口呢?会不会解毒?
偏礼老在,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装作手抖,一壶茶水全都倒在白清漓身上。
褚黔礼要气死了,他视白清漓为师父,尊重师父的医术,没想到师父才病下,她最看中的婢女竟然这等不上心了。
“你,你平时就是这么伺候人的?师父还病着,你倒一壶冷水,你是想要她命吗?”
“我,我没有的,我只是,不小心!”
褚黔礼脾气最是谦谦君子,除了爱开玩笑,戏弄人,还没对人发过火。
“你不小心,我看得分明,你是故意的。”
“我替姑娘擦一下水渍。”
灵珊拿出帕子替白清漓处理伤口,她希望这样能起到一点作用。
可她才踫到伤口气,直接被褚黔礼拽开。
“不用你,滚开,等我这边诊治完你再过来给我师父换衣服。”
褚黔礼一腔怒火给师父号脉,当下心惊,“这么一耽搁毒素已入内腑了!!!”
这,这这这!
人就算救下来,怕是也伤了身子,若王爷知道了怕是要心痛死。
即便救治得晚了,他片刻不敢耽搁,汤药来了,他亲手喂了师父喝药,又施了针灸。
一刻钟后,白清漓终于有了点点意识。
“冷!”
褚黔礼伸手探向师父额头,滚烫一片!
“坏了,竟然发烧了?”
都是那个该死的丫头,本就身体虚弱,又着了凉,这隆冬时节湿了衣服能不烧吗。
可师父的衣服只能由灵珊帮忙换。
他气呼呼喊人,“灵珊,你进来给师父换衣服。”
灵珊正在烧水,听到叫她进去,忙放下柴火。
褚黔礼跟在她身后警告着:“换好衣衫你就给我出来,在师父没醒来之前不准你单独和师父一起。”
灵珊心下全系在姑娘的安危上,褚神医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好。”她说着去关门。
礼老撑着门扇,“开着,本神医担心你被师父的仇家收买,就开着门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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