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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禛忍不住轻笑,还没见过这样发毒誓的。“皇侄,刚刚你所作所为确实伤人了,想戏耍人也要适度,陶姑娘是有真本事大智慧的女子,你得罪她是你的损失。”
阡陌寒表示心里委屈,一口气堵在喉咙口。
他没想戏耍陶姑娘,也想真心招揽,可是越是和她亲近越是想念清漓,一时情不自禁!
可是她那张脸,但凡不要那么恶心,他都愿意将她捧在手心里哄着,实在是那些疤太煞风景,加上……
他看了一眼皇叔,加上皇叔忽然赶来,他心里不是滋味,才想戏耍的。
“我…”
阡陌禛拍了拍他的肩,“别历经沧桑才觉得伊人好,从此以后离陶姑娘远一点,她不是你的王妃,只懂得隐忍,她是一只小刺猬,可是会反击扎人的。”
白清漓心中不屑,现在别说她做过宥王妃,经今天半日相处,她只觉得认识这个男人都是人生败笔。
“我最是了解师妹,她固然心地善良,可心中有所寄托,不可能舍弃自己性命,大义为他人。她之所以会救人死在火海里,定是早就对那人死心,厌恶、宁可死也不想再见。所以我师妹厌恶的,我也厌恶。”
阡陌寒受了大打击,一连倒退数步不愿相信,“不清漓一直深爱着本王,她怎么可能是死心了才离开,她只是太累了,才没有走出来。”
阡陌禛已经带着白清漓离开,对于不愿意面对现实的人,就让他自己沉浸在那份悲哀里好了。
一路,白清漓都没有再说话,且步子迈得很大,赌气的小模样。
阡陌禛挑眉,舍下他和阡陌寒这个渣男约会,结果她还生气了?
“陶姑娘,等等!”
白清漓走得更快了。
“你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白清漓干脆扯起下摆的裙子,步子迈得更大。
阡陌禛无语,提了内力直接将人扯住,“理亏了,所以走这么快?”
“我理亏什么?”
“说好的,带你游船,无风去接人,你不在家。”
提起这个白清漓更气了,“我等你到酉时,你不来还不许我一个人出来打发时间?”
她话里不自知地透出了撒娇,像小女孩赌气一样,惹得阡陌禛好气又好笑。
他宠溺地看着白清漓,拉过她的皓腕,他长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故意爽约的。”
白清漓斜睨着他,“听闻,宫宴上,皆是达官贵女,宫娥皆是沉鱼落雁的姿色,幽王是被舞姬迷花了眼,所以贪杯了?”
她说这话时,故意在他身上嗅了一下,一身酒气。
阡陌禛真的好想就这样,直接将人拥在怀中,可他——不能。
“诶,你又不是没参加过宫宴,那种环境,处处要小心提防,一个不甚就被人暗算都说不准,有谁会去看舞姬长什么样。”
白清漓想到自己唯一一次的经历,当日的体验确实不太愉快,这份不愉快主要来自阡陌寒,只是没想到幽王会与她说这些。
她忽然沉默,阡陌禛怕她还在生气,继续解释,“皇兄已经知晓我腿疾好了,责怪我没有上奏。如不是你在替我治腿前,便有奏报传入京,让皇上知晓北狄正在囤积粮草,今日怕是连宫门都走不出了。”
皇兄对他不设防,将二十万大军交予他手,是因为他生来有疾,对皇权不构成威胁。
为了将他的最后利用价值最大化,防患于未然,他如今二十有六,皇兄一次都没有想过替他赐婚,还不是怕他有后,后代与他的儿子抢皇位。
今日过后,轻松的日子怕是难有了。
而他治腿疾这是秘密,千防万防还是被皇上及时知道了。
船到了,阡陌禛扶着她,“走吧,和某人置气,没必要和烟花生气,日后再想看也未必有今天这样清静的时刻了。”
白清漓本来兴趣都淡了,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日后怕是没机会了。
“好,都来了,错过烟花确实可惜。”
乌篷船依旧那样大小,可再次坐进去的感受完全不同。
人换了,心境也就变了,白清漓感觉幽王与她的距离好远。
鼻尖是清洌的晚风还有他身上的好闻的甘草混杂着酒的气息,小舟摇晃着,因为是幽王,她精神额外放松,合上眼昏昏欲睡。
二船交错,船只难以避免地摇晃了一下,白清漓一个瞌睡倒在幽王肩头,鬓边一痛。
“不好意思,刚睡着了。”
“嗦——啪!”一朵绚丽烟花冲向半空,炸开。
船还在行着,烟火已起,二人并肩而坐,目光被天空中的烟花吸引了去。
世间之人皆寻求美好的东西,烟花似雨,淅淅淋淋落下,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好美。”
桥头,一对情人依偎在一处,女子手里把玩着兔儿灯,耳鬓厮磨倾诉爱语,身后的烟火成为这对情人的陪衬,是唯一没被烟花吸引的二人。
远处有花船,传来婉转歌喉:“愿此间山有木兮君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身无双翼却心有一点灵犀,愿世间春秋与天地,眼中唯有一个你…”
白清漓看呆了,也听呆了,心中生出艳羡之意。
这世间能做到眼中只唯一何其难,更何况是在这男权至上的古代。
更不要说,还有那么美好的诱惑,她长叹,若有一人,无论发生什么,遇到了什么,对她皆不离不弃,能让她全心相依,那她便嫁。
她转头,想偷偷看一眼幽王殿下。
这个小动作却被他捕捉到了。
阡陌禛正在看她。
“清漓。”他声音有些醉人,烟火再次炸起,他的头俯身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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