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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张远泰、陈兴兵同时抬头，隔桌望着楚烨异口同声。楚烨安坐背靠椅，望着桌上面上小木块堆。
张远泰拿着三号雕刻刀，把木块堆推块一部分露出缺角。
别人看不到，但拥有丰富理论知识和海量的经验楚烨，凭借一丢丢异光就推导出全面。
他抬头望着张远泰，表情有些玩味。
张远泰心里直发毛，快速闪到陈兴兵后面，小声怕怕道：“师父，我还是孩子啊。”
“楚哥，啷个情况？”陈兴兵好奇问道。
楚烨手指桌面上的木块堆，道：“秃头们总是开口缘灭，闭口因果，以前我还不咋信，现在我都想出家求法了。”
陈兴兵不理解什么意思。
“师父你要当和尚？”张远泰从陈兴兵后方伸出脑袋，面色着急道，“别啊，我都还没学会鉴定古董呢。”
“你就不能改改坏习惯，总是摘自己喜欢听的。我前面那段话在于玄，玄之又玄的玄。”楚烨神情不悦。
要知道人活一世，本质都是摘取信息分解总结做出反馈。
如张远泰这样，总自动屏蔽部分信息，才导致常年吃大亏。
楚烨抓住机会引导。
“师父不想当和尚，对吧。”张远泰说出自己的理解。
唉~
楚烨懒得搭茬纠结，反正无非就是跟前世一样，等徒弟闹出事再出面处理就好。
“泰归玉髓。”他说道。
“啥？”对面二人再次异口同声，意思不一样。
陈兴兵是不理解，而张远泰是吃惊，从陈兴兵身后跳出来上前靠着桌子努力伸长脖子，盯着桌上的木块堆，颤声道：“是，是刚才回来路上师父说的那个，能引发梦境的泰归玉吗？”
楚烨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倒转用笔尾挑开木块。
他的动作随意，转眼间就把小小的木块挑散围成一圈，中间是一块水滴形墨绿色的玉，体积有一节指头大，在台灯三档强光下，表面散发着不刺眼又颇为强烈的光泽，十分的吸引人。
“有些异味，闻到了吗？”陈兴兵惊呼道。
张远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玉，道：“好好看啊。”
楚烨拿笔敲桌子，道：“集中点心神，人老陈一下就闻出来，那像是兰花香又非兰花香的异味，你竟然没感觉？”
张远泰不敢带面，强行按住激动的情绪深深一吸。
没闻到。
张远泰努力张开鼻孔，发出明显的吸气声，随即眉头紧皱，几乎要哭了，跟楚烨求助，道：“师父怎么办，闻不到啊。”
“鉴定古董，触摸、嗅觉、观察等感知很重要，没有可不行哦。”
陈兴兵语气错愕，不是有意挑事，而是为楚烨担心，徒弟没有鉴定天赋，作为师父必然要被长期拖累。
楚烨也有些难受，不是担心被弟子拖累，前世双方亦师亦友的关系，就是白养张远泰一辈子，他也无所谓，问题是……
“等下，你昨晚真睡外面，帐篷也没打吗？”楚烨注意到张远泰左鼻孔那滴晶莹液体，狐疑问道。
张远泰红着眼，道：“坐飞机不能带太多行李，当地又卖太贵，所以我就将就一晚上，除了蚊子多，也没遇到鬼，师父放心。”
“放……”
楚烨想骂粗话，到嘴边硬是忍下来，改为正常教训：“你请那群所谓朋友吃饭，要上当地最好的酒楼，一顿几千乃至上万，每次眼都不眨下，结果就为省下一两百的开房费或帐篷。你觉得自己正常吗？”
“朋友们吃饭都很开心，不算白花钱，而……”张远泰想解释，二件事不能拿来直接对比。
“开心个你奶奶的二缺……”楚烨终究还是爆粗口，把张远泰骂得脑袋快垂地上。
陈兴兵看得目瞪口呆，心想没有师徒之名，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因为要是楚烨是在骂自己，怕是忍不住要干仗。
半晌后。
楚烨骂爽停嘴，拿起杯子喝了口冰镇的酸梅汤舒缓下心情，点了根烟，道：“回去把你银行卡那一百万现金，全换成三年定期，上大学前不许提出来，听明白了吗？”
“师父放心，就算饿死我也不会动。”张远泰抬头目光坚定道。
楚烨比个中指，黑脸冷笑道：“我能放心个屁，神棍、女人和所谓兄弟，都能轻松从你手里撬到钱，别说一百万，一千万也不够你霍霍。”
张远泰不同意，他就没认识过什么神棍、女人，但怕开口不是被臭骂而是暴揍，就没敢反驳。
“楚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陈兴兵开口问道。
楚烨点头示意随便讲。
陈兴兵歪头看着张远泰，道：“他年纪小定力还不足，干脆让他把存折放你这边。”
“可以啊。”张远泰想都不想就同意。
楚烨摇头道：“我能带着他一辈子，但不可能弄条狗绳二十四小时拴住，还是会被有心人钻空子，所以得他自己学会如何防骗。”
汪汪~
窗户边躺椅上，土狗张开眼不满吠叫。
“又不是说你，睡你觉去。”楚烨转头骂了一句。
土狗又叫了两声才闭眼。
这一打岔，楚烨懒得继续训，寻思等张远泰被骗再说，把话题绕回桌上的泰归玉上。
陈兴兵听完泰归玉背景，眼睛瞪大如牛，惊呼道：“这么神奇的吗？”
“玉多种多样，会挥发香味也不罕见，不算神奇吧。”楚烨说道。
“不是，我是惊奇它能引发人做梦。”陈兴兵说道。
“也不稀奇，咱们文化里，玉的地位一直就非常崇高，可观赏、可食、可养，能当修行工具，都玩出花来了。”楚烨抽着烟淡定道。
陈兴兵表情凝重强调：“是梦啊，闻所未闻。”
楚烨一愣，试探道：“你不会也是心盲症吧。”
“什么症？”陈兴兵不解道。
楚烨不解释，掐灭手里的烟，带上橡皮手套，抓起泰归玉隔桌面向陈兴兵，道：“闭眼，然后想象它的样子、颜色。”
陈兴兵疑惑但也乖乖照做。
一旁的张远泰也跟着做，几秒后哭道：“师父，我不还是不行啊。”
“不该执着的方非执着。”
楚烨被气笑，嘴里骂着有心盲症的徒弟，眼睛一直盯着陈兴兵观察表情。
他感觉要坏菜，因为陈兴兵眉头紧皱着，表情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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