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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对我说谎！”于明明咬牙切齿怒视楚烨。楚烨淡定道：“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是他姐毕业后带的第一批学生之一。至于叔叔为什么会认为我是老师的爷爷的徒弟，我就不知道了。”
于明明差点没被‘的’给绕晕，强行冷静回忆了下后，楚烨确实没说，但话里话外都在引导他往同一个方向想。
然而，楚烨不是鲁浜徒弟，而是普通高中毕业生，他更不能反驳，因为太丢人了。
“我记着你了。”于明明只能压低声音威胁。
楚烨满不在乎，目光放在鲁辉身上。
鲁辉阴沉着脸目光闪烁。
今日挑战是鲁辉自己决定的，跟家人没一点关系，如果楚烨真跟姐姐投诉，那他吃不了的兜着走。
“可以，但是输赢结果不可改。”鲁辉开口道。
楚烨摊手道：“我会赢的。”
“做梦去！”
鲁辉冷笑，自己给的那几本书还画出重点，但依旧很浅，楚烨那点本事，想赢只有梦里会发生。
“假秃头，你没意见吧。”楚烨看向光头摊主。
“我是正经出家人！”光头摊主黑脸纠正。
“原来这些物件，是大师所在的寺庙师兄们安排出售的。”楚烨指着物件道。
光头摊主也想杀人。
周围人们哭笑不得，楚烨绝对是个滚刀肉，什么都敢得罪，对出家人也要阴阳怪气。
“赶紧开始吧。”光头摊主笃定于明明鉴定能力，玉腰带绝对是通天神灵羽化之前带过。
“有时间限制吗？”鲁辉怕楚烨不服输又胡闹，所以特意询问。
楚烨回道：“你想鉴定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主要是我还有事做，所以就在中午前吧。”
“说好了，不能改了。”鲁辉说道。
“大家一起见证，如果还改，请大家吃瓜子。”楚烨晃着手里挂着装有两斤瓜子的袋子。
“穷鬼。”鲁辉冷嘲。
楚烨不在意，走向光头摊主所在位置，边道：“你慢慢鉴定，我请大师帮忙给我疏导下内心不安。”
“别过来，你别过来来啊。”
光头摊主不怕楚烨，但不想介入鲁浜和于明明的斗争中，直接喊出来会得罪人，只能在心中疾呼。
结果当然是楚烨顺利抵达。
楚烨自来熟，在光头摊主的简易椅子上坐下，抓了一把瓜子递上去，道：“没加大蒜炒，素的。”
光头摊主假装关注鲁辉鉴别玉带没听到。
“不吃，我就把你摊位上真品全挑出来买走，在你对面转售，疼死你。”楚烨威胁。
光头摊主当即低头道：“古董不是读书，你没那本事。”
光头摊主不是歧视教育，而是古董这行当特殊，不是靠学习就能鉴定，是真需要有天分。
咔~
楚烨嗑着瓜子，边道：“你脖子上挂着的十串佛珠全是真材实料，还是你亲手雕刻琢磨，可惜不值钱。”
光头摊主骇然，急忙蹲下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手。”楚烨提醒。
光头摊主老实伸出双手。
楚烨把瓜子放上去，扫视对方脑袋，好奇道：“你个出家人为什么要造假，不怕释迦摩尼到梦里找你谈经论道？”
“我……我还俗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
“贫僧想赚钱。”
“赚钱干啥？”楚烨嗑着瓜子满脸八卦道，“但凡社会稳定经济大发展，你们这帮秃驴最不缺的就是香油钱，用得着制造假古董，又脏又累的。”
光头摊主也不嫌地上脏兮，盘坐下来，双手托着瓜子面色肃穆道：“小庙已残破不堪，周围信众又多为贫苦人家，贫僧实在不忍化缘，又怕他们过来后被庙砸中受伤，于是只能出此下策。”
“你刚才听到三十万，那副奸商模样，跟现在悲天悯人可完全是两个极端呢。”楚烨质疑道。
光头摊主回道：“小庙就在綦江东溪，施主若是有缘可前去一观究竟。”
“正好我明天就要去东溪。”楚烨回道。
“欢迎小施主，不过贫僧还得过些时日才能回去。”
“你个秃驴还真能掰扯。”
楚烨把光头摊主手里的瓜子拿回来自己嗑，扫视摊位道：“有些物件似乎跟你教门没关系，你哪儿取来的。”
“观音桥。”光头摊主回道。
渝州三大古玩市场分别是巴南、古塘镇和观音桥。
巴南规模最小，但历史最悠久远。
古塘镇规模适中，以店铺为主。
观音桥面积最大最年轻，是近二十年才崛起的，店铺少多为摊市以及批发。
你没听错，古董也有走批发的，不过多为普通等级之下，主要面向想送礼又不想太贵，又得是真品的客户群体。
这类业务虽做不到一夜暴富，胜在细水长流，所以逐渐成长为市场一大类别。
现在古玩店开发新模式，批量购买回去充实店铺，而不是以前九假一真，从而吸引顾客。
当然，走批发最多还是摆摊群体。
楚烨问道：“你懂鉴定？”
光头摊主摇头道：“师父生前是做修复的，留给贫僧的技术既然也是修复方向。”
“造假和修复是一体两面，你这么说也对。”楚烨点点头。
光头摊主没有反驳。
楚烨嗑着瓜子接着道：“其实批发也能捡漏，你要是懂鉴定，也不必背负因果搞假货。”
“难。”光头摊主就一个字，当他打起修复寺庙那天起，就尝试自学鉴定，结果白费三年时间，门槛都没摸进去。
楚烨想了下道：“你建寺庙预算多少？”
“五百万。”光头摊主回道。
“不是，你是准备给寺庙全镀金吗？”楚烨无语道。
现在可是2002年，猪肉价平均五块钱，可不是2020年的二三十块，可想而知五百万的是多大一笔数目，眼前这秃头还真敢想。
光头摊主沉默。
楚烨眯起眼盯着，大胆猜测道：“你该不会是想借修寺庙的由头建房子，之后还俗娶妻生子吧。”
光头摊主黑瘦的脸露出惶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不敢。”
“是不敢想还是不敢做？”楚烨追问。
光头摊主回道：“贫僧不敢。”
“不敢直面回答，就是敢想敢做，暂时不敢而已。”楚烨咄咄逼人。
光头摊主双目紧闭，嘴里直念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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