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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蝶同情怜悯地看着弥勒吴,眼中含着泪说:“我理解你,我相信你不是言行不一,说人话不做人事的人。你不是穿着大衫子日驴......”孙飞霞不愿意了,怒斥说:“你说谁是驴?他若没干那事,你可让他脱下裤子......”
白玉蝶顾不得羞涩,流下泪来,惶声说:“吴......如果你真没有做那种......那种事,为什么......为什么不证明你的......你的清白呢?”
弥勒吴一听这话,脑际轰然一声,如遭雷击,神经般发了疯似的跳着脚,嘴里发出怪叫,怒吼道:“我......我承认我屁股上有‘胎记’,我承认,我统统都承认,妈的蛋,你们这一群人全疯了,全疯了,全都有毛病,为什么你们就那么喜欢看男人的屁股?嘿!老天,老天爷呀,你怎么不把那个东西生在我的脸上,让他们统统看个够,为什么?为什么......”
白玉蝶看他如此的失去理智,怒气冲冲的近似疯狂,感到丢人,赌气的不在理他,伤心的流着泪飞快的走了。在场的人没有阻拦,就是有人阻拦,也不见得拦得住她,何况她又不是人家要找的对象,巴不得她离开,不希望她参与其中,但是谁都看得出她临走时脸上流出了眼泪。
她为什么要哭?她与他又是什么关系?她又为什么像遇见鬼一样的呈现出惊异之态而离开他弥勒吴?她不是喜欢他的诙谐与幽默,以及更爱听他能笑死人的俏皮话吗?难道她是气他不能为自己辩白而感到丢人现眼而负气离开了他?女人心,海底针,谁也捉摸不了,只有白玉蝶她自己心里清楚。
她只见过弥勒吴两次,这次救他而真正认识他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也才只有两天,也不可能会对他全部了解,虽相信他决不会做出那些偷香窃玉为人所不齿的事,但若要他在众人面前脱下裤子受其羞辱,也确实是难为了他。况且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守在他身旁,他更怕是羞了她,也更是不敢脱下裤子,为今她只有离开他......
此时的弥勒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想自己也确实是倒霉透顶,曾恋爱了两次,都是无果而终,幸而月下老人给他牵来了红线,让他认识了白玉蝶,感到她才是爱自己的女人,正欲促膝谈心,让爱的感情往深度发展时,没料到她孙飞霞竟又追他到此,说出害他的那些话,气得她离开了他,使他猫咬水泡空欢喜了一场。
他不是白玉蝶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离他而去,也更不知道她的眼泪为什么而流,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多想,事实上一个人要走,又有什么能令她留下呢?
他此时的心情已跌入了深谷,心里犹如吊了十五付吊桶——七上八下的。他虽心里为白玉蝶的离去感到难受,但面对着强敌的虎视眈眈,不敢掉以轻心。包围他的圈子逐渐缩小,甚至弥勒吴已感到剑气及杀气已然袭身,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手心已沁出了汗,现在他紧捏住手中的针,他知道,在此生死存亡的关头,决不能存有仁心,对敌人的仁慈,也就是对自己的背叛,他知道,若是对其稍有仁心,他将会死在这里,而且死的很难看,死的毫无代价,不值一文。
可弥勒吴孤身一人面对那么多的强敌,他该怎么办呢?他会能全身而退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快手一刀”王憨用叫花的女人的剑划破了自己的衣裳,嚷嚷着站立在船头。岸上的那些人看不见王憨如此的做作,当他们看到王憨衣衫破裂的转了出来站立船头,立时纷纷拍手,幸灾乐祸的喝起彩来,高呼道:“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妈你那个巴子,你们这群猪,把老子看成什么人了?老子虽爱说个俏皮话,但可是个正人君子,等一下如果你们还能再拍手,那才是奇迹......”王憨低低骂道,嘴上却故意喘着气高声喊说:“各位大哥,各位‘龙’字舵的好......好汉们,小弟......小弟总算把这六个母夜叉给摆平了......”
岸上传过话来:“小子,真有你的,你可给咱们男人争了口气,制服了那些娘们......”“现在告诉我们你是谁?为什么会坐上了她们的船?”
“我......我是王敢心,人家称我......称我‘捧碑手’,我因为赶时间,所以......所以花了钱坐上了她们的船。”
王憨长了个心眼还真会“掰”,他把“憨”字拆了开来变成了“敢”、“心”二字。不熟悉他的人,决不会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快手一刀”王憨。“捧碑手”的称号多了去了,江湖上有多少人被人如此称呼,他相信不会被人所拆穿。
岸上的人传过话来:“王敢心你听着,现在你找条绳子把那六个娘们给统统绑牢,我们要把船拉到江边来,你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王憨大声应着,巴不得人家这么说,也正符合自己的心意,立刻就找了绳子,把那叫花的姑娘和另一个女人像绑粽子似的捆了。王憨故意让他们看见,然后高声说:“岸上的人听着,我已经按你们的要求给办妥了,现在你们可以拉绳子了。”
船在纤绳的牵扯下慢慢向江边移动,移动......就在船快靠岸之时,王憨收敛内气集于丹田,倏地从船上跃起,来了个“一鹤冲天”飞上了岸,也就在他的脚刚落地之时,一声暴吼道:“断绳。”
“快手一刀”王憨的手再快,他也无法在那么远的距离里拦下那落下的斧头。王憨眼看着斧落绳断,只能呆呆的看着那条船迅急的被万马奔腾、汹涌咆哮的激流冲走。
他的心碎了,本欲如此做想救她们脱险,没想到反而害了她们,他岂能不感到后悔与痛心呢?他惊愕的喊不出来,就算喊出声来又能怎么样呢?船上的六个女人已全被他点住了穴道,动也动不得,谁能救得了她们?
那条船随着激流而下,只一眨眼的工夫,那条船已撞上了江心的乱石。巨大的声响,破碎的船壳木板,还有那六个泼辣凶悍的少女,只在翻腾的浪花里浮沉了两回,既已被那滚滚江水淹没,再也寻不到踪迹。
王憨喃喃道:“花、春......”多美的名字,这六个女人,竟魂飞魄散断在了自己的手里,恐怕这一辈子也忘不了这瞬息间的厄难。他此时心已乱,眼已红,他不是没杀过人,可是他从来就没杀过无辜之人,尤其是还是六个美丽如花的少女。
他怎能不心碎?他又怎能不眼红?就算他没亲手杀了她们,这又和亲手杀了她们有什么两样?“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王憨也终于体会到说这句话的含意,他为此感到痛心,感到懊悔,感到无奈,甚至于连死的味都有。
有说人经历万劫之后,心已麻木,已没有什么可再令他感到伤痛。然而王憨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是个衷情的人,他又怎能眼睁睁的忍受这一惨痛的事实发生在眼前?因为那毕竟是六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血债要用血来偿,此时的他怒发上指,目眶欲裂,犹如发怒的雄狮,吼叫道:“掌刀出手索命,无命空手不回。”只见人影一闪,岸上的那些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纷纷栽倒毙命,甚至于有的连哼一声都没有顾得上就已人头落地。
有两个人侥幸逃命,当然是“快手一刀”王憨手下留情,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一马,目的是让他们俩回去传信,自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好再痛下杀手,把他们这些江湖败类斩尽杀绝,方泄自己心头之恨。
他现在玉树临风搬的傲然屹立的站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仿佛他这人也像江边的巨石样巍然不动。半天功夫,王憨看到从远至近来了一个人,一身文士装,花白胡子。他不知道他是谁,他无需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他已看清他是个死人,对一个将要死的人,知道他的名字又有什么意义呢?何况来人无论他是谁,他都必须死,无需是他用得着来人,可以高抬贵手放其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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