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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让尘目光落到赫连玉身上,“先吃饭。”

    “嗯嗯!”

    赫连玉入了座,认真用膳,谢让尘也专注用膳。

    长左脑筋打了个结,盯着手里的信封,一时没明白赫连玉的行为是否算心机。

    用过早膳,长左去送信,赫连玉跟在谢让尘身边。

    “师尊,你也希望我回去做公主吗?”

    “京城诡谲,你性子跳脱又爱护闹,国师府会永远护你,但难免会有不周之时,公主这层身份,只是为你多添一重保障。”

    “你若不愿住在宫中,便留在国师府。”

    ……

    ……

    “夫人呐!给薛家和淑妃的银子分好没有?这可不能出差错啊!”京兆尹拖着肥肥的大肚腩,急躁地冲他夫人吼。

    林夫人更急,拍桌怒怼:“我让你去找女儿,你究竟找到没有!”

    “这不是派人去了吗,夫人莫急,当务之急是与薛家、淑妃之事,必须安排妥当。”

    “不急?我看你就是窝囊!你堂堂京兆尹,竟然有人敢绑你女儿!你不是窝囊是什么!”

    “你这婆娘莫胡言!”

    ‘咻——’

    一道飞镖插在二人之间的木桌上,吓得二人脸色苍白。

    林夫人推了推京兆尹,嘘声道:“你去拿来瞧瞧。”

    京兆尹脸上的肥肉抖三抖,煞白着脸摇头,“不、不行,万一飞镖上有毒……”

    林夫人气得踹他屁股一脚,气愤拔了飞镖与信封。

    拆开信封,迅速阅览一遍内容,林夫人气得直拍桌。

    “女儿被山匪绑了,要一百万两银子赎回来。”

    京兆尹急吼:“我没有!”

    林夫人尖叫:“你敢没有?!这群山匪知道你干的勾当,你要是不送钱去,他们就去告御状!他们说把命搭上,也要带咱家一起死!”

    京兆尹慌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呢喃着:“怎么办、怎么办……”

    “快去准备银子!”林夫人当机立断。

    “不行,薛家和淑妃那边……”

    京兆尹瘫在地上,如何也站不起来。

    “薛家和淑妃那边缓缓,总比被不要命的土匪告御状强!”

    二人兵荒马乱,奈何祸不单行。

    “老爷,夫人,宁郡王府派人来请小姐过去玩。”

    京兆尹说不出一个字儿,呆呆望着林夫人。

    林夫人镇定挥手,“就说小姐偶感风寒,正在家中养病,过两日好了再去玩。”

    下人退出去后,林家夫妻俩忙去准备银子。

    这场兵荒马乱的始作俑者,正乐呵呵‘调戏’她师尊。

    “师尊师尊,真不出去逛逛吗?今天应该没有会讹钱的老板了。”

    谢让尘送赫连玉到门前,便停住了脚步,“不了,今日要挑些好功夫的护院,以及手脚麻利的丫头婆子,你与长左好好玩。”

    说着,谢让尘抽下腰间的玄色荷包,递与赫连玉,“这里边有十两碎银子,两张一千两银票。”

    “师尊的荷包真好看!”

    “……喜欢你便留下。”

    “嘻嘻,这怎么好意思不收呢,师尊真好!”

    谢让尘:“……”

    长左从马车上跳下来,指着谢让尘手上的扳指,“公子,你手上的玉扳指真好看。”

    谢让尘抬起手,摩挲着玉扳指,触感细腻,冬暖夏凉。

    他掀眸朝长左望过去,眉眼疏离:“我也这般认为。”

    长左:“……”

    赫连玉咯咯直乐,拽着‘伤心’的长左上了马车,冲谢让尘挥手,“师尊好好等我们回来嗷~”

    行至京郊,马车与赫连迟的一行人马汇合。

    众人在一处庄子落脚,周边是空旷的田野,覆着一层朦胧绿的冬小麦。

    进了庄后,赫连玉与赫连迟正屋,仆从们准备了糕点与热奶果羹,倒是不像逮捕京兆尹的派头。

    赫连玉和赫连迟吃得不亦乐乎。

    “四哥,你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吗?”赫连玉抽空问了一嘴。

    “人证物证基本齐全,陈思礼供认不讳,只差林度的一个账本。我已经派人去搜了。”

    “四哥办案真利索,不过我功不可没!”

    “当然,你功劳最大。”

    长左抱着长剑,蹲在门边,他想不明白,为何他要玉扳指公子会不给。

    莫非……荷包便宜,玉扳指贵?

    林家小千金被绑在屋里,堵住嘴巴,蒙着眼,发不出一点动静。

    赫连迟的仆从前来汇报:“殿下,林大人到了。”

    赫连迟放下碗筷,望向赫连玉,“我先进去,你探探他的口风。”

    赫连玉连连冲他摆手,小嘴空不出缝来回他的话。

    待赫连迟躲进隔间,京兆尹进了屋。

    见到赫连玉年纪小,又瞧见自家女儿平安,他眼底惊惧少了几分。

    “是你绑了我女儿?”

    “不是呀,是我爹爹。他是附近最有名的土匪!”赫连玉一脸骄傲,手里仍旧拿着糕点,跳下椅子,朝着京兆尹走过去,“我爹爹说了,你犯了大错,只能给我们钱,否则他就去告御状,让你家诛九族!”

    京兆尹见赫连玉是孩子,自恃高官壮年,自然不肯对一个孩子低声下气。

    于是摆起谱来,双手背到身后:“你那土匪爹为何让你一个孩子来谈判?莫非是怕我抓了他不成?”

    “才不是呢,你残害良家妇女,罪该万死。他不想看到你,才让我来。爹爹说,你不配见到他。”

    “你倒是胆子大。”京兆尹逐渐没了畏惧。

    他瞧着四周人不多,也就几个仆从,他带来的人完全能够拿下,于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我是祸害了良家妇女,那又怎么样?”

    “你们几个土匪出身的东西,还想抓住老爷我?”

    “异想天开!”

    “老爷我今天确实带了一百万两。”京兆尹掏出一大沓大额银票,笑嘻嘻放回胸口内袋,“可是,老爷我可没说要给你们!”

    “来人!把这群土匪拿下!老爷我要剿匪立大功——”

    “林大人好大的口气。”隔间传出声音。

    京兆尹大声呵斥,“大胆匪徒,竟敢辱骂朝廷命官,来人,拿下!”

    官兵们猛冲进庄子,将众人团团包围。

    此时,隔断门打开,赫连迟踏出来。

    京兆尹得意的脸色刹那苍白,以头抢地,“臣拜见四殿下,四殿下冤枉啊!是这群土匪绑架臣的女儿,臣都是受土匪蛊惑,才顺着她的话胡言乱语,臣绝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朝廷,对不起陛下的事!”

    “你撒谎!”赫连玉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根棍子,上前去敲京兆尹后脑勺,“不知道吧,丑家伙,我们另外派了一路人马去你家搜账本啦,你马上就要‘咔嚓’,下地狱啦!”

    “高兴吗?丑家伙?咿呀呀,你怎么尿了?好恶心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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