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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园的房子周围环境极好。巨大的落地窗外望出去就是江岸，冬夜的雨天能够听见雨滴簌簌落下的声音。
举目四望是苍翠玉林，虽是位于市区，却让人有一种身处森林溪边的美妙感觉。
纪清竹赚到的第一笔钱，再加上父母的资金赞助，就用来买了这里的房子。
结束繁杂的工作后，能够回到这个温馨的屋子，这是一件很治愈的事情。
冬夜。
屋内的暖气不停运作，纪清竹借着酒劲凑到钟卉迟身上。
虽有些晕，但人还是清醒的。
钟卉迟手机屏幕亮着，上面的内容被纪清竹全部捕捉。
就这样短短的十几秒，纪清竹有些难以置信。
反应过来后，才忍不住质问。
“迟迟！你们偷偷复合了居然不告诉我？！”
这一声吼叫，把原本困意来袭的钟卉迟彻底喊清醒了。
她揉了揉眼，解释道：“还没复合呢。”
说罢，她又补充了句：“不过我觉得快了。”
下一秒，纪清竹的那声尖叫似乎要冲破屋顶。
若不是这里的房子是独栋，且相隔遥远，钟卉迟真的怕会被人投诉扰民。
纪清竹格外激动，非要缠着她讲清楚。
室内的灯光恰到好处地打下来，均匀地洒在钟卉迟的脸上。
她微侧着脸，有几株乌黑的碎发随意搭在鬓前。
未施粉黛的脸却无比精致，纯与艳结合得恰到好处。
钟卉迟拗不过她，简单地讲述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纪清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露心虚之色。
她余光瞥了眼一旁的钟卉迟，钟卉迟微微仰头，喝了一口酒。
那片白皙的脖颈在灯光下愈发迷人。
纪清竹纠结一会儿，吞吞吐吐地开口。
“那个...迟迟，你还记不记得你给我打电话说要给徐南知买礼物那次？”
钟卉迟放下手中的酒杯，“嗯，记得啊，怎么啦？”
纪清竹深呼一口气，默默答道：“那天...我正好和导演一起去高湛公司谈电影的事。”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好在我旁边，全听见了。”
钟卉迟：“......我说你那天说话的语气怎么怪怪的。”
见钟卉迟反应淡定，纪清竹又开始讲：“就后来吧，电话结束后，我还说了些话刺激他。”
这下钟卉迟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她扭头，“你说什么了？”
纪清竹笑容越发心虚，“就说，你和徐南知还挺般配的之类的。”
钟卉迟几乎是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我说呢，那天他怎么......”
反应过来后，她又立马住了嘴。
向来反应灵敏的纪清竹一下就注意到她的异样，空气中隐约透着八卦的气息。
纪清竹轻挑下眉，戏谑道：“哦？那天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钟卉迟一哽，不知道该怎么圆，只是一个劲地说：“没怎么没怎么。”
她一下就想起了高湛那天冲动失控的模样，敢情是这么回事。
也许是夜深人静，也许是酒精作用，那天在地下停车场，二人旖旎的画面又一次浮现于脑海。
钟卉迟莫名觉得脸好烫。
她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又有些似是而非的讲了句：“小竹，你空调开太热了。”
纪清竹“咦”了声，“也不热啊。”
*
临近跨年夜，手机的各个软件都开始推送帝都各大商城的跨年活动。
大多是烟火，气球，人工雪等浪漫的元素。
许多人都对跨年夜充满了期待。
高湛早晨来公司时，路过总裁办时恰好听见几个女生凑在一起聊自己的跨年安排。
他特意放慢了脚步，多听了几嘴。
“我要和男朋友去吃日料，这么冷的冬天要一起去吃暖暖的寿喜锅呀。”
“听说今年有烟火大会，我打算去凑个热闹。”
“哎，肯定都挤满了人，我想在家过，和男朋友一起做饭，一起看跨年晚会，平平淡淡也很幸福。”
......
高湛大概能够理解大家为什么会对跨年如此期待。
一起告别乱糟糟的旧年，带着一整年的约定漫步至崭新的一年。
像是一起跨越了一个漫长的冬季，带着希冀与美好给予对方重新出发的勇气。
启一年复始，待四季更新。
这样美好的日子，他想，一定要和钟卉迟一起度过。
*
助理陈鑫照例端来一杯美式。
今天帝都的天气出奇地好，金灿灿的一束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偌大的办公室内。
带着温热的感觉，光影浮动，如金箔翻涌。
阳光的味道与咖啡的醇香结合，混杂。
竟然莫名的般配。
助理仍旧站在那儿，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高湛轻掀眼皮，低哑又慵懒的声音传来。
“还有事？”
陈鑫语气忐忑，又带着点试探，“高总，12月31号，我能请一天假吗？”
陈鑫自入职以来，兢兢业业，众人都调侃他的敬业程度在公司绝对排得上前三。
能让他提出请假的，大概是十分要紧的事了。
高湛爽快地应下了，末了又问了句：“是有什么急事吗？”
这一问，反倒让陈鑫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摸摸后脑勺，表情有些憨，“那天我女朋友一早的飞机来帝都找我，我们异地恋不太能见面，我想多陪陪她。”
高湛了然，随意地问：“准备一起跨年？”
“是啊。”
陈鑫正准备出办公室之际，高湛又喊住了他。
“陈助理，你打算怎么和女朋友跨年？”
陈鑫头顶飘过一连串的问号。
高总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打工人的专业素养让陈鑫迅速调整笑容。
他如实道来：“先买一大串花去机场接她，再带她去挑一份礼物，去吃她最爱的餐厅。”
许是说得有些激动了，他又补充道：“但是重头戏还得是晚上，世纪广场的烟火大会，一定很浪漫。”
高湛听他讲得起劲，将他那些跨年的点子思忖片刻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俗。
陈鑫讲得来了劲，但高湛已经没耐心听了。
“陈助理。”
陈鑫猛地抬头，“啊？”
“这里没你事了，去忙吧。”
高湛态度的转变让陈鑫措不及防。
他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这可是给你发工资的人”后，笑着应下，退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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