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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礼制,一个还未册封的郡主,满月宴是不能这般奢华气派的,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东宫的孩第一个孩子,又是太子如此宠溺的,只要前面有太子顶着,皇帝也没说什么,那宫中之人还是知道该往哪边倒的。所以早早的就有很多人围着东宫转了。
等孟舒再抱着小阿盈出来时,宾客满至,到处一片热闹。
然,满月宴还不是再东宫举办,而是要移步到金崇殿,那殿宇辉煌盛大,是历来宫中举办重大宴会,以及比较重要的皇子举办满月宴的地方,至今还没有公主在那里办过满月宴,更别说是什么小郡主了。
一般公主的满月宴,都是不失礼数的在其宫中举办,这次知道的是给个小郡主册封公主,顺便办满月宴,不知道的还以为又要添太子了。
今日沈时宴还是坐着轮椅,尽管最重要的两个人已经知道他的腿恢复好了,可他仍旧选择继续演好这场戏。
等孟舒抱着孩子从里面出来,沈时宴立马朝她招手,宠溺之意溢于言表,似乎是发自内心,也似乎是做给所有人看的。
果不其然,下面开始议论纷纷。
“咱们原本孤傲又性情不定的太子殿下,自从侧妃进门之后,好像越来越开朗,当真是个懂得疼人的。”
“谁说不是?以前还觉得,明王娶妻之后定会是个好夫君,却没成想,太子殿下能做到这般呢?”
“单看对这个孩子的重视,便可以知道,对咱们侧妃娘娘那也是疼爱入微的。”
“真是让人羡慕啊。”
“也别说,侧妃是祁飞虎大将军的妹妹,说是自幼一直遗失在外,后阴差阳错的选秀进的宫。这不,又阴差阳错的认回了亲不说,还当上了太子的侧妃。”
……
下面的议论无非都是对孟舒的羡慕,他们知道的是华丽的身份,却不知道她身处于豺狼窝里。
稍有不慎,小命就没了。
乃至于现在她的孩子也是这样,这才是让她最担忧的。
走到沈时宴身边,孟舒微笑着牵起太子的手,荼芜赶紧把小阿盈从她怀里接过来,毕竟接下来的礼数还有很多,也很繁琐,今日荼芜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好孩子。
只要熬过今日,那孩子就能出宫,到时也不会有人注意,孩子也就平安了。
到了金崇殿,册封礼和各种嘉奖赏赐,再加上所有前来参加人员的送礼,折腾了足足大半天,但这始终没见皇上和皇后,也并未见所谓的北郸使臣。
满月宴上,丝竹声声绕梁,宾客们笑语盈盈,却难掩暗流涌动。小公主被荼芜轻抱于怀,粉雕玉琢,睡得正酣,仿佛是这纷扰世事中最纯净的存在。
沈时宴身着华服,面含温煦笑意,与孟舒并肩而坐,眼神中既有为人父母的喜悦,也不乏对周遭微妙气氛的警觉。
长公主缓步入场,一袭深紫宫装,华丽而冷冽,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眼神在太子夫妇间游走,似是在寻找着什么破绽。
她轻启朱唇,言语间带着几分挑衅:“真是可喜可贺,太子喜添金枝玉叶,只是这江山稳固,还需太子多加费心才是。”
言罢,举杯向太子示意,那杯中酒光闪烁,似是映照出她内心深藏的野心与算计。
孟舒有些坐不住了,开始东张西望,坐在她身边的沈时宴面不改色的低声提醒,“别急,他们是压轴戏,怎么会这么早出现?”
倒是沈木兰,早早的就来了,恭贺一句之后一直很安分,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时不时和几位臣妇周旋。
外臣离的稍远一些,也不知道是这殿内太大,还是离的太远,孟舒总觉得连那些外臣的脸面都看不清。
“长公主今日很是安生。”孟舒低声说了一句,“她为何不惊讶我已经完全康复?”
沈时宴脸上的表情无异,“你以为她真的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谢景初身上?还是说,你以为她不知道耶莫泰把雪狼王心给了你?”
“别忘了,她背后的正是北郸。”
他话里有话,孟舒也听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她背后北郸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次前来的耶莫泰,而耶莫泰假意求和,让我们误以为他想要谈的条件是我,也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对于这种猜测,沈时宴并未做出解答,“继续等着看吧。”
原本孟舒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可以很从容的面对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儿,但谁知,当事情有所推移的时候,她越发的坐立不安,脸上的表情也逐渐让人看得出来。
还没,等皇上和北郸使臣到来,沈木兰就一副不怀好意的看着她问道:“侧妃是因为今日小公主的满月宴过于激动,昨夜没有睡好吗?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孟舒回过神来,看着她时得拼命抑制住内心的这种愤怒和仇恨,假意地扯了扯嘴角,“长公主观察的还真是细微,倒也不是没睡好,就是觉得一个小小的公主,这般阵仗的举办满月宴,实在有些诚惶诚恐。”
其实她这些话又何尝不是在点沈木兰。
但沈木兰却从容应对,“也是,如今小公主才刚刚满月,一对江山无利,二对社稷无功,要说起来,确实应该诚惶诚恐。”
眼见着孟舒被她反将了一下,旁边的沈时宴借有姐弟情分的关系,笑着开口说道:“皇姐还真是会说笑,这是孤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东宫内的第一个孩子,更是父皇的第一个嫡孙女,分外宠爱那也是理所当然,没有什么好诚惶诚恐的。”
说着,他还亲密的拉起孟舒的手,满脸写着宠溺,“孤的侧妃就是过于仁义,又善良单纯,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皇姐是自幼在宫内长起来的,可不要再拿话吓她了。”
沈木兰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以前倒是没发现,这太子弟弟还是我们皇家的大情种呢。”
沈时宴依旧不以为意,“那是因为皇姐之前一直在北郸,后又嫁去江南,你我姐弟二人之间没有过多的机会相处,所以才导致皇姐对我了解不深。”
这样公开的提起沈木兰曾经去过北郸的事,等于是当众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让沈木兰的脸色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双眼中再也抑制不住那股想要杀人的锐利神色。
话题一旦被挑起,便会有多事的人抓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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