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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谢景初跟着沈时宴,内心火急火燎,他的直觉告诉他,孟舒一定是出事了,这在除夕之前,他就应该感受到的。他脚步始终在加快,恨不得这一瞬间飞到东宫里。
沈时宴看着他这副样子,胸口像是压抑着一股怒火,来的莫名其妙,却又无处发泄。
他本不应该把这个男人带去东宫见孟舒的,可现在为了孟舒能够尽快好起来,他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迟月说,这是唯一能尝试的办法。
很快,他们就到了东宫,可在谢景初要冲进去之前,沈时宴猛地起身将他拦住了。
谢景初震惊的紧皱眉头,“你……的腿没事?”
沈时宴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沉着脸道:“孟舒现在身体非常虚弱,这并不是因为生产落下的亏空,而是因为她中毒了。”
“什么?”谢景初惊呼,“她怎么会中毒呢?”
“她生活在这皇宫里,又是你这个太子唯一的女人,还是歌孕妇,谁会在这时候对她下手?”
沈时宴眼神更加冷了,“这恐怕要问你了。”
“什么意思?”
谢景初压根就听不懂,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边关那边情况复杂,他为了保护好年纪尚小的孟展,曾多次带着宋潇一同前往,顺便将沈木兰那些私兵的动向都摸清,最近没怎么在上京居住,这是年底才赶回来的。
他原以为,自己这样做是不再打扰孟舒,让她能更好的处于当下她喜欢的这种环境和身份之中。
毕竟她若不是真的喜欢沈时宴,以她的性格,又怎么会为了沈时宴生孩子呢?
“孤让你在你的府上要密切关注沈木兰的动向,结果你呢?”沈时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连她将孟舒身世一事透漏给皇上都不知晓,让孤处于被动的状态,甚至被做进这场局里,也害的孟舒到现在还中毒昏迷不醒,就算是现在生下孩子又怎么样?”
听到这的谢景初,已经彻底忍不住了,一把推开面前的门就冲了进去。
冲进去的第一时间就被幻影把刀架在了脖子上,迟月也一副即将要撒毒的驾驶,还是在看到跟进来的沈时宴之后,她们才稍稍放松了几分警惕。
沈时宴对她俩摇了摇头,“放他进去。”
幻影收回刀,迟月也将毒粉收了起来。
迟月知道,这就是和孟舒相爱的那个男人,此时一脸复杂情绪的进来,想必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现在床上躺着的人是个什么情况了。
“她今天的半个时辰已经醒过去了,你现在过来只能和她说说话,她是能感受得到的,就是下一次醒,说不好是什么时候。”
迟月对谁说话都是冷冰冰的,而且任何时候都像是一个工具人,只有在面对沈时宴时,眼底才会闪过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只是到底为何,没人能说清。
“我能单独和她待一会吗?”谢景初紧紧攥着孟舒的手,眼里泛起泪光。
“不能。”没等沈时宴说话,迟月就毅然决然的拒绝,“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她是我的病人,我要对她完全负责任,现在这种情况,谁也说不好这种毒素最后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所以我需要一天十二个时辰里,寸步不离的守在这。”
其实就连沈时宴也没有想到,迟月竟然会这么的尽职尽责,毕竟从一开始救治孟舒的时候,他们就因为血灵芝的事儿闹得很不愉快。
眼下她提出不能留谢景初和孟舒单独相处,这也正合了沈时宴的意。
“你也听到了,现在孟舒的情况比较特殊,身边需要留下不少于两个得力的人照顾。”
沈时宴声音极其阴郁低沉,“最初我们都误以为,那日皇后想要毒害孟舒的是那壶中之酒,可后来才发现,那壶中之酒确实有毒,可也不至于让人丢了性命,只不过是抛出来的一枚烟雾弹罢了。
真正的毒,是那日玉琼楼内燃着的熏香,那种香不怪孟舒没有发现,事后孤找了整个大郮最厉害的调香高手,皆对此香不解。
它无色无味无烟混合在正常的熏香里根本令人发现不了,还是后来孤托了以外域外朋友,这才知道这本就是西域之物。”
谢景初听到这,转头一脸震惊的看向他,“你说,把舒儿害成这样的是皇上?”
沈时宴没有回答,微微颔首已说明一切。
“我说最近为什么长公主那边没有任何动静,而且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轻松,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谢景初一脸懊悔,“原来她是在打孟舒的主意,竟在不知不觉中把孟舒的身份捅到了皇帝面前,让孟舒陷入这样的险境。”
沈时宴似乎是站的有些累了,边摇着手中折扇,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其实要说起来,你和孟舒还真是挺像的,你们都是一样的天真和一样的倔强,总以为自己能是改变命运的那个人。”
“孟舒以为长公主是真心和她合作,只要她从我这儿能拿到一定的密报和兵权交过去,就能打通为孟家报仇的路。”
说到这儿的沈时宴稍稍停顿了一瞬台眸,看向坐在床边的谢景初,“你也是一样,以为自己精心伪装,抹掉一切痕迹,沈木兰就不会知道你和你自己的亲生母亲已经相认,并且成功的将你母亲转到了安全的位置。
殊不知,只要是在这宫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可能躲过长公主的眼,就算她之前对孟舒手下留情,也绝非是看在你这个养子的面子上,而是看着明王而已。”
“我舅舅?”谢景初更加疑惑。
沈时宴冷哼一声,“这个称呼和这个辈分都不适合你,回头你仔细了解一下,便知道为什么神木兰要在这时候狗急跳墙了?
她这样对孟舒,只不过是冲着你,想因为你做的种种,给你一个教训罢了。”
“至于沈淮序,她一开始以为是明王喜欢孟舒,所以才在当年那件事情当中对孟舒手下留情,现如今既然明王对孟舒无意,那她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这时候,谢景初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也没有心思理清楚谁和谁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只关心孟舒究竟怎么样才能好起来,又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既然你在西域有朋友,也能查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毒,为何不快点找到解药,救孟舒呢?”他问。
这次依旧是没等沈时宴回答,旁边的迟月又抢先一步道:“你真当这是上嘴唇碰下嘴唇如此简单的事儿吗?若不是太子殿下舍了自己唯一的退路,把那样珍贵的血灵芝给孟舒用,现在躺在你面前的就应该是一具白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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