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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点上,沈木兰确实很厉害,当时计划的也绝对足够缜密,可能是从父皇把她关进冷宫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自己要怎么拼命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并且让这个孩子有一个名正言顺活下来的机会。”沈时宴继续说,“一般人都知道是长公主将明王带大的,也都常常唏嘘,一向喜怒无常,性格怪异的长公主,怎么就对一个冷宫里出来的孩子如此关心爱护呢?”
“更多的人猜测,是因为长公主曾经也被关进在冷宫里,可能是在那个时候受过明王母妃的照拂,所以才念了一份恩情,对明王这么好,并且将他带大,教他怎么一步步的出现在皇上面前,又怎么彻底的脱离那个冷宫,成为有封号的王爷。”
孟舒实在太震惊了,她有些步伐不稳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久久难以消化刚刚得知的这个秘密。
沈淮序怎么会是沈木兰的儿子呢?
他……
不对,沈淮序不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就算之前被蒙在鼓里的话,那后来他肯定也是知道这件事儿的。
“沈淮序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又问沈时宴。
沈诗燕眼中闪过一丝微微诧异,然后笑着说道:“你也猜出来了,沈淮序其实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皱眉,“他真的知道?”
沈时宴颔首道:“其实关于这件事儿,沈木兰没打算在大事将成之前让沈淮序知道,毕竟沈淮序的性格在哪摆着,懦弱又过于善良,实在不像她的儿子,一旦让沈淮序知道,后面也许会出现很多不可控的意外。”
“但谁知,偏偏你这个意外就先一步出现了,沈淮序表现的对你比较特殊,或许一开始是掺杂着一些愧疚之意,他和沈木兰共同算计了你,还让你觉得是你把他拉下了水,拉入了局。”
“可后来,这份愧疚里终究掺杂着一一丝丝来自于男女之情的意味,沈木兰那样小心谨慎的人,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她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计划出现一点点的纰漏?哪怕有一瞬间的偏移,都有可能使她万劫不复,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所以,也就是在前不久,沈木兰和沈淮序摊牌了,将当年与他生父之间的种种坎坷,以及后来被囚禁在冷宫,又费尽心机的将他生下来,其中过程一字不落地讲给了沈淮序听,沈淮序在听后便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如果不是他,当初他的生父就不会死,而那个冷宫的妃子和其腹中之子也不用无辜丧命!”
孟舒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一再反转,乃至于现在反转的她都有些反应不来。
她怔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问道:“那再之后,沈淮序一定是用了几天的时间来消化这个秘密,直到最后自己能坦然接受,并且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保护这世间他唯一的亲人。”
沈淮序冷哂一声,“你对他倒是足够了解。”
孟舒懒得争辩这些无聊的问题,只继续问,“上次沈淮序见到我时,他说自己无法抗拒长公主的任何指令,也无法背叛长公主,其实他就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沈时宴这时候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只不过就是一个面首生的野种!”
孟舒不明白,他这种突如其来的恶意究竟为何?但这话确实是够难听的。
“太子殿下还是慎言吧,无论明王到底是谁的孩子,他的身世又如何,最起码他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儿,即使被长公主利用,他也是仍旧存有愧疚之心,这说明他生性本善,人之初性本善,这本就不应该成为别人贬低他的理由!”
沈时宴微微眯紧双眼,看着她的神色中透出一丝丝危险的光。
半晌才再次意味深长的开口,“孟舒,孤倒是不知道,除了谢景初之外,你对明王还这么上心?”
关于这种无聊的话题,孟舒压根就不想搭茬,她起身朝着沈时宴欠了欠身子,“殿下还请在屋里歇着,妾身感觉空气有些沉闷,出去走一圈。”
她刚要转身,手腕就被猛地抓住,下一秒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沈时宴扯进怀里。
意识到这带着温度的怀抱是怎么回事时,她开始倾力挣扎,“沈时宴,你……”
“别动!”沈时宴语气不容置喙,“若是在动,孤难免会拿捏不好手上的力度,若是不小心勒住了你的肚子,致使你肚子里的胎儿有个三长两短,那到时候你可不许怪孤。”
果不其然,一开始说着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孟舒,在听到他拿腹中胎儿做威胁的时候,竟渐渐地老实了下来。
沈时宴也没有怎么样她,只是从后背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将脸埋进了她的后颈窝,声音带着些许疲惫道,“怎么说你也是孤的侧妃,不能睡,难道还不能抱一下吗?”
话语过于轻浮,孟舒也不敢轻易应声,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再将自己的处境置于无发挽回的地步。
最起码,现在这个房间里只有她和沈时宴,沈时宴这人发起疯来,那可是比沈木兰还要可怕上千倍万倍的。
她何必拿自己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危来冒险了。
沈时宴这样抱着她,她能隐隐闻到来自对方身上的这种淡淡药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药,而是酷似药的一种熏香,想必调香之人也是个高手,这样的香气足以晕散却又不会太过浓烈,药与香的结合,颇有一种附庸风雅的韵味。
“别绷这么紧,放心,不动你。”
似乎为了让她放心,沈时宴的双臂又放松了一些,但她却不敢放松。
“堂堂的太子竟然要这般卑微?若是太子殿下想,等着爬您床的女人有的是,又何必与我一个孕妇浪费时间?”
沈时宴缓缓抬起头来,“你也知道孤现在是浪费时间?这种滋味属实不好受。”
话落,便猛地放开了她,她也迫不及待的起身,连退数步,与他扯开极大的一段距离。
“孤留着你和你腹中胎儿,总要有点用处吧?”他话里有话。
孟舒眉头微锁,“殿下有话不妨直说,我这样微不足道的棋子还能帮殿下做什么?”
“你也说了自己是棋子,那就要起到棋子的作用啊。”他笑的阴郁,“比如你还有个戍边立功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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