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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妄自揣测主子的想法。”“不敢揣测你也揣测了。”沈时宴捏着她的后脖颈,将人又提近几分,“你想为你的家人报仇,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付长公主那谢景初将来可是要恨你的。”
“殿下这是在担心奴婢?”
“孤只是好奇你这样不留后路的莽撞之举,最后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谁说奴婢没有后路?”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殿下就是奴婢的退路,不是吗?”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二人两两对视,像是在用眼神交汇着什么,但不得不说,这句话确实管用。
沈时宴放开她,语气严肃了几分,“孤劝你还是小心一些,长公主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你的假意投诚就能取得她的信任?”
“那自然是不能。”孟舒也言归正传,“所以奴婢才需要太子殿下的帮助。”
一开始或许还不用,毕竟刚刚开始,可现在林疏棠怀孕了,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最起码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先抛开内心的疼不说,单单这一点对她的计划就非常不利。
原本在寿宴上,算是折断了沈木兰的一只臂膀,没有了太师府,沈木兰可以说实力减半。
现在有了林疏棠肚子里的孩子,哪怕就算是沈木兰要造反,估计林家也会倾尽全力的帮。
如果沈时宴再没动静的话,指着她自己还真是有些天方夜谭了。
“你想说什么?”沈时宴问了一句。
“殿下,现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林疏棠这个孩子来的很是时候,林家一定会拼尽全力帮助长公主夺得她想要的。”孟舒苦口婆心,“所以,现在唯有我们联手,我在局中穿梭,这样才能让长公主放下戒备,完全相信自己能一举成功这件事,我们再反扑。”
沈时宴不以为意,“林疏棠肚子里这孩子来的确实是时候,但如果这个孩子要是没了呢?”
“最主要的是,若还是因为长公主没的呢?”
在说这句话时,他脸上的表情阴森可怕,让孟舒忍不住浑身打颤。
“不行。”她想都没想就否决了,“怎么说那孩子也是一条性命,无论怎么做都不应该伤害那未出世的胎儿。”
“呵呵,你是真的心存善念,还是因为那孩子是谢景初的?”
“我……”
她没有办法回答,天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心有多痛。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自打进了东宫之后,沈时宴教会她太多太多,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喜怒无形于色,永远让对方猜不透你的真实情感和想法。
其次就是狠心,狠心不如没心,狠心是还会有感觉,还会左右自己的情绪,但没心便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可让她真正做到像沈时宴这样,恐怕一时半会是不可能了。
“行了,这件事孤会想办法,最近长公主那里你不要去,她正是胸有成竹,心思狂妄之时,若一旦觉得你没有什么用处了,说不定会对你下手。”
沈时宴调转话题,“你之前为父皇调过香?”
孟舒努力平复情绪,然后点了点头,“殿下怎会知晓?”
“今日在朝堂上,一向寡言的明王竟主动问及父皇新式龙涎香一事,父皇似是对你调的香很满意,有意将你调过去伺候。”
这算是沈时宴的一种试探。
果然,听到这,孟舒猛地抬起头来,“奴婢真的有机会去御前伺候?”
他眼底那一丝希冀的光忽然消失不见,变得越发冷淡起来,“没机会,孤已经替你回绝了。”
“凭什么?”
“就凭你是东宫里的人,孤若是不允,你认为父皇会强行将你带走?你有那么重要吗?”
“你明知道我想要做什么,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接触到皇上,你又为什么替我拒绝?”
沈时宴淡淡瞥她一眼,“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那孤还是当今太子,皇帝的亲生儿子,怎么对付一个失宠的长公主,就如此费劲呢?”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可是……”
“孟舒!”沈时宴语气带着些许怒意,“今日你又僭越了,这般不懂规矩,不如也罚你去圣佛殿洒扫几天,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孟舒执拗的什么都没说,欠身后转身离开。
原以为昨晚沈时宴就是嘴上说说,但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暗影亲自将她送去了圣佛殿。
圣佛殿是宫内贵人们礼佛的地方,其实平时很少有人到这里来,地理位置也相对偏僻一点。
把人送到门口,暗影便走了,只告诉她七日之后才能回。
她一路走进来,没见几个僧人,在管事的带领下,她先是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一个禅房里,然后拿着扫把去打扫院子。
前院还好,应该是早上打扫过,挺干净的。
就是后院,像是被荒废了一样,到处杂草丛生,要真是打扫起来,也确实有难度。
“姑娘,你是……”
忽然,一道有些孱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过头,就看到一个衣着朴素,脸色蜡黄,大概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
“我是东宫派来帮忙打扫的宫女,刚到这里,想着先扫一下这些杂草比较多的后院。”
孟舒没有说自己是掌事姑姑这个身份,毕竟这也挺搞笑的,她这个所谓的掌事姑姑还不如院子里的一条狗权力大,沈时宴这一天想把她塞到哪就塞到哪,每次还都是一些脏活累活。
“哦,是这样啊。”中年女人拿过她手里的扫把,“这后院就我一个人住着,不用打扫,若你打扫出来说不定还会被责骂一顿,不值得。”
孟舒不解,“您是这里负责打扫的嬷嬷?”
“呵呵。”对方苦笑一声,“我姓李,平时大家都叫我李嬷嬷,但实际上我是在这受罚的,大抵这辈子也走不出圣佛殿的大门了。”
“受罚?”孟舒更加疑惑,“您从前在哪个宫里当差,又是犯了什么错,要罚你在这里打扫一辈子,还必须要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提起过去,李嬷嬷就像是看到了惊恐的事,瞪大双眼说不出一句话。
可见得罪的人来头不小,孟舒刚到这里,实在没必要问这么多。
所以随后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岔开话题,接着打扫别的地方了。
她现在只盼,沈时宴这人有时有会的发疯,等疯过去了就让她回东宫,千万别想李嬷嬷似的,在这里洒扫一辈子。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看着李嬷嬷的眉眼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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