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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谢景初今夜是说什么都非要进宫不可,林疏棠也追了过来,以她的名义像寿康宫递了牌子,这才能顺利进来。这是她唯一能想到可以俘获谢景初的心的办法了。
因为就算谢景初进了宫,也不可能肆意的到处搜索,甚至退一万不讲,只要没人说出具体位置,就算大肆搜索,这偌大的皇宫没有几个时辰也是找不到人的。
倒不如她过来卖一回人情,向谢景初示好。
“你不必来的,我一个人也能进来。”谢景初疾步往前走,态度冷的犹如腊月寒冰。
林疏棠举着伞柄紧紧跟随,“你说这话便是赌气,如今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你在宫中失仪,我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他脚步顿了一下,“那不如你告诉我,孟舒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林疏棠拿着伞朝旁侧移了一步,“夫君不是自己有本事吗?那不如在这滂沱大雨中一座宫殿一座宫殿的找,说不定在哪就找到了。”
他胸膛的起伏变得剧烈,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即使淋雨,也未曾向林疏棠走近半步,只是指着她道:“若她有事,纵使你身后是林太师,我也必定让你不得善终!”
林疏棠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三个月来,她的夫君不但从不碰她,还心心念念着别的女人,现在甚至还要为了别的女人取她性命。
到底是命运不公,还是可笑至极?
“奴婢罪该万死……”
他二人争执间,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贯穿雨水,响彻这条宫路。
这声音谢景初再熟悉不过,登时瞪大双眼,仔细听着声音的来处。
林疏棠更是满脸惊恐。
怎么会?
按照计划,孟舒现在应该已经被人糟蹋,最后被那些疯癫的太监生生折磨至死,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正疑惑,远远的便看到有一抹倩影在风雨中飘摇而至,
她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似雪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整个人就像风中的树叶,几乎要倒下去。
即使这样,她也依旧是三步一叩,“奴婢罪该万死……”
这条宫路上因是入夜,此刻雨下的也大,并没有什么宫人,倒显得她更加凄楚。
看清迎面边走边跪,声声认错的人是孟舒时,谢景初下意识的就要冲过去,却被林疏棠一把拉住,“你要想明白,现在你冲过去,到底是救她,还是害她?”
他转头怒视着林疏棠,下颌咬的极紧。
林疏棠讥笑一声,又补充道:“既然她现在还有力气跪,就证明从始至终都没事,我早就跟你说过,她是太子的人,太子怎么会让她有事?”
“但你不同,你的母亲是长公主,若你这时候过去,只会让太子质疑她的身份立场,再深切的就不用我给你普及了吧?”
谢景初身上绷着的那股劲渐渐松懈下来,他确实不能冲动的将孟舒从雨中抱起,这宫里有太多双眼睛了,不止太子,每一双眼睛都足以要了孟舒的命。
见他忍下来,林疏棠便顺势挽住他的胳膊,将伞又撑了过去。
此时孟舒已经走了过来,即将与他们擦身而过。
一道惊雷劈下,她丝毫不惧的再次跪下,“奴婢罪该万死……”
这一声,谢景初感觉心脏在拧着个儿的疼。
明明他深爱的人就在眼前,可他却没有办法将她带走。
又或者说,他给不了她想要的。
孟舒想为家人报仇,而那仇人正是他的母亲,让他弑母,他做不到。
他微微侧目,看着在他身侧倔强下跪的孟舒,眼底忽地水汽晕渲。
孟舒本就生的眉眼如画,清冷出尘,此刻跪在他身侧,就像被打碎的美玉,凄凉又脆弱。
一声声认错渐行渐远,他不敢回头。
“你我今夜向太后递了牌子,若再不去,有些事怕是你想瞒也瞒不住了。”
林疏棠不管他愿意与否,拉着他的胳膊就继续往前走。
直到谢景初回过神来,一把甩开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埋进雨里。
从寿康宫再出来,谢景初已不愿再做戏,林疏棠想上前挽她胳膊,却被他用力甩开。
“林疏棠,我告诉你,从今以后若你敢再动她,我必定不会让你好过。”
“若我偏要动呢?”摔倒在地上的林疏棠就像是疯魔一样。
谢景初抑制不住怒火,冲过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大可试试,我拿自己的母亲没办法,不代表拿你也没办法。”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比不上孟舒,无论你是好是坏,你我之间都绝无半点可能,因为我看到你就会觉得恶心至极!”
将她甩到泥泞的雨水里,他转身消失在这条僻静的路上。
原本雨都已经停了,现下却像是体会到林疏棠的悲恸,雨水再次淅淅沥沥的落下。
看着那个无情的背影,她这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她便是错付了。
她不应该将所有心思都放在谢景初身上的!
想到这,她有些接受不了谢景初恶劣的态度,冒着雨在宫中狂跑,直到最后跑累了,进到一处宫殿避雨。
但她没有想到,这一避竟是一夜未归。
也更加没有想到,如此偏僻幽静的一处宫殿,在这样的雨夜里,竟有这样的贵人在。
这一刻,她心里满是对谢景初的恨意和报复欲。
她就是要谢景初后悔,就是要看他生不如死的样子。
天快亮时,雨彻底停下,孟舒声音越发虚弱,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忽地,她眼前一黑,身体直直地向后倒过去,意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而是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男人将她接在怀里,感觉她身体热乎乎的,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是烫的厉害。
“奴婢……罪该万死……”
他的目光像夜空一样深邃神秘,又夹杂着一丝丝深沉,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过她苍白脸颊,她本是容貌昳丽,但如今沾满了血和泥,宛如零落的花朵,显得破碎而可怜。
即使意识不清之时,她口中呢喃的仍旧是:奴婢罪该万死……
“你确实该死,孤真想就这样杀了你。”
话落,沈时宴冷冷侧眸,“暗影,让迟月务必在十天之内治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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