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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初,你放肆了!”沈淮序一把拍掉他的手,“你既清楚本王是大郮的王爷,亦是你的舅舅,便不该如此造次。”
倪知鸢原本就被推的一时懵,如今理清当下这一个是王爷,一个是长公主家的小侯爷,可不是她能沾染分毫的。
随即赶紧跪下,颤颤巍巍道:“小……小侯爷,是宋侍从让奴家过来告知于您,江南家中长辈来信催回,叫您万万不可耽搁。”
谢景初和沈淮序之间剑拔弩张,偏偏倪知鸢还似催命一般,他只好将怒气全都撒在倪知鸢身上。
“你现在就滚回去,告诉宋潇,爷就在这上京,哪都不去!”
倪知鸢用力咽了咽口水,“可是……”
谢景初立马递过去一抹狠戾的眼神,“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是,奴家……奴家这就去!”
倪知鸢立刻从地上爬起,想都没想就往门外跑,跑到门口时又顿足回头看了孟舒一眼。
当下这些恩怨情仇,可真不是她这样一个小角色能掺和进来的。
剩下的,就都自求多福吧!
沈淮序见他这般失控,神色间略显失望,“你是想气死长姐吗?”
谢景初冷哼,“我只是想气死你而已。”
“你……”
沈淮序刚要再说些什么,就被孟舒一把扯至身后。
她面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漠然开口,“谢景初,别闹了,我跟你回去。”
她是了解这个男人的,更加清楚若一直这样闹下去,最后就真的没有办法收场了。
她倒是无所谓,已经是满门抄斩,罪人之后,还有什么比这更惨的结局?
但沈淮序不一样。
无论沈淮序是出于哪种目的帮她、维护她,此时都不应该任由事态继续发展。
一旦传扬开来,朝中有心之人便会利用明王的身份,人云亦云。
沈淮序好不容易才得圣上青睐,到那时也会因此受牵连,说不准还会再次跌入谷底。
果然,谢景初动容了,脸色也稍稍缓解了几分。
她则是趁着这时继而开口,“你只是看不得我好,恨我入骨,别说王爷当年也是无辜的,即使牵扯其中,你们之间的亲缘关系和皇家利益也应大过一切,这些我不相信长公主没有教过你。”
“你眼前这所铺子确实和我有关,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幕后东家。”
“我只有调香的本事,从前负责提供揽月阁的香料,如今只是多了一处,拿了些本钱,到时盈利可以浅浅分上一些,苟活而已,小侯爷该不会这都不让吧?”
有时候或许把话说明白,谢景初才会没有那么大的敌意。
如果一直争执,只会让他愈发疯狂。
听完她的言辞,谢景初冷哼,“然后呢?”
孟舒,“若小侯爷不痛快,那我便从此不给拂香斋提供香料,只要爷高兴,怎样都行。”
沈淮序看着这一幕,张了张嘴,还欲说些什么。
对面的谢景初察觉,抢先一步道:“既然你这样说,那现在先随爷回谢氏园吧。”
孟舒清楚,谢景初要的就是压沈淮序一头。
这样把她从沈淮序面前带走,就觉得自己赢了。
要说起来,男人的嫉妒行为又何尝不是幼稚呢?
“景初,难道你真要忤逆长姐吗?”沈淮序还是没忍住。
孟舒则是在谢景初开口之前,转身朝沈淮序屈膝,“王爷,今日之事多谢,也希望前几日帮您调的香于您有益,若能起到一星半点的作用不如您就趁热打铁,也别辜负民女彻夜调试。”
这话是解释,却是解释给谢景初听的。
“孟姑娘……”
沈淮序看着她欲言又止。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每个人都有太多太多的无奈。
谢景初见状,得意之喜溢于言表,一把拉起孟舒的手腕,阔步离开。
刚走两步,他又忽然停了下来,“舅舅好不容易被官家多看一眼,还是别再怀念冷宫的日子了!”
话落,疾步消失在门口的人群中。
沈淮序一向情绪稳定,此刻也是忍不住将手中折扇用力甩出,落在地方发出一阵动静。
旁边有侍从上前,“王爷喜怒,圣驾刚刚回宫,我们离开的时间不短了,也该进宫了。”
沈淮序调整呼吸,看向刚刚他们离开的方向,最后长叹一声,“是啊,从小在那样的地方出生、长大,他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在提醒本王,若没有长姐,本王便没有今日。”
“罢了,先回宫吧!”
-
孟舒一路被谢景初抓着手腕,生生扯回了谢氏园。
一进门口,宋潇就紧忙迎了出来。
“爷,长公主那边来信,让您赶紧回。”
“之前送去太师府的雪狼皮,太师很是满意,已经去侯府拜访长公主,并且……”
“滚!”谢景初没等他话说完,狠狠给了一脚。
他知道宋潇接下来要说什么,但他不想听。
孟舒则是捕捉到,他这次上京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果真,突破口就在太师那里。
只是,为何提起太师,谢景初反应这么大?
宋潇被踹的猝不及防,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不敢再多嘴。
扒着墙角探情况的倪知鸢,伸手将他拉了回来,压低声音道:“你还真是不要命了,刚才我回来时怎么和你说的,你非要往枪口上撞!”
宋潇疼的眉头紧锁,又非常担心会误了回程的时间,便无心理会倪知鸢。
谢景初把孟舒扔进他的卧房,然后将门反锁。
他转过身,漆黑的瞳孔中射出一阵阵寒光和彻骨的寒意,周围的一切瞬间冰冻,犹如身处冰窖。
他一步一顿的走向孟舒,仿佛嗜血的猛兽,只待走到她跟前,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
这一次孟舒没有后退,也没有躲,心如死灰般站在原地,神色无光。
谢景初将她抵在墙角,声音压抑道:“不哭,不躲,也不要死要活的了?”
孟舒抬头,不卑不亢,“哭有什么用?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既然不行男女之事,你便不会消了那股无名的怨气,那这次我便允你,你随意。”
谢景初有一瞬的呆愣,“是心甘情愿与我上床,还是只怕我和他起什么争执,从而影响到他刚刚在官家面前树立起来的好儿子形象?”
孟舒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谢景初,我若说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你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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