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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过来。楚嫣然有些讶异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楚九离停下脚步，抬眸看了眼凤仪宫的牌匾；“看样子皇后不止叫了我一个人来。”
楚嫣然立马明白了楚九离话中的意思，她也抬眸看着写着凤仪宫三个大字的牌匾。
楚嫣然道；“皇后将我们两个人同时叫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楚九离浅浅一笑；“想必现在的皇后翻不出什么风浪。”
两人相视一眼，楚九离走到朱红色的大门前，纤细手指抓去门上的铜环，轻轻扣了几下。
片刻后朱红色的宫门被打开一条缝，桂嬷嬷探头出来，看清宫门外站着的两人，桂嬷嬷将宫门开大了一些，她朝旁边让了让身子，让两人进来。
楚九离和楚嫣然一前一后迈步进入凤仪宫。
偌大的院子看上去很是荒凉，树上的树叶落了一地，没有人打扫，摆在院中的花也因为没有人照料而枯萎。
楚九离扫了一眼整个院子，并没有看到一个宫人。
楚九离纳闷道；“桂嬷嬷，凤仪宫中的那些小宫女和小太监呢？”
“自从皇上下令禁皇后娘娘禁足，皇后娘娘便将凤仪宫中的小宫女小太监都遣散出去了。”
桂嬷嬷的声音明显听出有些疲惫。
楚九离问道；“皇后娘娘现在情况如何？”
桂嬷嬷叹了口气；“两位公主一会便知道了。”
说完，桂嬷嬷看向楚九离，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出口。
桂嬷嬷推开凤仪宫正殿的门；“两位公主请。”
两人一进入正殿，王嬷嬷便将门关上了。
房间门窗紧闭，很是昏暗，皇后一袭墨蓝色锦袍端坐主位。
听到开关门的声音，皇后缓缓抬起了头。
当两人看清皇后的样子时，吓了一跳。
短短几日不见，皇后如老了十几岁一样，原本如墨般的头发生出了不少白发，眼角皱纹明显，一双眸子毫无神采。
皇后定定看着两人，片刻后她出声道；“坐吧。”
她的声音苍老沙哑如老姬。
楚九离坐到皇后左边的椅子上，楚九离嫣然挨着楚九离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
皇后扫了二人一眼，哑声道；“我今日叫你们两人过来，是有些话要与你们两人说。”
自从知道皇上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她，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她为了嫁给他跟自己最好的朋友反目成仇，甚至将人推下悬崖，这么多年终究是错付了。
皇上不下令将她禁足凤仪宫，她这辈子也不想再看见他，想必皇上也是一样，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
“我想我这辈子都离不开这里了。”她看向楚九离；“这些天我想了许多，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沫儿。”
楚九离神色不变，静静听着。
“今日叫你来是想告诉你当年发生的事情，我生下逸儿时因为胎位不正难产大出血伤了身体，身体还没完全养好，我发现我又怀孕了，从怀孕到生，百般不是，小公主生下来身体就非常虚弱，母子连心，我能感觉到这个孩子活不久，即便如此我没日没夜细心照顾，眨眼间小公主便满月了。”
皇后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皇上很喜欢小公主，皇上特意下令小公主的满月宴要大办，小公主满月宴那日宫中非常热闹，因为心绪不宁，宴会中途我便提前离席，当我回到凤仪宫，去看摇篮中的小公主时……”
皇后的脸色刷地一下子白了，她颤抖的抬手双手，眼眶微红，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道；“当我抱起摇篮中的小公主，发现她的身体是凉的，我一下子慌了，我便伸手去探小公主的鼻息，小公主早已没了鼻息。”
“我的女儿，她才这么小……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
回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将皇后淹没，此刻的她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回到了失去女儿的那天。
她哭得撕心裂肺；“如果可以我愿意拿我的命换我女儿的命，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折磨我……”
饶是楚九离恨皇后，看到她现在这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她的眼眶还是微微有些翻红。
皇后做了许多坏事，但不能否认她是个好母亲，楚逸就被她教育得很好。
“我抱着小公主冰冷的尸体，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眼泪都干了，我渐渐冷静下来，我很清楚皇上不喜欢我，如果皇上知道他最宠爱的小公主死了，恐怕不会再踏入凤仪宫半步。”
“我心生一计，假借带小公主出宫祈福的名义，在宫外找个跟小公主差不大的婴儿。”
“我跟皇上一说，皇上便同意了我带着小公主出宫祈福。一离开皇宫我便让人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将小公主埋葬。”
“前往相国寺的路上，我不断寻找跟小公主差不多大的婴儿，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直到那一天……”
马车车队缓缓朝相国寺而去，马车车厢内因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婴孩，皇后满面愁容。
一旁的桂嬷嬷不断安慰道；“娘娘，我们才刚出来，不急于一时，奴婢已经派人四处去找合适的女婴了，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能找到合适的女婴。”
就在主仆二人说话时，从山上冲下几十名山贼。
马车突然停下，马车内的两人差点被甩出马车，桂嬷嬷一只手抓住车窗一只手抓住皇后。
“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皇后发髻有些歪了，额前的头发也散了。
“发生什么事了？”皇后稳住身形。
“奴婢出去瞧瞧。”
桂嬷嬷正欲撩开车帘出去，皇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道；“先别出去。”
此时马车外传来厮杀声。
桂嬷嬷瞳孔一缩；“主子，我们该不会遇到山贼了吧？奴婢听说这附近时常有山贼出没。”
皇后面上神色平静，心里却很慌，她安慰桂嬷嬷；“青天白日，我们走的是官道，怎么可能会遇到山贼，别自己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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