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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傅宣道；“先离开这里。”楚九离点了点头，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坛子。
两人朝云鹤楼外走去，在经过楼梯时跟从二楼下来的几人擦肩而过，楚九离脚下步子一顿，扭头看向那几人。
“怎么了？”
楚九离看着那几人的背影，双眸微眯；“你有没有觉得中间那个瘦高男子有些眼熟？”
萧傅宣看了一眼中间瘦高男子；“的确。”
“我们两个都觉得眼熟，说明这个人我们都见过，这几日我们两个都见过的人，除了那几名大夫，就是知州府上的奴仆，如果我没有记错，知州府的管家身型跟刚才那人很像。”
何止是像，楚九离觉得刚才走过去的人就是管家。
管家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在看他，他扭头朝身后看去，只看到有人走出云鹤楼。
“看什么呢？”管家身旁的人道，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那两个人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管家的声音很小，旁边的人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管家收回目光；“没什么，也许是我看错了。”
说完继续往前走。
楚九离和萧傅宣离开云鹤楼，并没有原路返回，两人互视一眼，朝着云鹤楼后面走去。
两道身影摸黑翻进云鹤楼后院，云鹤楼后院很大，院墙边种着一排树木，一条小溪横跨整个院子，院内还有一座假山。
“有人。”楚九离出声提醒。
两人刚翻墙进入云鹤楼，就听见脚步声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两人闪身躲到一旁的树后。
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借着树荫的遮挡，楚九离探头望去。
只见他们离开云鹤楼时擦肩而过的那几人正朝着云鹤楼后门的方向走去。
他们脸上并没有戴面具，楚九离一眼就认出了那瘦高男子就是知州府的管家。
几人走到后面前，管家朝着其中一人道；“明天还是老时间货会送到，我明日有事，没办法盯着，让你手下的人机灵点，不要出任何差错。”
那人连忙点头；“您放心。”
“我这心不知怎的有些不安。”管家总觉得即将有大事发生。
那人笑得谄媚；“您多虑了，只要有知州大人在，咱们做的这些事，没有人会察觉，即便有人察觉，还有丞相大人在，更何况知州大人可是咱们锦城最大的官，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知州大人叫板。”
管家想了想觉得那人说的有些道理；“也许真是我多虑了，现在锦城中有几个外地来的人，特别是……”
说到这里管家顿了顿；“那个晋王可是从京城来的。”
“这晋王只是个无权无势，空有王爷头衔，更何况皇上派他前往安阳赈灾，估计过不了几天就离开了。”
管家沉吟片刻；“但愿他早点离开，”
楚九离扭头看向萧傅宣，朝他努努嘴，又朝着管家的方向抬了下下巴。
萧傅宣了然地点了一下头。
从云鹤楼后院出来，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岸边停着一艘船，这艘船比他们来的时候乘坐的那条船要大上许多，一看就知道这船是用来运货的。
管家上船后直接进了船舱，岸边正有几个人往船上搬东西。
楚九离动了下唇，用唇语“走吧”。
当两人回到来时下船的地方，岸边正停着一艘小船，此时的鬼市仍热闹非凡。
二人走近后发现停在岸边的船正是他们来的时候乘坐的那艘船。
船夫坐在船尾一只手拿着烟杆正抽烟，点燃的烟丝在黑夜里明明灭灭。
听到脚步声，船夫抬起头朝岸边看来，看到楚九离和萧傅宣，他朝着两人嘿嘿一笑；“真巧，又是你们两个。”
他的声音苍老沙哑，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是呀，还真巧，我都有些怀疑你是故意在这里等我们。”楚九离语气平静；“还是说就你这么一艘船。”
船夫抽了口烟，语气缓慢道；“来往接送的船有五艘，我只是有些累了，坐着休息一下，没想到又碰上你们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岸边的两人；“上船吧，我送你们。”
虽然楚九离觉得船夫有些奇怪，还是没有犹豫就上了船。
上船后楚九离就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她呼出一口气；“戴着这东西真不舒服。”
她朝萧傅宣瞥了一眼，见他仍然戴着面具没有摘下来，提醒了一句；“可以把面具摘下来了，你难道不会觉得戴着很不方便。”
萧傅宣精瘦修长的手指摘下面具，露出他那张冷峻的脸，月光洒在他身上，让他原本白皙的脸更加白了。
有那么一瞬间楚九离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画面。
萧傅宣垂眸目光落在楚九离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眼睛上，他从楚九离眼睛里看到了，映照在她眼中自己的影子。
船缓缓驶离岸边，与来时不同，湖面上的雾散开，湖水不再是黑色，湖面倒映着月光。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萧傅宣低沉的嗓音响起。
楚九离回过神；“没有。”
萧傅宣轻声“哦”了一声。
楚九离收回目光，目光落在水面上倒映着的月亮上。
站在船尾划着桨的船夫，看到楚九离怀中抱着的小黑坛子眸光微变。
“原来你们是为了这个而来。”
船夫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因为四周太静，恐怕两人都无法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楚九离抬眸看向船夫，他的背脊有些佝偻，双臂看上去有些瘦弱，怎么看也不像常年撑船的船夫。
“你知道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楚九离问道。
船夫扭头看向别处；“当然知道，最近这几日有许多离岛的人都会抱着这么一个黑色的小坛子，起初我还以为是酒，听他们说后才知道，这里面装着的是药。”
楚九离又问道；“你知道这药是治疗什么病的吗？”
船夫朝着湖心岛的方向看了一眼，点了一下头；“知道，这是治疗瘟疫的药。”
他停顿了一下；“我儿子就感染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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