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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不大，放着一张四方桌和几个凳子，面朝一楼方向的那面，还放着两把太师椅，太师椅中间放着一张小几，房间整体装修很淡雅。“两位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摇铃。”女侍指着垂在门边的一根绳子道；“只要拉一下这根绳子，外面的人就会进来。”
楚九离点了点头，那女侍退了出去。
楚九离走到竹帘旁，隔着竹帘朝一楼大厅看去。
拍卖还没有开始，舞台上还没有人，一楼大厅座无虚席。
楚九离的目光又扫了一眼二楼。
她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准备喝水时才发现自己脸上还戴着面具。
楚九离并没有摘下面具，而是将面具往上推了下，露出嘴，喝了一口水后她重新戴好面具。
“戴着面具喝口水都不方便。”楚九离抱怨了一句，她还记得船夫的话，不要摘下面具。
鬼市鱼龙混杂，一旦摘下面具，极其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说不准这些人之中就有一两个认识你的人。
楚九离放下手中杯子；“我们所在的雅间在舞台侧面，正对着舞台的那几间雅间是最佳位置，那几间雅间内都有人，如果没猜错，那几间雅间中的人应该是常客。”
萧傅宣赞同地点了点头。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萧傅宣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锣声传来，原本嘈杂的一楼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楚九离起身走到竹帘旁，将竹帘拉了起来。
楚九离朝二楼正对着舞台的几间雅间扫了一眼。
那几间雅间的竹帘也被人卷起来，能清楚看到雅间内有多少人。
楚九离收回目光，坐在其中一把太师椅上，垂眸看着一楼舞台。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走上了舞台，宣布拍卖会开始。
楚九离垂着眸，手指指尖有节奏地轻敲桌面。
一连几个拍品都不想他们想找的东西，也许是太过无聊，楚九离听得有些昏昏欲睡。
萧傅宣垂眸看向她，见她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强撑着睁开眼，眼皮太重又闭上。
“困了。”萧傅宣嗓音低沉。
楚九离睁开眼睛看向他，眨了眨眼，她的睫毛很长，像一把小扇子。
楚九离打了个呵欠；“有点。”
她的声音带着很轻的鼻音，听上去有些懒散。
她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另外一只手支着下巴，眼皮半垂着看着舞台。
怕自己会睡着，楚九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萧傅宣聊着天，
萧傅宣也很配合地回应他一句半句，或者“嗯”一声，算是回应。
楚九离不知道聊什么，她将自己听到的一些趣事说给萧傅宣听。
“如果我没记错，几年前我们也像这样坐在一起，看着舞台，不同的是舞台上不是拍卖东西，而是歌舞表演。”楚九离突然道。
也许是场景太过相似了，楚九离想起了几年前的事。
那好像是三年前的一场宫宴，她记得好像是万寿节。
皇上的生辰又叫万寿节，万寿节这日宫中会举办宴会。
老晋王过世，萧傅宣继承晋王府后，萧傅宣很少会参加宴会，除非推不掉，万寿节可是重要宴会，萧傅宣自然要参加。
“我还记得，当知道你会参加宴会时，我跑去皇上面前求了好久，让我们两人坐在一起，皇上却说什么男女有别，又说了一大堆废话。”楚九离轻笑了一声，她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还真傻。
“不管我怎么说，皇上都没有同意让我跟你坐在一起。”
“我又不傻，宴会那日我便让人去请你，让你跟我坐一起，被你给拒绝了。”说到这楚九离撇了下嘴，继续道；“你不愿意来跟我坐一起，那我就去跟你坐一起。”
她侧头看着萧傅宣，淡淡一笑道；“这些你应该早就不记得了吧。”
楚九离并没有指望萧傅宣回答她，她正欲继续开口时，就听萧傅宣轻声道；“记得。”
楚九离愣了一下，片刻后她自嘲一笑；“我记得那年万寿节上苏婉倾惊鸿一舞惊艳了整个京城，时隔多年，还有不少人至今还津津乐道。”
“你做的核桃酥很好吃。”
萧傅宣的声音很轻，楚九离却听得非常清楚。
萧傅宣的记忆力很好，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什么瓜果点心至今他都还记得。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葡萄和两碟精致点心，宫宴上的瓜果点心都是御膳房统一制作，每个人面前桌上放的都一样。
他一坐到桌子旁时就发现了自己面前的点心与其他人的不同，其他人面前放着的是芙蓉糕和花生酥，而他面前桌上放的是芙蓉糕和核桃酥，很明显有人将花生酥换成了核桃酥。
因为对花生过敏的原因，他很少会吃点心，看着那一小碟核桃酥，他鬼使神差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核桃酥里放的不是糖而是蜂蜜，蜂蜜的甜味虽淡，却恰当好处减弱了核桃本身的苦味，吃起来不会感觉太甜，也不会觉得核桃的苦味太浓。
看到那碟核桃酥，萧傅宣就知道是谁将花生酥换成了核桃酥，直到宫宴结束，他就只喝了几口酒，桌上的吃食除了那碟核桃酥外，其它都没有动一下。
楚九离怔愣地看着萧傅宣，一声锣响传来，拉回了楚九离的思绪。
站在舞台上的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接下来要卖的是治疗瘟疫的药。”
一楼大厅内的众人一下子沸腾起来。
楚九离收回目光，看向舞台上的中年男子。
“今天为大家准备了一百份治疗瘟疫的药，你们手中应该都拿到一个木牌了吧？”中年男子抬起手将自己手中的木牌展现给众人。
楚九离的目光落在中年男子手上四四方方的木牌上，她又扫了一眼大厅内那些人，他们手上也同样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牌。
楚九离挑眉；“为什么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木牌，我们怎么没……”
楚九离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萧傅宣纤细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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