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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你们三个知道就好,不必再与其他门人知会。”姜漠命云泽、运生、诸葛大嘴守密。
在他们心有余悸的目光中,诸葛煜挥手,一阵清风拂过,地上的血迹、尸身,就像灰烬一样散去,沉入地底,仿佛从始至终没有出现过。
几人立即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答应。
“带你的小师弟回去吧,让他们熟悉熟悉门里的情况,能教的基础,都由你来负责引导。”
“明白,师叔。”诸葛大嘴随即带着云泽、运生离开。
下午,姜漠、诸葛煜陪着似冲练功,看他入门真法一重,老人经过一个时辰多的参悟,终于将柴木燃烧的火焰,分解成了火炁,能操控它的变化、拟形。
只是距离随心所欲的操控,转化体内真炁,还有一段较远的距离,饶是如此,也让一生见识多广的似冲,喜悦得合不拢嘴。
傍晚,殿前传来熙熙攘攘的热闹声,伴随着这一声、那一声的‘师父’敬称,姜漠知道是师兄回来了。
他、似冲、诸葛煜、接连起身,还未走出大殿,就有一赤足白发的男子走来,他五官俊美而温和,双眸明亮,浮现着一抹故人久别重逢的欣喜之色。
“好久不见啊,师弟。”
“师兄.”
二人对望,皆是不由地一笑。
时间仿佛静止了,算上游历的时间,自下山后,姜漠整整百余年没有见到这位待他如手足的师兄了,如今再见,只觉得恍若隔世。
当晚,他和左若童、似冲聊了许多,倾听他们这些年来的际遇,其中就有去往南疆,攻打邪修部族的事迹。
而左若童的暗伤也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整整休养了七八年,都没缓过来。
早年冲二重,虽然出了岔子,但不至于丢了性命。
随着时间的沉淀,也在不断减轻影响,反倒是去了南疆回来之后,被复苏的古祖重创,就只剩半条命了,不得不全天候开着逆生,一旦停下,旧伤复发,就会要了他的命。
这些年来,似冲为左若童找寻过许多的江湖名医上门医治,结果都是无能无力。
为了活下去,左若童不得不铤而走险,数十年如一日的修炼逆生,哪怕是入睡,也不得安宁,不敢松懈,几乎掏空了身体的全部生机和精力。
剩下摆在他面前的路,有且仅有突破三重,看看能否化腐朽为神奇,治愈旧伤,若还是不能,他亦将命不久矣。
同时,左若童、似冲,也从姜漠口中,得知他这二十来年的经历,先是斩杀在国内祸乱的海外异人,又是直上北疆,与他们师父的宿敌决战,从鬼门关擦身而过,修为全失,之后颠沛流离十几年,因缘巧合,找齐遗落的真法。
虽然在说的时候,轻描淡写,可期间种种滋味,唯有他自己知晓,左若童、似冲皆是神情一黯,无奈叹息,他们的师弟这些年,在外面吃太多的苦头了,好在最后能功成身退,活着回来。
几人话题多得说不完,就好像还是年轻时的那会儿,一走神,已是天明,过去五六个时辰。
“师弟,伱这次回来多久?”
“以后会一直待在门里么?”
“四处奔波的这些年,也是辛苦了,不如就此长久的住下吧。”
知道姜漠有离开的可能,似冲很是不舍,尽力地挽留道。
“就几个月吧。”
姜漠淡淡一笑:
“我还需去其他地方一趟,有事情处理”
理论上,他可以一直留在这里,再创一个辉煌的宗门,但在他存活的主世界线上,还有其他的后辈、门人,等他回去,他做不到舍弃所有,回到过去。
“当今乱世,时局动荡,行走在外,还需谨慎,务必要平安回来,我们在门里等你。”
左若童予以充分的理解,他相信师弟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遂没有任何的过问。
“不说这么多了。”
“走,师兄,带你破三重去!”
姜漠扯开话题,他倏忽起身,催促左若童、似冲跟上,而后诸葛煜催动山河锦绣毯,载着他们掠过天宇,去往东边的一望无际的海洋之上。
途中,他传授三重的破关经验,可借风雪磨砺,也可借深海的水压助推一把。
只要循序渐进,二者都能粉碎左若童以有限人力维持的逆生状态,随着不断的重构,炁化也会越来越完美,直到彻底进阶为止。
另外,三一真法,实现先天、后天、自然三炁的相互转化,弥补大量流失的寿命,不成问题。
左若童似懂非懂的点头,心情愈发感到轻松,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困扰他多年的心结有两样,一是三重逆生到底存不存在,二是该怎么痊愈暗伤,延续寿命,现在都如愿以偿的得到真相,以及获得解决方法。
他眉宇尽舒,高兴之余,难抑胸中怅然,很是感慨,师弟为宗门、为他付出太多了,漂泊二十多年,又会受到多少世态炎凉呢?
尤其是和北疆魔头大战后,那段修为丢失、沦为废人的岁月,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会有多艰难?他不得而知,只是一想到,心底就会莫名的难受。
片刻,四人来到空旷、辽阔的海域,由于姜漠无法动用修为,只能再三叮嘱诸葛煜:
“替你师伯(师父)冲关护法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夏巡,能办好么?”
“是,师父(师叔),您放心。”
诸葛煜憨憨地应答着,他挠了挠脑袋,看向过往岁月的师父左若童,热情地问:
“您准备好了么?”
“待会我送您下去,您只需心无旁骛的冲关就行。”
“其他的交给晚辈打理,若您中途不慎行错了炁,也无须担忧,我会在第一时间护送您上来。”
“准备好,那就劳烦夏师侄了。”
左若童虽为长辈,但他还是礼貌地表达谢意,拱手行礼,微微鞠躬。
“请您随我来。”
诸葛煜一言落下,开启法阵,将自己与师父,瞬移至海底千米左右。
“蓬!!”
这里的环境,漆黑不见五指,随着他右手燃起一颗巨大的火球,猝然照亮四周,有各种庞大的鱼类在游动。
“咻!!”
那些深海生物,在嗅到诸葛煜的炁息后,血脉受到恐怖的压制,个个惊慌落逃,方圆数十里都被清空,那是融炼在体内的妖王精血,在散发着无上的威压。
“师伯,您看这儿位置合适么,现在什么感觉?”
“影响有一些,但还远远不够。”
左若童以炁传音,他身处深海,衣衫都被打湿了,不便开口,在敛气的同时,从四周挤压而来的水压,让他感觉在肩扛重物。
“好,那差不多合适的时候,你记得和我说。”
诸葛煜再次施展术法,更换位置,两人来到海底2300米左右的位置。
这时,左若童的脸色开始有了变化,能明显感受到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如何?”诸葛煜关心地问。
“很好.快要能影响我的逆生了,师侄,再往下,300米。”
左若童暗自思索,师弟不愧是修炼奇才,这真是一条好法子,每下沉一定的高度,受到的水压,就会呈现某种规律在递增,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但身体却有敏锐的感知反馈,隐隐能判断出所能承受的极限。
而他,就在验证的路上。
“咕噜!”
“哗啦!”
随着海底的水泡翻滚,身影再现的左若童,有了明显的不适感,肌体遭受水压的侵袭,好像山岳覆身,出现十数道微弱的裂痕。
“师侄,3200米。”
左若童预感自己的极限,在3700米,为了稳妥起见,他没有冲动,一口气去往3700米,而是打算从3200米,开始缓慢适应,蓄势冲关。
“好。”诸葛煜帮他一把,送去3200米的深海位置。
抵达这里的一瞬间,左若童的肌肤,如破碎的陶瓷,迅速布满白色的裂痕,恐怖的水压源源不断的袭来,逆生显得单薄,逐渐有不支的迹象。
也就是逆生能快速恢复伤势,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换作其他的异人过来,若无特殊的先天异能护身,这水压妥妥的绞肉机器,顷刻就能杀人于无形。
海底三千米的水压强度,是300kg/每平方厘米,这还仅仅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肌体,需要承受的重量,而一个成人的表面积通常在1.73平方米左右,即等同29929个平方厘米。
简单计算,29929*0.3=8978.7吨,即一个成人位于海底三千米,需扛住8978吨的重量,而左若童的体型在一米八左右,并且在海底三千五百米,此刻承受的重量,甚至有可能逼近万吨的分水岭。
“咔咔咔!!!”
全力催动逆生的左若童,神色凝重而肃穆,他的肌肤像残败的柳絮一样,不断瓦解纷飞,筋骨逐渐扭曲着碎裂,重构,碎裂,重构。
在海水的挤压下,他随心所欲维持的逆生,第一次变得这么艰难,甚至有数次险些被打断,内脏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碎成缕缕蓝白之炁,又再次愈合。
冲关在即,他不敢有所松懈,顶着躯体瓦解的风险,开始缓慢下潜,为了心中的执念,如飞蛾扑火一般,视生死于不顾,继续向前。
向前!
向前!
往着三重的境界,前进!
左若童眼神坚定,身体像冰块触及烈火,飞速融化,却没有停下的迹象,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3300米,他的肌肤,完全炁化,无法再次凝聚。
3460米,血肉消散成真炁,可见森森白骨。
3590米,筋骨消融,大多数的器官,也坚持不住,陆续炁化。
3680米,仅剩一团湛蓝夹杂着莹白的真炁,托举着一颗大脑。
最后的20米,近在咫尺,左若童心念放空,一瞬向下俯冲。
“哗——!”
一簇白炁散开,大脑组织彻底完成最后的炁化,肉体以真炁的形式,静浮在深海,散发璀璨而纯粹的光芒,里面孕育着一道虚影,赫然是他的魂魄。
十余息后,光芒内联,与魂魄合一,重铸玄命,肉体开始凝聚,从五脏六腑,再到大脑、七窍,筋骨皮肉等等,宛若凤凰涅槃。
“蓬!”
当最后一抹蓝白真炁消散的时候,左若童屹立在3700米的深海位置,格外的宁静祥和。
他的肉体已经全部炁化,等离子态的能量结构,视水压如无物。
他在体会着三重逆生带来的种种玄妙,感知力增强了数倍不止,仿佛可以在天地间肆意遨游,不受拘束,就连力道也远超以往的任何时刻,只是维持这种状态,与以往无异,仍在消耗他的先天一炁。
“师伯,您成了!恭喜啊!!”
不远处的诸葛煜,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就知道,是师父的话,一定可以。
“嗯,迈过去了,多亏师侄的帮助。”
左若童的心情大好,眉宇舒展,与他一起返回海平面。
“哗啦!!”
海浪翻滚,两道身影冲破海水,悬浮半空,与此同时,遥远的水天相接之处,旭日升起,辉耀海域。
左若童踏空而立,姿态轻盈,一袭白衣不染尘埃,肌肤胜雪,长发随风而摆,在金辉色的朝阳光芒映照下,神采飞扬,像极一尊长生的陆地神仙。
姜漠微仰着头看他,嘴角勾勒笑意,师兄完成破关,强度与他预想的一样,比寻常的玄命一阶还要强大很多,堪堪摸到陆地神仙的境界。
这一般都是玄命一阶巅峰或者初入玄命2阶才能达到的强度,着实了不起。
“三重!!”
“是三重!!”
“哈哈哈哈!!”
一旁的似冲,见证这奇迹的诞生,亢奋得手舞足蹈。
和得知夏巡三重逆生时的惊讶不同,现在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师兄,亲自踏入这层境界,悬空而立,恍若仙人,喜悦更像山洪一样爆发。
这代表,小师弟提供的修炼路子,是正确的,将来宗门不只有一尊三重,而是人人有望三重!
寒暄不到一刻钟,四人返程,三重虽没有一步登天,却有无限的可能,而左若童行事低调,觉得自己未曾摆脱寿命的束缚,故而没有声张突破三重的好消息。
当天,姜漠带着似冲、左若童去往后山的闭关之地,引领他们真法的入门,炼化三炁,逆转五行,还让诸葛煜做了示范,抓握一把泥土,依次衍变成草木、火焰、水流、矿石等等。
历经数日的修行,又有姜漠随时随刻的解惑,左若童顺利掌握炁解大多数的物质,转化成后天真炁,也能将后天真炁,转化成自然之炁,以法术的形式使出。
再过半月,当他第一次尝试,将岩土之炁,转化成先天之炁,还被肉体相融的时候,终于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枯竭的寿命有了延续的机会,并且有了微弱的变化。
尽管暗伤还在,但不像以前那样致命,特别是进入三重之后,恶化的伤势近乎痊愈,让他走向凋零、死亡的,不是伤病,恰恰是已经消耗殆尽的先天一炁。
而先天一炁,能够被填充,则代表,他的寿命,有望突破百载,二百载,甚至三百载,宗门必将在他们这一代人的努力下,发扬光大。
农历8月5号,确确实实踏入三重的左若童欲在门人面前,公布自己三重的消息,却被姜漠劝阻了,理由是:
“树大招风,不宜声张,或许会引来图谋不轨者。”
接着,他透露些许秘境宗门的消息给左若童,让师兄务必在接下来的甲子岁月,好好修炼,以待有一日,秘境接连复苏的时候,还能有自保之力,而他则要,云游全球,找寻新的机缘。
“还是师弟,考虑得周到,这个节点,乱世战火正汹涌,人心惶惶,若在此刻传出三重的消息,定会惹来无数狼子野心之辈的觊觎。”
“倘若是我一人与他们争斗,倒也无所谓,奈何门下的弟子,大多数都是有亲属的,我不想他们被卷进来,成为他人勒索、要挟的工具。”
左若童接受姜漠的提议,暂且把自己突破三重的消息隐瞒,并吩咐似冲,不得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自己三重之事。
若有好事者,在江湖上排资论辈,争夺强弱的虚名,且由他们去就好,反正他从未想过成为凌驾众生之上的唯一异人。
似冲修炼了三一真法,自然清楚这等神技的上限有多可怕,会引来诸多灾祸,也不假思索地答应保密要求。
此外,姜漠还传下真言古咒给他们,希望今后把门内的功法,传授弟子时,多一层保障。
而诸葛煜意识到自己在不久之后,就要离开,把储物吊坠里的十几件上阶法器,以晚辈孝敬长辈,为宗门做贡献的名义,赠予左若童、似冲。
两人为之动容,感激不尽,连连道谢。
农历8月10日,姜漠在藏经阁的2楼书堂正襟危坐,面前是一张书案,铺着一张张雪白的宣纸。
左若童在身侧给他砚墨,神态温和,就像家族里最为稳重、慈蔼的兄长,眉宇之间尽是宠溺之色,姜漠回来的这段时间,他格外愉悦,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
一旁的似冲则是给姜漠泡茶,时不时嘘寒问暖,生怕累着师弟,毕竟他现在还是凡人之身,已经六七个昼夜,不曾入睡了,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姜漠还有各大宗门的镇教绝学,但他真身不在此界,担心那些绝学会给宗门带来灾祸,故而没有传下。
更为关键的原因,是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一路坎坷,踏着尸山血海走来,他的武道已是登峰造极之境,可自创功法,将诸多武学技巧,毫无保留的写在上面,还附带着各种通过五炁施展的杀招。
单论这门功法的潜力,绝不亚于一宗之镇教底蕴,就连五炁极物融身淬体的修炼方式也写了进去,甚至留下相关的地图,标明适宜前去探索的时间,尽可能的帮助两位师兄,有望更进一步。
姜漠记不清自己是有多久,没这么关心过他人了,唯独是年轻时的左若童、似冲,可能才有这个待遇。
他甚至还担心师兄找不到五炁极物,顺便给他们提供了七种备选的淬体方案。
所用的材料一样是集天地精华的五炁灵物,只是不像古岁建木、昼阳净火那般极限而已,但若能全部修成,也有五炁法身的数成威能,足够惊艳一方了。
“哗!”
“咻!!”
“沙沙沙!!”
姜漠提笔书写,字迹工整而清晰,写下一卷又一卷的武学感悟,从上午至黄昏,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修改,共计数万字,取名《三一武录》,尽是精粹。
待笔停,姜漠浑身为之一松,满足地坐着椅子上,嘴角浮现一抹温暖的笑容,他接过师兄端来的清茶,递于唇角,轻饮入喉。
“沙沙!”
墨水已干,似冲小心翼翼地排序,整理好,手里捻着一枚针线,突然想到些什么,眼眶泛着朦胧的水雾,鼻子一酸,怕出丑,连忙侧过身去,不忍失态。
他那苍老、满是茧子的双手,微微发颤,一针一线的缝好手中的武学真经,不知怎么的,他有强烈的预感,师弟此番回来,恐怕就是和他们道别,可能已时日无多,这些天做的一切,都是在给后世门人留下瑰宝。
截止今时今刻,似冲都忘不掉某一个遥远的傍晚,那天的黄昏,也像现在的这样绚烂、凄美,而开门的他,接到一个面黄肌瘦,落魄昏迷的少年。
那正是他的师弟姜漠。
哪怕惊才绝艳,一生也在颠沛流离。
纵使有着天下第一流的修为,也不得片刻安宁,仿佛在他的身上,永远有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担子。
左若童看到姜漠停笔,不再书写,脸上似有疲倦之意,他站在姜漠的身后,修长雪白的双手,落在他宽阔的双肩,轻轻揉捏了起来,替他放松筋骨,去去乏意。
还顺势给他的长发梳理,高束成马尾,悬于脑后。
他记得师弟以前修炼的时候,总爱扎着这个发型,手上的动作,也熟练得很,没有半点生疏。
“在外的这些年,有遇到心仪的女子么?”
左若童闲来无事,问起情缘之事,他估摸着师弟,已接近知天命之年,或许有过一段感情。
“没。”
姜漠平静地答道,忽地一笑:“师兄,你怎问起这事?”
“是似冲想知道,你在外有没有婚配,一别这么多年,也不带个小胖娃娃回来给我们看看,聪明伶俐的小姑娘也行啊。”
左若童不禁唠叨道,像极了对弟弟赋予厚望的兄长。
“哪是我想知道啊,师兄,你也不想知道么?”似冲小声嘟囔一句。
见状,姜漠莞尔,笑意更浓:
“哪有心仪的佳人,只是一味的修炼而已。”
“这么年跌跌撞撞的走来,早就断了男女之情,说来惭愧,我没办法将身心完全交给另外一个人,我也担不起丈夫、父亲的职责。”
“就巡儿一个徒弟,你们见他憨厚聪慧,为人耿直,难道不值得我付出心血培养么?”
“唉”
似冲苦笑:“本以为我们几个里,师弟你最有机会成婚的,没想到你终生求道,不成婚育子。”
“你叫我抽你家娃娃屁股的愿望,可都要落空咯。”
“还惦记上我家的娃娃了,实在不介意,您抽我的,或者巡儿的,都行。”姜漠大笑。
“贫嘴!讨打!哈哈哈!!”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落,折射着老人眼角的泪光,他故作威严,又失声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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