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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赤血妖铠的硬度,在裹住剑刃碎片的同时,还承受他的力道倾注,想来并不困难。心念一起,姜漠马上就有了行动,一抹赤光从他的吊坠内飞出,残破的铠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滩粘稠的血水,落到无量钧的表面,像是蠕动的微生物群体,朝着各种孔洞、缝隙渗入。
“这我没认错的话,是秘境老鬼的东西?玄尊,你居然把它都给抢过来了!”
遥妄讶然道。
它第一时间就看出那件铠甲的不凡,身处秘境的爆炸下,居然还没毁掉,由此可见,其防御的威能,放眼古往今来,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对,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另外一个宗门碧玄观的镇教法宝——赤血妖铠,被暮绝灭门之际,斩获所得。”
“它是我见过少有的奇异法器,没有自我的意识,却存在生命的波动,类似在秘境里围杀我的那几具傀儡.”
姜漠眸光内敛,他在上尊的记忆,也找不到更详细的了解,但有一些流传世间的说法,无法甄别真假,称赤血妖铠,乃碧玄道君自天外带回的瑰宝,先天而成,无须祭炼,但对佩戴者有着无比严苛的要求,修为稍弱些,都会被妖铠活活吸干。
“玄尊,你是想让二者熔铸么?”阅历深厚的越旻,隐约猜到他的意图。
“对,姑且一试。”
谈话间,殷红而神秘的血液,随着姜漠的意念操纵,与无量钧的裂痕,完美合一,形同一把流淌着岩浆的魔剑。
与以往磅礴恢宏,镇压一切的气韵相比,变得更加残暴、嗜血,蕴含的杀气宛若一整座无边汪洋。
姜漠右手落下,轻轻抓握无量钧,仅是接触的刹那,他就有序的倾注力道,从一成直至六成,还没出现崩坏迹象,达到心理预期后,喃喃自语道:
“勉强恢复以前一半的威能了,若是都能修复好的话,潜力应该会更高。”
“哦?那就提前恭贺玄尊了!”
几头妖王都不禁流露出羡慕之意,它们也拥有自己的法器,只是很少使用,对战力的增幅并不显著,级别远比不上这种一宗之重器。
“早着呢。”
姜漠淡笑,心情不错,还想到那件被锁在天国里的踏空门。
等他伤势再稳定些,就出手炼化了,将那崇衍心魔归为己用。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遗憾,暮绝老鬼作为踏虚殿的掌权者,寄生整个宗门一千多年,累积的天材地宝,定是多到无法想象。
拼到最后,先是他的杀招永昼,又有灭世之光,囤放着修炼资源的法器,大概率成了飞灰,若是真抢到的话,又是一番丰收。
有了这次的教训,他对剩下的六大宗门,心存忌惮,倘若再有一次灭世之光爆发,以他现在的状态,缺失法器庇护,单纯以肉身去扛,必然陨落。
“玄尊,你的伤势严重么?清算四宗的事情,或许该放缓一二。”
越旻若有所思,站在最稳妥的角度,建议道:
“至少等你的法器修好吧?”
“现在各大宗门对我们虎视眈眈,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执意攻打九重山、极乐府这些势力,一方面,保不准它们的御境之主,实力如何,另一方面,就算成功灭掉,也只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加糟糕。”
“一些狼子野心的家伙,定会趁着我们最虚弱的时候,发起进攻”
待它说完,一旁的遥妄也谨慎地道:“还有,今天巡游的时候,我们收到了更糟糕的消息。”
“暮绝在杀到宗门前,就把玄尊你重伤的消息放出去了,连带着越旻和越厉的撕裂秘境界壁的能力,未来几天,不会太平啊。”
越旻、越厉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它们的种族身份,很是敏感,被各大宗门盯上围捕的话,就连活下去都是一种奢望。
而现阶段,玄尊又身负重伤,不见得能护住它们。
姜漠听着两位妖王的汇报,没有片刻的思索,就应答道:
“攻打其他宗门的事情,确实该缓一缓,凭我现在的状态,除非再进一步,否则,挡不住灭世之光。”
“至于别有用心者,想要伺机打压,何须惧他?”
“两位前辈,我虽有伤,但已恢复六七成左右,这里终究是人间,不在那些御境之主的大本营,没有灭世之光的压制,没有人可以从我这里强行掳走你们。”
姜漠说得掷地有声,那种睥睨天下的强势瞬间触动几位妖王。
尤其是越旻、越厉两兄弟,百感交集,再次俯身叩首拜谢,声音有着微微的颤动。
“谢过玄尊护佑!”
“谢过玄尊护佑!”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处理造化秘境的归属问题。”
“我当初把它锁在原有的空间位置,是有一定期限的,而且踏虚秘境炸了,保不准极乐秘境、九重秘境,也可能出现类似的遭遇。”
“为避免意外,还是尽快炼化它吧,这需要花费的时间,动辄都是数年起,而且以越旻前辈的伤势来说,只会更麻烦,依我看,越厉前辈进去更合适。”
姜漠的定界钉,基本用完了,更何况他还要对付剩下的六大宗门,无暇替两兄弟稳定秘境位置,只能建议它们,先一步去炼化,成为御境之主。
“好,就由我去,兄长,你且在外界安心养伤,待我功成归来,定是我族复兴的时候!”
越厉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越旻理解情况的紧急,也默默点头。
“你们可有祭炼之法?”
姜漠略有不放心,炼化秘境,极其凶险,稍有不慎,会反过来被秘境同化,于是随口问一句。
“有的,还请玄尊安心!”
越厉神色恭敬地说道,它们这一族的先辈就曾是御境之主,自然有传下相关的秘术。
“你可做好准备?”姜漠再次询问。
“纵使九死一生,越厉也无悔。”
老人平静地说,它知道这是此生仅有的机会,若不抓住的话,和兄长想要复仇的计划,毕生无望。
“唉”
越旻发出一声忧叹,它在自责,本该是它去承担这一份风险,如今嫁接给修为更弱的孪生兄弟,很是愧疚无奈。
“话说回来,当年抢夺你们秘境的宗门,究竟是哪一家?”
姜漠突发奇想地问,能有手段抢夺秘境的势力,这或许是值得他提前防备的敌人。
“神临宗,和飞仙教齐名的顶尖教派”
越旻道出仇敌的身份,表情怅然,这绝对是它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
就算越厉成功炼化造化秘境,也仅仅是有自保的能力而已,想要凿穿秘境,踏平神临宗,还不知道要沉淀多少岁月。
“神临宗么.?”
“原来是他们啊。”
姜漠眸底浮现一抹转瞬即逝的忌惮,几乎所有世外宗门的起源,都有一定的跟脚可查,唯独这神临宗,历史源头一片空白。
据他所知,在数十座秘境并存于世的上古年代,神临宗是在某一年某一月某一天,连带着他们栖息的秘境,突然降临在大地上。
起初这群来历不明的修炼者,还试图攻占其他的秘境,掠夺资源,却接二连三,找了硬茬子,挑到最能打的那一批教派,万法宗、飞仙教、轮回宫。
历经几场大战,神临宗被打得元气大伤,自此躲了起来。
时隔数百年,才渐渐抛头露面,低调入世,而之前那些大派,意识到没办法根除他们,也懒得继续找麻烦,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他们共存在这座广袤的陆地上。
但客观地说,神临宗的实力和底蕴,绝对不容小觑。
三一的祖师和历代掌教、上尊,对他们延续同一种看法,认为这是别的世界,强行使用禁术迁移过来的宗门,不然,整个世界都不应该找不到任何属于他们存在过的踪迹。
当然,这种看法,并不是三一门的一家之言,其他的秘境,也是如此认为。
哪怕是在顶尖教派里风评最差,实力近乎垫底的存在,神临宗也比三一门、踏虚殿、太清宫、蓬莱岛、炼魂教这些中游势力强出一大截。
“玄尊,你也知道他们?”越旻略感诧异。
“听闻过,这一宗门底蕴深厚,不好对付,比起踏虚殿只强不弱,两位前辈,行事还多需谨慎啊,一切从长计议。”
姜漠耐心地劝诫道,他支持越旻、越厉夺回种族的祖地,可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任何的冲动,都不过是送命而已,隐忍不住,半生的努力都要功亏一篑。
“是!这一点,我与兄长,自有分寸,必不会莽撞。”越厉沉声保证。
“时候不早了,迟恐生变,我与你们去一趟。”
姜漠把无量钧、赤血妖铠收好,缓缓起身,道:
“只要拔掉定界钉,秘境重新封闭,就会恢复无序的漂泊状态,在天意的遮蔽下,外界的修炼者,哪怕是御境之主,想要搜寻,也无从下手。”
“他们能感应到的,只有位置固定的秘境,届时你安心炼化就好,我们在人间等你的消息,也会在你功成之后,接应你出来。”
“好,那就有劳玄尊了!”越厉抱拳感谢。
“走——”
姜漠轻笑,一挥手,妙术落下,如言出法随般。
阁楼内有深紫色的炁纹乍现,酷似游龙盘旋,逐渐构成一座栩栩如生的虚空门户,通往遥远的天地,门里的那一头,赫然是造化秘境所在的地址,遮天蔽月的赤色屏障清晰可见。
“这这..这!!!”
三王激动万分,连说话都噎住了,实在是震惊得不行。
“踏虚殿的绝学,被我侥幸学到了一些。”
姜漠漫不经心地说着,迈步跨越门户,仅一步之隔,就横跨了整整数千里,将神通广大、人间无拘,演绎得淋漓尽致。
“嗡!”
“嗡!”
几道身影接连跨过门户,来到造化秘境的附近。
姜漠审视着当初布下的屏障,并没有找到被动过手脚的痕迹,旋即带着三王进入秘境。
拔除定界钉的过程,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大约一刻钟不到,整座天地发生剧烈的颤动,彻底与现实世界脱离,重新封闭起来。
姜漠巡视秘境结束,确保无恙后,与越厉做了一番告别,传授些许炼化秘境的体会,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便催动破界梭,带着遥妄、越旻回归人间。
“哗!”
藏经阁4楼内的虚空门户,再度打开,相继有人影走出,是姜漠一行三人回来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几位弟子来讯。
“师叔,九部的几位负责人想想见见您,说有要事相商,这会儿在门外等着,您看,是否要让他们进来?”
“带过来吧。”
“嗯,您稍等。”得到允许的玉怀,起身离去接待。
片刻,楼下响起一阵脚步声,三位衣着朴素而整洁的老者,被随行的执剑者们保护着来到四楼。
当双方碰面的时候,氛围有那么一瞬僵持住了。
五位执剑者如临大敌,瞧见那坐在白衣男子身旁的两位化形妖王,顿时不寒而栗,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心率控制不住的在疯狂飙涨。
“晚辈徐秋予,与两位同僚,宁河、袁潇,前来拜见玄尊!”
为首那名头发灰白,满脸饱经风霜的老者,在见面后,就表现出尊敬的态度,率先鞠躬问好。
“见过玄尊前辈!”
宁河、袁潇二人异口同声地道,在行礼的时候,已然猜到另外两位老者的身份,不禁有些局促,妖王也在这里,接下来的谈话,真的合适么?!
“坐。”
“玉怀,上茶。”
“我对你们,都有些印象,见过一两回,怎么?所谓何事?”
姜漠微微一笑,望着茶几前的蒲团,示意他们坐下。
“既然您问了,那晚辈也不寒暄,此行主要是想问问您的伤势如何,若有余力的话,晚辈由衷的恳请您,帮帮忙,替我们扫除一些巨兽的威胁。”
“作为报答,我们愿意献上一座秘境的坐标给您。”
徐秋予开门见山地道,原本他还有其他的想法,只是两头妖王在场,他不方便提及。
他这一说,姜漠就知晓他为何而来了。
“不止这些吧?你们应该还担心我和其他宗门的纷争,是否可能波及到你们。”
“是的,我们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毕竟,和您结盟的巫山妖王,据我们所知,对各大宗门的安全保障有着根本性的威胁,不排除他们因此抱团行动,打压您。”
袁潇谨慎地说道,和上次遭遇的闭门羹相比,他这次运气不错,跟着宁河、徐秋予混了进来,但依旧小心翼翼地拿捏着语言的分寸,生怕说了一些冒犯的话语,影响双方之间的关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自然明白,不过就看谁要做那个出头鸟了,我的伤不算糟糕,可以奉陪到底。”
姜漠话里有话,言外之意是他不会因为各大宗门的施压,把越旻、越厉交出去,而且随时做好宗门大战的准备。
“可以理解您这么做,一定有您的理由,晚辈水平不高,眼界狭窄,就不多做评价了,但还是希望您和他们斗争的时候,尽量不要把各大辖区内的城市牵扯进来,这就是晚辈最大的期望了。”
宁河委婉地表达自己的诉求。
“我会留意。”
姜漠不予置否,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无法预测,唯一能做的,无非是把战场放在荒无人烟的地带,或者各大秘境内。
“那我们的提议,您考虑的怎么样?一座秘境,换您一次出手的机会,斩杀多少巨兽,全看您的状态,由您自个决定,或者换取您指导我们的人,炼化秘境,成为御境之主,可以么?”
“秘境的坐标,就在这儿。”
说话间,徐秋予把一枚加密的U盘,放到姜漠桌前。
“你们愿意给我的秘境,和我需要的秘境,不是同一回事。”
姜漠连看都没看那U盘一眼,给众人科普解释:“秘境分两种,一种灵炁充裕,有御境之主,一种资源枯竭,被遗弃在大地上。”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的机甲、超古代兵器,都是从某一类被遗弃的秘境所得,里面的史前文明已经灭亡,不然,你们拿不到它们的遗产。”
“这一类秘境大多数都是废弃的,对我毫无作用。”
徐秋予心底一沉,意识到有不妙的苗头,接着问:
“那第二个选择,您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奉劝你们打消这种念头。”
姜漠直言不讳:“或许你们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问过某些世外宗门的长老,掌教,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御境之主还不是你们能够觊觎的。”
“在过去的历史中,许多掌教、妖王,尝试炼化秘境,都落得一个九死一生的下场。”
“强如飞仙掌教,至今都没成功,他运气不错,有师长看着,不会出事,但你们的人,不行,还差得太远了,至少也得达到妖王层次的实力,才有挑战的资格。”
事实很残酷,不过姜漠不擅长说善意的谎言,也不想给他们画饼,于是就摊开了说:
“更何况,以上所说,还是建立在秘境完好的情况下。”
“换作是残破的秘境,十死无生,御境之主不存在残次品,也不会像你们所想的那样,炼化一个废弃的秘境,多少也会拥有御境之主的一些战力。”
“不是这样的,你们选择走的这条路,完全就是死路。”
“炼化废弃秘境,等同把自己的性命与它挂钩,它本就一无所有了,作为祭炼者的你,不仅从它身上得不到任何的益处,还会被它强行抽走生机。”
“如果生机、真炁足够充裕的话,理论上有可能激活它,完成炼化,但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各大宗门的祖师,想要达到他们那种层次,你们的人,遥遥无期。”
清冷而平淡的声音,就像一把无形的匕首,瞬间往穿几个老人的心窝,将他们心心念念的希望残忍撕碎。
气氛有些沉重,徐秋予抓握茶杯的右手,在微微发颤,他联想到探寻的真相,神色黯然地说:
“被我们挖到的两座秘境,走的都是科技文明路线,到最后,它们也是被一些古代的巨兽给灭了,我们所设想的,修复他们的武器,炼化他们的秘境,用来抗衡肆虐各地的巨兽威胁,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
姜漠不作评价,只是默默饮茶,眼里毫无波澜。
“前辈,各地的妖王势力,日益壮大,还有教派宗门在蚕食修炼资源,再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晚辈斗胆请您出手,以解燃眉之急。”
宁河哪怕知道机会渺茫,秘境对姜漠毫无诱惑力,还是忍不住开口哀求。
“我不是救世主,不可能每一次都帮你们。”
姜漠与老者对视,眸光幽深,明确告诉他:“若事事危,事事寻求我的庇护,无疑是将芸芸众生的命运,捆绑在我的身上。”
“我对成为救世主这件事情,没有兴趣。”
“若出行在外,巧遇妖王祸乱一方,我可能随手就杀了,但我不能是因为接受你们的求援,接受你们的好处,才去斩杀妖王。”
“人当自强,人可以成为自己的救世主,对于这一点,你应该抱有最高的期待。”
“可是,您真的忍心,看到一座又一座城池沦陷,百姓流离失所么?”
袁潇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却直接失败了。
“那是你们该做的事情,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姜漠依旧不动于衷。
“可是,前辈”
宁河还想说些什么,嘴唇翕动,终究是不知从何说起。
现在民间的百姓,把三一门看作魔教,魔尊之名浩浩荡荡,而他们却要玄尊帮忙,斩杀妖王,去救对他们存在偏见的人,一想这里,他那徘徊在嘴边的话语,就散掉了。
“没有可是,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姜漠洞彻宁河的所思所想,没有一丝的拖沓,行云流水地说着:
“我对你们没有私怨,对这芸芸众生,也没有,他们怎么看我们,与我们无关,我也从来不需要这人间的信仰。”
“在我最艰难的年代,在我还年幼的时候,我从来就没有奢求过救世主的降临。”
“我一路步履蹒跚的走来,我深知,人的命运,只能把控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倚靠他人的披荆斩棘,拔苗助长,那终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灵炁复苏,万灵竞逐,这是大势,也是天意,我改不了。”
“人吃兽,兽吃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谁付出得更多,谁更加的无畏,谁就能成为时代的宠儿,就算我这一次把你们庇护在身后,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难不成我要长生不死,庇护那黎民百姓,生生世世,成为一尊受他们顶礼膜拜的伪神?”
“玉不琢,不成器,我始终相信,在经历一定的磨砺后,又有飞仙教这种庞然大物给你们遮风挡雨,这山河九州,会诞生出一尊尊与隐世掌教,妖王齐平的强者。”
“最后,我与众生素昧平生,我之所言,即是对他们最大的善意,不操纵他们的命运,也不依赖他们的供养,更不曾对他们索取任何一物。”
“一切的一切,皆有天意安排,非你我所能擅自修改,是兴是衰,是生是灭,全看自己,一个一个脚印踏出来才知道,世间阴阳平衡,倘若我直接荡平这次的危机,无非就是助长更恐怖的危机诞生,万事自有发展的客观规律,我修改了,代价需要你们承受,后果更严重,这没有意义。”
姜漠语气很是平和,条理清晰,详细阐述了自己不能出手的缘由。
闻言,徐秋予、宁河、袁潇,纷纷脸色灰白,遭受挫败,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心气,连一句完整的反驳都说不出来。
他们劝说不了玄尊,也知道这位长者,没有欺骗他们的必要。
三人彻底失语,久久沉默,大脑混乱得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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