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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沈琅愤怒的朝着顾春芳问道:“你的意思是定国公贪墨通州军营的军械物资?”
“额……启奏圣上,可能...可能不仅是如此,圣上还记得之前兴武卫曾抓获号称与逆党密切的武官赵辛吗,他正是军械贪墨案中私运军械给兴武卫的书吏赵广之子。”
说到这里,顾春芳又停了下来,并且一副顾忌重重的样子。
“顾卿,无须顾忌,只管继续说。”沈琅看着顾春芳那副模样,立马就知道这个老狐狸的意思。
而顾春芳听到沈琅的话后,立马跪下说道:“是以臣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国公有意为之,所以才会有后面勇毅……额,嗯。”
“罢了罢了,朕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件事情已经盖棺定论,就不必再提了。”
说完沈琅又看向谢危问道:“这簿册上的事,谢卿怎么看?”
“军械物资失窃,却不能断定是定国公所为,不过不管是何人所盗,于朝廷皆是隐患,臣以为还是让刑部查清为妙。”
谢危听到沈琅的问话,并没有落井下石反而非常客观的说道。
沈琅闻言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说到定国公,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在朝堂之上,他的反应有点不对。”
“没有吧,定国公能有什么不对的呢,顾大人看见了吗?”
张辰听到沈琅的疑问后,立马开始装傻,开玩笑不管是薛定非有问题还是薛远有问题,对他都是非常有利的,所以此时张辰是绝对不会说二人有半点问题的,反而将问题转向一旁的顾春芳。
面对张辰的提问,顾春芳心中暗道年轻人不讲武德,于是立马摇头道:“连定国公身旁的忠勇伯都没有发现,老臣老眼昏花的,又怎会发现什么呢。”
沈琅看着面前装模作样的二人,当时就想给他们一个大嘴巴子,于是便只能看向他最器重的谢危,想听听他怎么说。
而谢危在听到张辰和顾春芳的屁话后,心中顿时暗骂这两个老狐狸,随即便看到了其余三人将目光转向了他,于是谢危只能装作一副好像也发现了什么的样子说道:
“圣上也注意到了?”
沈琅立马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三人面前说道:
“按理说,薛定非是定国公的骨肉至亲,满朝文武不可能有人比他更希望薛定非可以平安归来,可是他今日在朝堂之上的神情,不似欣喜,倒似是……”
“惧怕。”谢危立马将沈琅想说的给说了出来。
沈琅听后指着谢危说道:“正是,朕疑心薛家有事瞒着朕,而且这件事绝不会小。”
谢危听到沈琅的疑惑后,小心的对他提示道:“圣上以为,这其中的内幕……太后是否知晓。”
而一旁的张辰和顾春芳听到谢危的话后,顿时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他二人绝对要给他竖一个大拇指,这种离间皇帝和太后关系的话都敢说。
而沈琅听到谢危的话后,也是颇为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这么直接是不有点彪,不过随后对于谢危就更加的满意了。
这才是真正一心一意忠心对他的孤臣,不像是旁边的这两个货,装糊涂到踏马是一把好手。
顿时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瞪大双眼看着谢危的二人,而张辰和顾春芳则表现的非常淡定,好像他们真的就没有发现一样。
“母后和舅父,向来都是同气连枝,不过朕心里明白,归根结底这江山是姓沈,不姓薛!”
沈琅沉吟几息后,看向三人霸气外露的说道。
“圣上英明。”三人立马跪下说道。
沈琅摆手道:“嗯,好了好了,都起来吧。”
结果谢危不仅没有起来,反而一个头磕在地上,沈琅见状赶忙问道:“谢卿这是何意?”
只见谢危笔直的跪立在地上,拱手朝着沈琅说道:“臣蒙圣上厚爱,是以最知圣上之孝心,今日既知圣上之决心,臣理当肝脑涂地为圣上永保沈氏江山。”
“谢卿严重了。”
沈琅刚想扶起谢危,却听到后者又接着说道:“臣斗胆,恳请圣上将燕家军印暂且交给臣与忠勇伯分别保管,在弄清楚薛家意图之前,燕家军绝对不能落入定国公手中,如此才能保证圣上的安全。”
张辰听到谢危的话后,立马跪下大声说道:“臣附议,谢少师所言极是,臣本不应该指染通州大营,但谢少师毕竟乃是一介书生,对于军事方面难免力有未逮。”
沈琅听后立马沉默了,谢危说的很有道理,薛远之前的表现和薛定非说的话都有问题,那么薛家必然有事瞒着他,而薛家在朝中毕竟根基牢固,不是张辰这几个月就能撼动的,那么如果有个万一的话。
所以将燕家军印给谢危是最好的办法,不过后者也确实是一介书生,根本就不同军事,如果因此造成通州大营发生变故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么刚才叫张辰过来,准备给他升任禁军统领的事情就必须要缓一缓了,大乾绝对不能再出现第二个勇毅候府。
于是在沉默了片刻后,沈琅对着三人说道:“好,就依谢卿所言,对了秦牧,你和姜雪宁的婚事进行到哪一步了?”
张辰闻言立马顿了一下,他被沈琅的这个反转多少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但也没想那么多,于是赶紧回答道:
“启奏圣上,马上就进入到纳吉了。”
沈琅听到点了点头:“嗯,你与姜雪宁的婚事是朕钦赐,而且爱妃也经常在朕的耳边说起这件事情,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件事情就交给礼部加急处理吧。”
“臣无异议。”张辰非常干脆的回答道,他有些不明白沈琅打的什么算盘。
而谢危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待三人从御书房出来后,顾春芳直接朝着二人说道:“军械贪墨一案刻不容缓,刑部还有大量的事情要做,老夫就先告辞了。”
张辰和谢危听到自无不可,于是见礼过后就分道扬镳了。
而张辰此时看着谢危问道:“少师大人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谢危闻言平静的回答道:“薛定非一事伯爷应该知道绝不会是我所谋划,这么做对我并没有好处,而且之前答应的通州大营指挥权,谢某也已经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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